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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筋脈之問

  伯顏堂走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不同的是,如今來的六個人,有三個倒在了地上。

  姜海只是由於突然的墜地二昏迷,基本無傷,陸嬌兒與王大智卻是受傷嚴重。

  陸嬌兒雖是被伯顏堂偷襲擊中後背,但好在她是脫胎境,所以只是還在昏迷,氣息尚且平穩,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但王大智卻儼然垂死,之前拚死與脫胎境的王富貴搏鬥,使他身體幾乎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此刻已經氣若遊絲,再不治療性命堪憂。

  眾人都一籌莫展的發愁,這裡與蘇康城百里之遠,儘快回去起碼也要一個多時辰,加之還要幫扶著,動作不能很大,這要真回到蘇康城也不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真要如此王大智可就危險了。

  「司徒,洞府之中真的沒有多餘丹藥了么?」黃子溪還是有點不死心的問道。

  司徒空卻不生氣,苦笑一聲,「如果真還有,我早就全拿了,總共就三顆.……」

  黃子溪也知道自己這麼問司徒空有點不對,可是他真的著急了,他緩緩將王大智抱起便欲打算跑著回去蘇康城。

  張勝雪連忙阻止道:「不行,你這樣顛簸,以王師弟現在的身體狀況決計吃不消的,你趕緊將他放下來!」

  「可是在這裡干看著,大智還是會不行的啊!」黃子溪焦急的皺眉說道。

  「老黃,聽師姐的,你先將大智放下,我來想辦法。」

  黃子溪猶豫再三,還是聽了司徒空的話,將王大智輕輕放下,「司徒,你真有辦法?」

  司徒空心裡苦笑,還能有什麼辦法,你個莽漢,讓你就這麼抱著他跑回城內,大智早就要沒命了。

  「不開竅的傢伙,須彌戒給你幹嘛的。」就在司徒空陷入苦思之時,太一的聲音又一次想起。

  司徒空頓時領會到了太一的意思,將受傷之人放入須彌戒,就可以儘快趕回蘇康城了!

  司徒空沒有考慮,立刻將須彌空間打開,「這是從洞府中取出來的寶貝,叫須彌戒,是一種.……嗯.……怎麼解釋呢…」他一邊將三人搬入須彌戒,一邊解釋道。

  直至將三人全部放入須彌戒中,司徒空還沒想出怎麼解釋,只得頭冒虛汗,嘿嘿乾笑。

  司徒空將空間一收,須彌界頃刻消失,望著張勝雪二人,「反正就是一種行囊,只不過更為輕便,所能放的東西更多。」

  張勝雪倒是沒有太過驚愕,反而極為羨慕道:「司徒公子真是好運,這應該是空間戒指,極為罕見,我也只見過一次。」

  「空間戒指?我倒是頭一次聽說。」黃子錫一臉好奇。

  張勝雪繼續道:「據我所知,這類戒指極為珍貴,每一枚都是有市無價,我們穆神宮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兩三人才擁有。」

  見有人幫自己解釋,司徒空倒是頓覺輕鬆,感情這東西在如今也不是沒有,那就不用擔心旁人詢問了。

  張勝雪瞧兩人還在等著自己繼續解釋,便再次開口道:「這種戒指就類似於我們所用的儲物袋,只不過所裝的東西更多也更方便,司徒公子以後還是盡量少在人前使用,否則遇上歹人,只怕會有危險。」

  黃子錫這才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不由感嘆司徒空的好運。

  司徒空倒有點不好意思了,這次尋寶到最後,自己竟成了唯一的收穫者,而一起來的眾人一無所獲不說,還搞的一身傷。

  黃子溪瞧司徒空這般,哈哈一笑,豁達的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若要真覺得不好意思,回頭請我們大吃大喝三天,還有受傷的人你得出錢醫治~」說罷將那把銹劍拋給司徒空。

  司徒空一把接住銹劍,也不扭捏了,朗聲道:「那是自然,回頭王興記你愛吃多久,都算我的,至於受傷的人…你的陸師姐,你放心我找人醫治么?」

  「對啊!趕緊走趕緊走!再聊下去,大智可就再沒機會吃王興記的包子了!」黃子溪被一語點醒,也不再多聊了,趕緊抓起司徒空的手便走。

  張勝雪一臉笑意的看著兩人,默默跟了上去。

  自從城內出來已過去一天一夜,三人再到達蘇康城時又是夜裡。

  要說蘇康城中醫術最高的,自然是專門負責調理司徒空的溫大夫了。

  所以三人沒有絲毫停留便直奔溫大夫的宅邸,在溫宅門口。

  將須彌戒的三人放於地上,此刻的姜海也終於清醒,茫然的打量著周圍,「這是在哪?」

  眾人沒有理他,司徒空走上前去「鐺鐺鐺、」一陣敲門。

  一個小童怯怯的開出一道門縫,四下打量了敲門的三個青年,小聲說道:「三位,我家師父已不接待病患了,還請回吧。」

  司徒空溫聲道:「我是南淮侯府司徒空,勞煩通知下溫伯,說司徒空有要事找他。」

  小童聽聞是南淮侯府的,也不敢怠慢,「還請稍等,我這邊去通知。」

  不一會,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進,「吱嘎」一聲,宅門打開。

  溫大夫急切的打量著司徒空,開口便問:「小少爺,是身體又不舒服了么?」

  「多謝溫伯關心,這次倒不是我…是我兩個朋友與我一道出行遊玩,遭到歹人襲擊,身受重傷,我便想著來打擾溫伯您了,」司徒空連忙解釋道。

  「歹人?」溫大夫只是略微疑惑,「既然是小少爺的朋友,還請速速帶進內堂,溫某隨後便到。」便招呼幾個下人將陸嬌兒二人抬了進去。

  司徒空微微拜謝,便領著還在懵圈的姜海欲要進去。

  張勝雪輕輕叫住司徒空,示意姜海先進,姜海利馬會意,壞笑一聲,便先進去了。

  皎潔的月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隴長,清風拂過張勝雪的衣裳,攜帶著陣陣清香傳入了司徒空的鼻中。

  司徒空痴痴看著眼前的絕美女子,眼睛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張勝雪臉頰微紅,感覺到司徒空正注視著自己,心中小鹿微撞,眼神躲閃,不敢與之碰撞。

  「我不日便從蘇康城直接回穆神宮了,你……可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張勝雪鼓起勇氣輕輕開口,這時的她已是滿臉通紅。

  司徒空哪經歷過這些,雖說對著張勝雪有著遐想,但如今這樣一個美人對自己這般問到,司徒空罕見的支支吾吾起來。

  「那個…這麼快就…就回去了么?我還想著帶師姐好好逛逛蘇康城呢…」

  「如今楚南之事我已了解清楚,蠻王谷如今野心勃勃,我也要儘快回穆神宮告知情況,以防日後的變故。」

  「那…我們什麼時候再能見面…」司徒空略有失落的問道。

  「司徒,你能答應我一件事么?」張勝雪這次沒有再迴避司徒空的目光,雖說害羞卻也很認真。

  師姐在叫我司徒…司徒空心中一陣蕩漾,「只要師姐吩咐,我自當答應。」

  「如果下次再見面,你能否對我坦誠些…當作是這次我出手幫忙的酬勞。」張勝雪嚴肅的看著司徒空。

  司徒空微微一愣,他其實很想答應,可自己的秘密確實無法透露,這不完全是為自己好,也是為別人好。

  司徒空略加遲疑,「師姐…我的事不方便對人說起,還望師姐見諒…」

  張勝雪聽完,明顯的眼色一暗,很快又恢復過來,一如既往的笑道:「你的秘密我不想知道,只是你對我不要故意隱瞞就行。」

  司徒空本就不是扭捏之人,眼見張勝雪都已經退步到這樣了,再拒絕,這未來媳婦怕是要丟了,正色道:「師姐、我向你保證,終有一天,我對你不會藏有秘密,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能保證的只有這些!」

  張勝雪原先稍顯黯然的臉上這才又一次綻放出了笑容,她知道這是司徒空最重的承諾了。

  夜寂無聲,除了溫宅內細碎繁雜的腳步聲,門外的二人便沒了再多的話。

  話到無言處,無聲勝有聲。

  「司徒、張師姐……不是我存心要打擾你們…你們還是趕緊進來看看吧!」姜海焦急的喊聲打破了屬於二人的寧靜。

  司徒空二人被拉回了現實,循聲朝內望去,姜海已經急忙朝自己走來了。

  司徒空與張勝雪互相張望了一番,便迎著姜海走去。

  「怎麼了?難道是大智?」司徒空皺眉問道。

  「溫大夫說大智雖說性命是保住了,可全身筋脈多處斷裂,只怕以後習武…」姜海苦著臉憂愁道。

  經脈斷裂,意味著以後無法修鍊,而且筋脈修復極難,這一點司徒空從小便知曉了,可對於如今的他而言,有太一神識術在,這個其實還是能解決的。

  司徒空來到王大智身旁,陸嬌兒已經沒有了大礙,此刻與黃子溪一同圍在王大智周圍,都皺著眉頭,一臉愁容。

  司徒空閉上雙眼,將手按於王大智的額頭,神識之術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小人進入了王大智的體內。

  自任脈一路向下,由督脈而出,司徒空對於王大智體內的狀況有了初步的了解,奇經八脈損傷嚴重,更為要命的是任脈的幾處斷裂,這不僅僅是日後無法繼續修鍊的事了,而是,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了。

  司徒空收回神識,剛要開口解釋剛剛的行為。

  黃子溪開口道:「得,知道又是無用神功,你也不必解釋了,說說有什麼辦法吧。」

  司徒空輕然一笑,轉頭對溫大夫肅然問道:「溫伯,你不必顧慮,大智的傷情到底如何,你說便是。」

  溫大夫「唉」的一聲嘆息,「既然如此,老夫就直說了,方才我用金針刺血,發現這個小兄弟體內多處的血液無法流通,筋脈大部分斷裂,尤其是任脈的幾處大穴根本已經堵塞,就算我以金針將這些堵塞處疏通,也只能是勉強保住性命…」

  黃子溪臉色沉重,默默開口,「那溫大夫的意思是大智他…以後是無法修鍊了么?」

  溫大夫搖了搖頭,苦笑道:「只怕日後連成為普通人也是問題…」

  「什麼!」眾人齊聲驚呼,那不就等同廢人了!王大智雖然是個樂天派,可如果醒來后發現自己不但無法再修鍊,連常人都不如,這種打擊,縱使他再樂觀開朗,也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這只是最壞的情況,如今我還無法斷定他筋脈的狀況,如是任督二脈無損,加上悉心調理,成為常人也是可以的。」溫大夫見眾人這般,開口安慰道。

  司徒空漠然出聲道:「任脈有三處斷裂,奇經八脈更是受損嚴重。」

  溫大夫好奇的看著司徒空,不解道:「小少爺是如何得知的。」

  司徒空沒有回答,繼續說道:「溫伯,還望您移步侯府幾日,用金針幫我朋友續命,其它的我日後再與您解釋。」

  溫大夫輕捻鬍鬚,似在思索一般,搖頭道:「如是用金針續命,還是不便多做移動。」

  司徒空也覺得有理,隨後拱手道:「既然如此,還望溫伯能安排間客房,我有辦法幫他續接筋脈。」

  溫大夫一臉驚訝,疑惑道:「如是普通筋脈老夫也有續接的手段,可真如你所說,任脈出了問題,便是醫神來了也無用啊。」

  司徒空將手臂遞向溫大夫身前,「溫伯,我的身體你最是了解,還望您再把脈看看。」

  溫大夫詫異的看著司徒空,手指輕輕搭在司徒空的脈搏之上,眉頭逐漸舒展,神色大變,震驚道:「這!少爺!你的筋脈!」

  眾人也是被他的驚呼嚇了一跳,好奇的問道:「他的筋脈怎麼了?」

  溫大夫環顧眾人,最後將目光投在司徒空身上,不可置信的繼續道:「少爺的筋脈完全通暢!這是神跡啊!這是神跡!」

  眾人其實早就有所察覺,既然能修習無用神功了,筋脈自然是好了,可他們也沒多想,只覺得或許是遇到什麼高人幫他解決了身體問題。

  可現在連蘇康第一名醫這般驚訝,說明司徒空筋脈的好轉不是遇到高人那麼簡單了。

  溫大夫此刻已經由震驚轉而興奮,連忙問道:「這…少爺您的筋脈倒底是怎麼全部連上的,還請您指教。」說完竟然朝司徒空深深一拜,誠懇真摯。

  司徒空被他拜的不知所措,只好苦笑著趕忙將他扶起,「溫伯,日後我會慢慢告之,可眼下…」

  溫大夫覺得自己太過唐突了,隨即吩咐下人去安排廂房,略感歉意道:「是老夫心急失態了,還請少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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