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吾輩修士司徒空
陸嬌兒自然也瞧見了張勝雪略微生氣的神態,眼睛瞪了瞪一臉茫然的司徒空,急忙問道:「師姐,是不是司徒空這小子欺負你了!」
「冤枉啊,我對張師姐可什麼都還沒做呢!」司徒空忙不迭的擺手。
這話一出,那真是壞了,司徒空也覺察到了自己語言的不當,頓時大窘。
「怎麼,你還真想做些什麼不成!」陸嬌兒厲聲喝道。
而張勝雪如玉琢般白皙的雙頰頓時泛起了紅暈,沿著腮邊透向了玉頸群山處……嬌羞可人,美麗不可方物。
眾人除了黃子溪都看得目不轉睛,司徒空也傻傻的看痴了。
「嬌兒,你胡說些什麼!」張勝雪嬌嗔道。
「好師姐,你就是太好說話,你看看他們幾個,口水都要流地上了!」陸嬌兒環顧眾人,反覆在司徒空、黃子溪身上掃視著,「我告訴你,司徒空,你若再敢對師姐冒犯,我定饒不了你!」
張勝雪輕微拉扯著陸嬌兒,忙示意她別再說話了,自己也開口道:「嬌兒,你誤會了,司徒公子對我沒有絲毫無理。」
陸嬌兒一把甩開張勝雪拉扯她的手,撒嬌似的跺了跺腳,急聲道:「哎呀,師姐,你剛剛沒聽說嗎,還沒做什麼,好你個司徒空,枉我還以為你和王大智之輩不一樣!」
「我說陸師姐,您要怪罪也別把我帶上啊,什麼叫和我之輩不一樣。」
「你閉嘴!」陸嬌兒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漠道。
王大智那叫一個委屈,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只得無奈的直嘆氣。
「行了,別說了,我和司徒公子只是途中偶遇,沒什麼別的事情。」
「就是啊,陸師姐,我只是在路上接應下張師姐,就我這點能耐能欺負到張師姐什麼啊!」司徒空也是鬱悶的很,自己什麼都還沒做呢,卻被人當眾這麼指責,早知道還不如真做點什麼了。
「哼。」陸嬌兒轉頭冷哼,「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陸師姐……我可瞧都沒瞧張師姐.……你知道的,我眼裡都是你.……」黃子溪連忙解釋道。
「你也閉嘴.……」瞧著黃子溪當著這麼些人說這個,也是面紅耳赤,沒好氣的開口道,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開心。
姜海不愧是行商世家出生,就是有眼力見,眼看陸嬌兒的脾氣可算是發完了,趕忙圓場道:「我們還是正事要緊,司徒的事兒,大不了等正事辦完,咱們再好好和他計較不遲。」
加上張勝雪也一直勸解沒什麼,陸嬌兒微微點頭,倒是弄得張勝雪對司徒空多了一絲歉意和愧疚。
「大家把各自在那的發現都拿出來吧。」陸嬌兒道。
隨即,幾個人把所抄錄的句子排序整理,終於得到了完整的語句。
「吾宇陽真人,師從笑天宗,天道崩塌,萬物芻狗,引域外魂修困於四陽陣中,雖魂修盡滅,然油盡燈枯,道寂塵消,心有不甘,留有餘寶,藏於後人,四陽正中,福緣所置,願後世道友以吾寶痛擊蠻夷,揚我輩之威名!」
一字一句,激蕩人心,旁人或許無法看懂話中的所述,司徒空卻是五味雜陳,這是位力戰魂士而死的前輩仙修啊!這也是曾經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啊。
司徒空一臉正色,對於這樣的仙修前輩,自己無比尊敬,不敢有絲毫不敬。
「笑天宗的小輩.……不錯,真不錯,這才是我輩修士該有的氣節!這才是我真正的仙塵子民!」
正當司徒空沉思之際,太一久違的聲音再次想起,露出幾許追憶和感傷。
「前輩.……當年先人們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什麼世間再無仙,這前輩致死都不忘要痛擊魂士,他們.……究竟對仙塵世界做了什麼!」
或許是作為這世上最後一個仙修的孤獨與不甘,或許是對未來強大敵人的忌憚與心悸,司徒空第一次感受到了身為修仙者的責任。
「眼下還是先找到這位道友的遺澤再說,以你現在的修為,還是少知道的為好。」望著失落迷茫的司徒空,太一繼續道,「總之,對於魂士切不可手下留情,若能尋到這位道友之寶,拿它多斬幾個魂士,便是對他最好的報答。」
司徒空穩定住情緒,不再傷感,既然世間無仙,我便是唯一的仙,既然世間無人識仙,我便一定要讓世間到處都是仙!
也就是這一刻,司徒空於修仙終於有了自己的目標。
姜海等人還在細細琢磨這話的意思,看著他們一臉不解的樣子,司徒空心中嘆息,眼前的這些人本該都是我輩中人,現在卻無人識得仙道前輩。
張勝雪似乎注意到司徒空的不尋常,試探的問道:「司徒公子,你是不是發現了些什麼端倪?」
司徒空收斂心神,笑嘻嘻的答道:「我可沒那本事,不過我覺得咱們還是別糾結於這位前輩遺言中的不解之處,世間古怪的修士比比皆是,尋寶才是關鍵。」
張勝雪贊同的點了點頭,細語道:「司徒公子說的不錯,『四陽正中,福緣所置』這句話才是關鍵。」
眾人點了點頭,都紛紛認同,也不再關注那句話的其它地方了。
這四個字不難解釋,四陽正中,應該就是藏寶地的確切位置,福緣所置,應該就是說你們的機緣就在這裡。
「四陽正中?」司徒空將寶圖鋪平,由四個陽字對角相連,在兩條斜線交匯之處,試著用靈力輕微一點,金光乍現,寶圖如活物一般飄於空中,隨後散發出微弱卻又宜人的白光,緩緩自行移動起來。
眾人驚訝的看著司徒空,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會讓死物這般神奇騰空。
「我無意間得到過一本叫《無用神功》的奇書,書中一篇記載了對於堪輿尋寶奇特的手段,我方才抱著試試的心態用尋龍秘術破解,沒想到真成了。」司徒空解釋道。
「我們跟著寶圖一直走,應該就能到達藏寶地了。」司徒空不再多作解釋,跟著寶圖便走。
陸嬌兒詢問性的看了看黃子溪是不是真有這回事,黃子溪示意確實如此後,她這才放下心,興高采烈也跟了上去,「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走,咱們去挖寶~」
「老實說,你那無用神功還有什麼奇技淫巧,都說來聽聽唄。」姜海對於司徒所說自然是信的,之前在樹林他便是見過這種手段。
黃子溪也好奇走到司徒空身邊,他也是知道無用神功的,只不過沒想到這功法還有尋龍定穴的作用。
「敢情你們都知道,就我還不知道啊,這無用神功到底是個什麼?來來,和我說說。」王大智也走了過來,一臉的好奇。
司徒空沒有理會他們,反而走到了張勝雪身旁,和聲的說道:「我並不是故意隱瞞,只是這種功法太過旁門左道,不便告知罷了。」
張勝雪心中泛起異樣的波動,他這是特地過來給自己解釋了么,竟然多了些許欣喜。
自己身為穆神宮的弟子,所見過的所謂青年才俊比比皆是,偏偏眼前這個少年,既普通又還有些油腔滑調,可每每和他相處,都顯得極為拘束。
想到這,張勝雪又一次紅了雙頰,「現在又來和我說這些做什麼.……」隨即飄離司徒空,往陸嬌兒那趕去。
司徒空望著前行的白衣少女,也是一陣的失神,這要是能做我老婆,還不羨慕死旁人啊。
寶圖在空中緩緩飄行,終於在了一處停了下來,先是一動不動,然後突然像失去了浮力一般,翩翩然落在了一處極不顯眼的土堆之上。
「這裡應該就是寶洞的所在了,我們先將土堆清除,找到入口吧。」陸嬌兒興奮的蹦蹦跳跳道。
「清理土堆交給我就得了,你們就在一旁看著吧~」王大智似乎為了要證明自己一樣,器宇軒昂的一人當前,朗聲道。
眾人樂得輕鬆,都往旁邊靠了靠,將表演的舞台讓給了王大智。
「震山掌!」王大智爆喝一聲,一掌隔空擊向土堆,原本還算結實的土堆瞬間鬆動,「嘭」的一聲,炸出了一個兩米多的土坑。
眼瞅沒有發現洞口,王大智又是一掌,這回倒是真有了發現,只聽「鐺」的一聲,王大智似乎擊中了什麼東西,自己卻被震得連連後退,臉色一陣蒼白。
「好傢夥,這麼硬!」王大智吃力的說道。
原先看熱鬧的眾人也立刻圍了上去,看看他究竟擊中了什麼東西。
一塊古樸的石碑出現在了人們眼前,這石碑被故意平放在地上,散發著絲絲滄桑的氣息。
石碑上筆走龍蛇寫著九個大字,「吾輩,宇陽真人苟青陽。」
「終於找到了!」
眾人大喜,黃子溪率先跳入坑中觀察,「想必入口就在這石碑之後!」
「可怎麼打開呢?」姜海疑惑道。
「要不,我們試試將它砸開?」黃子溪開口道。
司徒空不願意他們這麼做,當即否決道:「畢竟先輩陵墓,能告知我們前來取寶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現在為了取寶反而要毀他人安息之所,這我可不幹。」
「司徒公子這回說的不錯,毀人陵墓,取人遺寶,這和盜墓賊有什麼區別。」張勝雪眼中明亮的看著司徒空,附和道。
司徒空繼續道:「既然這位前輩指引我們前來取寶,肯定是有辦法進去的,這石碑方才在大智一掌下絲毫未見損壞,而大智自己還被反震得暈頭轉向,我看就算是想砸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張勝雪與陸嬌兒點頭認同,方才王大智一掌下去,這石碑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反震了回去,可見這位宇陽真人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就是防止心懷不軌之人強行取寶。
可到底應該怎麼辦呢?司徒空也陷入了沉思。
「小子,你且用靈力在石碑上刻幾個字試試。」太一提點道。
「刻什麼?」
「吾輩修士司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