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引之卷」 「第十二章 世界線變動」
我也想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但是這一次沒有噩夢了,或許我可以真正的解脫了。
但是很明顯這才剛開始。
但是這場夢很安靜。
什麼都沒有,只有我那個小小的願望。
我獨自一人躺在山丘上面的大樹下面,看著遠處被風吹動的野草,很寧靜,很安詳,微風輕輕的吹過,太陽的溫度也剛剛好,沒有更加複雜的東西也沒有更多讓我不安的事情,只有我一個人,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凈土,我很喜歡這種感覺,讓我感覺很舒服,我想要停留在這場夢中。
要是真的有那麼簡單就好了,我可以一直生活在幻想當中。
越是舒適的地方對我來說越危險,我就好比蜘蛛網上的小蟲子一樣,想稍作休息一會,但是等待我的只剩下死亡。
我開始嘗試離開這裡。
我必須逃離這場夢境,我開始掙扎了。
我的運氣還真是不差,我感覺有一雙手在握著我的手,這種感覺很熟悉,我想要睜開眼睛去看,可是我辦不到,我全身都沒有任何力氣,現在的我什麼都辦不到。
這雙手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我母親的手了,很溫暖很熟悉,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母親開始把我的手放了下來。
而且我現在看不見,但是我勉強可以聽見一些聲音,母親打開了電視,沒搞錯的話,我應該在單人病房裡面,我仔細聆聽著裡面的內容,或許我還能聽見母親的聲音。
這就是我一直努力換來的回報吧,還是說母親什麼都知道,然後故意給我放這個。
這條新聞剛好是關於我的。
「本市於2021年2月28日抓到了車禍的犯人,犯人是偽裝成夕花派出所的民警[半田一彥]的[福本剛一]他先後在26日行駛了小型貨車撞向了[雨宮亥]后又於28日上午想要殺害[雨宮亥]的兒子[雨宮花戀],據我們調查發現,他是在逃嫌疑犯,他於2020年7月30日因搶劫被半田警官逮捕后,因為半田警官沒有帶手銬所以徒手押運他會派出所,不料路上福本剛一在被捉拿期間襲擊了並殺害了半田警官,然後因體型本就相似整成了半田警官的樣子潛入了半田警官的家中,這一次的死者名為[雨宮花戀],我們雖然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可是犯罪現場什麼都沒有,福本剛一也是自首的,目前,在我們警方的幫助下,還沒有找到有關於三位死者的屍體,我們隨後又第一時間趕到半田警官的家中,家中也無一人,播報完畢,以上就是本日(3月1日晚上七點)的報告」。
母親把電視關掉了。
回到母親這邊,母親好像在和什麼人談話一樣。
「他還有機會醒過來嗎?」母親的聲音還是抽噎的。
「會的,他只是暫時性昏迷,很快就會醒來,或許明天就可以醒來了,請不要擔心。」那是誰的聲音?會是護士嗎?還是醫生。
我現在只記得胖警官在對著我開槍,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誰可以來告訴我?
誰都無法告訴我,因為我說不了話,因為我無法動彈,難道我已經死了嗎?可醫生說我或許明天就會醒來,可是我現在不就醒著嗎?可為什麼什麼都幹不了?
我隨後聽見了關門聲,我很確定這是我的目前,至於目前和醫生的對話我沒有聽的很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醫生我可能還認識,因為他的說話方式很熟悉。
他們走了以後,我開始思考了起來,
我在想些什麼啊,這一切都是什麼啊,我為什麼要受到這種事情的折磨,我開始崩潰了,因為我不知道該從那裡思考了,是我昏迷的時間還是犯人其實是前天我打算敲門的那位?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完全沒有任何頭緒,那個真的是我的母親嗎?還是誰,怎麼沒有一點關心我的樣子?為什麼要把留給那麼危險的人物。 ……
沒什麼吧,有什麼用?人類之所以叫人類不就是因為人活著很累嗎?既然兇手已經抓到了,醫生也說我明天可以醒來,那我還在怕什麼啊,我好好過我的日子不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那又怎麼樣?我還是需要面對的事情有,我的父親的死亡,半田一家人現在下落不明,而且最危險的還是那個小林宏紀,如果真要全部連在一起來看的話,不對,我到底在害怕什麼,我現在感覺到非常恐怖的事情即將發生了,而且我還不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算了,我還是早點睡覺吧。
現在的我只能等死或者去改變,我沒有任何機會了。
我很快就睡著了,這一次又是新的夢境,那些究竟是什麼東西啊,這些東西的年代也太久遠了吧。
還是那片充滿了生機的土地。
轉眼間,那裡充滿了死亡的氣息,是死氣沉沉的戰場,無數個將士在這裡拼殺,無數個將士吶喊著,無數個將士倒下了,又站了起來,明明只要倒下就行了,為什麼還要站起來?等待死亡就行了啊,死亡不就可以解脫了嗎?我從這場廝殺的開始看到了結束。
這裡倒下了無數個屍體,啊嘞嘞,怎麼不站起來了?這就結束了嗎?
這一切顯得毫無意義,只是因為身上背負著什麼東西才這樣拼搏的嗎?可是你已經死掉了,你身上的包袱不就沒有了嗎?那你究竟在背負著什麼東西?
我醒來了,毫無意義的一場夢,我並不知道這些將領們的思想,倒下去的人所擁有的最真實的想法,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
夢終究只是一場夢,做太久的夢,腦子會壞掉的,所以我該結束這一切了,畢竟我感覺到我可以動了,我伸手摸索著周圍的一切,我還沒拿能睜開眼睛,我好像摸到了什麼,那個東西的形狀好像是半田警官的手錶,我把眼睛睜開了。
我的身子還不能動,但是我可以看見了,我想要伸手去觸摸天花板,現在的我連天花板都摸不到,我以後怎麼才能摸到天空,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不難確認的是我這裡的的確確是單人病房,電視懸挂在空中,我透過電視的屏幕勉強可以看見躺在病床上面的我。
這一次我還能摸到什麼東西。
現在是2021年3月2日早晨五點。
不就是因為什麼都摸不到,才想要伸出手摸到更高的地方嗎?沒想到,當時的我已經有了這份覺悟了,但是這充滿死亡氣息的街道這點覺悟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