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想裝窮的第六十天我生病了,病人怎……
季爸爸坐在沙發上渾身咕嘟咕嘟往外冒冷氣, 季媽媽剛剛被季爸爸安撫的還在樓上,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季深同樣臉『色』不好,他道:「徐局長, 我妹妹要什麼沒有?怎麼會為了一點小事做出這樣的事情?」
「再說, 蘇燕燕在學校里污衊我妹妹,後來兩人鬧翻,蘇燕燕又怎麼可能會聽我妹妹的指使去傷人!」
季深實在忍不下去了, 蘇家兩姐妹先後傷害季淺, 如今自己內訌,卻還要把鍋甩到季淺身上,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季淺拉著季深的手對徐然歉意一笑:「我和你們回去配合調查。」
說完之後她又對季深道:「哥,我沒做過的事不管別人怎麼栽贓嫁禍, 都不可能甩到我身上。我去警察局和蘇夫人當面對質。」
季深還想說話,季爸爸卻發話了:「阿深,別為難徐局長。」
「徐局長, 我這女兒從小被我們寵著長大,沒見過世面,我們也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去面對那群惡人,希望您能讓她哥哥陪她一起去。」
話說到這份上, 徐然也只好點點頭,只是對於沒見過世面幾個字,那是萬分的不敢苟同。
他到現在還記得, 之前在東升大廈, 那躺了一地的人, 被撂得最狠的那一個據說還是這位季大小姐親自撂倒的。
上了警車,季深給季淺拉了拉身上的大衣,仔細和徐局長詢問了今天事情的來龍去脈, 越聽眉頭皺的越高,轉頭看一眼乖乖坐著的季淺,真是恨不得把她拖回去狠狠教育一下。
昨天才和她說有事不能瞞著家裡,今天就明知故犯,如今警察突然上門,不管是他還是父親一時間都沒辦法最好應對。
季淺討好的對季深笑了笑,她又怎麼想得到蘇夫人竟然會一口咬到她身上。
到了警察局,裡面還燈火通明。
季淺一眼看到了坐在一個中年女人身邊的溫譽,溫譽見到她和季深,小弧度點了一下頭。
中年女人看起來比蘇夫人要老很多,明顯是受過生活的磋磨,眉宇之間還能看得出和蘇瑩瑩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她的母親。
她局促的抓著衣角,眉宇之間有著很濃重的著急和擔憂,因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蘇夫人也坐在裡面,此刻形容凌『亂』,完全看不出來半點雍容華貴,她神『色』恍惚,看到季淺進來后,激動的站起來怒道:「季淺!就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女兒!」
她說著就要朝季淺撲過來,一個警察及時將她拉住,低聲警告道:「這裡是警察局,還請不要注意舉止。」
徐然也不想大晚上了還在這裡加班,但是這一個兩個三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怕是沒這麼容易善了。
「季小姐,接下來有些問題想問你,還請你跟我們進來一趟。」
季淺卻搖了搖頭道:「我知道徐局長想問什麼,不過在我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我想知道蘇夫人為什麼一口咬定我是幕後主使。」
蘇夫人聽她這麼說立刻冷笑一聲:「你昨天給我打電話,說想要跟我合作,除掉蘇瑩瑩,還說這是雙贏,用我女兒能回來做交易讓我幫你。」
「我沒有同意,可我又十分想女兒,打電話想問你具體什麼條件,結果你說你已經把燕燕接了回來,我問你燕燕在哪裡,你卻不肯告訴我,後來我就得知燕燕開車撞了蘇瑩瑩的事。如果不是你在背後教唆,燕燕怎麼可能會突然回國做下這種事?」
蘇夫人越說越激動,彷彿真有這麼一回事,就連一邊安靜坐著受了巨大打擊的中年女人也憤恨的看向季淺。
倒是溫譽,皺著眉頭,沒有輕易相信蘇夫人的話。
季淺既然敢來就不怕蘇夫人倒打一耙,她聽著蘇夫人不斷說出一句又一句指認,忽然道:「蘇夫人,你這是仗著別人不知道我們在電話里說了什麼,污衊我,想為你女兒減輕刑罰是嗎?」
「我是和蘇瑩瑩有過節沒錯,但也不至於因為一點小事就要了她的命吧?再說,我讓什麼人做這件事不好,非要讓一個和我有仇怨的人做?這不是等著人把我抓進牢里嗎?」
她一聲聲反問,問得大家心生疑『惑』。
蘇夫人卻是咬著牙道:「誰知道你怎麼想的?燕燕和蘇瑩瑩都得罪過你,指不定你是想一石二鳥,再仗著家裡有錢,砸點錢就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可告訴你,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你害了我女兒,我一定要讓你得到應有的懲罰!」
蘇夫人每一句話都說的鏗鏘有力,季淺都想為她鼓掌了,果真是當年明明什麼都沒有,卻能夠坐上豪門貴『婦』寶座的女人,假話都能說成真話,還說的這麼真情實,不去奧斯卡頒獎典禮領一座獎盃實在遺憾。
季淺安安靜靜等她說完,等到蘇夫人說得面紅耳赤了,她才慢條斯理的拿出手機,一邊撥弄著屏幕,一邊說道:「蘇夫人說這些話,是不把國家的法律放在眼裡嗎?」
「蘇夫人知不知道污衊誹謗會被判什麼樣的刑罰?包庇兇手又會被判什麼樣的刑罰?」
季淺一點也不慌,等到蘇夫人還想繼續指責她時,她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道:「認真聽一聽。」
「蘇夫人,想不想讓你女兒回來?」和季淺一模一樣的聲音從電話聽筒里傳來。
季淺笑了一下又把聲音放大。
「如果蘇夫人以後能讓蘇瑩瑩乖乖和溫譽過日子,不要在我哥或是在我未婚夫面前瞎晃,我可以到蘇老爺子面前說情,讓蘇燕燕回來。」
「燕燕待在外面挺好,我不用她回來。不過你的要求我不是不能答應,只是,你要幫我把蘇家的產業弄垮,我和燕燕這輩子是得不到什麼了,卻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那個賤人。」
兩人的對話被一句又一句還原,自始至終,季淺都沒有說過蘇夫人剛剛說的那些話,反倒是蘇夫人,惡意盡顯。
眾人朝蘇夫人看去,只見剛剛還理直氣壯的女人此刻已經癱坐在椅子上,甚至在季淺看過去時,歇斯底里的質問道:「你為什麼會錄音?」
質問完了,她似乎發覺不對,再次否認:「我可沒說過這些話!你的錄音都是造假的!」
季淺把聲音關了,笑道:「蘇夫人,和你這種人交談不得不小心,你看看,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
季淺說完轉身對著徐然道:「徐局長,這段錄音應該可以當成證據吧?除了我們倆的交談聲,裡面還錄到了一些背景聲。至於所謂的造假,我相信徐局長可以查出來這段錄音是不是合成。」
徐然抹了一把額前的汗水,真想回到一個小時前揪著季延的衣領問問,這麼老辣的手段,你確定你女兒沒見過世面?
季深在一邊看著自信從容的季淺,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可緊隨而來的就是無邊的心疼,自己千嬌百寵長大的妹妹,要經歷過什麼,才會事事都考慮的這麼周到?
季淺不知道季深心中所想,將錄音交給徐然之後,小小打了個哈欠道:「徐局長,我打通電話時人在季臨酒店,你可以去調那邊的監控錄像,季臨的監控基本上都有拾音器,或許那邊也有錄到我的聲音。」
季淺說完,一個警察匆匆從外面跑來,在徐然耳邊低語幾句,正巧這時候季深的電話也響了。
季淺見徐然嘴角抽動著,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麼了。
整整五位西裝革履的律師提著公文包進來,對季深和季淺頷首后,其中一人對著徐然伸出手:「您好,徐局長,我們是季小姐的律師,我姓夏,關於她此次遇到的車禍我們已經了解了前因後果……」
夏律師無比嚴肅的對著徐然說著話,他身邊另一個律師走到季淺身邊低聲說道:「大小姐,我們已經從季總那裡大致了解了您今天遇到的事,也已經調了季臨酒店外的監控,看到了車禍發生的始末,關於蘇夫人指控您的事,將會由我們全權處理。」
季淺點點頭,加了這位趙律師的微信,把錄音文件也發了他一份。
徐然完全應付不來夏律師一個又一個問題,額前冒出一排汗,他身後跟著的警察也是一臉絕望。
趙律師在這裡聽季淺說了剛剛的情況之後,局面更是一面倒。
半個小時后,季淺和季深離開警察局,蘇夫人被銬上手銬。 -
酒店的大床上,少年『揉』了『揉』金『色』的頭髮,睡眼惺忪坐起來,又摁了一下鈴,一個老管家拄著手杖進來:「少爺,您醒了?」
老管家聲音很溫柔,像是在對一個孩子講話。
萊克修斯抓著頭髮,似乎還沉浸在睡夢,茫然的眨了眨眼,偏過頭,小聲道:「納德爺爺,我剛剛做夢了。」
他跪坐在床上,左腳褲子縮到小腿,『露』出白皙的肌膚,偏著頭時,因為領口的松垮而滑到手臂的襯衣讓他瘦弱冷白的肩頭『裸』『露』在空氣中。
「少爺做了什麼夢?」老管家從口袋裡拿出一副未拆封的白『色』手套,拆開戴上,這才為萊克修斯拉上襯衣。
「現在是冬天,少爺要注意保暖,不然會生病的。」
萊克修斯聽到生病兩個字,眼神呆了一下,又很快笑道:「我生病了,老師是不是就會來看我?唔,要是姐姐能一起來就更好了。」
少年漂亮的眉眼彎著,長而翹的睫『毛』輕輕顫抖著,似乎含著什麼,卻又掠過一抹落寞。
「納德爺爺,為什麼大家都要離我而去?」
在老人回答之前,萊克修斯又亮起雙眼,飛快道:「剛剛我夢見老師了,夢見他穿著白大褂的樣子,我以後也想當醫生!」
老人笑了,拿了外套給萊克修斯披上:「那少爺以後一定是一位出『色』的醫生。」
「真的嗎?」萊克修斯迫切問道。
「當然。」
老人肯定道:「您喜歡唱歌,就成了家喻戶曉的歌神,您喜歡錶演,就成了大家都喜歡的巨星,沒有什麼是您做不到的。」
萊克修斯開心極了。
可他笑著笑著就低下頭捏著衣服扣子小聲道:「可是,納德爺爺,我生病了,病人怎麼能成為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