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衝突
落雲山眾人來到清河城之後給人的第一個感覺就是。
人
人人
人人人
人人人人人人……
人是真的多,走在街上叫賣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鬧。來往行人,不少都在打量落雲山眾人,尤其是雲墨,回頭率那是真的高。
清河城,比起臨雲城更加磅礴,面積更廣,城內有二十萬戶居住於此。
蘇長樂帶著眾人,找到一家名為清河居舍的客棧,客棧院子頗大,院內巨樹遮陽,小池假山錯落,客棧在如此繁華的地段,要價定然不菲。
李道長有些拘謹言到「長樂啊……此處太過繁華,影響清修,我們還是換家吧。」
蘇長樂看出李道長心中所想「不礙事,這客棧是家中產業,有幾處甲子房頗為清幽,我與管事的說一聲便可。」說著便先向著大堂走去。
眾人微微一愣,有點不敢置信。
夏江說道「.……師弟家裡這麼有錢的嗎!師傅,你收徒的時候都不知道的嗎。」
「我哪知道!就他當時那鬱郁不得志的樣子,誰能想到!之後也沒聽他說起。」李道長答覆。
何泮水嘆道「這兄弟沒法做了.……藏得也太深了。」
一會兒蘇長樂帶回一老者,那老者神色激動,滄桑的眼角還含著淚花。看來是見到蘇長樂過於激動。
那老者帶著眾人,沿著院內一處小道,來到了一處四合院內。此處確實如蘇長樂所言,頗為清幽,院中還有兩位芳華年紀的侍女。
老者交過鑰匙說道「老朽杜玉樹,是這裡的管事,諸位貴客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或者跟此處侍女交代。難得來一次,定要好生招待諸位貴客。」
一陣寒暄過後,蘇長樂跟隨老者一同離開。
李道長說是難得來一次這麼繁華的城鎮,帶著雲墨和林曉琦去逛街了。
留下三師兄弟在院中飲茶,夏江道「如此看來,那女子定然也是家境富有,是個千金小姐。」
何泮水吃著侍女送來的瓜果「我好酸啊.……」原來是在吃檸檬……
這時葉之嵐突然緊握雙拳,快步衝出庭院,循著氣息,見到了三男兩女。五人正在緩步走入隔壁院子。
為首的道人青衣白衫,瞅見了葉之嵐,瞄了對方一眼,並未在意。
接著何泮水和夏江也快速趕來,葉之嵐面色平靜,沒有絲毫殺意流露。「沒事看錯了,以為遇到故人。」說著便轉身回去。
這時的蘇長樂正在緩步走著,走的很慢很慢,名叫杜玉樹的老者再旁跟著,不知不覺走到一個頗為壯麗的宅院門口,這棟宅院在清河城無人不知。是清河城最有權勢的蘇家所有。
猶豫片刻,蘇長樂便跟著杜玉樹一起步入蘇家,因為有老者跟著,家丁並未阻攔,只是有些好奇的看這蘇長樂,心中猜想這是何人。
蘇長樂不問便知,這個時間父親應該正在書房練字。擺了擺手,示意老者離開,自己獨自向書房走去。
蘇長樂父親名為蘇楊之,五年前蘇長樂曾歸鄉看過一次父親,那次不歡而散。
推開門扉,一個年過半百,氣度不凡,因為保養較好,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的男子正在練字。
看到父親蘇長樂一嘆「近來可好。」
那男子瞥了一眼蘇長樂,繼續練字「你哪位啊?怎麼進來的,來人啊,轟出去。」
說罷就有兩個家丁衝來。
「滾。」蘇長樂對著家丁吼了一聲,這一聲真元流露,二位家丁立刻被鎮住,不敢上前。
這時蘇楊之停下手中毛筆,看著蘇長樂。「有長進了啊?還敢回來?怎麼?心中可還有我這個父親。」
這話一出,兩個家丁暗自慶幸.……剛才還好沒上前去……原來這就是那個修道訪仙久久不歸的少爺……
蘇長樂面無表情不卑不吭「我就是回來看看,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聞言蘇楊之抄起硯台對著蘇長樂丟了過去。
誰知蘇長樂不閃不避,任由硯台砸中額頭,僥是築基期體魄堅韌,也是有鮮血緩緩順著額頭流下,墨汁灑在臉龐,浸透衣衫。那看起來就很貴重的硯台落地碎成兩半。
二位家僕彎著腰,腦袋深低不敢抬頭,汗如雨下。
蘇長樂擦了擦臉「怎麼還是這麼大火氣,父親近日還是盡量待在家中,練字養性吧。」
早在硯台砸中的那一刻蘇楊之就心中一緊,嘴上冷冷說道「從你不願繼承家業,從你娘死後,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好吧,那我走了。」說罷蘇長樂轉身離開。
書房內只留下蘇楊之和不知如何自處的兩位家丁。
這時蘇楊之折斷手中毛筆,向著二位家丁丟去。怒道「兩個飯桶!還不趕緊去追!帶上傷葯!」
二位家丁如獲大赦,連忙跑出書房。可兩個凡人如何追得上蘇長樂。
蘇楊之看著碎在地上的硯台,一角還有絲絲血跡,心中一陣絞痛。
清河居舍一個清幽的庭院內,葉之嵐閑來無事,拿出身後背著的綉月長劍,這次下山葉之嵐將綉月用灰布包起,一直背在身後,沒辦法,劍身銹跡太厚,尋常劍鞘根本收不進去,就只能這般。將灰布撤去,葉之嵐拿出黑色銹劍開始練劍。
劍出一招一式煞是好看,搭配上葉之嵐清秀的相貌,一旁的侍女不由看的入神。
這時隔壁院子有人交談「咦?有人在練劍,看這架勢還可以。」
又有一女子說「哪裡可以了,比起劉師兄,這就是孩童耍劍。」
那男子又說「確實如此,當然不能與劉師兄相比。」
院內三人都是修行中人神識何等敏銳,縱然對方聲音較小,可又如何能夠瞞得住。
夏江當下心中不服「孩童耍劍?不懂就不要亂說。」
夏江聲音不大,但是隔壁之人顯然也是聽到了。遙遙說句「方才抱歉,沒想到諸位也是修行中人,是我唐突,待會定去賠罪。」
那女子又說道「我們師傅是天劍宗慕青,劉師兄更是師傅的親傳,用你跟師兄比難道說錯?」
咦?天劍宗?難道蘇長樂的發小就在隔壁?這麼巧嗎?夏江與何泮水二人心中狐疑。
夏江此刻心中有些激動,慕青可是那葉嵐的師兄,成名已久,早已是化神期修為,好想見一見那人。
「天劍宗的,不如你叫那姓劉的來切磋一下啊。」葉之嵐淡淡說道,今日見到那人,他本就有股無明業火憋在胸中,如今此等小輩也敢出言點評自己,還是那人弟子,如何能忍!
夏江與何泮水有些搞不懂,平日里溫潤如玉的小師弟,為何此時何戾氣如此之重。不過心中並無懼色,惹我小師弟天劍宗又如何。
不一會,有一男一女從後面庭院一躍來到這邊。女子容貌較好,男子相貌平平。
來到院子那男子對眾人行了一禮說道「在下,李望雨,這位是我師妹江梅,方才多有得罪。」行為舉止還算禮貌。
「那姓劉的呢?」葉之嵐冷冷說道。
見葉之嵐如此態度女子當下心中不喜「師兄與師傅一起出門了。你何門何派,怎如此目中無人。」
葉之嵐緩緩說道「我在此練劍,是你們出言不遜,真來致歉的話,正門就在那裡,走兩步又如何?隨便翻進來,若不是事先知道,我還以為是兩個毛賊呢。毫無教養,毫無誠意,究竟是誰目中無人。」
那叫李望雨的皺了皺眉,天劍宗是正道魁首,心中自然有股傲氣,方才對方練劍,出言確實不妥,想著對方聽到天劍宗名號應該會給幾分面子,就省幾步路,一躍來此,客套幾句,就算完了,沒想到地方完全不給面子,還當面拆穿,讓他們難堪。
「師兄不在,不如我陪你過幾招可好?」李望雨此時也想教訓一下對方。
那叫江梅的女子聞言笑道「李師兄,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讓他知道他劍術到底幾斤幾兩。」顯然她對李望雨十分自信。畢竟能拜入天劍宗的本身就是鳳毛麟角,她與李望雨雖不是親傳弟子,但也是那慕青傳人,自然不覺得眼前之人能夠一戰。
這時夏江與何泮水心中有些擔憂,畢竟與外人交手經驗太少,心中有些發虛,生怕師弟吃虧。想要制止,卻見葉之嵐擺了擺手,拿出綉月,持劍而立。
見對方已經做好準備,李望雨高舉右手,一把長劍從隔壁飛來,落到李望雨手中。
這時江梅看到對方手中銹跡斑斑的黝黑長劍,不由大笑「哈哈哈哈不是吧,沒有佩劍也不能拿這種武器吧,哈哈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古董。你還是換個吧,古董打壞了我們可賠不起。」
李望雨早就注意到了,當下也是忍不住笑著說道「師妹,休得無禮,這位兄弟,要不我給你找把佩劍吧。免得讓你吃了兵器上的虧。」
葉之嵐想了想,轉身把綉月用灰布包好,說道「不必了,方才我一時糊塗,還是你提醒了我,你連讓我拔劍的資格都沒有。」
然後葉之嵐捋了捋袖子,伸出手對著李望雨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