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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石族部落

  原來,最近天大旱,石族部落兵分兩路,族長帶著二三十個子民往東邊尋找食物,族長的兒子亮則帶著十多個年輕力壯的人往西邊狩獵。

  他們剛來到這邊,食物還沒找到,卻發現了昏睡在草叢中的洛洛。見她帶著的東西古怪,族巫擔心會危害眾人,直接把那些東西埋了起來。

  族巫是部落中的二把手,地位僅次於族長。他不僅擁有和神靈溝通的本事,主管祭祀和祈福等事務,日常還負責給子民治病。

  原本他是準備把洛洛直接給燒了祭天,不過族長憐憫這是一條生命,有些不忍。二人於是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就在族長即將妥協的時候,突然下雨了。

  原本久旱數日,土地乾涸,食物匱乏,大家生存十分艱辛。然而卻突然降雨,這也意味著有了生機,族巫把這歸功於洛洛的到來。覺得是她的突然出現,給這片帶來了祥瑞。

  因此,部落的子民才會態度大變,立刻消除對洛洛的敵意,並對她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

  「走吧,回家了。」剛剛洗了個澡的族長顯然心情不錯,對零零散散站在幾棵樹下躲雨的子民說道。

  於是,洛洛便冒著小雨,跟著這二三十人一道前去他們的部落。當然,臨走的時候,那個男子不忘把那根特意放在樹下避雨,現在還燃燒著的木頭給帶走。

  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洛洛終於跟著族長等人回到了家,也就是隱藏在密林中的一個大山洞。

  雖然那男子小心護著,但木頭上的火苗還是被毛毛雨給澆熄了,不過還一直冒著滾滾濃煙,想必回去之後,可以輕鬆用乾草把火苗重新點燃。

  山洞外頭已然有十餘個年輕的原始人候著,見到族長等人回來后,立刻迎了上來。

  「阿父,你們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問道。因為天太黑,所以洛洛看不到他的面貌。

  「路上遇見了一些事,所以耽擱了。亮,你們收穫怎麼樣?」族長滿懷希望地問道。洛洛聽到族長和這個男子的對話,一下便明白了,這人便是大力等人口中的族長之子,也是部落第一勇士,亮。

  亮的語氣充滿興奮,他激動地說:「阿父,我們原本一天都沒發現獵物,以為又像以前那樣沒有收穫。沒想到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了一隻羊羔。這羊羔雖然不大,但也足夠我們吃一頓了。」

  族長還沒回話,後邊的族巫立刻衝上來,嘰嘰呱呱地說了一堆洛洛聽不懂的話。這些話聽起來古怪至極,像是咒語,又像是爪哇國語言,更像是精神病人在唱歌。

  一頭霧水的洛洛還沒反應過來,便見所有人用虔誠的眼神看著自己。有人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嗎?

  原本黝黑恐怖的山洞突然冒出了火光,在明亮火光的映襯下,黑乎乎的洞口立刻變得沒那麼可怕了。

  原來是那名男子率先進去山洞,把那根已然沒有了火苗的木頭復燃,生起了一堆篝火。

  「洛洛,這兒就是我們的家。在你沒有想起你的部落之前,你可以暫時在這兒住著。」族長溫和地說。

  雖然族長的頭髮亂蓬蓬,長相也有些猙獰,但沖他這說話的語氣,洛洛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了,遂跟著他一道進去山洞。

  雖然現在是春天,但因為剛剛淋了些雨,所以洛洛忍不住打了兩個「哈啾」。族長慌忙搬了塊石頭,讓她坐在篝火旁邊。

  溫暖的篝火很快驅散了身上的寒冷,洛洛揉了揉發酸的鼻子,開始打量周圍這一圈原生態人類。

  因為缺乏營養,這些原始人不管是男女,還是老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瘦。

  像那個脾氣很好的大力,因為又高又瘦,所以他的肱二頭肌和胸肌,看起來分外突兀和猙獰。

  而那幾個約摸才幾歲的小原始人,因為瘦骨嶙峋,顯得身小頭大,看上去比那些非洲難民慘了十倍八倍。

  不過,這個部落的人現在卻十分興奮,因為篝火旁邊的草堆上,有一隻被剝了皮的小羊羔。

  看著那血淋淋的羊肉,洛洛頭皮發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她愛吃羊肉串,愛喝羊雜湯,但從來沒見過被剝了皮的羊。

  族巫先是虔誠地跪在地上,而後把右手搭在左肩,慷慨激昂地念念有詞。

  五六個年輕男子這才上前,拿著幾片粗糙的石刀,麻利地把這隻小羊羔大卸八塊,然後用十幾根尖銳的樹枝,把羊肉給串起來,架在火上烤。

  哦,還知道吃熟食,我還以為他們茹毛飲血,直接生吃呢!洛洛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是已經開化了的原始人部落。

  所有人沒有交流,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正在火上烤著的羊肉。偌大的山洞裡很安靜,除了木頭燃燒的「噼啪」聲,便是羊肉炙烤時發出的「滋滋」聲。

  大人還好,至少有些自制力,所以表情還算鎮定。但那三個才幾歲的小原始人卻一直在吞咽著口水,嘴巴還時不時巴砸著。

  因為火勢夠旺,所以過了一會兒,那些稍微比較小塊的羊肉便熟了,不時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族長上前,親自挑選了一塊羊肉,遞給了洛洛,請她先品嘗。不過洛洛作為一個尊老愛幼的現代人,立刻表示拒絕。

  這倒不是因為她虛偽客套,而是這麼多飢腸轆轆的人盯著自己,但凡是個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會這麼做的。

  族長再三堅持,洛洛不得不接過這塊滾燙的羊肉。不過,她只是象徵性地吃了一口,便拿著這塊香噴噴的烤羊肉,來到了那三個小原始人面前,示意旁邊一個老者把這肉分給孩子們。

  沒想到,大家看到她這一作為,立刻大呼起來,紛紛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那眼神夾雜著感激,善意,歡迎。

  哦豁,看來自己歪打正著,一不小心又贏得了大家的好感,洛洛心道。雖然她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那幾個小原始人很可憐,不忍心而已。

  她哪裡知道,在這遠古時代,因為生存條件惡劣,死亡率又高,雌性和幼崽就是部落的種子和希望。她初次見面,便對幾個幼崽這麼友善,大家便直接認定她為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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