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梟爺:我絕不可能主動哄女人
蘇西辭神情疑惑地打量著周圍。
於是,便猝不及防對上陸鶴宵那雙深黑的瞳,男人正默不作聲站在旁邊看著他,周身的威壓讓他莫名就乖巧起來……
「沒有醋味兒,是我聞錯了。」蘇西辭立刻挺直腰板。
他瞬間收斂起沙雕的狀態,抬手撩了下額前的碎發,在陸鶴宵面前臭屁得要命,「既然大家都沒事我就放心了。」
重新回歸光鮮亮麗大明星人設。
陸鶴宵斜眸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隨後將眸光轉向那些死屍,「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阮清顏眸光微涼地看著那幾灘鮮血。
她紅唇輕翹起一抹弧度,卻是噙著冷意與嘲諷,「想要我的命的亡命之徒。」
「那他們……」蘇西辭有些遲疑。
他不敢繼續往下去問,雖然想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死的,可卻又生怕自己得知真相,畢竟那是在他心裡乖乖軟軟的妹妹……
總該不會真的是一朵嗜血的食人花吧。
偏巧這時銀雪探出腦袋,「嘶——」
「哇呀!」蘇西辭嚇得往後一個踉蹌,突然探頭張開血盆大口的蛇,嚇得他幾乎快靈魂出竅,不過幸好沒有真的屁股著地,而是撞進了一個炙熱的胸膛里,「!」
他隨即轉眸望向擋在自己身後的人。
便見陸鶴宵伸手抵著他的後腦,斂眸瞥了他一眼,神情淡淡,「怕蛇?」
蘇西辭感覺自己的靈魂尚未歸位。
他愣了片刻后搖頭道,「那倒是不怕……不過這丫的突然出現也太尼瑪驚悚了。」
銀雪像是能聽到蘇西辭的話一般。
再加上蘇南野之前的反應,它意識到自己打招呼的方式似乎確實有點兇悍……於是低下小蛇頭來陷入了認真的沉思。
隨後抬起腦袋,睜著一雙亮晶晶卻涔涼入骨的眼睛盯著蘇西辭瞧……那吐著蛇信子的嘴巴似乎還隱隱約約揚起一抹弧度。
「這玩意兒還會笑?」蘇西辭唇角輕抽。
他感覺自己是接連受到驚嚇,可能腦子出現了點問題,蛇怎麼可能還會笑。
阮清顏斂眸看了它一眼,「銀雪。」
聞言,銀雪轉頭看了眼自家大小姐,然後又乖乖地重新縮回到了它的衣袖裡。
「這些人中的是蛇毒。」她嗓音清涼。
蘇西辭的身體驀地震了下,這些人的死因也隨即呼之欲出,「那他們……」
「就是你想的那樣。」阮清顏抬眸,「我不是什麼好人,跟你們想象中乖巧軟糯的妹妹相距甚遠,趁現在還沒辦過認親宴,如果讓你們失望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最近日子過於安寧,讓她幾乎快忘了自己骨子裡從來都是一朵妖冶的食人花……
面對這些敗類,她不懂同情,不懂手軟,只知道惹了自己便活該命喪黃泉,而非豪門家庭里璀璨綻放的溫室花朵。
名媛二字,甚至與她毫無干係。
蘇西辭倏地陷入沉默,他像是被突如其來的訊息衝撞到了,整具身體都有些僵直,怔愣地看著站在眼前的女孩……
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不曾了解過這個失蹤多年後剛尋回的妹妹。
鼻息間充斥著周圍屍體的血腥味兒。
那種又騷又銹的味道,伴隨著滿地狼藉的畫面,讓他的胸口又更堵了一些。
阮清顏看到他的表情便幾乎已經懂了。
她斂眸輕輕地笑了一聲,唇瓣彎起些許弧度,像是自嘲,「我明白了。」
可那一刻她竟覺得心臟密密麻麻的疼。
阮清顏掌心浮了些冷汗,心臟處傳來的痛感傳至指尖,讓她的手指輕輕顫抖著,銀雪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將自己冰涼的蛇身纏上她的手腕,試圖將她捂熱。
可蛇那麼冰冷,又怎麼可能捂得熱。
阮清顏緩了下情緒便抬起眼眸,眉眼間一片清明,「你們就當沒找到過我。」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該奢望什麼親情。
前世沒能回到蘇家是遺憾,可這一世她為了重生,早就已經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惡魔,她在位面里學會了用毒學會了殺人……
這雙手早就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
雖然,她從不會濫殺無辜,與她而言只是給惡人提前執了死刑而已,可跟這些在豪門長大的貴少終究是不一樣的。
阮清顏斂起眼眸,轉身便準備離開。
蘇西辭愣了很久都沒回過神,看到女孩離開的那道身影,他的大腦才像是突然間重新啟動一般,立刻箭步流星地追了過去!
「顏妹!」他倏地握住了女孩的手腕。
阮清顏身軀微僵了下,她停住腳步稍稍偏頭,但卻想走,她不想從自己曾經渴望的親生哥哥口裡聽到任何不好的話。
他們興許會說她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阮清顏閉上眼眸,甚至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卻聽蘇西辭啟唇緩緩道,「這些年,你是不是過得特別辛苦?」
聞言,女孩的睫毛輕輕地顫了下。
她倏然睜開眼睛,似乎有些沒聽懂男人的意思,清澈的眼眸里流轉著波光。
「對不起。」蘇西辭倏然低下了頭。
他大掌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卻滿臉自責地闔起眼眸,「是我們當哥哥的做的不好,讓顏顏這些年來在外面受委屈了。」
他們應該早點把妹妹給找回來的。
以前那麼乖巧可愛的小姑娘,本該含著金湯匙長大,一生享受榮華富貴被嬌生慣養,可卻沒想到淪落在外,受盡了苦楚,甚至還生怕自己會不被家人給認可……
一定是他們這些家人做得還不夠好吧。
才會讓阮清顏有這種擔憂,以為他們會嫌棄她,會不要她——但怎麼可能。
他們恨不得將她捧在心尖尖上護著!
「顏顏。」蘇南野也箭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他抬手直男式瘋狂亂揉她的頭髮,唇角掛著肆意的笑容,「小腦瓜想什麼呢,哥哥們怎麼可能會捨得不要你?」
阮清顏的眼眸里閃過一抹詫異。
她稍愣片刻,紅唇微張,「你們不會嫌棄我手上沾了那麼多血嗎……」
畢竟她真的跟其他普通人不一樣。
蘇南野略略揚眉,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那遍地橫屍,「這些人本來就該死,雇傭隊任務失敗都會被執死刑,這是他們行里的規矩,他們沒戶籍,在執行任務的那一刻就已經是半個死人,就算不是你,回去后也會死。」
這番話說得倒的確不假,這些雇傭隊成員與死士無異,任務失敗便也意味著自己性命堪憂,所以才迫不及待想另找機會殺了阮清顏,也是為了給自己某條生路。
「你只是為了自保。」蘇南野低眸望她。
阮清顏輕輕地抿了下唇瓣,聽到兩位哥哥這樣的話,心底突然間有點酸澀。
她平時並不是感性的人,可這時卻湧上了無窮無盡的委屈,就像是投靠到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可以將一切不開心的故事都倒出來。
「其實我也……不經常這樣……」
阮清顏斂了下眼眸,剛剛還妖冶狂妄的食人花,這個瞬間卻突然變成了軟萌小白兔,簡直委屈到不行,「是他們先動手的。」
「嗯。」蘇南野又揉了揉她的腦袋。
他斂眸輕笑了聲,滿眼寵溺,「不能怪顏顏,怪我們,這種事不該由你來動手的,是哥哥們太沒用了沒保護好你。」
「對。」蘇西辭也表示認同地點頭。
他緊緊地攥起雙拳,眯起眼眸看著那一片橫屍,「也就是老子到得晚了……不然他們在我手裡也一個都別想活!」
陸鶴宵:「……」
他斜眸淡淡地掃了蘇西辭一眼。
就在這時,警車的聲音倏然響了起來,陸霆煜很快便率領刑偵大隊趕到。
「大小姐。」他脫下軍帽向她行了個禮。
蘇西辭疑惑地皺了下眉,對他這番稱呼感到有些詫異,「大小姐?什麼大小姐?」
他只知道阮清顏是蘇氏家族大小姐。
可這陸霆煜跟蘇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為什麼還會管妹妹喊一聲大小姐……
陸霆煜身姿筆挺,他轉眸看向男人,微微頷首解釋道,「陸某以前意外落難幸被阮小姐所救,這不過只是個尊稱。」
緋弦大陸的事情他無法跟常人解釋,便只能簡而言之地概括過去。
「這樣啊……」蘇西辭點了點頭。
阮清顏隨後抬眸望向他,「該怎麼處理你清楚,需要我跟你回去做個筆錄嗎?」
陸霆煜思索了片刻,平時確實是不需要她做什麼筆錄的,但這次涉及的人太多,而且從這些人的著裝來看又有境外者……
他唇瓣輕抿,「如果大小姐不介意的話,就麻煩您跟我去警局走一趟了。」
「應該的。」阮清顏點了下頭,「我正好也有點別的事情需要跟你說。」
陸霆煜微微頷首,他隨即命幾名下屬留下處理現場,然後便帶著阮清顏上了警車。
蘇西辭和蘇南野本也想跟上,但奈何警車坐不了那麼多人,於是便跟著陸鶴宵上了那輛賓利,跟在警車後面行駛過去……
……
與此同時,傅氏集團。
色調清冷沉穩的總裁辦公室內,桌上擺著無數有待簽署的文件,但傅景梟卻開小差玩著手機,搗鼓著那些哄女人開心的禮物……
雲諫站在旁邊都等得快不耐煩了。
他悄咪咪地伸長脖子探了探,偷瞄了眼手機屏幕,但卻立刻就被傅景梟給發現了。
傅景梟抬起眼眸,雙眉緊緊蹙起,冷聲呵斥道,「你偷偷摸摸地在瞥什麼?」
「我沒有。」雲諫立刻挺直了腰桿。
他微仰下頜看著天花板,一臉非常正直的模樣,絕對不承認自己有偷看到。
不過梟爺也太俗了,就知道送花送包送寶石,就不能整點新鮮浪漫的東西……
雲諫還是忍不住提出建議,「梟爺,我覺得如果您想哄夫人開心,不如先去了解一下她喜歡什麼,然後再對症下藥。」
畢竟提了建議讓梟爺滿意之後,才能讓他麻溜把眼前這些文件給簽了。
傅景梟淡漠地掃了他一眼,眉眼間看不出什麼情緒,「我需要哄女人開心?」
「不需要。」雲諫立刻就改了口。
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他非常懂得要給總裁留個台階下,「這只是我的個人建議,並不代表梟爺的任何想法,梟爺絕不可能主動哄女人開心,是我苦口婆心勸您去哄的。」
傅景梟的眉尾這才略略地揚了下。
他慢條斯理地往椅背上一靠,抬起眼眸看向雲諫,雖什麼都沒有問,看起來還是一臉傲嬌且死要面子的模樣……
但云諫立馬就懂了,「比如,我覺得您可以考慮給夫人定製一套高端的手術用具,上面還能刻上你們倆的名字,這波操作又浪漫又不落俗套,她一定會非常喜歡。」
傅景梟心底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但他微微仰起下頜,抬手鬆了松自己的領帶,「我並沒有說打算送她什麼禮物。」
雲諫:「……」哦。
合著前幾天以卡車為單位,往蘭蒂學院和景顏別墅運送禮物的不是您唄。
雲諫像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裡懶得理他。
久久等不到他繼續發言,傅景梟眉眼間稍許煩躁,試圖啟唇,「其實我……」
「鈴——」但這時手機倏然響起來。
傅景梟的面色倏然陰沉,他眸光森森地看向雲諫的手機,被打斷說話極為不爽。
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響了,雲諫慌忙掏出來正準備掛斷,結果卻發現是他派去保護阮清顏的護衛打過來的電話……
照理他是不敢在傅景梟面前接電話的,但他還是道,「梟爺,夫人的事。」
傅景梟稍稍掀了下眼皮,一副滿不在意的態度,「你要是想接就接。」
雲諫必然是會選擇接電話的,他暗自吐槽著這狗男人的傲嬌,然後滑開了手機屏幕直接改成公放,「夫人那邊出事了?」
傅景梟不著痕迹地挺直腰板靠近了些。
電話對面的聲音隨即響起,「雲特助,夫人在蘭蒂學院遭遇了西斯國人的襲擊……」
「呲拉——」凳子腿摩擦地面那尖銳刺耳的聲音陡然間響了起來。
傅景梟驀地起身,直接毫不猶豫地奪過雲諫的手機,「她現在人在哪裡?」
「在南城總局。」對面的人彙報道。
聞言,傅景梟眸光倏然一凜,連外套都沒拿,也顧不得什麼傲嬌以及男人的尊嚴和面子,便箭步流星地離開了辦公室。
然後去車庫提了輛跑車,直接飛馳一般向南城總局的方向行駛而去!
雲諫:「……」
打臉總是來得這樣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