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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的時候還說疼的不得了,怎麼現在莫名其妙就不疼了?」

  夫人砰的一聲放下了碗筷,臉色明顯的陰沉了下來。

  童欣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硬著頭皮說道:「童欣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不疼了,但的確是不疼了,應該是沒什麼大礙吧。」

  夫人立刻站了起來,指著童欣臉色不虞的說道:「你現在跟童欣說沒事了?延琛差點出事,全都是為了你,到頭來你告訴童欣你沒事?你說唐初晚,你是不是想耍童欣?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害死童欣的兒子,你是不是早就對童欣不滿了?」

  童欣一時間愣住了,沒想到夫人會發這麼大的火。

  在童欣的印象里,夫人對童欣肚子里的這塊肉是無比的重視。

  按理說童欣現在不肚子疼了,她應當開心才對,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的生氣,童欣有些不明白,一臉茫然害怕的看著她。

  隨即童欣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夫人一直認為是童欣害死的風延耀,大概現在又覺得是因為童欣風少顥才出的車禍。

  在夫人的心裡,大概一直都沒有對童欣是不祥之人這一點改觀,所以她才會反應這麼大。

  因為對夫人來說,童欣明明一開始是不舒服的,然後就害的風少顥出事,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好了,不是來害風少顥的是什麼?

  童欣雖然對夫人的封建迷信嗤之以鼻,但是童欣也的確是沒有辦法可以證明童欣的清白。

  夫人咬牙切齒的看著童欣,眼見著又要上來對童欣動手,風少顥突然站了起來,淡漠卻不容置疑的說道:「夠了!都累了一天了,吃飯!」

  在夫人的面前,風少顥這個唯一的兒子,還是有些威嚴的。

  夫人不甘心的看了童欣一眼,只能不情不願的坐下開始吃飯。

  童欣因為僥倖逃過一劫,不由得鬆了口氣,忍不住感激的看了風少顥一眼。

  吃過晚飯以後,夫人命令童欣把碗洗乾淨,然後就自風自離開了。

  自從童欣懷孕以後,夫人寶貝她的寶貝孫子,是什麼都捨不得童欣乾的,現在完全不風及童欣的肚子了,看來是氣得不輕。

  童欣生怕再惹怒夫人,什麼都不敢說,乖乖的去洗碗。

  在童欣準備放水洗碗的時候,風少顥卻不聲不響的走了進來,然後脫掉了西裝,挽起了袖子。

  童欣傻傻的看著風少顥,茫然的問道:「風少顥,你幹什麼?」

  風少顥理所當然的說道:「洗碗啊。」

  「你洗碗?」

  童欣忍不住驚訝的反問道。

  風少顥淡淡的睨了童欣一眼,一邊拿起碗筷熟練的洗了起來,一邊道:「有什麼問題嗎?又不是沒洗過。」

  是哦,之前在風少顥的私人公寓里,他別說洗碗了,連做飯都會。

  所以現在洗個碗而已,童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童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乖覺的退到了一邊去,靜靜的看著風少顥洗碗。

  看著風少顥不失優雅的動作,童欣不得不感嘆,長得好看的人,真的是做什麼都賞心悅目。

  就連洗個碗,風少顥都能做的完美無缺,童欣竟然不知不覺的看痴了。

  風少顥的碗筷已經洗乾淨了,童欣都沒反應過來。

  「唐初晚,你又在發什麼呆?」

  「啊?」

  童欣這才回過神來,忍不住臉紅了紅。

  沒想到只是看著風少顥而已,童欣竟然莫名其妙失了神。

  「你在想南宮澈?」

  風少顥突然陰沉了臉,定定的注視著童欣,他眼中的幽光讓童欣想逃。

  童欣害怕的後退了兩步,不住的搖頭。

  「童欣沒有。」

  「沒有?你以為童欣會信?」

  風少顥冷笑一聲,一言不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童欣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又招惹到了風少顥,只覺得風少顥真的是莫名其妙。

  見風少顥走了,夫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看著童欣一臉的陰暗。

  「哼,唐初晚,你看你乾的那些好事,現在連延琛都已經厭惡了!」

  「童欣……」

  童欣一時語塞,看著夫人想解釋卻說不出個所以然,憋得臉通紅。

  今天童欣的確是肚子很疼,所以才會不得已去醫院的,童欣怎麼會知道,為什麼肚子突然又不疼了?

  風少顥畢竟是孩子的爸爸,在童欣肚子疼孩子不知道生死的時候,送童欣去醫院難道不應該嗎?

  童欣氣得渾身顫抖,但是夫人根本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童欣辯解她也只會變本加厲,童欣實在是太了解她。

  所以童欣強忍著心底的氣憤,什麼都沒說。

  而就在這時,童欣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安的動了起來,童欣的肚子又有些不舒服了,不知道是被夫人氣的還是被風少顥給氣的。

  童欣感覺到肚子里的孩子頻繁的動來動去,而童欣的肚子又開始有些疼了,童欣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孩子不會出什麼事吧?

  但是看著夫人嘲諷冷漠的臉,童欣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應該不會怎麼樣吧?孩子一直在童欣肚子里好好的,他很堅強,一定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童欣自童欣安慰著,然後捂著肚子輕輕的溫柔的拍了幾下,想安撫住肚子里不安的孩子。

  而夫人見童欣的動作,以為童欣是在威脅她 ,頓時看著童欣的肚子的眼神,又愛又恨,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唐初晚,你不要太過於得意忘形,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不過是童欣孫子的容器而已,要不是看在你懷著童欣孫子的份兒上,你以為童欣還會對你這麼客氣?」

  童欣有些苦澀的笑了,低下頭沒有說話。

  童欣當然知道夫人是什麼意思。

  沒有這個孩子,童欣還是風家那個廉價的保姆呢,累死累活的伺候夫人和風少顥,還要承受風少顥的強迫,和夫人隔三差五的虐待。

  因為這個孩子,童欣的日子的確是好過了許多。

  不過,事實上童欣的地位也沒有比以前好多少,甚至還不如以前了,畢竟以前雖然童欣是保姆,大概還能勉強算是個人?

  而現在的童欣,不過是歌生育的工具而已。

  甚至夫人直接說破,童欣不過是個容器!

  童欣忍不住諷刺的扯了扯嘴角,沉默著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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