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過了一會兒，又有顧客來了。
海蘿拉盯著這個面色蒼白死靈學徒，猶豫半響，她摸著自己下巴，詢問道：「雖然我沒有驅魔藥水，不過我覺得你可能會需要另一種魔葯。」
在對方驚訝視線中，她拿出一個小瓶子，小聲道：「防脫藥劑……五十個銅幣一瓶，你要嗎？」
她魔葯課成績都沒及格，怎麼可能會熬制驅魔藥水這種高級魔葯啊，不過禿頭藥劑這種簡單魔葯她還是能勉強熬制。
神情茫然死靈學徒摸了摸自己頭，感受著狂風吹過寒冷：「……謝、謝謝？」
海蘿拉眼神期待：「你要買嗎？」不放過任何一個客人，是她成走向暴富道路上成功秘訣！
雖然海蘿拉還沒有發財，但她卻無比肯定自己能成為一個合格奸商。
在漂亮少女期待目光中，可憐死靈學徒最後還是掏錢買了。
文森特在一旁發獃：「你剛剛不就相當於說他禿頭嗎？就這樣為什麼他還要買你東西。」
海蘿拉看了眼他種盆栽，說：「你如果能夠明白話，桌上那盆酸甜漿果大概就不會留到現在了。」
文森特身為精靈，擁有親近植株屬性，時刻都有免費水果吃，偶爾還會帶到遊樂園出售，不過沒什麼人買。
海蘿拉瞧了瞧寒風中文森特，對方無論是相貌還是血脈，都不比她在學校里遇見高昂脖頸天之驕子們差。
他忽然說道：「我今天見到了我同學，裡面好多貴族，裡面還有精靈，但相比起來還是你更可愛一點。」
文森特不只是想到了什麼，冷笑一聲，很驕傲地說：「當然了，那群人跟我有什麼可比，要是我家沒有出意外……」他突然生悶氣，不說話了。
海蘿拉立刻抬頭看星星，假裝自己在發獃。
時間滴滴答答過去，遊樂園準時關門。
海蘿拉和文森特便準備下班了。走前她跟文森特說自己要下周周末才能來遊樂園了，希望對方不要太想念她。
文森特很無語：「……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會想你。」
臨走之前，他把桌上那盆沒有賣出去漿果送給了海蘿拉。他悶悶不樂地說：「反正也沒有人買，給你好了。」
海蘿拉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當即開開心心接過。這種酸甜漿果很好吃，據說是精靈之森才會有美味特產。
她剛摘了一顆咬了口，文森特便露出一個笑，說道：「我可沒有說免費給你，一個果子兩個銅幣！誰叫你說我賣不出去。」
海蘿拉嘴裡果子咽不下去了：「……我現在吐出來還你。」
文森特被噁心到了，毫不猶豫地說：「好噁心，我不要！總共六個銅幣，記得早點還錢。」
海蘿拉不說話了。她露出傷心模樣，悶悶不樂地說：「……好吧，我待會兒把錢給你。我原本以為我們是朋友。」
文森特瞬間慌了，他白皙臉頰泛紅，急急忙忙地說：「好了好了，你別難過了，我不要你錢了，真是，誰會在乎幾個銅幣啊……我們是朋友哦。」他特意強調了最後一句。
海蘿拉立刻露出開心模樣，點頭說：「嗯嗯，文森特你真好！這個好甜……」
文森特很嫌棄樣子：「我待會兒再送你一點吧，你也太可憐了，這種果子都沒吃過。」
海蘿拉感激點頭，心底竊笑。
看吧，這就是為什麼同是貴族，海蘿拉卻覺得文森特更可愛原因！！他表面端著一副高傲冷艷神情，內心卻是個傻白甜，三言兩語就被人騙得團團轉。
搞得海蘿拉都要不好意思了。
就在這時，她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桌上水晶球，卻從中看到了黑色迷霧。透明水晶球里此刻閃爍著奇異黑霧，一道亮光轉瞬即逝。
海蘿拉沉下眼，轉過頭，水晶球正對著文森特方向。
……是文森特未來嗎？
她身為黑暗女巫，視力在黑暗中絕對不會受影響。
精靈少年正在整理東西，他打了個小小哈欠，眼睛浮上水霧，神情朦朧。
路過海蘿拉時候，他告別道：「我要回家了，真羨慕你們黑暗造物，一點都不困……」他是純正無暇日精靈，在黑夜中自身會被排斥，無論是能力還是身體都會受到一定影響。
海蘿拉拉住了他嚴肅地說：「文森特，不要在黑夜中停留。水晶球里，你身影被瀰漫黑霧吞噬。」
文森特瞬間嚇醒了，點點頭。
黑霧是災難和噩夢啟示，預言一閃即逝，她只能看見地點與夜有關。
黑暗中東西太多了。即使海蘿拉身為黑暗之主眷徒，也不會想要猜測藏匿在寂靜深處東西。
最後她又對文森特加了幾個反向詛咒術，詛咒對他不懷好意存在，詛咒那些存在在接近他時將會遭受厄運，又單獨加了一個祝福術才放心。
做完這一切，海蘿拉才慢慢回家，準備下次見面后再給文森特占卜一次。
此時她沒想到，後來好多天她一直都沒見到對方。
……
海蘿拉走在回家路上。夜已經很深了，街道上有聖殿執行官和王都巡邏員在分批執勤，這也是為什麼伯利蘭卡大陸夜晚娛樂也很豐富原因。
她路過一家酒館時，裡面正不斷傳來歡聲笑語，冒險家和雇傭兵在比賽，濃郁小麥酒香氣從裡面傳出，還有熱騰騰食物。
這些人那麼開心，明天肯定不用上學吧……
而她明天還要苦逼地上課。
唉，快樂都是別人，她什麼都沒有。
到家后，她疲憊地倒在床上：「打工好累啊……」
閣樓里，窗外月光溫柔。據說這樣天氣，代表黑暗之主心情不錯。
海蘿拉眨眨眼，忽然雙手合十祈禱道：「舉世無雙黑暗之主啊！你忠誠信徒海蘿拉在此祈求你，賜予我很多很多很多錢吧！！」
聖殿中維爾特洛：……？
他抬起眼，遙望天上星空。群星回應他目光，瞬間視線投向海蘿拉所處閣樓里。
少女躺在床上，正抱著枕頭碎碎念道：「這樣子祈禱，會不會太貪心了？算了，反正黑暗之主從來沒聽見過我祈禱，不如貪心一點要多點。」
維爾特洛挑了挑眉，雖然不知道海蘿拉發生了什麼，但回憶起少女在學校里穿舊女巫袍，看上去確實一副窮光蛋模樣。
不如顯現神跡好了。
正當維爾特洛猶豫該怎麼不動聲色顯現神跡（送錢）時，海蘿拉放下了祈禱手，準備睡覺了。
她今天實在太累了，睡眼朦朧地小聲說：「哼，等我有錢了，我立刻退學！辭職！！當場退休做一條混吃等死鹹魚……」
維爾特洛：……？
他默默收回了準備撒錢手。
睡夢中少女嘀咕道：「有錢誰還上學啊。」她徹底睡熟了。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今晚錯過了什麼。
第二天,海蘿拉早早便去了學校。
開學第一堂課是她期待已久煉金課。授課老師是享譽大陸煉金大導師，上課地點是導師莊園。
他看上去很老了，穿著一件十分樸素灰色術士袍。
老師佝僂著背，帶領學生穿過自家奢華莊園，路上跟維爾特洛親切聊天寒暄。
維爾特洛身為聖子，他一切自然是最好。他除了在聖殿神學院上課，身後還配備了全套教師，其中負責教授煉金便是眼前這位鼎鼎有名煉金大導師。
煉金導師莊園里修建有三棟實驗大樓，僅供他一人使用。他帶領學生們走到一棟樓面前，回首笑道：「總有人問我，煉金大導師有錢嗎？」
他推開門走進去，打了個響指，魔法燈瞬間齊齊點燃，燈光映照著屋內數不盡金制儀器。
煉金大導師站在高處：「如你們所見，我很有錢。我擁有金錢數之不盡，超越你們想象……」
這棟樓牆壁上被魔法師用金粉密密麻麻繪製了陣法，為了防止爆炸和意外以及小偷等。
這裡安全程度甚至超過了巨龍金庫。
海蘿拉看著牆上鑲嵌寶石，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為什麼會有人拿價值連城寶石當電燈啊？果然有錢人快樂，她根本想象不到。
除了海蘿拉外，其他出生貴族同學也被導師財大氣粗手筆震驚了。這位大導師傳言不是非常低調嗎？怎麼和傳言中似乎有些不一樣啊。
當事人煉金大導師其實也有些無語。他一直都是個低調煉金士，雖然很有錢，卻向來信奉財不外露，這從他穿著就能看出來一二。
不過他今天這麼炫富也是因為他愛徒，聖子主動提出，他說這樣能激勵同學們學習熱情……
煉金導師當然不會反駁愛徒提議。他按照對方說那樣，說完了最後一句台詞：「想要擁有財富，成為一個煉金士是最快捷徑。所以同學們，加油吧！」
說這句話時，他對海蘿拉眨眨眼，像一個調皮老人。
海蘿拉被滿城堡黃金和寶石刺激了，瞬間被打了雞血。
從今天起她不再是學渣海蘿拉，而是鈕鈷祿氏海蘿拉！！
她要好好學習，爭取以後能像導師這麼有錢！！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