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nbsp; 給你一枚奇形怪狀
兩天後, 運動會正式開始。
黎里作為第三軍校的代表一同立於廣場上,聆聽第五軍校的校長念著開賽前的祝福講稿,順帶瞥了一眼台上坐著的兩尊大佛。
也不知道第五軍校是怎麼想的, 好傢夥, 座位安排文左武右,年長的沙力克將軍端中間。兩不得罪, 齊齊擺在觀戰席的最中央。
本應該是東道主的第五軍校的校長寒地,倒躲了個鬆快,借著演講開場的工作,愣是連觀禮台都不上。直接將沙力克將軍直接丟在吳秦將軍與楚檀議長的中間,讓他老人家會了把「滿場喧囂徒此地寂靜」的滋味。
黎里瞧著寒地校長手裡那又長又臭的稿子, 估『摸』著, 在剩下的時間少到沒法陪同吳秦和楚檀遊覽之前, 是不會停下了。
話說回來, 第五軍校的校長「寒地」在七校中也算朵奇葩。
出身與庫欣有些關係的「寒氏」, 卻偏偏暈「機」。別說讓他登上機甲『操』作室迎敵,便是坐飛行器, 都能倒個頭暈腦脹。
寒地不能『操』控機甲,質令不能成為駕駛者,就在家族的期望中成了製造者。
寒地是帝國工程院兵工所的院士,授銜大將, 昔年王默的機甲「死神」便是出自他手。
正是因此,受當年王默事宜的牽連, 不得不從工程院退下, 來這第五軍校當了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校長。帝都工程院提起這事,至今仍在感到可惜——寒地的天賦可不僅只體現在了設計出手『操』機甲的極致「死神」上,如今軍隊里所用的排斥率極低的感測機甲, 也是經由他手改良后才有了如今的高靈敏率。
這樣的人才,卻因為王默的事情遠離了工程院的核心,憑誰來看都是一件憾事。
——不過本人好像卻不這麼想。
普蘭和黎里提過這位校長:「遠離中樞,如魚得水。寒地天賦確然,本人倒卻沒有物盡其用的意思。當年要不是王默非得上前線,缺台趁手的機甲,第五軍校工程系這名瞧不出深淺的『學弟』,大概到畢業都不會交出什麼漂亮的作品。」
當時還問黎里:「覺得是怎樣的一個人?」
黎里還能怎麼覺得,縱觀寒地漂亮的履歷,又瞧他在第五軍校里都仿若隱身的行事作風。一句「鹹魚」都不夠用的,得用「風乾千年的鹹魚」才行。
也不知道是天不耐煩,還是經由王默的事件對中樞看透了。
總歸寒地是不樂意牽扯進任何事件中的,這也是黎里沒想過要去和打招呼的緣故。
和裝睡的人喚早,是不會得到任何應的,全是白費功夫。
寒地還在上頭毫無感情毫無頓挫地念稿子。
第五軍校的學生已經習慣了,滿臉木然。倒是第一軍校和第三軍校的學生從沒有經歷過這樣催眠的陣仗,一個個在最初的震驚后,如今都如同霜后的韭菜般搭下了腦袋——黎里懷疑,再念上十分鐘,就得有學生睡著了。
她這麼想著,順便往台上看了一眼。
好傢夥,沙力克將軍都快要被念著了,唯有氣氛僵硬的吳秦與楚檀兩人未受影響,還能端坐高位聽著寒地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念完的廢話。
黎里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讓自己更清醒了點,繼續熬。
觀禮席上。
楚檀瞧著快要垂倒一片的廣場,與身側的書記官無奈說:「寒地這招用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再念下去,我怕皇女都要睡著。去告訴,不用念了,我在的這些時日,可以繼續當的透明人。」
「我同意他不來拜見。」
書記官領命而去。
吳秦目不斜視,低聲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在乎禮儀規矩了?」
楚檀面不改『色』,答:「我一直都不在乎。」
吳秦聽到這話只覺得好笑。
六大諸侯,楚家從來都是最重規矩的,要不然當初老楚侯也不會因為鬧出私子的事,被迫提前讓位給兒子。楚檀承爵后吸取他父親的教訓,更為看重規則,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李褚是他的弟弟,直到李褚去世,也沒認同過李褚的身份。
楚檀律己極嚴,這輩子所有的不尊上命,幾乎都用在他身上了。
想到這一點,吳秦又少不得沉默。
心煩意燥,不再理會楚檀。
兩人之間的關係降至冰點,苦了夾在中間的沙力克將軍。
年長些,看著左右兩個男人鬥氣,只覺年輕氣盛這詞倒也不是只能用在愣頭青身上。
眼見這兩個人這股擰著氣這麼多年了都散不去,沙力克已經不覺惋惜了,只覺得驚嘆。
為了挽回一點氣氛,沙力克主動問了楚檀身後站著的另一名青年話。
瞧見青年身上第三軍校的校服,便猜出了的身份。
沙力克將軍慈愛道:「這是楚議長收養的義子君瑤吧,如何,這次參賽了嗎?」
楚檀著答:「沒有。皇女十分在乎競技的公平『性』。她說君瑤參賽對其他未入戰場的學生太不公平了,就連殷誓——要不是他在第十一星域的時間尚短,皇女怕也不同意他參加。」
沙力克聞言頗為感興趣:「哦,皇女竟然有如此看法嗎?」
楚檀道:「她整頓了第三軍校,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不奇怪啊。」
沙力克覺之有理。
本也是想要見一見現在的第三軍校是個什麼情況,方才同意舉辦這場聯合運動會。
如今從楚檀的口中聽到確切的結果,沙力克對黎里參賽的項目也多了些興趣。
「機甲五項與格鬥。」楚檀說,「討巧的選擇,都是她擅長的。」
沙力克不贊同:「話不能這麼說,競技運動本就應該以長處象徵,都以短處來論,那我帝國軍人,還如何因材論處。」
被堵了話,楚檀倒也不氣。道:「將軍說的是。我不曾深入軍營,在這些上,看得確不如將軍清楚明白。」
沙力克瞧了楚檀一會兒,倒也不接茬,只是打了個太極:「若是皇女天賦斐然,從軍是我等之幸。皇室三代未曾入軍了,若有皇室從軍,想必對軍隊本身也是極大振奮。」
看了自開始時便一言不發的吳秦,把話頭遞了過去:「吳將軍以為呢?」
吳秦慢慢道:「玉不琢不成器。若是殿下的確有這方面的天賦,能擔起這重任,於帝國、於陛下、乃於太子殿下,自然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昔年不也有過嗎?肅皇的弟弟趙玙殿下也曾做過帝國元帥。在外領軍、為帝國開疆擴土,護持肅皇一,也是佳話。」
楚檀聞言,抬眸看看吳秦。
吳秦不偏不倚,反問楚檀:「楚議長不是這個意思嗎?」
大庭廣眾之下,楚檀當然說不出別的。
冷笑了一聲,「算是這個意思吧。」
沙力克將軍見狀,越發斂目自持,只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正巧台下的寒地也收到了楚檀的允諾。
抬頭瞥了一眼台上的三個人,非常乾脆地直接翻到了最後,念了聲:「祝諸君武運昌隆,為校爭光。」
——多一個字都不廢話,再乾脆不過的離了場。
對此,另外兩校的學生又是震驚。
第五軍校的學生是真的習慣了。
校長不管事,那就校長的學生來收拾爛攤子。
艾克·邁耶早有預計,上台做了致辭。
黎里在台下瞧著滴水不漏地解釋了校長的離席,又安撫了兩校,還將運動會前應盡的議程都宣布了。
臨末還不忘不卑不亢地點燃競技的熱情,請第五軍校的代表點燃篝火——
黎里瞧見由卡羅爾·庫欣作為東道主點燃的運動之火,忍不住微微挑眉。
卡羅爾·庫欣的樣貌確實好。
平心而論,單論精緻,吳琰的王子長相都要稍遜一籌。
穿著禮服的青年將手握長杖,將於眾面前點燃一捧明亮篝火,倒真有幾分故事裡初代皇帝從神明手中接下復興之火的感覺。
第五軍校顯然想要的更多。
卡羅爾並沒有如同其他競賽的儀式一般,走近篝火持杖點燃。
從艾克手中接過長杖,甚至還沒有走完台階。
卡羅爾海藍『色』的眼睛鎖住了人群最前方的黎里。
皇女理所當然立於眾之前。
自賭|場一別後,兩人便再沒見過。
卡羅爾的身份不夠格覲見皇女,當黎里不想搭理的時候,便連上前的資格都沒有。
卡羅爾彎起了嘴角。
在艾克放大的瞳孔中,在第五軍校學的歡呼中——
卡羅爾盯著黎里,將手中的長矛用力擲出!
黎里立於原地,不為所動。金『色』的長矛映在她的瞳孔中,如同信箭,直刺中央篝火!
燦如朝霞的艷紅火焰燃起,金『色』長矛直刺中心,熊熊火焰襯於其身,恰如烈日灼心。
太漂亮了。
準確度,力度,乃至於對風與燃料把握,全都恰到好處。
別說近距離觀看到「投矛」的學生,便是在高台上的吳秦也為卡羅爾的這一手鼓了掌。
卡羅爾這一手,雖不合規矩,卻確確實實將所有學生因寒地演講而萎靡的而精神又全調動了起來。
火焰噼啪,空氣灼燒。
卡羅爾卻像瞧不見其他人,只是盯著黎里。
韋岫:「……他看起來想吃人。」
黎里一邊向第一軍校於她致禮的韓天頷首示意,一邊回了韋岫一句:「輸不起的都這樣。」
開幕式結束。
三校聯合運動會正式開始。
考慮到有學生會報多項比賽,故而六項比賽安排了兩周。
第一天為『射』擊,第二天機甲五項。第三天休息,第四天、第五天是越野的比賽。再休息兩日後,便是軍事五項、沙盤模擬與格鬥的比拼。
黎里沒有參加第一天的比賽,赫爾南多與韓天也沒有。
開幕結束后,趁著大家都在廣場,黎里去與第一軍校的八名宗室都打了招呼。
艾克走下『主席』台,瞧見卡羅爾就覺得頭痛。
艾克:「能不能按照計劃——算了,我不要求這個,下次再想別出心裁的時候,能不能提前知會我一聲。剛才那表情,吳秦將軍們在高台上瞧不清就算了,我可是看得清楚,卡羅爾,皇女是不可冒犯的。」
艾克本已做好了被駁斥的打算,卡羅爾卻沒有無理攪三分。
罕見地觀察著廣場。
今天是第一日比賽,開幕式后,除了『射』擊項目的參賽學生要先離開準備,其他項目的學生大多還留著。
艾克見到與皇女交談甚歡的韓天等人,說道:「果然,有皇女在,第一軍校倒也不會覺得第三軍校野蠻低劣了。」
卡羅爾觀察仔細,問了艾克別的。
問:「艾克,們聯合的可能『性』是多少?」
卡羅爾會問這樣的問題,令艾克有些驚訝,驚訝過後,艾克便明白這是卡羅爾重視比賽的表現。
雖然不知道發了什麼,卡羅爾能收了心,重視起比賽,艾克只會欣慰。
思忖片刻,答說:「不大。」
「第一軍校自矜身份,不會做下三濫的事。赫爾南多作為沙力克將軍的得意學生,不會不顧沙力克將軍的顏面。與第三軍校聯手作弊,們做不出來。」
卡羅爾指著韓天道:「八個宗室,一個赫爾南多攔得住皇女強令嗎?」
艾克答不出來。皇室與宗室是利益共同,在他看來,一場比賽而已,宗室沒必要為此得罪皇女不尊上意,皇女也沒必要為此下強令得罪宗室。
判斷不出。
艾克說:「不要想太多,安心比賽就是了。如果們真的作弊,校長也不會坐視不理。」
卡羅爾心知肚明,說:「我明白。總之,上了賽場,就都是敵人。」
「管他第一軍校和第三軍校達成了什麼協約。」溫聲說,「全宰了就行。」
艾克直覺哪裡不對。
可卡羅爾說的也不錯。無論第一軍校和第三軍校達成什麼協約,在絕對力量面前,所有的盟約都是無效。
艾克對卡羅爾的實力十分自信,在他的六翼面前,即便第一軍校與第三軍校聯合起來絞殺,也不會成功。
這邊,韓天再一次向黎里確認她的答。
「殿下,您還只是一年級,這一次的比賽,真的不需要我們看顧些嗎?」
「雖說是模擬艙,可卡羅爾·庫欣是出了名的瘋狗,被他打下場,神經怕是要難受上好幾天。」
黎里韓天倒了謝:「不必了,我心裡有數。若當真技不如人,我會投降自主排出的。」
「謝謝您的關心,好意我心領了。」
韓天還是不能相信黎里主動來與打照顧,竟然真就只是為了問聲好。
作為六大諸侯中最末的韓侯的子侄,在權柄上甚至不如赫爾南多與錢朵靈。想要在中樞更進一步,擁有繼承權的皇女顯然是極好的跳板。如果能得到黎里的好感乃至更進一步,對於韓天而言,自是要比贏一場比賽重萬分。
公平正義這種東西,也就只有共和黨會覺得重要。在宗室眼裡,血統權柄才是正義。
黎里不著痕迹地與避開了些距離,委婉道:「能見到您我高興,比賽的事項我也一早與赫爾南多學長溝通過了,只消不強制我們宗室之間先互相攻伐就好。若是再過線——就違反競賽精神了。」
韓天瞧著黎里止不住嘆氣。
「殿下太過溫柔了,您本不必如此。我等宗室取勝,當是理所當然。太子殿下讀書時,全校未有人敢出其左右,您為太子胞妹,冊封皇女,理應也有此等避讓。」
黎里沒說話。
她面上保持微笑,心裡已經開始罵人。
偏偏這會兒她還不能回頭,沒法確定卡羅爾·庫欣是不是已經看全了,一時又不能甩開韓天,煩躁得。
就在黎里認真思考是賭一把甩開韓天,還是再忍一忍等到韋岫來救駕的時候。
她等到了許久不見的君瑤。
穿著第三軍校校服的君瑤融入廣場並未引起他人注意。
故而走到了黎里身旁,韓天也未能第一時察覺。
韓天從太子趙錫那兒聽過些對於黎里的評價。
太子說她這個妹妹桀驁不馴,不宜相與。
韓天卻覺得這樣最好,寧縣來的公主,脾『性』又孤僻,這樣才有展現溫謙一面的機會。
韓天見黎里垂眸,纖長濃密的睫『毛』似鴉羽般惹人憐愛。
前一步,正欲再說兩句,一隻手臂將攔在了兩三步外。
韓天瞧見了那是第三軍校校服的顏『色』。
第三軍校——說句實話,除了皇女與武侯,看不上任何人。
韓天神『色』不愉,當場便要發作,只是一抬頭,卻見到了宗室才有的外貌特徵。
韓天愣住了。
在軍中,又隨韓侯曾多次拜會楚檀,倒是認識君瑤。
君瑤是楚侯義子,不能不給情面,便也著招呼了一聲:「君瑤,什麼時候入的第三軍校?」
君瑤沒有答。
低頭看了眼面帶微笑的黎里,便猜到皇女已在暴怒邊緣了。
得抓緊時間拉走。
君瑤向黎里頷首致禮道:「殿下,父親想請您一敘。」
黎里聞言挑眉,君瑤在她面前幾乎從沒有稱呼過楚檀為父親。
她立刻明白了君瑤在說謊,只是韓天瞧不出來。
楚檀權勢熏天,即使議會長又是皇帝摯友,韓天自不敢在楚檀面前掐尖冒頭。
也不去計較君瑤忽視的事了,只顧著對黎里說:「殿下請去吧,楚侯應有要事,我便不多打擾了。」
黎里韓天道了謝,隨著君瑤走了。
兩人沒走兩步,黎里就說:「去『射』擊場,我得出席觀戰。」
君瑤邁前方的步伐便頓了一瞬,轉向另一處。
到了『射』擊場,韋岫和吳琰等人已經在了。
吳琰好不容易見到黎里,當下便說:「怎麼這麼慢,我就說韓天那小子不安好心吧,是不是被纏住啦?機甲什麼水平我還不知道,別說卡羅爾,錢朵靈這個特種作戰系的都能打兩個!」
吳琰正要責怪黎里輕敵,不讓韋岫或者陪著一起,先瞧見了她身後站著的君瑤。
吳琰怔了怔:「君瑤來了。哦,君瑤回來了,我們不去幫忙倒無所謂了。」
黎里覺得吳琰這樣不行。
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她怎麼覺得吳琰比她還要信任倚賴君瑤了?
韋岫掃了一眼君瑤,說:「楚侯放你來的嗎?」
「放你來,沒叫殿下?」
君瑤不知如何答,快把揣摩楚檀心思當課業的黎里瞧得倒是清楚。
她回答說:「應該說,君瑤來了,就表示楚侯暫時沒空搭理我。」
「議長行程恨不能排滿每一分鐘,忙著呢。」
黎里坐了下來,順口問:「『射』擊冠軍我們有希望嗎?」
韋岫搖了搖頭。
她指了指場中一名把頭髮染成了墨綠『色』,扎著單馬尾的姑娘——
「錢將軍的小女兒,動作太穩了,我們要贏第一難。不過第二、第三應該是我們的。」
黎里看過運動會參賽名單,她問吳琰:「錢朵靈?」
吳琰點了點頭:「錢朵靈。」
黎里默不作聲。
錢將軍,區域大將之一,統領第五軍區。的幾個兒子對從軍沒有興趣,唯有這個小女兒從小跟著在前線長大,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從軍,方向還是對身體素質要求最高的特種作戰系。
黎里的冊封宴上,她也出席了。不過將門虎女對這種場合討厭得,跟隨她母親向黎里敬了杯酒就離開了。
黎里瞧著她以小組第一成績進入決賽,和韋岫說:「瞧著挺優秀的,說,她有沒有轉校的可能呀?」
吳琰聽見這話扶額,打斷黎里的暢想:「她又不是咱們,有非來第三軍校不可的理由。錢朵靈好端端待在第一軍校,為什麼要來咱們這兒啊?」
黎里問韋岫:「為什麼呢?」
韋岫這幾天也沒閑著,她回憶了第一軍校對錢朵靈參賽的安排,答說:「因為自由?」
「她是特種作戰系,結果一沒上得了越野,二沒加入軍事五項,三也沒參加格鬥。有些奇怪。」
吳琰倒是不覺得奇怪。
同黎里說:「第一軍校是這樣,貴族多了、規矩就多了。女『性』不那麼容易出頭,尤其是咱們這還是混賽。」
說著說著,又過味:「不是吧,們真打算挖人?錢將軍要是知道們算計他女兒,能到第四星域來找咱們說理!」
黎里對吳琰委以重任:「所以這事,還麻煩表哥你。是武侯,邀請她比我和韋岫都更理直氣壯,也簡單些。」
吳琰:「……」
吳琰再一次詢問黎里:「認真的?」
黎里說:「為什麼不呢,明年咱們大概率要參加七校軍演,多個幫手少個敵人總是好的。」
吳琰服了黎里什麼都敢想的『性』格。
「沒那麼簡單。錢朵靈『性』傲氣高,就算我去請了,她也不會去的。」
「那就讓她看到我們比第一軍校更合適嘛。」
黎里在這一點上容易想到法子,她回頭叫了一聲。
「沙里!」
坐在後排觀戰的沙里下意識應聲。
應聲后,瞧見坐在前排的黎里。
黎里著同說:「明天比賽,第一軍校有位參賽者叫做韓天,所用機型是ctf7。」
「不算在友誼範圍內,記得把打出賽場,作為咱們送給錢小姐的見面禮。」
沙里自然遵命。
只是……友誼這東西,居然還算範圍的嗎?
沙里不明覺厲,反正皇女不會錯,她說有範圍就有範圍。
沙里交待兄弟們:「明天計劃有變,韓天也在攻擊範圍內了。」
有兄弟說:「韓天。這個姓,是不是和帝都韓侯有點關係啊?」
沙里哪裡清楚,問:「是不是和韓侯有關係,和咱們有關係嗎?」
第三軍校從不理會宗室,那當然就是沒關係了。
再說比賽里,打都打了,只消不是皇女,管你是誰呢。
在喧鬧中,第一天的『射』擊比賽結束了。
錢朵靈不出意外贏了比賽,第二名、第三名是第三軍校的學生,與韋岫的判斷一致。
眼見錢朵靈拿了獎牌便要離場,韋岫問黎里:「殿下要先與她接觸嗎?」
黎里搖了搖頭:「見了也只是客套,得讓她先看見我,吳琰才有與她相討的可能。」
與韋岫告別,黎里慢吞吞地去食堂。
君瑤回來了,便一如既往地跟著她。
第五軍校的路是陌的,走起來卻很熟悉。
君瑤在她後方一步,開口問:「殿下要與卡羅爾·庫欣爭勝嗎?」
黎里可有可無地點了頭。
她說:「勸停的話不用說了,卡羅爾·庫欣的確是個難對付的敵人。我自己心裡也清楚,即便我計算的再好再完備,戰場瞬息萬變,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失敗了——」黎里了一下,「那就聖禮格鬥吧,這個肯定輸不了。」
那倒是。
架著等離子炮,想輸都難。
君瑤想想那場面,覺得最好不要讓黎里真去搏這個第一。
從上衣口袋裡掏出枚有些年頭的吊墜,將吊墜給了黎里。
黎里瞧見掌心由幾根線條彎曲而形成的詭異圖形,不明所以。
君瑤說:「這是護身符。」
黎里看著那奇形怪狀的東西:「管這個叫做護身符?」
君瑤點頭。
解釋:「這是我記憶里唯一屬於我的東西,陪我走過了十一星域所有的戰鬥,見證了我所有的勝利。」
君瑤將握起這枚奇形怪狀的吊墜,指尖在空中微松,便將放落在可黎里下意識伸出的掌心。
「是勝利之證,自然也將見證殿下的勝利。」
黎里抬頭看君瑤。
給出了「全部勝利」的青年微微向她笑了:「武運昌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