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皇宮夜話
趙匡胤拉著逍遙子進了後宮,繞來繞去,走到了一座建筑前。
「你還真的帶我來這裡了啊?!」逍遙子指著趙匡胤笑了笑,「算啦,我早就知道你會來這麼一手,所以我早就準備好了。」說著,變魔術一般從袖子里掏出一大包調料,「看我帶了什麼?逍遙子秘制配方。」
「哈哈,你真是調皮。」趙匡胤抬手向著逍遙子虛點了幾下。
「你們幾個,跟了一路,都沒見你們跟逍遙子問個好,真是沒禮貌。」趙匡胤又轉頭看向身後一直跟著的兩個兒子,見他們只是在一旁竊笑,頓時就火了。
「德昭(德芳)見過逍遙子王兄。」趙德昭和趙德芳兄弟兩個見到老父親發火,趕緊上前向逍遙子問好。
「你們兩個這三年都沒什麼變化嘛,還是老樣子。官家這些年性情易怒,可真是辛苦你們了。」逍遙子和他們兄弟關係很好,打小就在一塊玩。
他又轉過頭對趙匡胤說:「你也不要老是責備他們,那件事對你的影響太大了,都這麼多年了,也該放下了。前幾次我來你這他們倆就不過就稍微鬧過了一點點,你就把他們訓得那麼慘,你看這次他們都不敢隨便湊上來打招呼了。」
趙匡胤和逍遙子的關係像叔侄,又像摯友,逍遙子會向長輩一樣尊敬他,也會和朋友一樣和他開玩笑。長春子死後,兩人是沒有了半點隔閡,互相信任。
「你們先等一會,我給你們做一些拿手好菜,雖說這宮裡的御廚也是我教出來的,但是我這秘制調料可是這兩年重新調整過的,保證你們吃了還想吃。」逍遙子笑著朝三人說道,又對趙德芳說:「德芳,去把賀皇后和王貴妃宋貴妃請過來,讓她們也嘗嘗我的手藝。」
「好的。」趙德芳連奔帶跑的去叫人去了。
賀皇后一直身體不好,顯德五年得了重病,多虧了長春子才得以保住性命,但是卻也落下病根,常年卧床,這幾年也是逍遙子用法術法符醫治才能下床走動。
等到逍遙子做完最後一道菜,賀皇后和兩位貴妃早已經到了。互相見禮之後,眾人落座,品嘗起逍遙子獨家秘方烹制的美食。
「好吃!」趙匡胤用筷子夾起一塊鹿肉,放進嘴裡,頓時眼睛一亮,慢慢的咀嚼幾下,咽了下去,又深深地看了眼逍遙子,說道,「你的廚藝越來越精湛了,你是不是教導我御廚做菜的時候藏私了啊?」
「冤枉啊,官家。」逍遙子喊冤道,「都說了我這次是帶了秘方的,秘方啊,當然不一樣了。」
「你呀~~」趙匡胤用手裡的筷子虛點了幾點逍遙子,「真是有心了。」
眾人一直吃到肚子鼓脹才放下筷子,趙匡胤打了一個飽嗝,看著在座的幾人說道:「逍遙子沒說大話吧,這次的菜真是香啊,比以往的菜肴多了不少東西,現在我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啊。」趙匡胤看著逍遙子,眼中閃著莫名的情緒。
「是呀,我感覺自己的身子骨都變結實了呢。」賀皇后也在一旁說道。
「嗯嗯。」趙德昭和趙德芳也在一旁附和道,「我感覺自己的力氣都大了幾分呢,感覺自己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
逍遙子看著他們笑了笑,說道:「我加了幾顆特別的果子進去,可以稍微改善你們的筋骨,調理陰陽,延年益壽。」
「啊,這果子想必很珍貴吧。」賀皇后說道,「謝謝逍遙王。」
趙匡胤拍拍她的手,說道:「無妨,逍遙子不是外人,不必和他見外。」說完,又深深看了眼逍遙子,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眾人一直聊到天黑,天南地北風土人情無所不說,有時甚至會說一些治國方略,統兵要領,聽的旁邊趙德昭、趙德芳兄弟倆滿臉興奮,熱血澎湃。等到宮裡點上宮燈,都換了一茬蠟燭,趙德芳被不知哪來的蟲子咬了一口大叫出聲,幾人才驚覺已然天黑了,止住了話頭。
「好了,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趙匡胤看著賀皇后說道,「皇后和貴妃身體一直都不好,今天在外面已經待太久了。」說完,又看向趙德昭和趙德芳兄弟,「你們送皇后和貴妃回去,完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臣妾(兒臣)告退。」幾人向趙匡胤行了一禮,便回去了。只留下了趙匡胤和逍遙子。
「好了,我們走,說過的,咱們今夜促膝長談。」說完,扯著逍遙子的袖子也離開了。
到了寢宮,趙匡胤屏退左右,拉著逍遙子坐下,說道:「你也學會拐彎抹角了啊,你這次做飯用的秘方,是專門為我們一家做的吧?」
「官家真是明察秋毫。」逍遙子點了點頭,「我從那幾個天外之人的遺物里發現了一顆果核,我把它種了下來,去年終於結了果,我就把果子混合一些草藥製作成了秘方給你們吃了。」
「你真是有心了。」趙匡胤笑了笑,說道:「多虧這幾年每年你都來為我調理身體,不然我的身體早就垮了。自從被那個天外之人打了一拳之後,我總覺得體內有一股不一樣的能量在緩慢侵蝕我的身體,憑藉我的先天內力竟然無法驅逐,只能對抗,還一直落在下風。直到五年前,那股能量突然壯大,我一時之間無法壓制,竟昏了過去,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見長春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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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五年前的時候,趙匡胤在大朝會上突然昏迷,整個朝堂一片混亂,大臣們都快瘋了。太醫院的太醫們束手無策,當時趙德昭殺了他們的心思都有了,最後是賀皇后提到了逍遙子,眾位大臣們才好似找到救命稻草,紛紛請命去長安請逍遙王。最後趙德芳親自去了長安,也湊巧逍遙子剛好在長安王府,便一路快馬加鞭趕了過來,差點把照夜玉獅子跑死在路上。
逍遙子曾經詢問過混沌核心,當時混沌核心是這樣回答的:【趙匡胤體內的能量來自於改造戰士,能量等級相對較高,因發現較晚,已經和趙匡胤的靈魂發生糾纏現象。若強行抽取,將破壞趙匡胤靈魂,必死。】
這五年來,逍遙子每年都會來東京看望趙匡胤,為他調理一下身體,順便配置一年的藥物。不是他不經常來,而是趙匡胤需要的藥材太過難以打理,在這個時代難以成活,東京太遠了,一來一去時間太久,極容易出問題,只有每年冬季,藥材成熟收穫之後,才可以離開時間長一些,所以他只有春節期間才來東京看望趙匡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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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我不來,官家也可以自己醒過來的,我只不過提前喚醒你罷了。」逍遙子輕輕搖了搖頭,「來,我再給你把把脈,看看你現在的情況。」說著,抓過了趙匡胤的手腕,手指頭搭了上去。
感受著趙匡胤的脈搏,看了看他的起色,又輸入了一道真氣進入他的體內走了一圈,逍遙子輕輕搖了搖頭,有些傷感:「官家體內的這股能量很頑固,相當難纏,我這幾年已經試了好幾種辦法,法符,法術都有嘗試,卻依然不能祛除,只能將那股能量壓制住。這次新製作的藥物比前幾次都要好一些,應該會有不一樣效果。要不是我的秘法修行條件太過苛刻,你無法修習,或許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費心,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可以感覺的到,那股能量的壯大速度加快了,你不要再騙我了,也不要再騙自己了。而且,我都六十啦,所謂人生六十古來稀,我也算是長壽的了。」趙匡胤身子往後一靠,抬頭看向房梁,「我想讓你最後這段時間留在東京,和我一起教導德昭,我要立他做太子,繼承皇位。」
逍遙子看著趙匡胤,眼睛頓時紅了。他坐直了身體,面色嚴肅地說道:「我會留下來的,官家放心,我會盡心儘力教導他的。」
「交給你,我放心。」趙匡胤坐起身,拍拍逍遙子的肩膀,說道。
逍遙子看著趙匡胤,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