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五七章紫宸留著她是在養豬嗎
素寒璧心道這右護法是個什麼東西。
「他……喚我前去?」素寒璧試探『性』發問。
「是。」銀甲將軍垂下頭, 似乎已經感覺到素寒璧心情不悅。
「我這西玄霧殿的左護法,護的是玄霧天吧,他右護法喊我去我就去?」素寒璧端坐在椅子上, 一動也沒有動, 「不去。」
「這……」銀甲將軍為難了。
確實, 於情於理右護法都沒有將左護法呼來喝去的地位,兩位護法明面上來看,在西玄霧殿中的地位是相等的。
但誰都知道這右護法就是玄霧天的親傳弟子, 西玄霧殿中除了玄霧天, 誰又敢給他臉『色』看?
「別這啊那的。」素寒璧瞥了銀甲將軍一眼,揮揮手讓他趕緊離開,「右護法要見我, 便親自來我木靈宮, 斷然沒有喚我前去的道理。」
她看到那銀甲將軍面『露』為難,再不搭理他, 直接將木靈宮的大門給關上了。
「慣的什麼『毛』病。」素寒璧撇撇嘴, 馬上將這什麼右護法忘到了腦後。
她想起來一件事,那便是她從界池裡帶走的天道鈴。
這玩意很是狡猾, 但知道的秘密不少。
素寒璧一時興起,將天道鈴拿了出來,讓這鎏金的小鈴鐺躺在自己的掌心。
「小天道。」素寒璧將他喚醒。
清脆的鈴鐺聲一響, 天道鈴渾身顫抖, 對素寒璧道:「仙女姐姐,喚我何事?」
素寒璧低頭輕笑,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問道:「小天道,你為何不能從這鈴鐺中脫身?」
「這鈴鐺是一位女魔頭將我禁錮在裡面的,我求助了很多人也沒有辦法將我和這鈴鐺分離, 仙女姐姐,您要是喜歡這鈴鐺,這麼多天,你也該玩膩了吧?」天道鈴想說服素寒璧放他離開。
「女魔頭?」素寒璧對天道鈴歪頭一笑。
天道鈴只感覺到一股寒氣油然而生。
「是——在仙女姐姐你面前,其他仙子都像魔頭了!」天道鈴求生慾望強烈。
素寒璧懶得再與他廢話,直接將天道鈴按到桌上,冷聲問道:「你說清楚,你究竟是哪個仙殿的天道?」
「說是東封行殿,我看不太像吧?」素寒璧冷笑,「仙界有不許干涉小世界運轉的規矩,但這只是規矩而已——如果想要打破不是輕而易舉?」
「你這天道之下的小世界的運轉,是否被仙界之人干涉過?」素寒璧盯著天道鈴上的紅『色』寶石,直接質問。
一陣『亂』顫的鈴鐺聲傳來:「仙女姐姐,你……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問我這個問題?」
素寒璧頂著一張木卿卿的臉,現在當然暫時不能暴『露』身份,但她不久之後等到取到神像法寶之後,這個身份便會丟棄不用,所以她並不怕在天道鈴面前暴『露』身份。
「問你……你說便是了。」素寒璧垂眸望著這天道鈴。
「這……」天道鈴欲言又止,但似乎又猜出了面前這個「木卿卿」的身份。
能夠問出這個問題,語氣那麼凶……難道她是素寒璧?
天道鈴記得,素寒璧的易容法術也很是高超。
「說吧。」素寒璧捏著天道鈴,對他微笑說道,「你好像已經猜出我是誰了。」
「你說了我便將你從這攝魂鈴里放出來。」她給了天道鈴一個難以拒絕的條件。
天道鈴聽了素寒璧這話之後,大喜過望,他因為這脫不下來的鈴鐺,受了很多委屈,行動也非常不方便。
「仙女姐姐,這是你說的。」天道鈴的聲音小了下來。
他屈服了。
「你且附耳過來。」天道鈴急著擺脫這鈴鐺,便答應了素寒璧的要求。
素寒璧將天道鈴放到耳邊,便聽到自己身邊傳來一聲微弱的叮噹聲。
天道鈴小聲說道:「仙女姐姐,我這個小世界,確實被仙界之人碰過。」
「當年……有人走進了界池,將兩樣東西放到了我的小世界里。」
素寒璧眯起了雙眼,捏緊天道鈴,繼續問:「是誰放的?」
「仙女姐姐,這我怎麼能告訴你呢?」天道鈴不敢再往深處說,「你可以將我從這鈴鐺里放出來了嗎?」
素寒璧纖細的手指還是將這鈴鐺緊緊捏住:「僅僅這點信息,我可不會花費力氣把你放出來。」
「再說些。」素寒璧挑唇輕笑,對天道鈴說道。
「仙女姐姐,我只知道這些了……」天道鈴委委屈屈。
但素寒璧的唇邊還是掛著冰冷的微笑,等待他說出更多的信息。
「仙女姐姐……這……」天道鈴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此事對素寒璧來說應當是一個足夠誘人的信息。
「我接下來說的事,你一定很感興趣。」天道鈴故作神秘,「其實……不止我這一個小世界的運轉被仙界之人改變,還有另一個……」
「另一個世界,說來也巧。」天道鈴的叮噹作響的鈴鐺聲似乎染上一絲神秘的意味,「正是將我關在裡面的那位女魔頭曾經生活過的另一個小世界。」
「我親眼看見,有一個人,走進界池中,走進那個小世界里……很多年都沒有回來。」他將自己曾經看見過的那件事對素寒璧說了出來。
天道鈴不傻,他知道此事對素寒璧來說是一劑猛料。
他內心有些興奮,心想自己總算可以擺脫這惱人的攝魂鈴了。
果然,素寒璧在聽見天道鈴說出的這件事之後,面上出現了困『惑』的表情。
她伸出手,撫上自己的右眼,這支眼……曾受了極重的傷。
一瞬間,她的神情變得有些恍然。
「好,我知道了。」素寒璧將天道鈴收起,語氣平靜地說道。
「仙女姐姐,說好的要放我出來呢?」天道鈴提醒素寒璧忘記了一件事。
素寒璧裝模作樣地『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哎呀——我倒是很想放你出來,但是我剛剛試了一下,好像辦不到呢!」
天道鈴:「?」你裝什麼裝,你就是素寒璧你還能解不開?
他將老底都告訴素寒璧了,沒想到她根本沒打算履行承諾。
「素仙子——我喚你一聲仙女姐姐,你不要以為我當真沒認出你來!」天道鈴義憤填膺,「你跟我說好的,跟你說秘密,你將我放出來。」
「講了就講了唄。」素寒璧直接將天道鈴塞到儲物袋中,「我騙你的你也信?」
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將天道鈴從攝魂鈴中放出,因為這天道還知道很多關於她的秘密,必須要用攝魂鈴讓他守口如瓶。
這玩意在替仙界的人保守秘密,她也不能讓她的事情別他人知道。
素寒璧向來沒什麼對敵人信守承諾的自我修養。
她心中絲毫沒有愧疚,伸了個懶腰,看著周圍自然淡雅的景『色』,一邊將自己知道的信息整理了一下。
素寒璧知道自己肯定與仙界有關聯,所以天道鈴所說的「有人往他的小世界中放了兩樣東西」,其中有一樣應該是她。
而另一樣,是什麼呢?
素寒璧微微蹙眉,暫時沒有猜出來。
天道鈴說的另一個信息,就非常關鍵了。
素寒璧知道自己在另一個小世界里,一開始過得並不算太好。
她在那個小世界里修鍊的漫長歲月中,有一位宿敵,她曾經的右眼,就是被此人所傷,這是她受過最重的傷。
那位宿敵,想方設法要將她殺了,但數次都沒有成功。
最後素寒璧煉成了無瑟劍,將這位宿敵斬於劍下,才真正成為了那個小世界的實力巔峰。
或許那人便是走入界池的仙界之人。
到底是何人……恨她入骨,一定要將她趕盡殺絕?
天道鈴的那畏懼中又帶著尊敬的態度,其實已經告訴了素寒璧答案。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紫宸。
但紫宸現在對她的態度又很是奇怪,壓根不是對仇人的態度,素寒璧知道,以紫宸的實力,明明可以在她剛飛升上來的時候,便將她殺了。
那他不下手幹嘛?
養豬嗎?
素寒璧實在是有些搞不懂。
她帶著滿腦袋的疑問,再次伸了個懶腰。
這個時候,有人推開了木靈宮的大門。
「她是在這裡?」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
「是。」銀甲將軍回答得小心翼翼。
素寒璧一動不動,連站起身迎接也沒有,就這麼看著來人走進了木靈宮。
「左護法……木卿卿?」此人身著一身白衣,其上有藍『色』紋飾,襯得整個人氣質卓然。
若素寒璧沒有猜錯,這便是一開始趾高氣揚要她親自去拜見的西玄霧殿右護法、玄霧天的親傳弟子華彥了。
「怎麼?」素寒璧抬眼看他,「沒見過美女嗎?」
華彥:「?」
他很疑『惑』,為何玄霧天會被這一個海外仙山的小小金仙給『迷』『惑』了去。
所以他便打算來親自見見這女子,教育她一二,給她個下馬威瞧瞧,讓她不要不識好歹。他師父玄霧天能喜歡她就是三生有幸了,她還拒絕,這算什麼事?
華彥想,就單單這麼一看,這女子除了好看些,也便沒有其他魅力可言了。
素寒璧瞥了他一眼:「怎麼不說話了?從東到西跑到我木靈宮挺累的,有事說事吧。」
華彥本就是看不慣木卿卿這個空降的左護法,再加上她對玄霧天那厭惡拒絕的態度,他現在看這個「木卿卿」更加不順眼了。
「木卿卿,你不過是海外仙山一介散仙,怎會擺這麼大的架子?」華彥被素寒璧這態度氣得漲紅了臉。
「我有師門,名曰沐霖谷,我師父是唐羲,何來散仙一說?」素寒璧反問。
華彥看著素寒璧,眼中『露』出厭惡的光芒來:「我方才喚你過來我這裡,你為何不過來?」
畢竟,上一任西玄霧殿的左護法都是對他言聽計從的。
素寒璧心道好傢夥,她總算知道上一任西玄霧殿的左護法是怎麼離職的了。
誰遭得住玄霧天這徒弟啊?
「你有手有腳,想要見我,你便自己走,又不是個殘疾人,一天天的還要人把飯喂到你嘴裡?」素寒璧挑眉反問。
她看這華彥,有些不爽。
乾脆打一頓好了。
「我不是我師父……可不會被你這狐狸精『迷』了去。」華彥皺眉,盯著素寒璧說道,「我西玄霧殿竟會有你這般不懂規矩的左護法,等我師父厭棄了你,到時你的師門恐怕都保不住——」
他話音剛落,素寒璧便一掌擊中了他的胸口,力道極沉,直直將他整個人拍到了牆上。
素寒璧由於近身攻擊,所以與華彥離得極近。
他看到了華彥在說出剛才那番話的時候,他儒雅俊朗的臉上已經緩緩爬過了幾隻噬蟲。
素寒璧知道,此人已經是噬蟲的傀儡了。
噬蟲能夠將修士某一方面的負面情緒放得無限大,華彥心裡向著玄霧天,所以他覺得「木卿卿」不識好歹,若華彥是個正常人,是做不出與「木卿卿」當面對峙這種事的,但被噬蟲附身的他不同……他會將「木卿卿」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原來的華彥,或許在很久之前就死了。
華彥被素寒璧擊了一掌,口中吐出鮮血來,他不敢置信地盯著素寒璧,眼底泛上暗『色』的光。
「你竟敢如此——」他咬牙切齒,「我是玄霧天的親傳弟子,西玄霧殿未來的主人。」
「我當然敢如此。」素寒璧笑,她又有什麼不敢的?
華彥死死瞪著素寒璧,眼中流『露』出恨意來。
但下一刻,他的眼眸馬上黯淡下去。
因為一把純黑『色』的劍已經從他的後背穿進,刺中他的心臟。
「去地府當你西玄霧殿未來的主人吧。」素寒璧將無瑟劍從華彥的身體里抽出來。
華彥那失去焦距的瞳孔盯著素寒璧,竟沒有閉上。
「不久之後我便將西玄霧殿送下來陪你,不要急。」素寒璧輕笑著對華彥說道。
下一刻,這年輕男子的眼眶之中便湧出了許多噬蟲,它們的背上畫滿了古怪文字,四散奔逃。
華彥的眼眶變成了兩個空洞,他的思想已經被噬蟲啃噬殆盡,素寒璧殺死的不過是一個傀儡。
素寒璧捏動法訣,華彥躺著的土地動了起來,彷彿流動的水一般,將他整個人包裹進去。
他的屍體消失在原地,一絲痕迹也沒有留下。
木靈宮裡外人不許踏足,所以這一幕誰也沒有見到。
素寒璧收了劍,將無瑟劍繼續隱藏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她身邊總算是沒有那惱人的聒雜訊音了。
許久之後,銀甲將軍才試探『性』地敲了木靈宮大門。
「左護法,右護法去了你木靈宮,怎呆了如此久?」銀甲將軍小聲問道,「若是被殿主知道了,會生氣的。」
畢竟「木卿卿」與華彥男女授受不親。
素寒璧氣定神閑,朝銀甲將軍攤開了手,理直氣壯說道:「右護法大人……他已經走了呀。」
「走了?」銀甲將軍望向木靈宮,確實是沒發現華彥的蹤跡。
「是走了。」素寒璧說的「走」,自然與銀甲將軍所認為的「走」,不是一個意思。
「木靈宮又不是只有這一個門。」素寒璧對銀甲將軍解釋道,「右護法大人與我話不投機半句多,早就離開了。」
「是。」銀價將軍不敢忤逆素寒璧的意思,也不敢質疑她。
素寒璧活動了一下手腕,將華彥解決了,下一個就要解決他師父了。
玄霧天三日沒來找她,她倒要主動去尋他了。
「玄霧天在哪裡?」素寒璧問,「我要見他。」
「左護法,您願意見他了?」銀甲將軍有些驚喜,他聽了玄霧天的吩咐,要將「木卿卿」的動向,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素寒壁點了點頭:「是,帶我去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