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決定挖寶
屋外大街上喧鬧的呼喊聲在眾人劍拔弩張的無聲氣氛中顯得越發嘈雜。
因為黃子溪的話,雙方已在了撕破臉的邊緣。
姜海陰沉著臉,緩緩將寶圖收起,王大智見氣氛如此緊張,想起今天的主要目的,他默默走到黃子溪身旁按住他握刀的右手,給了黃子溪一個眼色,陪笑的開口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少安毋躁,現在是討論寶圖如何歸屬的時候,沒必要搞成這樣。」
司徒空看著姜海臉色,略有愧疚,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話非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讓大家很是不開心,抱歉的說道:「此事怪我多嘴在先,我離去便是,因為我鬧的不愉快,我在此向大家賠禮了。」
其實自己受點氣根本無所謂,從小到大,被人指指點點都已經習慣,只怪自己還是太過衝動,才搞成這樣,畢竟目的是為了讓姜海能順利拜入蠻王谷。
伯顏堂斜眼瞅了下他身旁的中年男子,輕微擺了擺頭,那中年男子便也將手放下又一次平靜的站在了伯顏堂身後,眼色卻越發冷了下來。
畢竟是在人家的地頭,隨即冷哼一聲,伯顏堂自顧自地喝起了口茶,全然已經當司徒空不存在了。
司徒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世道真是弱肉強食,自己實力不夠,就算後台再厲害,還是會遭人瞧不起,便欲起身打算獨自離去。
一直都沒開口的姜海卻在這時一把將他攔住,冷眼掃了掃伯顏堂道:「今日是我請客,不是我朋友的請自便吧。」
伯顏堂全然沒想到姜海會這種反應,合著是趕自己走啊,他何時受過這種侮辱,自己身為蠻王谷的真傳弟子,走到哪裡不是眾心捧月般。
就算是在楚南國,因為蠻王谷的特殊地理,楚南宗與蠻王谷也一直關係曖昧,所以雙方弟子還是相對友好。
不過是侯府的一個廢物少爺,自己何等身份,這些庸人竟然敢為了這麼一個人開罪自己,姜海的這張藏寶圖十有八九是真的,現在寶圖主人下了逐客令,難道要硬搶不成?
「老子管你什麼真傳弟子,在咱們楚南還這麼囂張,老子如果要入楚南宗早就能入了,要不是有別的原因,鬼才想去你那什麼蠻王谷,原先還聽聞蠻王谷的人還不錯,現在看來要都是你這種貨色,我不去也罷。」姜海毫不留情的數落著,其實姜海在賭,眼下,黃子溪王大智都是聚魂境,而對方兩人至少都是凝胎境,對手起來完全沒有絲毫勝算,只能硬著頭皮擺姿態,讓對方心有忌憚不敢出手。
司徒空看出了姜海的意圖,暗嘆拜師這事應該是黃了,不過這三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倒是讓他格外的暖心,所以呢,自己好歹也是南淮侯公子,是時候紈絝一次了。
你不是喜歡擺譜么,那我就扯虎皮,隨即冷笑道:「我是個無法修鍊的廢物不假,可誰讓我命好,我爹脫胎境,我大哥洗垢境,現在府中還有我三叔公神通境大能坐鎮,你是覺得自己後台比我硬不成?」
望著伯顏堂一言不發,司徒空越要得寸進尺,繼續譏諷道:「先前給你道歉是看在姜海面子上,還敢登鼻子上臉,你是蠻王谷親傳弟子不假,可能以後能成大能也不一定,但如果今天在我的地盤撒野,我怕你沒有能成大能的那一天了!」
姜海饒是知道司徒空在扯虎皮,也不由嚇了一身冷汗,一個凡人敢對一個凝胎境的別派親傳弟子這麼威脅,這不是拾糞老漢起五更-找死么。
伯顏堂此刻真是嗶了狗了,沒事出言譏諷這傢伙幹嘛,你說我擺個譜,你低個頭,不就沒事了,這群傢伙偏偏一個比一個橫,搞得自己面子丟了,還成功被擊中了心中的忌憚,司徒家的情報里也的確提到他們家極其護短,為了幾個廢物和一張藏寶圖把自己交代在這實在吃虧。
說是無奈也好,有風度也罷,今天的驕子伯顏堂確實是讓步了,只得惡狠狠的連說三個好,眼神中漏出的殺機轉瞬即逝,卻若無其事的起身,平淡的說道:「今日的事是我失禮在先,就此別過,我們修行路上後會有期!」
道上規矩,得罪不起放狠話,是給自己挽回些許面子的通用手段,隨後便帶著隨從男子悻悻然的走了。
還在廂房的四人是如釋重負,得虧姜海選在這和人家談條件,換做隱蔽些的地方,後果可不敢想。
「你小子瘋了嗎,這麼裝逼,不怕這傢伙急眼啊。」
「姜胖子你還說他,可是你先挑的頭!」
「嘿,你小子都拔刀了,還好意思說我?」
司徒空此時是感動的,也是慚愧的,對著姜海道:「這次為了我可把你的事兒給攪黃了。」
姜海沒好氣的說道:「咱倆那是脫褲子的兄弟,說這些幹嘛,那傢伙是被慣壞了,我有這藏寶圖在,大不了故技重施轉投別的門派。」
其實不光司徒空好奇,黃子溪兩人也挺好奇的,按理說,楚南人只要是有天賦想修鍊的沒有一個不想入楚南宗的,這胖子有天賦有能力,怎麼就願意捨近求遠一心要進別的門派。
似乎看出了眾人的疑惑,姜海只是沉默,也不願意做出什麼解釋。
看來這胖子藏著秘密啊,大家心裡默想。
此刻,走出王興記的伯顏堂兩人是有氣不能撒,有力沒處使,一路無言的走著。
「公子,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
伯顏堂嘴角掛起一絲冷笑道:「算了?哼,哪有這麼容易的事,今日就先容他們放肆一會,我就不信他們會拿著藏寶圖不去尋,到那時出了城.……」隨即眼中殺機盡現繼續道:「藏寶地可是兇險的很!」
「公子說的是,到時候哼哼。」隨從男子陰森的笑了起來。
就在伯顏堂心懷殺機,伺機報復的同時。
王興記二樓包廂里又陷入了寧靜,四個少年都是雙手垂地,拉聳著腦袋磕在桌上直獃獃的盯在又攤開的藏寶圖上,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了。
司徒空暗自想與太一商量,可惜這老傢伙又沒了回應。
黃子溪是個急性子,苦惱的撓頭道:「說是故技重施,咱們楚南還有別的什麼門派不成,好好的國宗不去,現在蠻王谷也定然是吹了,姜胖子你是不是在楚南宗有被你狠心拋棄的娘子,你告訴我,我給你倆講和還不行么。」
王大智也打趣道:「你就確定是小娘子么,是我們的哪位師兄也說不定,我可聽說最近京里的權貴圈裡盛行男風的很。」
姜海自然知道這兩人是想順便套他的話,也不搭理,轉頭問司徒空道:「司徒,你怎麼看。」
司徒空也轉過頭,笑道:「你問我,我連修鍊都不行,你還指望我有什麼門道不成。」
姜海無奈道:「我們幾個裡,從小就你鬼點子最多,指望他們兩個還有什麼出路。」
黃子溪王大智當即反駁道:「你現在連個聚魂還沒到,怎麼跟我們這兩位前輩說話的。」
「那你們倒是說說怎麼處理這寶圖。」
黃子溪一拍桌子,大聲道:「要我說,咱們幾個去挖了算了,是真的賺了,是假的最多就是費些時間。」
王大智也贊同道:「這也是個辦法,你看啊,如果真挖到什麼稀罕的武器丹藥之類的那就賺大了,要是沒有.……回來后再高價賣給哪個肥羊,回他一口老血。」
姜海驚訝的瞧著這位受過高等教育的楚南宗弟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這個楚南宗的敗類!」說完立馬猥瑣的笑道:「不過我喜歡。」
瞧著此刻怪笑著的三人,司徒空又扮演起了潑涼水的角色,「你們說的是容易,就你們三個弱雞加上我這個廢物,還想去挖人家寶藏?」,「還有,我總覺得那個伯顏堂不會就此罷手,如果確定要去,不做點準備,只怕是老太太進墳地有去無回。」
話題又一次被司徒空帶進了死胡同,不是司徒空想潑冷水,而是事實擺在那,兩個才邁入聚魂期不久的修士,兩個凡人,去了挖到假的還能活命,挖到真的遇上什麼危險就全交代了,還有知道此事的伯顏堂,說不定正準備著殺人越寶呢。
要說還是司徒空點子多,自己挖坑自己填,朝著王大智和黃子溪一臉諂媚的笑道:「你倆在楚南宗也有段時日了,就沒有幾個拿得出手的朋友?喊過來幫幫忙,寶圖如果是真的,讓他先選,他挑完我們再拿。」
王大智一臉壞笑的看著黃子溪,開口道:「蠻王谷有真傳弟子,咱們楚南宗自然也有,這位真傳弟子可是和我們黃兄走得很近喲,凝胎境的修為,如果是我們黃兄開口,肯定能請得動。」
黃子溪是個直性子的人,聽到王大智這麼說,臉瞬間變得通紅,罕見的細聲低語道:「如果是陸嬌兒師姐.……」
王大智看著黃子溪這表情就煩,每次提到這位小師姐,就好像二百來斤的壯漢繡花,噁心得他趕緊開口道:「哎喲,你就彆扭捏了,就你和陸師姐那膩歪勁,你喊她她不來我把腦袋系你褲腰帶上。」
「看不出啊,老黃,看著本分下手比大智這悶騷男還快還效率,真傳弟子都能拿下了啊。」
「說誰悶騷呢,我那叫風度。」
「喲,風度,整天霓霞樓邊吹豎笛,你有風度。」
司徒空是見怪不怪了,從小這幾個人就有事沒事的鬥嘴,開口阻止道:「爺幾個,咱有的是時間鬥嘴,眼下趕緊確定計劃,還愁沒吵架的機會么。」
「切~」鬥嘴的兩人這才停了下來。
姜海作為寶圖所有者計劃道:「既然大智說老黃能搞定人選,我們就該商量時間了,我看你們師姐從接到書信加上由建安城過來應該需要十五日,這十五日里我們各自準備,等老黃的娘們到了,咱們就開搞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