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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道於我何加焉

  距離張勝雪與陸嬌兒離去已過去三日。

  這三日里,司徒空沒有絲毫沒有出過房門,溫大夫也一直守在司徒空身旁,配合司徒空活血續命。

  王大智受損嚴重的任脈在司徒空這三日里得到了極大的修復,血氣在金針的刺激下,也終於能自上而下順暢流通了。

  司徒空略感歉意的朝一直在身邊的溫大夫恭敬道:「這幾天辛苦溫伯了…」

  溫大夫則是哈哈一笑,連忙擺手,「少爺這話嚴重了,老夫也是報以私心罷了,能見識到如此神奇的醫治方法,倒是要感謝少爺了。」

  司徒空重重的舒了一口氣,自己還是第一次將神識外放,好在先前在太一的指導下,對於人體結構已經輕車熟路,只是這種的神識修復,對於精神上的損耗極為巨大。

  但是任脈若不先修復好,王大智能被醫治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哪怕疲憊,司徒空還是很開心,因為現在任脈的修復已經差不多好了。

  在溫大夫的全力相助下,王大智也終於有了意識,只是尤為虛弱,現在還無法蘇醒過來。

  司徒空伸了伸懶腰,「眼下任脈已經修復好了,終於可以稍加休息了,出去溜溜放鬆放鬆,回來再解決其它筋脈的問題。」

  溫大夫也是疲累的錘了錘右肩,還是忍不住問道:「少爺,老夫著實好奇你這續接筋脈之術,我也不會去過多詢問,只是能否告之此術的名字,我好有個念想。」

  司徒空犯難的直撓頭,這又怎麼解釋嘛,總不能說我體內住了個老妖怪,這是我借他的手段辦到的。

  就算真這麼對溫大夫一說,只怕溫大夫還以為自己在胡編亂造,不肯實言相告。

  思索再三,司徒空還是選擇了胡謅,故作深沉道:「此術是我意外修鍊的無用神功中的一種秘術,我為了能為自己塑筋造脈,便瞞著家中偷偷習得,只是此術極難練成,倒不是我不肯相授。」

  溫大夫一聽,雖說自己很想學,可若直接開口討教,都有些覬覦的意圖了,只得淡躬身一拜,「還請公子見諒,畢竟是學醫之人,能得見如此神奇的醫術,也已滿足。」

  司徒空老臉一紅,本就是隨便說說打算矇混過關的,可溫伯自小便一直調理自己,若真以為自己不肯相授,倒顯得自己太過小氣,「溫伯,真不是小子不願告之,只是這種秘術有一個極為苛刻的條件,您若能達到條件,我必定知無不言。」

  溫大夫下意識開口道:「什麼條件!」

  司徒空又是一陣支支吾吾,隨即為難的開口道:「此種秘術必須得童子之身方可修鍊…不知道溫伯現在…」

  溫大夫當場愣住,臉上更是變得通紅,不禁想到某些時光的年少輕狂、風花雪月。

  還會有這樣的條件,不會是隨便搪塞自己的吧,可司徒空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不可能有這樣的鬼心思,再說司徒空就算有心相瞞,那也是他自己的事。「這個…倒是老夫無緣了…」

  司徒空心底暗笑,臉上這是極為誠懇,一把握住溫大夫的手,真誠道:「溫伯放心,他日若溫伯有后,我必傾囊相授,絕不藏私!」

  溫大夫心裡一陣嘆息,想當初怎麼就不成個親,生了娃娃呢,現在自己一介凡人,歲月無情,就算再想有所作為,只怕也是有心無力,雄風不在了。

  「唉…罷了罷了,註定無緣了。」溫大夫努力調整心態后,繼續道,「少爺,咱們出去吧,想來您的朋友們也等急了。」

  司徒空輕輕點頭,便與溫大夫踏出了房間。

  「怎麼樣了?」二人剛出房門,便被一直在門口守候的黃子溪注意到,他連忙開口問到。

  「作為主要的任脈已經修復好了,至於剩餘殘損的筋脈,等大智身體再略微好轉些動手吧。」司徒空解釋道。

  黃子溪還是略有懷疑,目光下意識看向了溫大夫求證。

  瞧見溫大夫點頭,這才呼了一口氣,欣喜道:「還是你小子有辦法,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啊司徒高人。」

  「打住,別老給我戴高帽,話說怎麼不見張師姐她們了?」司徒空四下打量了下,疑問道。

  黃子溪又是一陣壞笑,「說起這事,嘿嘿,你小子可以啊,人家張師姐臨走前可是鄭重其事讓我和你交代一聲,讓你別忘了答應她的事~」

  「你們不會是…啊…好上了吧。」黃子溪隨即用手肘頂了頂司徒空,八卦道。

  司徒空倒是沒注意他之後說的話,「張師姐走了?是了,現在局勢似乎不對,她要及時回宮復命也是正常。」

  看著好似發獃的司徒空,黃子溪還以為他在為張勝雪的離開而失落,拍了拍他,安慰道:「日後還能相見的,沒必要這麼失落。」

  司徒空被他說得無語,自己在想張勝雪是真,但還有更頭疼的事在等著他,一旦楚南宗宗主失蹤的消息傳開后,一些原先還臣服的國家和宗派怕是會有不軌。

  屆時如果開戰,身為南淮侯的父親,還有少帥侯的大哥都無法避免的要捲入戰爭。

  雖說楚南宗乃南域第一大派,可宗主的失蹤,士氣勢必會折損,現在蠻王谷野心已經昭然若揭,加之一些別有異心的其它門派、國家支持,真要開戰,楚南怕是也賺不到絲毫便宜。

  想到這,司徒空有些擔憂道:「蠻王谷在確定宗主失蹤后,一定會有所動作,陸師姐應該在趕回楚南宗了吧。」

  「什麼!國宗宗主失蹤了!」一直還在一旁的溫大夫驚恐的喊道。

  司徒空拍了拍腦袋,怎麼忘了溫大夫還在,當下安慰道:「目前還只是傳聞,此事還望溫伯保密,另外,還請溫伯前去我府上一趟,告之我母親,我在您處調養,筋脈問題已經得以解決了,不日,我便起身去往京城。」

  溫大夫這才稍顯放心,畢竟楚南宗宗主失蹤可不是小事,宗主那可是比皇帝更高貴的存在,是楚南宗強大的象徵。

  「可少爺你這筋脈…是你自己治癒的,為何要說是我醫治的呢?」溫大夫有點覺得我奇怪,自己什麼力也沒出,把這功勞記自己頭上,這不是名不副實嘛。

  司徒空朝著溫大夫恭敬一拜,「溫伯,若外人知曉是我自己將無脈之體治癒,怕是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猜疑,所以這事還請溫伯您擔待,幫小子我掩蓋一二。」

  溫大夫略加考慮,最終點了點頭道:「少爺言重了,此事我會與夫人交代,你放心便是。」說罷便離開了。

  黃子溪見溫大夫離開,隨即開口道:「嬌兒師姐和張師姐一道離開的,應該很快便能回到宗內了,等大智傷好之後,我們三人一同去往京城,好為日後做些準備。」

  「嗯,還有件事,姜海呢?」司徒空這才發現姜海不在,隨口問道。

  「那小子說尋個寶什麼好處都沒撈到不說,什麼情況都不了解,覺得心裡鬱悶,怕是跑去外頭撒野去了。」

  司徒空揉捏了下兩邊的太陽穴,自己心裡自從尋寶回來就一直有個打算,可是總覺得不妥,要說這次能得到四陽法陣和須彌戒,都是姜海的功勞。

  所以,司徒空總想補償些他什麼,現在留在他面前有兩個選擇,一是去了京城后拜託自己大哥,看看能不能幫姜海引薦到別的宗門去,但現在局勢不明,姜海又出於某種不能說的原因不願去楚南宗,便讓司徒空萌生了第二個想法。

  那就是將《日昴三字經》傳給姜海,這樣一來,不用再拜宗派,他自己也能修行了,再者,為宇陽真人找到了傳人,同時,出於私心,自己在這個世上也有了真正的同門。

  問題是,修仙者在現在而言太過危險,就如太一所說,一旦被發現,萬魂宗會不遺餘力的將他們剷除,這條路極為難走,是福是禍自己都不敢斷定,他更不敢為姜海做決定。

  司徒空這才犯了難,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想問問姜海自己的意願吧。

  「老黃,還得麻煩你把姜海找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要與他商量。」司徒空猶豫再三還是想徵求下姜海他自己的想法,開口道。

  黃子溪隨即答應下來,出門尋姜海去了。

  而這時,司徒空的想法還是被太一猜到了。

  「你是想讓姜海那小娃子也走上修仙這條路么?」太一似乎也有和司徒空一樣的顧慮。

  「不錯,既然要讓仙道重現,光靠我一個人可不夠,姜海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如果他也能接受修仙,我相信不久后,仙道之花便會開滿大陸的各個角落,生生不息。」

  「這條路極為坎坷,你若是為他好,還是不要操之過急。」太一還是勸解道。

  「所以,我會先問清楚他的意願,到時候還請前輩你出來幫我解釋解釋。」

  「司徒,單不說姜海這小娃子可不可靠,就算他也修仙,萬一泄露了身份,你也可能也會跟著被發現,你是仙道唯一的希望,為了他,讓你所分擔風險,我是不會同意的。」太一還是不願現在就將姜海引上修仙路。

  「天道若善,我必是天道之人,我行之事那便是天道之事,如若我身死道消,那天道於我可加焉!」司徒空眼神中閃耀著不一樣的異樣光彩,第一次讓太一感受到他的霸氣與自信。

  太一也第一次笑了,第一次酣暢淋漓的大笑。

  「好好好!好一個天道於我何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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