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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當前好感度為負值...)

  方虎頭略一思索,  也站起身,「我同你們一道兒去。」

  阿若有些急了:「可以嗎?我聽聞陛下最近很是重視這位王妃……」

  袁令宜溫言寬慰道:「無妨,此事本來就是顧清輝她御下不力。」

  找場子,  當然不是缺心眼地跑到這幾個侍婢面前大聲問罪。

  身為王后,  逼格必須得穩住。否則傳出去就成了個和幾個侍婢斤斤計較,平白地自跌身份,  貽笑大方。

  於是,  袁令宜只托內侍傳了話,  說是有事傳召。

  「王后找我們?」

  幾個顧家侍婢又驚又疑,  心裡升騰起了股不詳的預感。

  等到了竦釒,  終於見到了那位陸王后的真容。

  拂拂心裡其實也有點兒緊張的,  天知道她還沒懲治過什麼下人,  「立威」這兩個字對於生長在紅旗下的陸拂拂而言,十分遙遠。

  拂拂沮喪地想,沒想到兜兜轉轉之下,  她還是背叛了工人階級。

  沮喪歸沮喪,氣勢不能輸。想到這兒,  拂拂飛快打起了精神,  看向了跪倒在殿前的那幾個顧家侍婢們。

  少女眉眼冷凝,  烏髮及腰,  英氣勃勃。單看這股精氣神,  倒不像是傳言中那頹廢失意的廢后。

  阿若則站在下首,眼角依然是紅的。

  此情此景――

  幾個侍婢心中不約而同地咯噔了一聲,叫了聲不妙。

  ……

  「不好了,不好了!!」

  侍婢腳步飛快地穿過重重回廊,  推開殿門,跪倒在了顧清輝面前。

  少女正對鏡梳妝,  見狀,不由一愣,

  「曉白?你這是做什麼?」

  被喚作曉白的侍婢晃晃地抬起眼,臉色煞白,牙關直哆嗦:「王、王妃,快救救繁霜她們吧!」

  顧清輝心裡咯噔一聲,頓覺不妙,眉眼一凜,嗓音不由冷了幾分,「你這是什麼意思?好好說明白。」

  侍婢六神無主道:「繁霜她們被王后叫走了。」

  被王后叫走了??

  顧清輝渾身一震,在聽侍婢將原委一字一句複述完畢之後,顧清輝不由睜大了眼,倒吸了一口冷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侍婢。

  「我平日里怎麼交代你們的?」

  顧清輝俏臉微寒:「入京前我又是怎麼同你們說的?!」

  「我說,上京不比王府,你我身份尷尬,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我讓你們謹言慎行,行事切勿給人落下把柄。」

  「可你們呢!」

  曉白忍不住哭了出來:「王妃,此事的確是繁霜冒失了。」

  「可繁霜畢竟也伺候了王妃這麼多年,還請王妃救救她吧。」

  顧清輝神情有些難看。

  握緊了掌心的明月簪,冰冷的圓月深深地陷進了掌心。

  最近這兩年,牧行簡野心愈熾,連帶著底下這些侍婢僕婦們也心浮氣躁起來。

  看來是要好好找個機會敲打一番了。

  曉白哭得厲害。

  顧清輝移開視線,心裡有些動搖。

  這事的確是繁霜做得不對,可正如曉白所說,她們這些侍婢都跟了她這麼多年,從顧家跟到荊州,又從荊州跟到了上京。

  她們幾個浮躁成這樣,也是她這做主子的沒管好。

  少女嘆了口氣,疲倦地抬手捏了捏眉心,「別哭了。」

  曉白抬起眼,眼中閃爍著淡淡的希冀,「王、王妃?」

  顧清輝深吸了一口氣,扶著桌角緩緩站起身:「你收拾一下,這就跟我去竦羈純礎!

  牧臨川正好從廊下拐了進來。

  少年今天穿著一身輕便的胡裝,手執馬鞭,烏黑的長發束作數個小辮子,以綠松石、珍珠、瑪瑙等為點綴,又以金環扣住。

  見到顧清輝正準備外出,少年好奇地睜大了眼:「嫂嫂?」

  乍見牧臨川,顧清輝一愣:「文殊?你怎麼來了?」

  少年快步走到了她面前,牽起她的手貼在了臉側,秀美的長睫一顫:「文殊,想嫂嫂了。想約嫂嫂今日一道兒去騎馬。」

  顧清輝渾身僵硬,尷尬地欲要將手抽出。

  牧臨川卻快她一步,先行鬆開了手,看著她笑起來:「嫂嫂臉色怎麼如此難看?」

  牧臨川目光若有所思,細細描摹著顧清輝的眉眼。

  顧清輝勉強一笑:「無妨,只是有些累了。」

  少年今天作胡兒打扮,狐裘蒙茸,眸如朗星,耳著金圈耳環,腰別錯金刀,看上去正是風流矯健,生機勃勃。

  牧臨川眨眨眼,像是沒察覺出來顧清輝的推脫之意。

  「文殊看嫂嫂這是打算外出?這是要去哪兒?可要文殊陪同?」

  見他實在黏人,顧清輝面色有些差。

  倒是曉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憋了三四回,終於憋不住了,豁出去了主動道:「陛、陛下,有所不知,王妃今日是要去找王后的。」

  顧清輝厲聲低斥道:「曉白!!」

  少年一怔,眉眼唇瓣間的笑意迅速壓下:「陸拂拂?」

  「嫂嫂,」少年猩紅的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顧清輝,好似想把她盯出個洞來,「陸拂拂欺辱你了?」

  顧清輝蹙眉道:「你別瞎想,沒有的事。」

  牧臨川不依不饒地看著她,眼瞳通透:「嫂嫂又瞞文殊了。」

  顧清輝嘆了口氣,無奈地低聲道:「你誤會陸拂拂了。這事是嫂嫂做得不好。」

  又將這事一五一十地複述出來。少年聞言,沉默了半晌,忽而大笑起來。

  「我當是為了什麼,原來是為了這些小事。」

  顧清輝被他笑得有些臊得慌,低喝:「文殊!」

  牧臨川微微一笑,眼中熠熠生輝,好似邊塞曠野凝紫的夜空中的星子。

  「嫂嫂不用擔心  ,文殊與嫂嫂同去,定不讓嫂嫂受委屈。」

  顧清輝一怔:「你這是什麼話?」

  什麼叫……不讓她受委屈?難不成他要顛倒黑白,去找陸拂拂的麻煩不成?

  可少年卻已經揮鞭快步,走出了桂宮,腳步輕躍,如流星颯沓。耳下的金圈耳環噹啷作響。

  顧清輝心裡實在放心不下,快步跟了上去。

  ……

  「牧……陛下來了?」

  看著眼前前來通報的內侍,拂拂驚愕又莫名其妙地問。

  他怎麼來了?是什麼風把這小暴君吹來了?她和牧臨川不是上次在琅指缶鴕丫掰了嗎?

  話音未落,少年已如一陣風一般登堂入室。

  「王后?」

  俏生生地站定在殿前,牧臨川手執馬鞭轉了一圈,他上著窄袖袍,下著織金裙,腳蹬黑色長靴。這一轉,裙擺微揚,耳上墜著的金環泠泠響。

  少年似笑非笑地乜了陸拂拂一眼,「別來無恙。」

  處理他白月光的侍婢被他抓了正著,很難不懷疑他是故意的,陸拂拂一時語塞,兩隻圓溜溜的眼睛里閃動著戒備與警惕的光。

  牧臨川來得突然,竦釒謚諶舜磴嫡鴝。

  阿若又驚又喜,急切地看向袁令宜。陛下來了!!陛下定是來探望王后的。要知道陛下已經快一個月沒踏入過竦盍稅

  然而,令阿若感到無措的是,袁容華和方充華,竟然都沒露出什麼喜悅之色,見到陛下,面色反倒是更凝重了。

  至於殿下那幾個顧家侍婢,神情就比較複雜了。不是說這位陸王后已經失寵了嗎?她們驚疑不定地互相遞了個臉色。眼下這又是鬧哪一出?

  這麼多天未曾見面,甫一打過照面。

  警惕――

  少女眼裡閃動著的警惕的光芒,沒有逃脫牧臨川的眼。

  霎時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猛然貫穿了心扉,牧臨川面色「刷」地一下冷了下來。她警惕什麼?難不成他還會吃了她不成?

  「文殊。」一道溫和婉轉的嗓音驟然在殿內響起。

  顧清輝姍姍來遲,追到殿內,目光與陸拂拂撞了個正著。

  顧清輝面上微臊,朝她微微頷首,「王后。」

  這個時候拂拂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本來還在吃驚是哪一陣風把牧臨川給吹來了,原來是給他寶貝嫂嫂撐腰來了。

  想到這兒,陸拂拂不由鬆了口氣,心道,牧臨川這番目的性明確地過來倒還好,她怕就怕在,他又反覆無常地跑來折騰她。這2%的好感度可由不得他再折騰了。

  未料牧臨川眼睫一顫,握著馬鞭的手又緊了緊,眼露薄怒:她松什麼氣?他來替嫂嫂撐腰,她松什麼氣?難道還真以為他不敢拿她怎麼樣嗎?

  話音剛落,系統的提示音卻再一次像催命符一般響了起來,

  【叮咚――牧臨川好感度減少1%,當前好感度1%】

  【叮咚――牧臨川好感度減少0.5%,當前好感度0.5%】

  拂拂:……

  剛剛鬆懈的心神,又一下子提得老高。

  幺妮說得對,說話果然不能亂立flag,這還能繼續減少的嗎?還帶減0.5%的?這得是多麼細微而敏感的少女心啊。

  【叮咚――牧臨川好感度減少0.5%,當前好感度0】

  【叮咚――牧臨川好感度減少10%,當前好感度為負值。】

  少年陰晴莫辨地站在殿內,陰鬱地看著她。

  伴隨著好感度跌破0,拂拂如被蒙頭打了一棒子,徹底呆住了,良久,心底才發出一聲遲緩錯愕的哀嚎,她、她的好感度……天知道她根本沒有做什麼啊。

  竦釒諂淥人,自打牧臨川走進殿內起,心情就開始像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本以為牧臨川是來探望這位王后的,卻沒想到還是為了顧清輝來的,那幾個顧家侍婢看向顧清輝,紛紛面露喜色。

  牧臨川這才像被驚醒了,定了定心神,目光一一掃過陸拂拂幾人,臉上旋即掛上了常見的譏誚的笑意。

  「孤聽聞王后將嫂嫂的侍婢叫來了竦釒冢這才趕來看看。」

  少年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馬鞭,淡淡道:「卻不知王后究竟是為了何事呢?」

  正走神間,隱隱約約,好像是袁姐姐與方姐姐在幫她說話。

  「陛下有所不知……這幾個侍婢……玷污……王后……」

  像是從天邊傳來的聽不分明。

  「這陸王后不過是一介寒門……」

  「名存實亡的廢后……」

  聽聞這些誅心之言,顧清輝面色煞白,冷冷地看向了那幾個顧家侍婢。她們也自知理虧,心中那點微妙的慶幸煙消雲散,渾身上下抖如篩糠。

  出乎意料的是,聽聞這些誅心之言,牧臨川自始至終卻表現得無動於衷。末了,反倒還哂笑道:「原來如此,孤當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幾個宮婢碎嘴罷了。」

  少年收了馬鞭,以一種不容反駁的態度,幾乎是一錘定音地就結束了這個話題,「這幾個侍婢出言無狀,自己去各領三十鞭子。」

  「還有你這小宮婢,護主是好。」牧臨川看著阿若笑道,「行事卻有幾分魯莽,就罰你這半年的月俸。」

  這各大五十大板的懲處,不由使袁令宜蹙起了眉。

  牧臨川淡淡道:「至於王后,在你治下還能出這種事兒,鬧得如此難看,管理不力,就罰……禁足半個月吧。」

  然後呢?

  這就沒了。

  顧清輝御下不力的事隻字不提?還有那三十鞭子又算得上什麼處罰。

  袁令宜不可置信地看著牧臨川。

  方虎頭唇瓣抿了又抿,終於忍無可忍地站起身,冷冷道:「陛下此舉是否有失公允?此事分明――」

  牧臨川不容她說完,就打斷了她,哂笑道:「孤說話的時候,容你插嘴了?」

  「充華以下犯上,扣除半年的月俸。」

  方虎頭面色鐵青。這哪裡是各打五十大板,這分明是偏私已經偏到囂張的地步了。

  就連顧清輝面子上也掛不住,上前一步請罪。

  「嫂嫂不必多說。」這小暴君眼睛眨也不眨,笑著就顛倒黑白,打馬虎眼,「遠來即是客,嫂嫂又是文殊的長輩。嫂嫂這回遠道而來,是我與王后沒有招待好,才鬧出這等醜事。」

  顧清輝一時啞口無言,臉上火辣辣地燒著。不可否認的是,如今文殊越重視她,反倒越利於她行事。故而即便如此,顧清輝也沒有再爭辯什麼。

  說完這一切,牧臨川這才若有若無地掃了陸拂拂一眼。

  然而,自始至終少女都沒有任何反應,哪怕聽到如此偏心的懲處之後,也依然無動於衷。

  陸拂拂怔怔地,像是失了魂魄一樣。

  她、她的好感度啊……拂拂簡直想哭了。

  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牧臨川眉頭微皺,心裡不知為何升騰起了股微妙的感覺。

  少年頰側肉猛地一抽,又硬生生壓了下來,揚起個一個笑,故意激怒她,眼神倨傲,瞥去個冷淡輕薄的目光:「孤的決斷,王后可有異議?」

  少年雙眼一眨不眨,緊緊地盯著她,血紅的眼像是暗夜中蟄伏的蜘蛛。

  看著這降為負值的好感度,拂拂內心在滴血。誰知道這小暴君有一顆如此敏感又嬌弱的少女心。

  她這副神態,在外人看來卻成了在發獃出神。

  這個時候竟然還在神遊天外……牧臨川渾身一震,面色鐵青。

  迷迷糊糊間彷彿感覺到了牧臨川cue自己,拂拂驚訝地抬起了眼,卻對上了少年冒火的眸子。

  牧臨川臉有慍色,反倒是更生氣了。

  他生什麼氣?

  拂拂面色一冷,一頭霧水地想,她還沒生他的氣呢。

  拂拂自認為脾氣已經夠好的了。被牧臨川無端遷怒,此時火氣也蹭蹭蹭上來了。

  她有異議又怎麼樣呢?他會參考她的意見嗎?

  或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牧臨川抿緊了唇,心裡仿若有滔天烈火在熊熊燃燒。

  本以為嫂嫂入宮,一切都會往邁向正軌。畢竟,與嫂嫂相比,陸拂拂又如何能動搖得了他的心神?

  可是沒有。

  然而,那天琅指蠛螅他好像成了一條毒蛇,陰鬱冰冷,心裡無時無刻不都在燒著冰冷的火,從唇齒間吐出的字句,像是淬了毒液般扭曲。

  好像是在報復她擾亂了他的心神,使他夜不能寐,不得安寧。

  「若王后沒有異議,那此事就這麼定了。」

  少年定了定心神,再抬眼時又是一副從容的模樣,遊刃有餘地把玩著馬鞭,似笑非笑道:「孤還要與嫂嫂去馬場騎馬,可沒有這麼多時辰在這空耗著。」

  竦釒諞黃嘩然。

  顧清輝幾乎不敢去看陸拂拂的眼睛。少女閉上眼吸了口氣,輕輕地扯了扯牧臨川的衣角,無聲地表達了一個意思。

  文殊,別鬧了。

  牧臨川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追在她屁股後面跑的小男孩,他貴為大雍天子,她不能當眾駁了他的面子,只好採取如此委婉又迂迴的方式。

  「騎馬?」方虎頭突然開口。

  少女抬起眼,看向了牧臨川,眼中褪去了怒意,唯剩一片冷清,如同燒過的灰燼:「陛下與王妃好雅興,不知可願不願意帶上王后與我們幾個?」

  此話一出,拂拂和袁令宜都吃了一驚。

  方虎頭並不看陸拂拂:「陛下你看如何?」

  牧臨川微微一怔,握緊了馬鞭,垂眸思忖了半秒。而後抬起眼,露出個篤定的笑來:「也好。」

  時至初春,凜冽的寒風依然在大雍肆虐,如刀子一般刮在臉上,吹得生疼。

  馬場又都是曠野,放眼望去,沒什麼遮蔽物。

  拂拂瑟瑟發抖地裹緊了衣衫,實在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茫然地看著不遠處的方虎頭。

  少女眉眼沉靜地正在與牧臨川商議著要賽馬。

  陸拂拂:……她實在沒搞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的。

  袁令宜若有所思地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虎頭想必是為了你。」

  「為了……」拂拂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鼻子,「我?」

  又看了看方虎頭。

  少女束著紅髮帶,眉毛短而粗,如浩浩遠山,眉眼是刀劈斧鑿般的俊俏利落。

  此刻正低頭安撫著一匹黑色的駿馬。

  方姐姐是為了給她出氣??

  拂拂受寵若驚,束手無措地紅了臉。

  明明北風冷得刺骨,拂拂看著看著,心裡卻好像升騰起了一股莫大的勇氣與暖意,邁開腿沖了過去。

  「不如就以那兒的梅花為終點。」方虎頭嗓音冷冽,指著遠方一樹紅梅道。

  但見天幕沉沉地壓了下來,林野蒼茫,萬山寒色,寒風攪動陰寒。這萬頃寒色中,唯透出一點如摶的紅梅來,萬里寒陰自此始霽。梅色如火,遠遠望去猶如一團火自草葉間燒了起來,

  牧臨川少年脾性,看了眼方虎頭,沉聲道:「好,就以此為界。」

  顧清輝秀眉微蹙,始終有些不大放心,欲言又止:「文殊,你小心些。」

  少年顧盼間眉眼熠熠生輝,撒嬌般地說:「嫂嫂可是不信文殊?」

  方虎頭平靜地看著這小瘋子變臉。

  牧臨川牽著顧清輝的手笑了一笑,眼角餘光卻不經意間映入了一抹杏色的身影。

  這抹杏色,「呼啦」一聲,如同一陣小旋風一樣飛快地掠了過去。

  牧臨川一怔。

  「文殊?」

  「文殊?」

  眼前映入了女子擔憂的眉眼。

  顧清輝遲疑道:「你還好嗎?身子可受得住?」

  牧臨川的身子骨有多單薄,她心裡十分清楚。

  少年收斂心神,朝顧清輝展顏一笑,眉眼彎彎:「嫂嫂,文殊沒事。我牧家再怎麼說也有羯人血統……」

  顧清輝還是不大放心的樣子,正欲再說什麼。

  牧臨川卻已經轉過了身,定定地看向了陸拂拂。

  少女牽著裙子,如同小狗一樣飛也般地跑了過來。

  這一路跑得有些急了,少女雲鬢半偏,如雲的烏髮墜在腦後,散落凌亂。眉眼急切,臉蛋紅撲撲的。

  這個方向分明是朝他而來的。

  目光卻被不由自主地牽引,牧臨川眼睫一顫,還是那一副冰雪姿態,冷冰冰的傲然模樣,但渾身如過電一般,竟然湧出了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好似雨後一池新荷,晶瑩走珠,微風徐來,戰慄。

  牧臨川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眼裡有羞也有惱,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她跑到這兒來作什麼?難不成是來叮囑他的?

  更有一抹懷疑。

  他都這樣對待她了?她還願意叮囑他?

  也難怪,誰叫他好歹也是個美男子。

  又驚疑不定地想,那他這幾日是不是的確過分了點兒?將眉頭一皺,少年眸光一閃,心裡忡忡直跳。

  難得有些焦躁,此時有些做作地垂下了眼,不去看她。偏作出一副氣定神閑優容自若的神態來。

  「方姐姐!!方姐姐!!」

  拂拂扶著膝蓋深吸了一口氣,氣喘吁吁地跑到了方虎頭面前。

  少女像顆小炮彈一樣,一衝到方虎頭面前,就殷切地握住了她的手,正色道。

  「你小心點兒。」

  「我知道方姐姐是為了我好,但是千萬要注意安全。」

  牧臨川剛踏出半步,又僵硬著臉,羞惱地收回。

  好在陸拂拂根本沒有意識到他這兒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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