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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龍吟九式

  「什麼事?」聽見自己身世有了眉目,藍飛羽急忙追問。

  「就在龍淵閣覆滅之前,夏國大將軍武雲照率黑甲精騎急速南下,原因不詳。」

  武雲照出發不久,龍淵閣覆滅。同時,大將軍府也被禁軍包圍,罪名是弒君謀反。將軍夫人龍瀟瀟臨盆在即,被迫率三千紅甲衛突出將軍府。」

  龍瀟瀟與武雲照在青羊峽附近匯合,黑甲精騎卻只剩不到三十騎,而三千紅甲衛一路拚死護主,只剩下了十來騎,他們在青羊峽口最後一戰中,全部隕命。」

  據說,曾有兩個嬰孩被人先行帶離。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就是我那侄女新生的孩兒。」

  藍飛羽此時已眼含熱淚。 正如藍飛羽所害怕的那樣,當他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早已是家破人亡了。

  龍越海繼續說道:「半年前,真武大陸發起了一場大規模暗中屠殺,被殺對象均是金烏歷三百三十年夏初的孩子。從速度和規模來看,應是一股極強大的勢力,除了朝廷,我想不出別的。況且十五年前,帶隊追殺武雲照的便是當今夏國皇帝武雲龍。」

  綜上種種,我敢斷定,當年所有事件策劃者,便是武雲龍。而瀟瀟的兩個孩子一定還活著,而且不知何故,還讓武雲龍感到了恐懼。」

  一年前,我便回了龍淵閣,我相信,我龍家後人一定會回到這裡。今日,龍淵閣雪過天晴,龍吟劍再度認主,我知道,我終於等到了。」說完,龍越海已老淚縱橫。

  「龍瀟瀟是我生母!武雲照是我生父?」藍飛羽一時呆了。

  龍越海一抹眼淚,說道:「那還能有假,你母親當年沉劍退隱,一心跟隨你父親,本只想相夫教子……哎!」

  龍越海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龍吟劍乃是極品靈器,為龍家先代聖者煉者,只事一主,主人若死,他便會沉寂,除另遇至強明主。我看你三海都未通暢,僅是初入武道,龍吟劍怎會出世,除非你是我龍家嫡親血脈,且天賦非凡。」

  藍飛羽捧著劍,再無言語,他已確信,自己就是龍瀟瀟和武雲照的兒子,他此前就曾經拜過他們,難道這就是天意。

  一出生,便已背負血海深仇。如今,母親的龍吟劍在手,該是拔出來的時候了。

  爺孫二人又聊了許久,藍飛羽對龍淵閣,對父母終有了詳細的認知,他在腦中勾漸勒出父母的形象。

  「我看你丹海罡氣澎湃、氣海旺盛、靈海廣闊。但經脈混亂,三海之間僅有一條狹窄小道相連。可偏偏四肢穴位全開,經脈通暢。真是怪哉!」

  藍飛羽將這些年來的經歷告訴了龍躍海,龍越海不住點頭:「有大奇遇,定有大造化。」

  「這劍為什麼打不開?」藍飛羽不解。

  「龍吟劍不僅是極品靈器,更具聖器之胎,若想打開他,起碼要入大師境。你母親也是十八歲才打開它。」龍越海解釋道。

  「我先將龍吟劍法傳於你。」說完,他飄出塔樓,立於樓下一片空曠的雪地之上,手中已多了一柄銀色長劍。

  藍飛羽躍下塔樓,站在他身前。

  「龍吟劍法,只九式,看好了!」說完,衣袂飄揚,手中長劍發出一聲龍吟般的長嘯。

  藍飛羽忙定住心神,靈海全開,精神力全力追尋著場中那道劍勢。

  雪地上突起一陣輕風,滿地雪花緩緩騰起,隨風飛舞。一個青灰的身影在雪地上飛速遊走,手中長劍幻化如龍,整片雪地猶如被罩進一道青灰色雲霧之中。只見道道銀光,不見劍,也不見人。

  一盞茶后,龍越海又立於原處,漫天雪花驟然落地,雪地恢復如常,竟如未曾有人來過一般。

  「看清了嗎!」龍越海問道。

  「看清了,有些不明白!」藍飛羽道。

  「有何不明?」

  「每招末處,總覺有些……有些……。」藍飛羽一時不知如何形容。他指了指地上,雪地上有幾處雪花微微有些散亂,不仔細看,真還看不出來。

  「哈!哈!……有此力不從心。」龍越海大笑幾聲,驚喜道:「果真天賦卓然。」

  龍吟劍法共九式,有入式與悟式之分,剛才我展示的是悟式,乃是我大師境巔峰之時所悟。

  當年一戰,我丹海受損,一直未能恢復,現只勉強入大師境,所以力有不及,竟被你看出來了,你劍術造詣倒是不低。」龍越海顯得很驚喜,但又有些許尷尬,本想讓藍飛羽體會下龍吟劍的精妙,反而弄巧成拙了。

  「何為入,何為悟?」藍飛羽問道。

  「所謂入,便是基礎。龍吟劍九式,初時每人學的都一樣,但龍吟劍不同之處在於,到了後期,隨著修為提升,以及各人的天資、際遇、悟性、遠擇功法的不同,龍吟劍也就各人各法了,是為悟式。」說完,手中長劊再次揮出。

  這次與上次完全不一樣,是龍吟劍入式九劍,要普通很多。上次若比作一棵大樹的話,這次則只是根樹桿,或著說是棵小樹苗。

  藍飛羽心道:「這倒和悔心劍有些異曲同工,只不過悔心劍只在悟最後一式,前十三式並無多大變化,而龍吟劍招招需悟,在意不在形。」

  「你試試。」龍越海手中長劍飄向藍飛羽。

  藍飛羽接劍,龍吟九式一氣使出:蛟龍出海、飛龍穿雲、龍嘯九天、神龍化雨、九龍歸一、烏龍盤身、龍形龜象、龍歸四海、潛龍入淵。

  藍飛羽使完,場中雪花紛飛,雪地上早已面目全非。

  「你劍術天賦果然超群,第一次使,便有幾分自己的劍意,不簡單。」龍越海贊道。

  「之前,有孟先生指導過幾年劍術,也曾修習過一套劍法。」

  「哦!怪不得。倒想見識見識。」

  「敬請二外公指教!」藍飛羽又將那悔心劍使出。

  一時間,場地上雪花飛舞,銀影翻飛。待得藍飛羽使完,場地中間已空出一大片地,片雪不沾,空中的雪花竟已化為濛濛細雨飄落。

  「此劍招本是殺意濃重,重攻輕守,招招均有以命搏殺之意。不知何故,又似有悔意,處處留手,想必是有所變通,但卻更為高妙。此劍招我之前從未見過,你那孟先生不知為何方高人。只是最後一招,殺意太重,無法自控。有違授藝者初心。」

  「二外公教訓得是,這最後一招,並無招式,孟先生只傳十二字劍決,我並未悟到。」藍飛羽面露愧色。

  「已經很了不得了,比我這老傢伙年少時強多了,和你娘親有一比了。」龍越海安慰道。

  「以後你就住在此處,將龍吟九式練好,我先去弄吃的。」龍越海閃身飄回塔樓。

  藍飛羽獨自一人在樓下習練龍吟九式,越練越覺其高深,不覺已至天黑,月亮初升,雪光輝映,龍淵閣依舊有如白晝。

  塔樓里傳來一陣肉香,龍越海獵了兩隻雪蹄兔,正架在炭火上翻滾著,已烤得焦香四溢。

  爺孫二人正一人抓一隻啃著,藍飛羽啃著兔肉,思緒又回到叢林,這可是他記憶里吃得最多的肉類,只不過那時,他還不知這東西烤著吃才更香。

  吃完兔肉,龍越海說道:「你先休息,我出去辦點事。」

  「這麼晚了,您去哪裡?」藍飛羽問道。

  「進山,找個小東西,快則明日,慢則十天半月,你先抓緊練劍,回來給你個驚喜。」龍越海賣了個關子。

  龍越海這一去便是十幾日,藍飛羽已將那九式龍吟劍練得純熟。他嘗試著將十三式悔心劍溶入其中,已初有所得。

  直到第二十五日,太陽落山,龍越海終於回來了,滿身污泥、手裡提著個小袋子。

  「這東西還真不好找。」說完,從袋子里拿出個柚子大小的圓球,全身布滿鱗片,通體雪白,在火光映襯下,閃閃發亮。

  「這是什麼東西?好漂亮!」藍飛羽將那東西接在手裡反覆翻看。

  「你把他放地上。」龍越海說道。

  藍飛羽依言將那圓球放在地上,龍越海示意他退幾步,莫出聲。

  兩人屏息等了約一盞茶,那圓球忽然打開,伸出了四條腿,拔腿欲跑,被龍越海一把按住。

  藍飛羽仔細一看,那圓球已完全展開,四條腿正在地上奮力刨著,鐵線松的地板被它的利爪幾下就刨穿了。

  藍飛羽終於看清它的模樣:尖尖的嘴吧,四顆長長的獠牙,半尺來長的尾巴在地板上拍得啪啪響。龍越海將它提起,那東西又迅速縮成一個圓球。

  「是白玉穿山甲!」藍飛羽喊了出來。這東西他在書中見過,書上說這東西只存於龍淵嶺最高處的冰原中,夏伏冬出。只以雪晶果的果實和根為食,極為難尋。其血乃是疏經活血,肌體重生的聖葯,為龍淵嶺至寶,真武大陸九大奇葯之一。

  「希望對你有用。」龍越海說完,拿了個小碗,從劍柄處抽出根細針,在那圓球上找了片刻,才將手中細針插進那圓球里,一小滴藍色血液從針尾滴落。一柱香后,那小碗中才滴了一湯匙血液。

  「差不多了,你喝下他試試。」龍越海將小碗遞給藍飛羽。

  藍飛羽一飲而盡,瞬間,他然如掉入冰窟窿一般,冷得發顫。

  沒過多久,似有無數條清涼的小溪流自氣海流向他身體各處,那些溪流猶如穿行山林,在他體內四處遊走,自尋出路。藍飛羽從未有過如此舒服的感覺。

  一個時辰后,藍飛羽突然感到體內各處一陣奇癢,撓也沒處撓,那感覺說不來的難受。

  「快定住心神!有效果了。」龍越海見他坐立不安,大聲提醒。

  龍越海話音剛落,藍飛羽額頭已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他臉頰流下。

  藍飛羽此時又感到了那熟悉的劇痛,比他之前強開丹海更甚,有如撕心裂肺、刮骨剖腸一般。

  藍飛羽強守心神,堅持了一個時辰之後,終於耗光了精神力,靈海一空,暈了過去。

  「小子,莫怪我,為了龍淵閣,也為你自己,只能賭一賭。你得給我挺住啊!」龍越海心裡很是擔憂。

  那雪晶穿山甲的血雖是疏經活血,肌體再生的聖品。但極為霸道,非意志極堅者不可用。

  藍飛羽體內經脈混亂,且雜脈叢生,周身不通。若無安定心神的靈藥輔助,給他喝雪晶穿山甲的血,實在是萬險中求一生。

  這是招險棋,龍越海本不想走這招棋。直到藍飛羽說他能從體外強開丹海,並且還修復了四肢經脈,他才決定冒險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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