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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皇上病危,  說什麼都要回京城了。

  玉桃走之前先轉頭看了韓重淮放在桌上的畫像。

  韓重淮這幾日沒事就在畫她,她已經好奇了許久他畫的她是什麼樣子。

  要是她原本的樣子,那他就是脫褲子放屁,  裝模作樣盯著她看照著畫;要是她易容后的樣子,  那就是口味重,喜歡看她的丑模樣。

  目光觸到了畫紙,玉桃一時間覺得她兩種想法都不對。

  畫像上面沒塗膚色,  只畫了她的五官輪廓,雖然眼角眉梢按著她易容的改動畫上,  臉上也加了斑點,  但看著卻不醜,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怎麼會就不醜呢?

  玉桃盯著畫像還在不解,  就見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了畫紙,  然後把畫紙小心卷好,珍之又珍地放進了懷中。

  順著手指,  玉桃的視線停留在了韓重淮的胸前。

  她好像知道為什麼畫像不醜了,因為在作畫人的眼裡,  他畫的是他眼中的寶貝,畫像有他投入情感,這般畫像怎麼可能丑的起來。

  可能是因為把一切想的都太矯情,  玉桃自己把自己給油膩住了,一直收拾好東西上了船她都沒開口說話。

  韓重淮察覺到她的晃神:「沒事,  很快事情就會全部解決。」

  「哦。」

  「慶平公主不會再敢動你。」

  玉桃眯眼,  忍不住懟他:「你覺得我會怕慶平公主,對我來說她是我的恩人。」

  眯眼這個動作,韓重淮做起來明顯更有味道。

  狹長的鳳眼挑起,那種看透世間,  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人平白就在他面前矮了半截。

  「我找到你,是因為她為了睡我,派人打算把你斬草除根。」哪怕知道玉桃不樂意待在他的身邊,但是聽到她直接一切挑明,韓重淮還是覺得心頭髮悶。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情緒就被她所牽動。

  「她派人想把我斬草除根,那一定是因為你提高了她能睡到你的難度。」

  玉桃杏眼清亮,要繞邏輯,韓重淮怎麼可能繞得過她。

  韓重淮手一抬握住了玉桃的脖子。

  脖子被握住,玉桃自己都沒察覺,她的眼睛比平日更水光瀲灧,天然透露出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可憐。

  這些日子她跟韓重淮相處算是和諧,要是今日她剛反抗,就獲得韓重淮不耐煩掐脖子,那也算是成績斐然了。

  想著,本來沒用力的手,指腹開始揉摸起她的脖頸。

  曖昧的感覺充斥周圍,玉桃微怔,差點沒躲過韓重淮要落下的吻。

  唇落了空,韓重淮便不執著吻玉桃的唇,而是頭埋在她脖頸,戀戀不捨地啃了一口。

  「等我回來。」

  見韓重淮站起,玉桃捂著脖子:「我不要去京城。」

  韓重淮已經快走出了船艙,聽到玉桃的話,回頭道:「你乖個幾日,我送你宅子。」

  咦?

  玉桃眼睛發亮,韓重淮總算是摸對她的脈搏了。

  看著韓重淮的背影消失,玉桃坐著想了半天該要哪裡的宅子,想著想著突然覺著不對。

  掃視了一圈,只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陳虎。

  兩人大眼瞪小眼:「他人呢?」

  船都開走了,韓重淮不可能是回岸上,剛剛他出船艙,她還以為他是出去上茅房,誰知道他到現在都沒回來,比起便秘更像是人已經溜了。

  「夫人,大人吩咐屬下先把夫人送回京城,夫人在京城至多等待半天,大人就會回來跟夫人匯合。」

  「聽意思他不是直接去京城?」

  她本來以為韓重淮覺著帶她趕路慢,所以提前跑了,聽陳虎的意思,他反而是去了別的地方,要比她晚到京城。

  「大人有事要辦。」

  說完之後,陳虎想起了主子的吩咐,繼續道,「大人吩咐夫人要是想知道他去哪裡,要辦什麼事,屬下會對夫人直言。」

  「我知道這些事有什麼用。」

  聽到玉桃的話,陳虎鬆了一口氣,有些隱秘主子覺得跟玉桃說無礙,但他卻覺得害怕,雖然是在水上,又有侍衛巡邏,但還是怕被不該聽的人聽到,泄露了主子的計劃。

  只是陳虎剛松完一口氣,就見玉桃歪著腦袋瞧他,「所以他是辦什麼事了?」

  「夫人剛剛不是……」

  「我知道這些事是沒用,但人生在世不就是不停知道很多沒用的事,然後打發時間。」

  她每日除卻開店門,就是往楊娘的酒樓跑,不就是聽別人說些家長里短,這些家長里短對她來說難不成就是什麼有用的事?

  見玉桃把絕密的事當做拿來打發時間的趣聞,陳虎敢怒不敢言,讓親信重新檢查了一次船艙才道:「大人去調兵了。」

  「調兵?」

  「若是陛下有個萬一,不管儲君定下是誰,京城都會大亂一場。」

  現在爭奪皇位的有三股勢力,一是在幽州紮根,手上精兵強將頗多的福王,二是受文官推崇,名聲似先太子般的建王,而岐王身後則是有幾個老牌世家為他撐腰。

  按著喜愛程度來說,世人都說陛下打算立岐王為儲君。

  但市面上傳的越厲害,說明越有問題,岐王大多是個炮灰。

  當然也有可能讓他撿了漏子,那些世家也不是傻子,總是覺著有可能才在他後頭站著。

  「所以呢,韓重淮調兵是為了什麼,他也有心爭一爭?」

  玉桃說完,就看陳虎的小眼睛瞪得跟受了驚的牛眼差不離,一副想捂住她嘴又不敢捂的樣子。

  「夫人妄言,這話可不能讓旁人聽到,大人調兵只是為了維護京都平安,這是太子殿下曾對你大人下達的命令。」

  「調兵是維護平安,還是為了幫福……」

  玉桃說到一半突然卡了殼,不解地看著陳虎,「大人不打算幫福王嗎?」

  陳虎比玉桃更不解,道:「大人為何要幫福王?大人跟福王有仇。」

  「有仇?」在搞不清楚事情真相,且不想透露自己掌握的信息時候,只需要抓住對方話里的關鍵字,順著問下去。

  「大人腿出問題那一陣,經常會有人派探子接近主子,或是有刺客刺殺大人,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福王那邊派來。」

  雖然最後查明,刺客都跟福王無關,但是主子說要把事情都算在福王頭上。

  既是這樣主子又怎麼可能幫福王。

  「這樣哦……」

  玉桃拉長了聲響,她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韓重淮大大方方地跟她提起幾次他的身世,就像是提及一件小事一樣,但是卻沒把這件小事告訴其他人,包括他的心腹。

  他是不是對她有什麼誤解,比如覺得她口風很緊之類的。

  她一個上一刻跟這個人閑聊,下一刻跟另外的人閑聊,就能上一刻聊的事當話題的人,韓重淮對她的誤解也太深了吧。

  「所以說韓重淮不會只效忠陛下,不會幫任何一個王爺。」

  陳虎點頭。肯定地道:「大人是忠臣,夫人往後莫要提起那些『玩笑話』。」

  陳虎明顯是尋了半天辭彙,才找到一個不重的詞來形容玉桃剛剛不忠不義的話。

  玉桃聳了聳肩,這就是雙方信息不對等造成的無解。

  她知道韓重淮是福王的孩子,是皇室子孫,且韓重淮又跟福王世子有仇,所以就覺得他可以爭奪皇位,但是陳虎的信息還停留在韓重淮是國公府少爺。

  這樣的差別,思想怎麼可能碰撞到一塊。

  不過話說回來,韓重淮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是要去拼天下,還是要當一個忠臣,他到底是答應了太子什麼?

  *

  船在兩日後靠岸,本來看著陳虎他們神經緊繃,玉桃還以為韓重淮把她扔到船上是故布疑陣,想讓她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但一路下來風平浪靜,她發現那些侍衛不敢看自己,琢磨著這些人恐怕是知道費禕的事,覺得她是狐狸精轉世,緊繃著神經怕被她勾引。

  幸好終於上了岸,不然他們膽顫心驚的狀態,不給他們一段艷情,都對不起他們的自信。

  韓府跟玉桃走時沒什麼差別,甚至她住的地方,感覺還跟她走時一樣。

  她摸著溫熱的青花茶壺,茶蓋一掀,清香四溢。

  這茶是她被打暈之前喝得那款茶葉。

  掃視了一圈,虧得她記憶不錯,所以能肯定她走時是什麼樣,回來還是什麼樣子。

  「這茶是誰吩咐的?」

  雖然心裡有了想法,但又覺得韓重淮不至於細膩到這種程度。

  玉桃的問題,陳虎並未深思:「應該是下人機靈,知道夫人此刻到府,提前上了茶。」

  「應該是。」

  玉桃沒有深究,抿了口茶,茶味如故,但是多了一絲蜜糖味。

  韓重淮若是討好起人來,還真是挺會討好的,他是不是覺得她這屋裡受了驚嚇,既想讓一切如故,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但又怕她不安,就往水裡加了糖,有意安撫她。

  喝了半杯茶,玉桃只覺得自己厲害,韓重淮這拐來繞去的心思,她竟然讀出來了。

  要是換做別的沒跟韓重淮相處過的女人,恐怕還要疑惑茶葉是不是變味。

  陳虎出了屋子后,思來想去覺得玉桃的那個問題像是有什麼含義,出於謹慎的態度,他特意去打聽茶水的事。

  「大人走時就吩咐我們要保持屋中原樣,就是桌上落下的一片花草葉子,也讓夫人回來時,看到桌上有一片落葉,熱茶也是大人之前吩咐過的。」

  主子細膩的心思聽得陳虎滿頭是汗,他怎麼越混越蠢,他現在去跟玉桃說清原委,就像是馬後炮給自家主子做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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