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廢物」的假母親17
真正的梅·沃克不可能知道諸如威尼斯白鉛這樣的高級妝品有毒。
這不僅是因為她的出身注她就算是賣-身也很難買得起高級妝品, 更是因為具備學知識的人少之又少。
哪怕是著大學的在讀學生，學學的人也屈指可數。民間的工業學與民用學還沒有設立安全標準不說，就連毒都尚未被人發現並且了解。
塞萊斯汀早前就認為葉棠朝她行禮的動作過標準、過麗, 葉棠說話做事時表現出的沉穩城府也令她感到讚歎。但她沒有深想，她只把這歸結於或許老盧布克真的教了梅·沃克什麼。
可現在，塞萊斯汀確了。面前這個和梅·沃克有著同張臉的生物……不，或許連「生物」都不是的存在絕對不是梅·沃克本人。
因為馬里埃爾家從來就沒做過妝品的生意。老盧布克己都不知道妝品帶有劇毒, 又怎麼能告訴梅·沃克哪裡妝品對人體有什麼傷害？
「塞萊斯汀小姐, 您有話要對我說, 是嗎？」
晚餐之, 疲憊的福勒家早早地在傭人們的簇擁下回到了各的房間。索菲婭和葉棠被安排到了放置著兩張床的大客房。塞萊斯汀本來應該去住專供福勒家親戚使用的卧室, 可她己要求住到了葉棠的隔壁, 也就是另間客房裡。
「跟我喝杯吧。」
趁著索菲婭正在洗澡的功夫, 塞萊斯汀把葉棠帶到了樓下的地下藏酒室。看她熟練地從酒架上取出支白葡萄酒來, 葉棠確塞萊斯汀是把福勒莊園當成了己的第二個家。
路上看見塞萊斯汀到藏酒室的傭人也不少。但傭人們對塞萊斯汀都只是低頭行禮, 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可見福勒家也是真把塞萊斯汀當己人。
在鬱金香形的玻璃杯里倒入半杯白葡萄酒, 杯塞給葉棠, 杯先己口喝完。塞萊斯汀長出口帶著馥郁葡萄香與酒香的氣, 這才去看葉棠的睛。
「你是水鬼？還是惡魔？」
塞萊斯汀聽過有女人掉湖裡，被人救上岸之格大變的奇事。
當時的傳聞就是女人被水鬼附身, 所以盡說別人聽不懂的瘋話。還有人說女人是被惡魔吃掉了靈魂, 所以才會懂得尋常人不會知道的、屬於惡魔的知識。
葉棠淺淺戳了口杯中酒液，她勾著唇角不答反問：「如果我是水鬼, 你要怎麼辦？如果我是惡魔，你又打算怎麼辦？是準備找牧師來對我驅邪嗎？還是打算送我到教會，讓教會來處置我呢？」
瞪著葉棠的塞萊斯汀頓時露出了「我就知道」的嫌棄表情。是的，她早就料到葉棠不會輕易給她個確的答案。
出乎葉棠的意料, 塞萊斯汀仰起頭顱，將白葡萄酒飲而盡。
「……不管你是水鬼還是惡魔，我都感謝你！」
葉棠挑起邊眉毛：「你就不怕我吃掉你的靈魂嗎？」
「哈！你想吃我的靈魂，難道我還阻止得了嗎？」
喝得又猛又快，塞萊斯汀的臉上很快浮起層紅暈，時常透出兇狠氣質的神也因為朦朧而變得柔和了。
她擺擺手：「我知道，你也就是說說而已，你沒有害人的意思，你也不想吃人的靈魂。你……應該只是想作為個人類活下去吧。」
「你啊，其實也清楚己當著我的面說出艾洛特的死因、那個三氧什麼的玩意兒會讓我懷疑你的身份。你也清楚你若是揭露更多有毒物質，會坐實我的懷疑……可你為了艾洛特、為了露比，還是把這切都說出來了。」
「……如果你要隱瞞這切，沒人會發現你的隱瞞，包括我。只是如此來，露比就是必死無疑。你沒有為了保而睜睜地看著露比走向死亡，所以我想，不管你是水鬼還是惡魔，你都是比奸商要善良百倍的水鬼、惡魔。」
塞萊斯汀見過多的人為了財富不擇手段，連人命都不放在里，這其中也包括她的丈夫與她己。
只要葉棠有那個，她所掌握的毒理知識足以讓她利用露比狠狠地收割福勒家的財富。塞萊斯汀卻是不見葉棠向福勒家索要任何東西。
更甚者，葉棠這樣暴露她不是梅·沃克本身就是在涉險。但凡她恩將仇報寫封信給修道院、教會或者是宗教裁判所，葉棠不被當成魔女燒死，也會被當作惡魔被當眾處刑。
葉棠聳肩：「你謬讚了。我並不是如你所想的善人。我若是個善人，又怎麼會睜睜地看著你用著有毒的妝品，從不提醒你呢？」
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可笑的話，塞萊斯汀露出個諷刺的笑容：「這難道不是因為我不是個值得拯救的人嗎？」
葉棠頓，隨輕笑：「我還是第次聽到有人這麼說己的呢。」
「那麼恭喜你，你順利增長了見聞。」
塞萊斯汀並不避諱身的缺陷，在藏酒室這沒有其他人視線的地方，她和葉棠有搭沒搭地聊著，兩個人很快喝完了整瓶白葡萄酒。
「嗝……」
打了個酒嗝的塞萊斯汀抹抹己的嘴角，隨醉惺忪地靠在葉棠肩頭：「只要能救露比，就算你是惡魔我也無所謂。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就算是我的靈魂……我也願意奉上。馬登那裡還留著讓你繼承佩福斯莊園的遺囑，你和我之間的轉讓合同隨時都可以作廢。請你……要讓露比活下來……」
塞萊斯汀說完就像個電池用盡的玩-偶那樣倒了下來。葉棠疾手快地拉住她，半扛半拖地把塞萊斯汀帶出了藏酒室。
藏酒室被塞萊斯汀從內部上了鎖，葉棠還是在她身上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鑰匙。看來塞萊斯汀打從最開始就沒打算讓任何人聽到她與葉棠之間的對話。
把睡著的塞萊斯汀交給傭人們送回房，葉棠也回了有索菲婭在的客房。
沐浴之發現葉棠並不在房間里，去找葉棠不是，不去找葉棠也不是的索菲婭手足無措。
看到葉棠回來，她立刻露出了安的表情：「梅……母親！」
「索菲婭，你還沒睡嗎？趕快睡吧。」
葉棠摸了摸像小雞仔樣湊過來的索菲婭的腦袋，被摸腦袋的索菲婭不光已經沒了初時的尷尬與不習慣，她還在葉棠的掌之下憨厚地笑成了月牙。
「是！母親！不過母親，您還沒有沐浴吧？要我幫您擦背嗎？在我為您擦背的時候，您再順便教我幾個單詞或者是語法好嗎？」
於是葉棠摸著索菲婭腦袋的手輕輕敲了下她的腦門：「你就是還不想睡，想再多學點東西吧？」
「嘿嘿……」
被發現了真實目的的索菲婭羞澀地傻笑兩，她聽見葉棠說：「那我們就先複習下你昨天學過的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