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替嫁的血清火彝族的秘密(下)……
門開一條縫, 小女孩趴在門上偷聽,將門推得更開。
裡面的老村長和女人注門口的小女孩,沉默不言, 不約而同把目光落在身上。
崔鶯鶯看著爺爺和母親, 彷彿明白什,
攥著一雙小拳頭, 衝進去,大聲吼道:「我不跟你走!我留在村子里, 我陪著爺爺,哪兒也不去!」
女人蹲下身來, 拿手扶住女孩單薄窄小的肩膀, 低聲說:
「鶯鶯, 你跟媽媽走,媽媽帶你出去過好日子。魏先祖已經答應我,我干滿十八年, 能給我一個八星天賦的靈根。媽媽身里已經有一個劣質靈根,多幾十年壽命已經足。這個天賦靈根,媽媽讓魏先祖給你,八星天賦的靈根,你日後若勤加修鍊, 一生達金丹修也不是難事。金丹修, 那可是上百年的壽命……」
崔鶯鶯一把將母親的手打開, 蹙著一雙小眉頭嚴聲拒絕:「不!我不需靈根!如果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傷害他人的基礎上,那我寧可不!」
老村長一臉欣慰看著孫女,又看向女人道:「崔紅,你底還想跟著魏先祖做傷天害理的事什時候?你真的以, 能逆天改命成功嗎?你以,天道是這好對付的嗎?」
女人壓根不想跟男人廢,不耐煩道:「爸,我直接跟你說了吧,這次回來,是帶走鶯鶯。鶯鶯內的東西,魏先祖勢在必得。」
老村長拍桌而起,怒道:「孽障東西!我道你想帶走鶯鶯的目的沒那簡單!你想鶯鶯內的東西,不可能!我勸你早點退出,否則有朝一日,天道——」
老村長還勸,女人起身,怒道:「爸,你嘴裡老是天道天道,若天道真像你說得那厲害,這幾百年,怎沒見它出來管過魏先祖?當今這個界,沒有可以扼制魏先祖的人。你瞧你,前怕狼,后怕虎,煩死了!有十八年,我能成功從魏先祖那裡得八星天賦靈根,你現在勸我退出?你安得什心?現在退出,我以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女人攤開手心,聚齊一團火,道:
「爸,你看見了嗎?即便我是一個劣質靈根,即便我擁有一個外界修士都瞧不上的靈根,可我現在的力量,是火彝族人夢寐以求的!爸,不論結果如何,至少我現在擁有這些。即便丟了命,我都不後悔。」
老村長見勸不了,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
女人見時間不早,低聲道:「爸,看來你我註定是水火不相容,今晚我去表姐家住。表姐已經答應我,明日隨我一起去鴻夜城。爸,你等著看,我一定會跟著魏先祖做出一番事業,讓你刮目相看。遲早有一天,這天下,是我火彝族的天下。」
說完后便離開,門口隱身的高玥和重越側身讓開。
等女人離開,崔鶯鶯才問老村長:「爺爺,媽媽什那執著想改命?八星天賦靈根是什?金丹又是什?」
老村長嘆了聲氣,才對崔鶯鶯道:「鶯鶯,跟爺爺來。」
老村長帶著孫女下了地窖,移開一捆稻草,『露』出了一扇木門。
老人摁下一個按鈕,木門機械地朝兩邊打開,裡面竟是一個簡易的木質電梯。
在電梯木門合上那一剎,高玥立刻拽著重越的手腕,拖著他飛速跑進去。電梯感應重量,竟「咚」得往下一沉。
老村長以是電梯年久失修所致,也不甚在。
電梯下沉,來地下負一層。
四人走出電梯,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電梯之外的景象,不免讓他有些震驚。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實驗室,每一個實驗區域都在研究、生產不同的東西。
工製品、基因研究……等等人類先進科都可以在這裡找雛形。
老村長帶著小姑娘來一個基因研究實驗板塊,他的手放在一塊靈石上,空氣里立刻出現一幅畫面。
他道:「瑩瑩,這是我先祖的秘密……我並不屬於這個文明,我來自於另一個文明。在那個界,沒有修仙者,人類靠科探索宇宙。這塊靈石,記錄了我先祖的秘密。」
靈石里,是先祖類似於動畫的方式,拼湊出了一部簡單粗糙的動畫。
畫面雖粗糙且不流暢,卻讓崔鶯鶯幼小的心靈被震撼。
原來,火彝族先祖來自一個叫地球華國的文明,他是地球的先進的科家。
一次探索宇宙奧秘的實驗中,魏姓科家探索宇宙時,外發現,宇宙內,包括太陽系在內的數十個星系,都被一個叫天道的系統控制著。
浩瀚宇宙中,存在不同的空間。
有相同時間下的空間,也有不同時間下的相同空間。
前者被稱是平行時空,後者被稱過去或未來時空。
這個天道系統,控制著包括太陽系在內的另外幾大星系的生命。
人類的出生日期,可以組成「生辰八字」。
而「八字」是這位叫「天道」的系統,隨機輸入的一串代碼。
人的一生,幾乎都是按照這串代碼的既定走向生活,很少能有人能逆天改命,都在冥冥之中,走進了既定的軌道。
在地球的華國,袁天罡、李虛中、徐子平等擅長「四柱八字」。
這幾位先賢之輩,順應宇宙自然規律,推敲出了八字這串「代碼」背後的義。
他通過這串「代碼」,推敲人的一生走勢,從而有了「算命占卜」一說。
縱觀歷史,華國古代著名的「占卜預言大師」,大都是優秀的天文家。
實驗室的魏姓科家,在企圖與「天道」溝通時,外觸發了天道的保護機制。
魏姓科家有個十二歲的女兒。
小姑娘正讀初中,在天道自我保護機制啟動的當天,陪著爸爸去了科院組織的聯誼會。
參與聯誼會的都是國內各個行業的翹楚。
聯誼會上,魏女女與大人的界格格不入,便坐在角落裡看起了小說。
「天道」自我保護機制啟動,一顆隕石墜落,砸毀了聯誼會的建築。
包括魏父與魏女女在內的數十名科家,都穿進了小說界。
與其說那裡小說界,倒不是如說是「天道」控制的另一個同等時間的異空間。
科家既來之則安之,在這個界相互結合,繁育後代,建立了火彝村。
他也很快發現了這個界的不同之處。
他沒有靈根,無法修仙,被稱之這個界的廢與基層。
科家道,即便他帶著所謂的「科」去改變這個界,也未必能走長遠,畢竟他太弱。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界,他了能活命,決定在村內「搞建設」,過外桃源的生活。
魏女女二十歲時突然發現,這個界,竟然是看過的小說界。
他穿越了小說里。
不過,這個時間線停留在兩百多年前。
也是說,魏女女還等兩百多年,才能見這個界的真正女主。
魏女女證實了小說界的設定后,立刻跑去找父親。
靈石里記錄了魏女女與父親的談,
播放的畫面里,顯得十分激動:「爸爸!這是小說界!是我看過的小說界!我道這個界的劇情走向,我可以憑藉這些當先!這個界的女主叫高瑜苒,大約會在兩百年後出生,我可以跟搞好關係,仗著我現有的科研究,我一定能在這個界出人頭地!不必躲在這裡生活一輩子!」
魏教授正在做實驗,聞言,擱下手中試管,抬眼看:
「女女,你難道現在還沒明白嗎?天道不可違,我因窺探天道,連累了其它人一起被關進了這個界。即便你道劇情走向又如何?即便你成先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沒有靈根?不論你是女主的親人還是朋友,你無靈根,沒有自保能力,你走出這裡,有人想殺你,是動動手指的事。」
魏女女陷入沉默,眼睛里剛剛染上的希望,又黯淡了下去。
幾年後,二十五歲的魏女女在諸位科家的教下,成火彝族的一名「博士」。
主研究基因方面的科,與另外幾名火彝族的基因科家,研究出了換靈根的方法。
魏女女和同族人開啟了臨床試驗之路,以火彝族「先」幌子,忽悠了不少外面有靈根的修士。
然而靈床實驗並沒有那順利,他很快發現,掠奪靈根也需天時地利任何,並非你想掠奪能順利奪取的。
這是一項還不成熟的技術,風險也很大。
首先需挑選一個天生有靈根的胚胎。他是普通人穿越,無法道哪個嬰兒擁有靈根胚胎,一旦選擇了沒有靈根的胚胎,火彝族人也會暴斃身亡。
靈根掠奪「手術」風險極高,稍有不慎,非死即殘。
即便熬過最危險的階段,如果掠奪了劣質靈根,遭受了巨大痛苦不說,依舊沒什卵,碌碌無,無法修成大道。
……
靈石裡面的播放著魏女的一切。
之後,村裡的人發現了魏女的實驗,立刻叫停。魏女不服從管教,離村出走。幾十年之後,當村裡人快忘記的存在時,回來了。
與同齡的人都已步入年邁,依舊年輕貌美,是樣貌與從前不同了。
隨著最早一批科家去,僅存的魏女成了「魏先祖」。
每隔幾十年回來一次,以「靈根」誘『惑』,帶人出村。不了什方法,兩百年來,一直都保持著年輕容貌。
更甚至,每次回來,都是不同的臉,甚至連身材都大不相同。
……
看完這些靈石記錄的畫面,崔鶯鶯一臉疑『惑』問村長:「爺爺,什魏先祖每次回來,都是不一樣的臉和身材呀?媽媽什帶走我,我內是有什東西嗎?」
「沒人道魏先祖了什方法,才讓自己保持年輕的面容。」村長搖頭,看向崔鶯鶯說:「我崔家的先祖,也是魏先祖的老師,在另一個界,是一名在基因方面頗有成的科家。他臨終前,研發了一種可以改善基因的『葯』,可是很不幸,失敗了。」
「這支『葯』在臨床試驗時出了問題,所有被注『射』這種『葯』的人,都會被病毒吞噬大腦,變成一個無思維的行屍走肉。我的先祖盡畢生之力,研發了一半的血清,而這一半的血清,也有在我族人的直系血脈里起。」
說這裡,高玥和重越彷彿明白了什。
這裡是行屍的來源。
可底因什原因,導致這個村子里的人都變成行屍呢?
高玥和重越立在角落裡,繼續聽著。
老村長又道:「血清遺傳我這一代,我感覺了魏先祖的勢力逐漸強大,害怕有朝一日無法保住血清,便把血清注入進了你的身。也是說,鶯鶯,現在你是血清。魏先祖帶走你,並不是想給你什坦『盪』前途,而是想拿你去做實驗,解析出血清密碼。」
崔鶯鶯很聰明,很快接納了這些信息。
走上前,握住老村長的手道:「爺爺,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不會跟媽媽走!我會一直留在火彝村,守住村裡的秘密,保護全族。」
「乖了。」老村長『摸』了『摸』他的頭,一臉寬慰。
高玥感覺重越的靈力正在消失,待下去,他很快會暴『露』,迅速乘坐電梯上樓,回房間。
房門緊閉,重越因靈力過度,有些疲累,盤腿坐在榻上凝息。
今晚接收的東西太多了,高玥一時有些消不過來。
緩了好一會兒,高玥才道:「師尊,現在一切都很明朗了。一定是魏女拿走了村裡的病毒,才有了您家鄉和外面的行屍。」
「高瑜苒的母親,魏姨娘。遲不謝的母親,如今岳國垂簾聽政的謝太后。都是火彝族的人,也是魏女的人。」
想這裡,高玥居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之感,道:「這個魏女籌謀多年,真是,太可怕了。也不道魔界是否有的人。」
重越低聲道:「人魔大戰之後,魔界便一直處於封閉狀態,也沒那容易被滲透。」
這些年,一直有妖魔打著魔界的名義在人間橫行霸道,導致兩界關係岌岌可危。
重越派屬下多番調查,均無果。這才有了他來人間創立忘憂宗之事。
創立忘憂宗這些年,他依舊無所獲,直小徒弟的出現。那些隱藏在背後的秘密,才如洋蔥,層層剝開。
是,他至今仍不能確定魏姨娘是否是魏女。
高玥怎也想不明白魏姨娘的所所,道:「師尊,我實在想不明白,魏女的人,何換掉我的靈根給高瑜苒。高瑜苒是這個界的氣運之之主,而我是個炮灰。」
「若不是魏姨娘給高瑜苒換了我的靈根,我也不會擁有異獸息。我的靈根給了高瑜苒,原本屬於女主的異獸息,落在了我的身上,這豈不是白讓我撿漏?擁有異獸息的人,應該是高瑜苒才對。」
講這裡,突然想起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現在的我,雖然不曾擁有女主光環,可憑藉著異獸息的靈根,也的確撿了不少本屬於女主高瑜苒的漏。我這是,莫名其妙成了撿漏王啊。」
重越睜開眼,淡聲道:「這也是何,他送你去魔界,讓你死在魔尊手下的原因。你若活著,便有可能成變數。」
高玥疑『惑』:「可是我不懂。我那會兒沒有靈根,他想殺我,豈不很容易?何這般大費周折,送我去魔界?」
重越分析道:「其一,你是人間權臣之女,若你被重越所殺,必挑起正魔兩道的爭端。正道便能以魔界違背和平契約由,一舉進攻魔界。正道之所以是正道,頭頂自然會頂著一頂道德高帽,若他毫無理由的進攻魔界,便會在人間失去當有的公信力。」
他頓了一下,又道:「其二,你仔細回憶,在未來之書里,你是如何死的?」
高玥回想原劇情,嘆氣道:「我所看的未來之書的劇情里,高瑜苒並不是異獸息靈根,而是偷了高玥靈根之後的故事。」
整理了一下思緒,猜測說:
「我記得,遲不謝娶高瑜苒靈根時,大聲指責遲不謝大『奸』大惡,當我說,靈根是偷來的時候,不僅沒有半點心虛,還非常痛苦且理直氣壯地指責我。」
頓了一下,才道:「我大膽猜測,我所看的劇情,和魏女女所看的劇情不同。魏女女的劇情里,高瑜苒乃異獸息者,換掉高瑜苒的女主靈根,又殺掉可能成變數的我。告訴高瑜苒,的靈根是天賦靈根,而後一步步引導,把高瑜苒引入黑道路……一個女主可以無情,可以黑,但三觀不能不正。若三觀不正,必定被天道所棄。所以,魏女是想讓高瑜苒的女主氣運消失,自己,取而代之。若成功了,將成這個界的新女主。」
「而我所看的劇情,應該是天道了平衡這個界,特讓我看見的。我看見了這些,大概能道未來劇情走向,趨吉避凶。」
講這裡,高玥舒出一口氣道:「天道真牛『逼』,不愧是宇宙幾個星系裡的大主宰。」
重越看向小徒弟,總覺得還有事瞞著他,卻並未多問。
他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所以才一直努力修鍊,想飛升。
聽小徒弟這般說,他愈發想道天道是何,飛升的慾望也愈發強烈。
他想去看,更大的界。
整理出事情經過,兩人陷入了沉默。
高玥太困了,倒在床上,捲起棉被,背著重越睡過去。
隔了許久,重越靈力恢復。
他忽然想起什,扭過臉看向拿後腦勺對著他的小徒弟。
他叫道:「小徒弟。」
小徒弟.高玥並無反應,彪悍的身軀健壯如牛,由於這幅身構造的屬『性』問題,呼聲震天響。
呼嚕、呼嚕……
重越見叫不醒,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的後腦勺:「嗯?」
高玥翻了個身,砸了咂嘴,把自己身張開成大字型。
折騰一天,過於疲睏,竟說起夢:「師尊……尊……」
一皺眉,一雙粗腿開始『亂』蹬,翻身抱住枕頭,緊皺的眉頭瞬間得舒展:「阿月……會……保護你!因阿月是——凹凸曼!打妖怪……打……打……」
重越:「……」
十分無語地替捏上被子,『露』出那一顆粗糙的壯漢臉。
*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
高玥被一陣「砰砰」地震天響吵醒,
下識坐直身,看見站在窗邊往外看的重越:「師尊,怎了?」
重越手指挑開窗帘,通過一條縫看外面,聽見高玥聲音,立刻放下窗帘,回身道:「村裡似乎出事,老村長和其餘村民,正朝村中心涌去。」
在這時,崔鶯鶯來敲門:「姐姐,哥哥,你醒了嗎?」
高玥整理好衣衫,起身去開門。
小姑娘抬頭看著:「叔叔,村裡出了事,你快走吧。爺爺讓我帶你出村。」
崔鶯鶯穿著短袖,白嫩的小藕臂擺起來,沖他勾了勾:「康忙,跟我來!」
重越與高玥對視一眼,跟小女孩下樓。
高玥試探『性』問道:「村裡是發生了什事情嗎?」
「我也不道。總之,危險鐘敲響,一定是很嚴重的事,很危險,你快跟我走。」
崔鶯鶯帶著二人避開村裡的主幹道,從另一條林蔭小道離開。
快出村的溪邊時,草叢裡「撲」地衝出兩個龐然大,若不是重越眼疾手快,小女孩已然受傷。
衝出來的是兩具行屍,他眼眶裡翻白,張開血盆大口,朝他撲過來。
高玥把崔鶯鶯護在身後,重越則將一大一小兩位女士護在身後。
他從脊骨里抽出赤劍,手腕一翻,劍氣如虹,朝撲過來的兩具行屍刺過去。
雖因時空珠限制,重越剩一成功力,對付兩具行屍依舊不在下。
他劍法精準,將兩具行屍腦袋刺得粉碎,黏稠『液』噴濺出來,一股惡臭散開。
崔鶯鶯躲在高玥身後,看著兩具行屍,顫顫巍巍道:「這……這是行屍!怎會,村裡怎會有行屍?」
彷彿想什,瞪大眼睛道:「不……不好!爺爺!」
小姑娘立刻掉頭往回跑。
高玥回重越身邊,道:「師尊,我也過去看看。」
「嗯。」
兩人抵達火彝村中央時,村民圍著廣場,人手舉著火把,手握大刀。
他把大刀和火把對著圈內的老人和兩具行屍。
兩具行屍正在啃噬老村長的身,不僅將老村長的頭顱啃開,還利爪破開了村長的腹部,內臟與腸掏出來,放在嘴裡咀嚼。
老村長還剩一口氣,喉嚨里發出痛苦的聲音。
崔鶯鶯衝過去,卻被一個女人抱住:「鶯鶯,別過去!你爺爺已經感染了病毒,回天乏術!沒有血清,即便把他救回來了,他也會變成喪屍。」
不是誰吼了一聲:「讓老村長早點上路吧!燒死這些狗東西!」
不是誰丟了第一把火,那兩具行屍連帶老村長的身一起燒了起來。
崔鶯鶯淚流滿面,哭道:「爺爺!爺爺!」
想往火里沖,卻被人死死地抓住。
老村長的識已然混沌不清,恍然間,聽見孫女的喊叫,睜開眼,隔著火焰去看。
他嘴唇嚅動,口型跟崔鶯鶯留下了一句:
——不相信你媽媽。
崔鶯鶯最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高玥和重越看見這一幕,心情複雜。這一切顯然不是巧合,一定又是魏女的計謀。
與此同時,重越的眉頭微微皺起,身上浮現出一股不安定的氣息。
高玥察覺師尊異常,拽住他的手腕,低聲詢問:「師尊,你怎了?」
重越低聲道:「有人在動時空珠,我必須趕緊回去。」
高玥隨重越退出人群,朝校方向走去。臨走前看了眼那個暈倒的小姑娘,又聯想十幾年後火彝族滅村的慘景,竟有些心疼。
火彝族全村屍,可小姑娘質不同,是血清。
那,是否還活著?
時空隧道一陣動『盪』,重越感受一股強大的力量不斷攻擊著他布置在時空陣法之外的結界。
一旦結界破碎,時空珠被毀,他必然會被卡在時空隧道里,很難回現。
好在離開前,重越布下了緊急陣法。
一旦結界被攻擊,阿布崽變回立刻趕來援助。
想必此時,阿布崽一定在外拚死守護結界。
……
與此同時,時空陣外,上千行屍不從何處湧來,很有攻擊『性』地撞擊時空陣法的結界。
阿布崽趕來時,元嬰結界竟出現了一絲裂痕。
它身一巨獸,一掌拍下去,便能拍碎一群行屍。
阿布崽的皮『毛』堪比銅牆鐵壁,行屍竟無法傷其分毫。
見形勢緊急,小鴕鼠也來幫忙,一口金丹業火吐出去,便能將一群行屍燒成灰。
遲不謝和大鴕鼠那邊也沒閑著。
一時間,時空陣法外,火光滔天,屍塊橫飛。
然而很快,遲不謝發現行屍並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他高舉斧頭,重重劈裂地面,將一群行屍砍得粉碎,並且罵道:「他娘的。怎這般多?這些東西,怎越來越多!」
強悍的靈力,也經不住這般源源不斷的泄耗。
大鴕鼠亦覺得有些吃力,竟有幾次吐不出業火來。同時它有馱著遲不謝在空中飛馳,靈力泄耗過多,終於無力地從高空墜下。
遲不謝重重地摔在地上,覺得五臟六腑都摔得攪成一團。
他還沒來得及抓起斧頭,那群喪屍嗅血『液』,愈發瘋狂,蜂擁而至,齊刷刷朝他沖了過來。
大鴕鼠護住,幾乎同一時間,伸出翅膀,擋住主人。
遲不謝抓起斧頭,還未重新殺回去,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女孩從天而降。
女孩扎著高馬尾,小臉精緻慘白,目光獃滯,宛如活死人。
擋在遲不謝跟前,從腰間拔出匕首,手掌握住,鮮血滲出,「嗒嗒」地滴在地上。
成群的行屍聞女孩的血『液』,頓時如臨大敵一般,開始四散逃竄。
遲不謝看著那些撤退的喪屍,坐起身,目光又落回高馬尾女孩身上。
他問:「你是誰?我叫遲不謝。謝謝你救了我,等我主回來,我一定讓報答你。」
女孩轉過身看遲不謝,臉上沒有多餘表情,一言不發地朝他走過去。
女孩把匕首『插』回腰間,又從挎包里取出消毒『葯』水和紗布,在遲不謝跟前單腿跪下。
望著遲不謝,低聲道:「手伸過來,給你包紮。」
遲不謝立刻把手伸過去,一邊看女孩替他包紮,一邊拿餘光偷偷打量女孩。
小聲問:「你是妖怪嗎?什他都怕你?」
女孩聞言,氣得給他扎了個死結:「我是人類。比起我,」
打量一眼龐然巨獸阿布崽,以及兩鴕鼠,喉嚨里發出冷哼:「你才更像妖怪叭?」
替他包紮結束,女孩又取出一瓶『葯』倒在掌心,遞給他:「吃了它,暫時可屏蔽氣味兒,躲開那些傢伙。」
遲不謝倒是很單純,麻溜地把『葯』吞下去。
同時,時空陣法內,出現時空隧道,高玥和重越成功回了現時空。
女孩看著結界里的一男一女,雙眼瞪大,立刻站起身。
也在同時,一道強光將兩人包裹。
時空珠餘下的靈力,竟破解了二人身上的詛咒。
兩人終於變回了原身。
高玥從彪壯大漢,又變回了細腰大長腿。
而重越從嬌柔小娘子,變回了身高腿長的紅衣尊師。
結界之外,崔鶯鶯目睹兩人的變。
等結界一收,闊步走過去,望著二人道:「哥哥,姐姐,好久不見。」
高玥二人一臉疑『惑』看。
補充了一句:「我是崔鶯鶯,火彝村僅剩的活人,也是這裡的守護者。當年你走得匆忙,我還沒來得及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高玥打量著四周的屍塊,大概猜這裡發生了什。
還未來得及詢問小姑娘,這裡發生了何事。重越卻先一步,對小姑娘提出問題:「有一事,我不明白,希望你能回答。」
崔鶯鶯點頭:「您問,無不言。」
「爸爸,應何解釋?」
崔鶯鶯沒想他會突然問這個。
重越在過去時空,頻繁聽見「爸爸」這兩個詞。他也發現,這個詞似乎與他想象的有出入,卻又不敢肯定。
崔鶯鶯愣了一下,才解釋說:「爸爸是,父親的思。」
重越:「不是摯愛的男人?」
崔鶯鶯又愣住:「也可以理解成……最愛的男人……吧?」
高玥一臉懵『逼』望著師尊。
重越陷入了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