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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顏姐:傅景梟,我要懲罰你

  鳳離時的神情微微頓了一瞬。

  他緩緩地捏起拳,那雙平素里妖孽邪魅的眼眸,在聽到這番話時似乎失了神。

  「小青鸞……」他喉結輕輕地滾了下。

  聲線里夾雜著些許嘆息,讓人聽了便不由覺得心疼,「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

  阮清顏唇瓣輕抿,「對不起。」

  她彎腰將旁邊的傅景梟扶了起來,「但我覺得這種事還是說清楚些比較好,這對我們兩個人都好。」

  她以前不知道鳳離時有這種心思。

  本以為上次聲明已婚之後,他便能收斂一些,卻沒想到竟然會跑來找傅景梟。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

  阮清顏抬眸看他,「你是很好的人,只是我們無緣,你會找到一個真心待你的姑娘,她會像我現在護著景梟一樣護著你。」

  鳳離時只覺得周圍環境都變得安靜了。

  他們之間過往的那些經歷,像幻燈片一般在他的腦海里閃過,朦朦朧朧間聽到她輕柔的嗓音,「可那個人不是我。」

  鳳離時呼吸一滯,闔上了眼眸。

  阮清顏的眸光落在他身上,但卻挽緊了傅景梟的手臂,「我們回家。」

  鳳離時捏著合起的摺扇僵在了那裡。

  他闔著眼眸,能察覺到阮清顏從他身邊走過時,不經意間飄過的馨香,以及兩道身影與他擦肩而過時的那道微風……

  「啪——」摺扇不經意間落在地上。

  一聲清脆的響動,遮掩了他心底那道破碎的聲音,他倏然轉過身去望著兩人的背影。

  「小青鸞!」

  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這樣叫她。

  阮清顏的腳步並未停下,直到聽見鳳離時低啞的嗓音,「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女孩翩然轉過身來,她紅唇輕啟,「如果你不再有這種心思,就是。」

  她也並非生性涼薄、手段殘忍的人。

  只是,愛情本就是彼此庇佑,傅景梟給了她最深的愛和安全感,她便該將這些如數還給他,這是她身為妻子該做的事。

  而身為朋友,她也希望鳳離時不要誤入歧途,以免日後陷得更深解不開心結。

  聞言,鳳離時反倒是勾唇笑了……

  雖然那抹笑容帶著些許嘲諷,可將所有的話都說開之後,他竟又覺得釋然。

  「好,朋友。」他低聲呢喃。

  然後便見阮清顏挽著傅景梟的手臂離開,兩人的背影看起來那般和諧,親昵得不再能插進去任何一個人,誰都不行。

  是啊……他其實早該知道是這個結果。

  當初在快穿世界里時,他便早該知道阮清顏這唯一的執念,「呵……」

  鳳離時斂眸自嘲般的輕笑出聲。

  隨後呼出了一口濁氣,他彎腰撿起地上的那把摺扇,轉身隨意丟進了垃圾桶里,眯起眼眸望了望天花板上刺眼的燈……

  然後便邁著又沉又緩的步伐離開了。

  ……

  南城不知道何時下起了雨。

  晚秋的雨有些涼,泛黃的樹葉零落著被打入泥土裡,但空氣中卻是清新的味道,伴著些許來自大自然的泥土味兒。

  蘇南野攔了輛計程車在禮堂外等他們,見兩人出來,立刻撐著傘過去,「顏顏!」

  他撐著傘幫阮清顏和傅景梟擋著雨。

  將他們送進計程車后,收傘后坐進了駕駛座里,「師傅,去最近的醫院。」

  傅景梟仍佯裝虛弱地倚著阮清顏的肩。

  但卻聽女孩聲線清涼,「不用,直接送我們回景顏別墅吧。」

  「啊?」蘇南野有些詫異地看向女孩。

  他擰了擰眉瞥了眼傅景梟,「那他……還有顏顏不是打算今晚回蘇家住嗎?」

  聞言,傅景梟也輕撩了下眼皮看向她。

  阮清顏斜眸輕睨,瞥見那裝柔弱倚著自己的男人,手指抵在他肩上往旁邊一推,「你看他像是需要去醫院的樣子?」

  她早就看出來傅景梟是裝的了。

  只是,就算知道他是裝的,剛剛那種情形也得護他,誰讓這是自己看上的男人呢。

  「我今晚先不回蘇家了,你幫我跟家裡人說一聲吧,我明天晚上回家去吃飯。」

  阮清顏抬眸看著蘇南野,「傅景梟的事情先別提,晚些我親自跟他們說。」

  「行。」蘇南野只能順著她點了點頭。

  但仍是沒好氣地瞥了傅景梟一眼,「嘖,把我妹妹迷得團團轉的狐狸精……」

  某狐狸精眼皮輕撩,倒是什麼都沒說。

  不過他很快便察覺到周身的涼意,意識到阮清顏似乎是生氣了,他將眸光落在女孩的身上,唇瓣輕抿,「……顏顏。」

  但阮清顏似乎根本沒有理他的意思。

  並未給出任何回應,只是閉上眼眸向後一仰,便靠在計程車的後座開始假寐。

  「顏顏……」傅景梟不禁有點慌了。

  他的大掌摸了過去,試圖握住阮清顏的小手,但是卻被她毫不猶豫地躲了過去,女孩甚至還偏了個頭,背過身去睡覺。

  傅景梟的心不由得緩緩沉下去些。

  他薄唇緊抿成一條線,下頜線條也隨之緊繃起來,總莫名感覺心底有些慌。

  難道他剛剛裝綠茶裝得有點過了?

  雨漸急,計程車很快便抵達景顏別墅,阮清顏顯然是沒睡著的,她立刻睜開眼,推開車門便徑直向別墅內走去……

  「顏顏,傘!」蘇南野立刻便急了。

  他正準備跑去給妹妹送傘,卻見傅景梟一把抓了過來,箭步流星地朝她追了過去,看到阮清顏淋了一身緊皺起眉,「顏顏!」

  但阮清顏的腳步卻並未停下來。

  傅景梟也沒撐傘,便淋著雨追了進去,幸好在門被關上前及時攔住了她!

  雨聲被關在門外,淅淅瀝瀝若隱若現。

  雖然從門口到裡面的路不遠,但瓢潑的雨還是淋濕了阮清顏的衣衫,緊貼著的衣物勾勒起她曼妙的身軀,長發也沾了水。

  幾縷髮絲輕貼在她的臉蛋上。

  春芙見兩人淋得如此狼狽,她小嘴微微張了下,立刻拿來毛巾和毛毯,「夫人……」

  「給我吧。」傅景梟的嗓音沉了沉。

  他接過兩樣東西后便將傭人暫時遣散,毛毯搭在臂彎里,他大掌攥著毛巾,緩步走近女孩,看到那濕著的發不由得擰了擰眉……

  正準備抬手幫她擦乾淨頭髮上的水。

  阮清顏卻察覺到他的觸碰,極為敏感地避了下身體,這才看到傅景梟手裡的毛巾。

  「……容易感冒。」傅景梟的嗓音很低。

  他看著阮清顏時神情小心翼翼,好似生怕將她惹炸毛似的,即便看到她濕著發有些不高興,卻又不敢貿然動手擦水。

  傅景梟喉結輕輕滾,「我幫你擦?」

  阮清顏斜眸睨了他兩眼,沒同意卻也沒拒絕,只是周身除了淋過雨的寒氣之外,還有幾分怒意與不悅,「傅景梟。」

  她夾雜著些惱意喊著他的名字。

  傅景梟眼眸微低,在聽到女孩喚著他的名字時,心尖不由得輕輕顫了下。

  但他面上仍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抬手輕輕地擦拭著她的頭髮,安靜而乖巧地站在旁邊聽訓,「嗯,你說,我聽著。」

  阮清顏抬眸看著傅景梟,男人低眉斂目,纖長的睫毛在眸底落下些許陰影。

  他也淋了雨,髮絲軟趴趴地貼下來,看著比平時乖順,就像是一隻小奶狗,可憐巴巴的模樣突然就讓人不忍心罵了……

  「你知不知道剛才那樣有多危險?」

  阮清顏深吸了一口氣,忍了再忍最終忍無可忍,「明明能躲為什麼要被踹那一腳,如果真的內臟損傷要怎麼辦?」

  她看到傅景梟受傷時幾乎急瘋了。

  眼睜睜地看著鳳離時一腳就踹了上去,她又擔心又緊張,既生氣與鳳離時動他,又生氣於傅景梟明明能躲卻偏要挨著。

  剛剛是在鳳離時面前才沒有凶他。

  就算再生氣,她也知道要在外人面前給老公留點面子,再生氣也要回家才能說。

  「嗯?」傅景梟的指尖輕顫了一下。

  他抬起眼眸望著阮清顏,深邃的墨瞳里閃過一抹詫異,然後便彎起了一抹笑意,心情突然就愉悅了不少,「就這個?」

  他還以為顏顏要為了鳳離時罵他。

  畢竟,他打鳳離時的那一拳倒也不輕,一張狐狸臉唇角帶點淤青,確實挺容易讓人心疼的,這讓傅景梟有點兒不安……

  再加上他的確也裝得有些過分。

  「不然呢?」阮清顏嗔怒地瞪他一眼,「你就這麼不相信我會處理好嗎,非要用這種笨蛋方法,被他踹一腳好讓我心疼?」

  聞言,傅景梟唇瓣輕勾了下。

  剛剛的陰霾情緒幾乎一鬨而散,他的眉眼都跟著張揚了起來,全然沒有剛剛小奶狗一般的乖順。

  即便濕法仍然趴下來輕貼著他。

  卻也給人一種邪肆不羈的感覺感,「嗯,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傅景梟眉眼帶笑地跟她認著錯。

  他低垂著眼眸,認認真真地幫她將頭髮擦開,然後親自為她寬衣脫掉濕了的外套,披上毛毯來將她緊緊地裹住。

  「以後遇到這種事,我一定躲。」

  傅景梟手臂環在她的腰間,將她圈進自己懷裡,下頜抵在她的肩上,用氣聲在她耳邊哄,「顏顏不生氣了好不好?」

  但阮清顏表面上是一點都沒消氣。

  她微微偏頭,沒好氣地用餘光瞥著服軟的男人,「今天這件事我必須懲罰你。」

  鳳離時有錯,傅景梟也有。

  她向來是獎罰分明的人,剛剛在鳳離時面前沒說,不代表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怎麼罰?」傅景梟依然勾著唇瓣。

  他手臂不由圈緊了些,下頜輕輕磨著她的肩膀,「顏顏想用什麼姿勢罰我都認。」

  他甚至不介意讓懲罰來得更猛烈些。

  家裡道具齊全,綁著拴著蒙著眼都行,如果需要小黑屋也能臨時准……

  「你今天晚上別想進卧室。」但阮清顏一句話,卻瞬間打破了他的幻想。

  傅景梟眉眼間閃過錯愕,「什麼?」

  這個懲罰似乎跟他想得有些不一樣。

  阮清顏裹著浴袍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偏眸用餘光看了他一眼,「春芙。」

  「夫人!」春芙立刻從樓上探出腦袋。

  阮清顏收回目光,「給梟爺準備一套新的被褥,送到次卧去。」

  傅景梟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他眯了眯眼眸看向春芙,眼瞳深處顯然是警告,彷彿在說如果你敢聽她的你就……

  「好嘞夫人!」但春芙立刻應聲。

  她當然看懂了傅景梟的意思,但同時她也非常清楚,在這個家裡,只有阮清顏才是真正有實權的那個人,至於梟爺……

  害,就讓他過一過威脅的癮吧。

  他沒有地位,她不聽她不聽。

  阮清顏抬步便上了樓,傅景梟立刻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顏顏……」

  換別的什麼懲罰他都沒有意見。

  但是不允許進卧室這種事……想到晚上不能抱著老婆睡覺,他覺得頂不住。

  「顏顏,我們再商量一下……」

  傅景梟像小尾巴似的黏在她身後,「跪榴槤行不行?或者遙控器?要不左腿榴槤右腿遙控器?跪完了打地鋪也可以。」

  打地鋪還能晚上偷偷爬上床。

  但若是被趕去次卧,阮清顏鎖了門他就進不來了,景顏別墅的所有防護系統,都是他親自盯著讓月影挨個改的……

  這窗不一樣,他根本翻不進來。

  「想都別想。」阮清顏無情地關上了門。

  緊接著便響起上鎖的聲音,傅景梟本想跟進去,卻差點被門撞到了鼻子。

  他連連向後退了一步,緊接著懷抱里便突然多了一堆東西,讓他差點沒能拿住。

  疊好的秋被上摞著一個枕頭。

  「梟爺,祝您單人大床房享用愉快。」春芙笑眯眯地遞過去一把鑰匙。

  傅景梟輕磨著后槽牙,眯眸瞥了這膽大包天的傭人一眼,抱著懷裡那堆沉重的鋪蓋,箭步流星地走進了次卧。

  「砰——」他故意將門關得很重。

  傅景梟將被褥丟上床,站在與主卧一牆之隔的牆邊,「阮清顏,你明天就算親自請我回主卧我都不會回,我回去我就是狗。」

  聞言,阮清顏眉梢輕輕地挑了下。

  她倏然打開主卧的門,聽到隔壁開鎖的聲音,傅景梟突然感覺慫了下……

  難道她這麼快就改變主意要請他回去?

  傅景梟微仰下頜,抬手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子,正準備等阮清顏親自來請。

  卻聽她嬌聲道,「春芙,帶奧利奧洗個澡給我送來,我今天晚上要摟著它睡。」

  傅景梟:「……」

  他連狗都不如! -

  傅景梟:汪汪汪記得點催更。

  寶貝們理性發言,理智討論,每個人觀點不同,自由碰撞可以,發生爭執不行,乖,明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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