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再一次的操場夜話
「oh darling just dive right in and follow my lead
(親愛的就跟著我的腳步隨我墜入愛河吧)
Well I found a girl beautiful and sweet
(我尋得這麼一個女孩漂亮甜蜜得讓人陶醉)
Oh I never knew you were the someone waiting for me
(我從未想過你就是那個為我等候著的人)
』Cause we were just kids when we fell in love
(當我們最初愛上彼此時我們都還是個孩子)
Not knowing what it was
(不懂得愛的樣子)
I will not give you up this time
(但這一次我不會再讓愛流逝) ……
」
餐廳里緩緩響起了一位美國歌手的新單曲——《最美的旋律》,許諾聽著浪漫的歌詞,一頭鑽進了周言的懷裡。
一轉眼就到了傍晚,「天空羞紅了臉,直至日落西山,而你頰染緋紅,隨天色漸暗。」
蔡逸語在丁寺學長的咖啡店前停了下來。
「今天謝謝你們,我.……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丁寺下了車,與蔡逸語一行人道別著,「天快黑了,你們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逸語,你開車也慢點。」
「嗯好,學長你快回吧,咱們也早點兒回了。」蔡逸語溫柔答到。
許諾依偎在周言身上,像一隻小貓一樣,聞著他領口的清香,雙手纏上了周言的脖子,指腹輕輕摩擦著脖子最敏感的地方。
「癢,癢,癢!」看著懷裡調皮的女友,周言心想,「我這是撿了個什麼寶貝,嘿嘿。」
想到今天中午在yummy餐廳吃的溏心蛋,和第一次跟周言一起吃的溏心蛋味道簡直一模一樣。想來和周言,從相識、相知到相愛,已經這麼久了。很慶幸在周言創業受阻的時候,自己沒有選擇離開。如果自己也像當初的林竹學姐一樣離開了丁寺學長,那可能就又是另一個充滿遺憾的故事了。許諾打開手機,點開了鯨雲音樂,今天推送的歌單名字叫做「你與晚霞一同落入我的心河」,許諾輕輕地將半邊耳機塞入周言的左耳,周言的手也慢慢環上了許諾的腰,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
「有個人陪著,挺好的。」
蔡逸語打著方向盤,從鏡子里瞟到了周言跟許諾的親密景象,不由得覺得心裡空空的。好像自己一直是在見證著身邊人的幸福,一直扮演著那個發送祝福的角色,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堅定地選擇過自己。作為一個典型的完美主義者,蔡逸語一直覺得自己很難遇到理想型,之前出現的那些男生,只是在她生命中駐足了,但是沒能陪她踏上愛情的跑道。
「或許一個人才是最好的吧。」蔡逸語時常這麼想,但是當她一個人駕車去看海的時候,一個人獃獃地站在濱海音樂節嘈雜的人群中不知所措的時候,在陽台上喝得爛醉的時候,她真的還這麼想嗎?
「那個人……」蔡逸語又想到和丁寺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又是怎樣一個存在呢?」
其實嘴上不說,心,是誠實的。從今天進了咖啡店,和丁寺對視的第一眼起,蔡逸語就覺得這個男生給她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蔡逸語暗生情愫,有點想和丁寺有進一步了解,但是想到「等」咖啡店,傾注了學長將近七年的心思,學長把對林竹學姐所有的感情都存檔在這家店,這樣執著的感情,自己的出現,對丁寺來說,或許根本就不算什麼吧?
「心跳好像鬧鐘
為什麼
總在不該的時候放縱
兩個人不過萍水相逢
何須何必何來衝動
我是不是讓他覺得這一切都很朦朧
為什麼我好想告訴他我是誰
你的沉默是在對我說什麼嗎
問號走進了花叢
為什麼
相知的太多使我臉紅
緣何因何為何觸動
他讓我覺得這一切如同迷宮
你本來就這樣安靜嗎?
你的鞋帶都這樣綁嗎?
我像是一本你會讀的書嗎?
我們會一起遇見鯨魚嗎?
我們是在聊天嗎?
你的沉默是在對我說什麼嗎?
為什麼你看來那麼孤單?
難道快樂都是短暫的嗎?
我們會有多少時間
開場白打開了明天
明天又答應了明年
我們將不需要多餘的前言
我覺得這一切都很純粹
我想告訴他
我想告訴他
我是誰
為什麼我好想告訴他我是誰」
蔡逸語的車上響起了這首情歌,這是一位台灣女歌手的歌,她的聲音伴著晚風,溫柔地盤旋在蔡逸語的耳邊,夕陽灑下,這一幕美得像電影情節。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蔡逸語一行人也到了學校。
「周言,你先送諾諾回去吧,我去停車。」到了校門口,蔡逸語交待道。
「好,逸語姐。」說著,周言摟著許諾的肩膀向女生宿舍走去。
「周言,今天挺晚的了,估計徐芬董事長已經不在辦公室了。咱們明天下了課一塊兒去找她吧。」許諾這才想起來這一回事,叮囑周言道。
「跟我想到一塊兒了,我們家諾諾就是聰明。」說著,周言輕輕拿手指蹭了蹭許諾的鼻頭。
「咚咚咚,咚咚咚……」
糟糕,忘記帶校園卡了!周言杵在寢室門口,摸遍了全身口袋也沒找到校園卡,反而摸到了寢室鑰匙——但是前不久學校剛更新了門禁系統,就算有鑰匙也沒用,想要打開寢室門,得刷校園卡。周言透過寢室門上的小窗口往裡邊兒張望,「有人嗎?陳默——你在嗎?」
許久,無人應聲.……周言掏出手機給陳默打了個電話:「喂,陳默,在哪兒呢?」
「喂,周言,我跟植樹在操場上散步呢。咋了?」
「哦哦,好。沒事,害,我就是又忘帶卡了。」
「這樣……我跟植樹一會兒可能還要去吃夜宵,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要不我跟宿管阿姨說一聲,讓她過來幫你開個門吧?」
「OK啊,那你幫我跟阿姨打個招呼哈。」
畢竟陳默也是當過樓長的人,雖然為了當上樓長,請宿管阿姨吃了一份蔥油拌面。但在那以後,陳默就靠著自己一張人畜無害的「少年臉」和寢室阿姨混熟了,所以這種小事當然是不在話下的。
「下次記得帶卡噢,可別打擾了陳默和那小子『約會』,」宿管阿姨幫周言打開了門后,還不忘八卦幾句,「這幾天那小子天天在咱們寢室樓下等著呢,陳默說是來接他散步的。我尋思著倆大男孩兒咋還一起散步呢……嘿嘿,肯定不簡單。」(想必「男寢宿管阿姨」這個職位,是不少女生夢寐以求的了吧。)
「哈哈哈,準是約著打籃球去了吧。麻煩你啦,阿姨,下次我一定記著帶卡。」
「好嘞,阿姨先走了哈。」
「陳默這小子,怎麼回事呢。」周言輕聲嘀咕著,坐下了。隨後便拿出筆記本,將今天和丁寺學長交流時記在手機備忘錄里的話,一一補充到了之前制定的方案里。編輯完成後,周言就關了電腦,去浴室洗了個澡就上床了,心想著明天和徐芬董事長的商討事宜,望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今天的風還挺大的。」陳默掛了周言的電話,跟星野植樹說道。
「是啊,你最近還是要穿得暖和一點。腿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吧?風吹了肯定更加影響不好了。濱海這邊濕度也大,吹了風跟淋了雨基本沒區別。」陳默僅僅是說了一句,星野植樹就喋喋不休地叮囑著,「我上次給你在東城醫院配的葯,在用的吧?那位醫生和我爸爸是世交,他啊,我信得過的。」
此時的陳默,心裡像被打翻了蜜罐子一樣,甜甜的蜂蜜流了一地。他愣住了,面對星野植樹綿綿不絕輸出的愛意,陳默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嗯嗯,我每天都用著呢。」
或許在愛的人面前,再堅強,也會變得溫柔乖巧起來吧。雖然有的時候星野植樹這樣佔有慾極強的男生會讓人覺得被束縛了,但陳默覺得,自己想要的就是這樣明目張胆的偏愛,星野直樹的佔有慾對他來說,卻是別人給不了的安全感。
兩人越走越近,此時的操場上也幾乎四下無人了。陳默不知從哪來的勇氣,竟悄悄牽住了星野植樹的手,這可讓星野植樹虎軀一震。兩人像往常一樣,在長椅上坐下了。
「植樹,聽歌嗎?」陳默說罷將耳機分了一半給星野植樹。
耳機里播放的是來自一位台灣男歌手的歌——《兜圈》
「路過了學校花店荒野到海邊
有一種浪漫的愛是浪費時間
徘徊到繁華世界
才發現你背影平凡得特別
繞過了城外邊界還是沒告別
愛錯過了太久反而錯得完美無缺
幸福兜了一個圈
想去的終點就在原點
聊聊是非吐吐苦水喋喋不休是時候談風月
等待誤會熬成約會重新定位要成為你的誰
想起來好像昨天我們初次見面 ……
」
沿著耳機線,星野植樹彷彿聽到了來自陳默的心跳聲,在這曖昧昏黃的路燈下,兩人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今夜原本該有說不完的話,但兩人都沒有開口。在那次意外之後,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了,但這也是陳默最害怕的,畢竟兩人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但也沒什麼好害怕的。這樣曖昧的時光.……好像也挺令人著迷,就像現在,誰也沒有開口,但最默契的共情已經在這不言不語中悄悄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