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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勇斗大白鮫

  少恭駕起七彩雲團,拿出如意金箍棒,小心警慎地朝父母所在方向飄去。

  剛行至內海上空,忽然一頭窮凶極惡的大白鮫垂直躍出水面,兩百多公斤的身軀在空中絲毫沒有凝滯感,張開血盆大嘴,露出鋒利無比的駭人尖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雲團上的少恭咬來。

  大白鮫好似一座大山猛然浮現在身前,少恭頓時產生一股強烈的窒息般威壓感。

  「內海怎麼還會有這般深海怪獸!」他愕然思忖道。

  面對大白鮫的攻擊,雖然本能地避開,但還是差點被這劣獸嘴裡暴涌而出的腥臭味熏暈。

  少恭不由得心中大怒,掣開鐵棒,晃了晃,輪圓了照頭就是一棒。金箍棒狠狠砸在大白鮫堅硬似鐵的頭上,發出沉悶巨響,周圍的空氣都在顫抖。

  大白鮫只是稍稍晃晃頭,好象一點事兒也沒有。

  少恭眼角輕輕抽搐了一下,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這一下的力道,要是普通的怪獸,這時候恐怕腦漿都迸出來了,大白鮫顯然並未受到多大傷害,這也太強了吧。

  他竭力壓制著內心的激動,殺氣更甚,金箍棒攥在手裡微微顫抖,雪虐冰饕。

  大白鮫開始發狂,肥碩的身軀在空中急速翻滾,發出連續、低沉的嚶嚶似小狗的叫聲,捲起尾鰭,狠狠朝著少恭抽來。

  少恭閃身一躍,立即使出了齊天大聖破天棒法之」人面桃花」。只見少恭四周幻化出無數朵燦爛艷麗的桃花,層層疊疊,如同一枚枚堅實的盾牌,將其層層護住。

  大白鮫猛然落入水中,內海激起天高般的巨浪,然後慢慢恢復如初,似乎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周圍的世界突然一片寂靜,再沒有任何聲音能夠散發出來,少恭和大白鮫都在等待。高明的獵人都懂得,面對強敵,最考驗的是耐心。

  少恭雙眼死死盯著水面,心中如閃電般轉過許多念頭,暗地裡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咬了咬牙,抑制住內心的所有冒險的想法,一動不動。

  大白鮫再次高高躍出水面,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閃閃發光的尖牙,猛地一吸,內海的水瞬間全部其吸入腹內,然後朝少恭用力噴去,只見一根粗大水柱如海山浪峰般,以滔天之勢撲將過來。

  少恭躲避不及,被水浪撞了個結結實實,「哎呀」一個倒栽,直挺挺跌落雲團向地面墜下,這些事情都發生在轉瞬之間。

  筱寧等人一直緊盯著前方的戰鬥,一見少恭出現危機,頓時驚呼不妙,陰寒的涼意如潮水般一陣陣襲來。看眼少恭就要落水,駕著飛天毛毯及時趕到,奇奇伸出雙手接抱住少恭,小心放下,貝貝掏出一個大大的山雞蛋,將生蛋汁灌進少恭的嘴裡。

  少恭很快恢復了知覺,開始是身體外表傳來火辣辣的灼痛感,然後腹內滋生出無數道強勁的氣龍,源源不斷游向體內各處,一時間,真力充沛於四肢百骸,全身說出來的舒適暢快,貝貝的雞蛋果然是滋補神品。

  大白鮫再次高高躍起,勢大力沉地朝著飛毯撞來,嚇得毫無功夫的筱寧和苑如花容失色,驚叫連連。

  少恭見筱寧受驚,不由得激起卷天怒火。取出后羿弓,拉滿弓,一箭射出,箭如閃電,挾帶著凌厲無比的罡氣,深深沒入大白鮫的腹鰭,箭身都不曾抖動。

  大白鮫有了畏懼,改變了攻擊策略,轉而躲入水底,潛伏起來。眾人不敢大意,驅駛飛毯小心翼翼地在水面上不停盤旋。

  大白鮫水下費力攪動尾鰭,形成漩渦,漩渦愈來愈大,漸漸大如足球場般,在水面飛速移動,所到之處,摧枯拉朽,連上空的大氣都會被席捲一空。筱寧趕緊升高飛毯,躲避那強大的吸力。

  「千迴百轉!」少恭大喝一聲,金箍棒光芒大放,通體變得晶瑩血紅,濃濃的血腥之氣狂涌而出,發出低沉的嗡鳴之聲,風馳電掣般沖向大白鮫,成千上萬的鐵棒一起朝它龐大的身軀上狠狠砸去。

  大白鮫「噗嗤」一聲悶響,頓時化為漫天飛舞的點點血珠,憑空潰散了。水怪終於得除,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海嘯山崩般的歡呼。

  讓少恭疑惑的是,在除掉惡鮫這段時間內,爸爸媽媽一直都只是看著,然道他們都不認得自己了嗎?地面上還有不少巨鰲,自己該怎麼辦?少恭還沒想明白,筱寧已經駕駛飛毯靠近巨鰲背上的木樓,停在父母身前咫尺之處。

  「恭兒,真的是你嗎?」媽媽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帶些哭腔,身子顫抖著似乎馬上要倒下。

  她離開時,少恭才十歲。那個時候的她,不會把心思放在孩子上,她有大量的事要做,野外考古是她的全部。對她來說,孩子只是個意外,陪伴是不存在的,那只是在無聊地浪費時間。

  她出生在湘西的沅水河畔一座苗寨里,從小頂著亮麗的鳳凰型頭帕,身著五彩斑斕艷如明霞的苗服長大。

  她的漢名叫古瀾雪,同時還有一個苗族的名字,仡僑嗚諾花。仡僑是苗家姓氏,嗚諾花意思是最美麗的花。家族一直保存著三樣聖物,一把劍、一個鐵鎚、一本用蝌蚪文寫成的書。

  身為苗王的父親告訴她,自己是蚩尤的直系後代。蚩尤是金屬冶鍊和金屬兵器的製造的祖師,是他發明了劍、鎧、矛、戟、刀、戟……劍是蚩尤的防身武器,鐵鎚是他冶鐵時用的工具,書是一本關於登天梯的製造秘籍,學會了就能造成登天梯,至於登天梯倒底是什麼樣子,沒人知道。

  仡僑嗚諾花成了廣西柳州師範大學的一名考古副教授,結識了同為考古學家的少恭爸爸少博海,兩人經常結伴去野外考古。

  別人考古是工作,她是在追尋先祖的足跡,尋找家族的根。通過一本不見於世的私藏古籍,得知禹王泉底可能存在解開蝌蚪文的密鑰時,仡僑嗚諾花坐不住了,立馬鼓動少博海帶著潛水設備來到禹王泉一探究竟。跟少恭他們一樣,被暗流卷到這個無名的小島。島上的巨鰲救下了他們,並把他們帶到了內海。

  仡僑嗚諾花和丈夫被困在島上,一困就好多年,直到後來發現島上有個秘密通道可以穿越到公元前兩百多年,就經常與丈夫玩玩穿越,玩累了又回海島上生活一段時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忽然有了家的感覺,以前即使是對丈夫,也一直把他當作工作和生活的伴侶,到哪都帶著僅僅是因為習慣而已。

  現在不同了,有了牽挂,丈夫不在身邊,哪怕一會兒,她也會去想他,丈夫生氣,她也會煩惱。這就是感情,感情這東西讓她惱火,也讓她感受到生活中許許多多幸福的快樂,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這些年,她特別想留在外面的那個小男孩。小男孩怎麼樣了呢?他高興嗎?他會受人欺侮嗎?他會想我和他的父親嗎?或許他會恨吧!仡僑嗚諾花常常這麼想,越想越內疚,越想越希望早日回來兒子身邊,她願意用餘生所有時間來彌補。

  少恭認過母親,跳下飛毯,媽媽緊緊抱住,父親把手搭在兩人肩上,眼睛也是紅紅的,這些年,他又何曾不想自己的兒子。為了心愛的女人,他選擇了義無反顧的跟隨,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一直都留著給了兒子,這地方一觸就痛。

  現在一家人終於團聚了,他高興,同時也更為情怯,一種因長期思念和內疚而產生的情怯,這情怯讓他心情激蕩而又小心翼翼,象個很怕做錯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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