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流氓和憨憨
封珩靠在牆邊,一手勾住樂茗的腰,順勢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懷裡。
樂茗只感覺自己的腰就像是被一隻鐵箍箍住了一般,完全由不得她掙扎。
眨眼之間,她和封珩之間的距離就只有零點五公分了。
「你找死?!」樂茗的眼睛瞬間就瞪圓了,她輕咬著下唇,怒視著封珩。
封珩的嘴角噙著笑,一手仍舊搭在樂茗的腰上,另一隻手抬起,撫上了她的唇。
樂茗愣了片刻,抬腳狠命一跺。
封珩皺了下眉頭,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他的指腹擦過她的唇瓣,蹭掉了些口紅。
「這才對。」
封珩鬆開了手,掌心似乎還存留著些許她的體溫。
樂茗眨眨眼睛,垂眸看了眼他的手指。
擦口紅?!
她還以為這狗東西……
樂茗一把推開封珩,飛快的後退了幾步,腰抵在料理台上才被迫止住了腳步。
「你不會直接說?!」樂茗怒視向他。
封珩輕笑了一聲,也不答話,只是把沾著口紅的手在自己的襯衫上蹭了一下,在心口處留下了一抹極不容易被看出來的紅痕。
他看著她,嘴角的笑始終沒有落下。
樂茗看著他這動作,思量了好半天下了結論:「流氓。」
說罷她就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繼續泡茶。
封珩看著她的背影,活動了一下被她踩得發麻的左腳。
瞧著挺瘦的,力氣倒是不小。
樂茗就感覺自己的手都有些發顫了,她發誓,如果不是念在樂懷還在外邊,她一定錘死他!
「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身後,封珩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樂茗連頭都沒回,沉默著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封珩似乎也不在意她是否給了回應,繼續說著:「那個文彥彥也進了《誅雲剎》劇組。」
樂茗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她狐疑的轉過頭看向封珩:「你說什麼?」
「飾演你的近侍。」封珩看著她,表情很平淡,「她哥哥是個小投資人,角色不重,魯導沒拒絕。」
樂茗皺了皺眉頭,不禁有些感慨——這文彥彥還真的是完美的繼承了吳家人的做事風格。
這不屈不撓湊不要臉的德行,的確是來自於吳家的優良傳統。
看到她皺眉,封珩說:「你不想看到她的話,我讓她走。」
樂茗卻果斷的搖了頭:「可別,人家姑娘主動送上門來找虐,要給新人機會。」
有些人,她以前不追究,那是因為忙於賺錢沒時間理會他們,但是現在,她有很多時間來陪他們好好玩玩。
封珩看著她眼底閃爍的亮光,突然笑了。
樂茗皺著眉毛看向他:「又瘋了?」
封珩嘴角的笑僵住,他皺起眉毛走到樂茗的面前,伸出雙手撐住了她身後的料理台。
「需要我提醒你我們之間的關係嗎?」他垂眸看著她,眼中的情緒樂茗看不明白。
樂茗的身體後仰,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別提醒我,我今兒已經胃疼了很久了。」
封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胃不好?」
樂茗愣了片刻,瞬間笑靨如花:「封影帝說笑了,做咱們這行的,有幾個胃好的?」
她就喜歡這種我在吐槽你但你沒聽明白的感覺!
看著她這笑,封珩的心裡莫名的就感覺——這丫頭鐵定是在罵他。
他沉默了片刻,轉了話題:「在劇組自己小心些,有事就喊我。」
樂茗仍舊笑得很開心:「我當然會小心,不然你以為我這些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封珩被她笑得有些晃神,他沉默了片刻,直起了身子,表情竟然有些不自在。
他轉過身,清了清嗓子:「我先走了。」
「告辭,不送。」
樂茗笑盈盈的沖著他的背影揮手。
封珩離開沒一會兒,計菡就滿臉八卦的探頭走了進來:「哎哎哎,祖宗,我看封影帝的襯衫上有口紅哎!」
樂茗一本正經的看向她:「菡菡,這狗東西的癖好雖然有點兒詭異,但是不要說出去。」
她那表情,就差把「封珩自己往衣服上塗口紅」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計菡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你逗我呢???」
樂茗一副嘆惋的模樣搖了搖頭,然後低頭繼續泡茶。
計菡的眼睛轉了轉,挪到了她的身邊:「嘿,看在你憋了這麼久的份上,給你一個客觀評價封影帝的機會怎麼樣?」
樂茗思考了片刻,腦海里飄過的都是剛才封珩那遭了罵還不自知的模樣。
她一手托著下巴,吐出了兩個字:「憨憨。」
計菡的眼底再次迸射出八卦之火。
好想知道這倆人在廚房裡到底進行了怎麼樣的激烈交流啊!!!
她才不信封珩會是拿著口紅往自己身上塗的人!
她更願意相信是自家藝人把持不住往封影帝身上撲!
明顯後者才更靠譜一點兒嘛!
次日一早,樂茗起床后揉著眼睛下樓,還在樓梯上時她就聽到了封辰逸咯咯的笑聲。
這小傢伙對樂懷的喜歡一路飆高,昨晚上愣是賴著樂懷抱著睡的。
聽到這笑聲,樂茗也笑了,她順著聲音找過去,就看到封辰逸正跪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眼前的樂懷。
樂懷正拿著糖霜罐,往麵包上撒糖霜。
他笑眯眯的看著封辰逸:「看,小逸逸,這是給你下的雪。」
樂茗的腳步停下了。
她抿了抿唇,記憶瞬間被拉扯到自己小時候。
「爸爸爸爸,為什麼還不下雪呀?下雪了聖誕老人就快要來了對不對?」
「乖寶兒,來,爸爸給你下雪。」
「爸爸也會下雪嗎?」
糖霜撲簌簌的掉在吐司上。
他說:「乖寶兒,你看,這是爸爸給你的雪,專屬於咱們家小公主的雪。」
「茗寶寶,你睡醒啦!」
封辰逸的聲音把樂茗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眼眶有些發酸,她吸了吸鼻子,走到了樂懷的身邊輕聲說:「爸,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五年牢獄災,樂懷的雙鬢已然斑白。
他卻笑得輕鬆:「不累,在獄中整日吃飯睡覺,歇了五年了。」
能把坐牢當做是休假,這到底是怎麼樣的強大內心?
樂茗的眼淚卻瞬間滑落,她伸手摟住了樂懷的胳膊,顫抖著聲音問他:「爸,之前您一直不肯告訴我真相,現在可以說了嗎?」
她看著他,眼中帶著一抹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