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絕對是顧長歌那個沒良心的,只是徒弟嗎?
月明空會這麼去想,並不是沒有依據的。
涅世青蓮到底有多珍貴,這不必多說,連人祖為了這株青蓮,都苦苦謀划許久。
費盡心思,百般周折,在天辰界終於尋到這麼一個適合其生長的地方,等待成熟的時候,去選擇摘取。
但是為何那個她不知道的神秘存在,把涅世青蓮融合后,那些同樣珍貴的蓮子,反而留了下來,不準備帶走,打算給後來人?
月明空很是迷惑,看著蓮身深處那幾粒閃爍混沌光華的蓮子,腦海里各種念頭閃過。
如果說那個神秘存在,是不小心搞忘掉的話?
這樣的可能性有多少?
很快,她搖搖頭,覺得這不可能。
這也太天方夜譚了。
畢竟連人祖轉世身都折隕於其手中,還是在羽化天池這個被人祖布下諸多後手的地方。
那位神秘存在,會犯這麼明顯的錯誤嗎?
還有就是,月明空在之前已經感受到若有若無的熟悉感。
女人對於自己的直覺一向是很相信的,月明空她同樣也不例外。
所以她黛眉立即皺緊,幾乎斷定了,這絕對是那位神秘存在,故意留給她。
可是她完全沒有見過其真容,甚至連那位神秘存在是誰也不確定。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何對方會留給她?還是說當時在羽化天池外,警告她別靠近的那道滔天身影,也是對方所為?
甚至兩人連見都沒有見過。
所以,現在只剩最後的可能性了,就是那位疑似隕落在羽化天池的那位神秘上「七一三」仙。
「他為何要這麼做……」月明空眉頭緊蹙,感覺自己很快接近事情真相了。
看來那位神秘上仙隕落在羽化天池的事情,是其故意為之,就是為了混淆天下,順便麻痹人祖轉世身姜陽。
這種算計,瞬間讓月明空想起了一個人,她未婚夫顧長歌!
除了顧長歌以外,誰還有這樣的手段,可在人祖轉世身的地盤上,將其覆滅。
而且,再聯繫這些熟悉感。
真相幾乎浮出水面!
「顧長歌……」
「肯定是這傢伙……」
月明空略微咬牙,幾乎已經瞬間斷定下來。
除了顧長歌以外,她想遍了所有可能性,想不到還有什麼人有這種可怕手段了。
她忽然有點氣。
這沒良心的傢伙,竟然又偷偷瞞住她那麼久!
不過想到自己也是偷偷瞞住他下界而來,月明空又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畢竟說起來,她也理虧,雖然她的確抱著解決人祖轉世身、幫助顧長歌的想法,但顧長歌他可不知道啊。
現在看來,是顧長歌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所以才能知曉她的去向,跟著她偷偷下界前來,而且還躲藏在暗中,從始至終並不露面。
那位神秘上仙,也是顧長歌裝模裝樣做出來的形象。
而且,月明空想到了當時姜陽前來赴約時候的奇怪之處。
現在看來當時是顧長歌在暗中幫了她一把,不然姜陽可不會老老實實趕來讓她設計伏擊。
如此種種,讓月明空忍不住揉了揉下眉心。
之前她就感覺到顧長歌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說是很信任她,但其實還是留意著她的動向。
在仙古大陸內的時候,顧長歌就是因為這個手段,從而找到了她好多次。
但她明明已經把身邊的人都清理了一遍,可顧長歌是怎麼尋到她的所在的?
「看來自己當時離開顧家時的舉動,引起了長歌他的懷疑,這才跟了過來。」
月明空輕聲自語,很快找到了會引起顧長歌懷疑的疑點。
應該是她離開宴席的時候,表現得過於匆忙。
而顧長歌心思如發,縝密無比,自然會注意到這個疑點。
月明空現在倒也不急著到時候返回上界后怎麼和顧長歌解釋了。
既然顧長歌這一路跟來,那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應該都看在眼中。
月明空不信顧長歌還會繼續懷疑提防她。
「不過這傢伙還算有點良心,沒打算讓我連一口湯都喝不上。」
月明空想明白這些后,微微舒了口氣,露出了些許笑意。
這個時候就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了。
這些涅世青蓮子,看來是顧長歌特意留下來給她。
嗡!!
所以她衣袖一揮,一陣五彩神光掃過,直接把它們都通通收下。
隨後,她離開這裡,打算收尾,把一些容易暴露的麻煩給解決掉,然後返回上界。
既然顧長歌已經親自動手解決掉人祖這個隱藏最大的麻煩,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現如今顧長歌既然有意不見她的話,那她也知道憑藉自己手段,不可能找到顧長歌。
一些事情,看來只有回到上界之後,才會詢問他了。
不過她就擔心以顧長歌的性情來說,到時候會死不認賬,說這一切都和他沒絲毫關係,反過來說不定還會倒打一耙,怪她偷偷下界……
不得不說,月明空對於顧長歌的性情,現在不說完全了解,但已經摸得很是清楚。
顧長歌會給她留下涅世青蓮子,已經說明她在顧長歌心目之中佔有一定地位。
這還是讓月明空很欣喜開心的。
一向在手下心腹面前冷漠不已的她,今日都不由露出淺淡笑容,仙顏絕世,風華無雙。
……
而另一邊,被高空之中那道灰霧滔天的身影擊落天池之中后。
夭夭就感覺自己從那種冷漠、視一切為螻蟻的狀態之中退了出來。
她不再擁有至強的力量,隨手間可毀天滅地,而是再次成為了那個弱不禁風、連雞都殺不死的小女孩。
而現在的她,正在往湖底深處慢慢地墜落下去。
無力而絕望,別說掙扎了,連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
上面還傳來那種恐怖至極的威壓,隔著湖水也依舊驚人無比。
所有生靈在那種威壓下,只能選擇伏跪在地,不敢動彈。
夭夭知道以婆婆的實力,這個時候是救不了她的,沒準婆婆衝上去后和那個恐怖身影交手,已經先她一步下去了。
她們已經和姜陽撕破臉,所以他是不可能出手救下婆婆的。
想到這些事情,夭夭有點難過。
說起來,這件事和婆婆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是陪她一起來這裡的,完全可以留在外面,可是卻因為她的緣故,把性命搭在這裡。
畢竟那種恐怖存在,恐怕除了師尊以外,沒有人可以戰勝吧?
她要死在這裡了,去陪師尊和婆婆,以及早就已經不再的哥哥姜陽。
腦海之中一幕幕畫面閃過。
有小時候和哥哥玩耍的場景,也有和婆婆一起相處的日子,但更多的是和師尊在一起的朝朝暮暮。
「夭夭不能為您報仇了師尊……」
「不過我馬上就能見到您了。」
這一刻,她最遺憾和不舍的事情,其實還是沒有找到顧長歌的蹤跡,沒有殺了姜陽,為師尊報仇,為哥哥報仇。
嗡!!
夭夭她緊閉著眼睛,並沒有注意到眉心位置,那朵桃瓣般的紋路,正在綻放璀璨的光華,把漆黑不見四周的湖底,映照得一片絢爛。
那裡正有奇異的光芒浮現。
隱約可見一株紮根於無盡混沌之中的桃樹,在那裡垂落秩序神鏈。
也就是在這時候,夭夭感覺自己掉落到底了。
但是為何沒有落在淤泥里的感覺,反而那麼溫暖?
也沒有想象之中的冰冷和黑暗。
像是那一天從空中掉落,忽然被師尊接住的時候一樣。
她想要睜開眼睛。
但是下一刻,耳邊卻忽然響起了溫和的聲音,宛如清泉流過山石,自然而溫潤。
「小丫頭怎麼那麼不聽話,讓你在仙侖聖地等我,為何一個人偷偷跑來這裡?」
聽到這熟悉的話,夭夭忽然睜開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不知道什麼時候,附近的湖水已經被清空乾淨了,形成一方絕對溫和的空間。
而面前說話,並接住她的白衣男子,不正是她所熟悉的師尊嗎?
「不可能,師尊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這裡是傳說中的地府,在地府見到師尊了……」
夭夭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然後輕聲喃喃,覺得是自己是已經死了,所以才在這個地方,見到了師尊........
不過師尊,他長得可真好看啊!
怪不得平日里總是看不見真容,要以霧氣遮掩住,不讓人看清。
不然那麼多女子看見,還不得爭前恐后地想當她的師娘。
想到這裡,夭夭忽然有些開心,雖然死了,但她也終於是滿足了一直以來的一個願望。
自己總算是看清師尊長什麼樣了,一直以來她就知道師尊年紀應該不會很大。
不是那種暮氣沉沉的老古董。
這麼想著,她忽然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伸出小手,鬼使神差一般,竟然往師尊臉上摸去。
似乎想看一看,眼前的師尊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然而,一隻手擋在了她面前,還順勢敲了她的腦瓜一下。
同時伴隨著略有無奈的聲音。
「你這小丫頭,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你師尊神通廣大,怎麼會死掉,而且就算在地府里,師尊也能帶你離開。」
「嗯?!」
夭夭小腦袋瓜子忽然轉不過來,師尊怎麼會忽然這樣說話,難道這一切都完全是自己所臆想的?
還是說師尊真的沒死?自己一直都想錯了。
「師尊……」
夭夭打算開口,再次問一下。
然而下一刻,她面前的師尊,忽然身影一動,衣袍一揮,整片湖水開始浩蕩,宛如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推開,都被隔絕出去。
之後,帶著她衝天而起,快速離開此地。
看著眼前這一幕,夭夭就算反應再慢,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師尊,師尊您真的沒死……」
她忍不住發出聲音來,小臉上全是淚痕,一下子就哭了起來,梨花帶雨,抱緊顧長歌。
師尊他好好的,並沒有死去。
這段時間的擔心、不安、難過、悲傷等情緒,一併爆發,像是決堤了一樣,淚水根本就止不住。
「師尊怎麼可能會死呢?你在想些什麼?」
顧長歌一臉無奈地摸著她腦袋,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然後說道,「看來這段時間,為師不在,的確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啊。」
「對不起,師尊讓你擔心了。」
這個時候,他肯定不能說這段時間他其實一直藏在羽化天池深處看戲這種話來。
反正就告訴夭夭,說他當時出現意外,被困於此地,並不知曉外界所發生的事情。
對於這個單純善良的丫頭,顧長歌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儘可能地以後多給她一些補償。
既然當她的師尊,他那自然不可能隨意拋棄她什麼的。
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這樣的。
而且剛才就算他4.0不現身的話,夭夭也不會有事的,身為道果,她現在所展現的力量,也只是一小部分罷了。
區區一點湖水,怎麼可能淹死她呢?
只不過她自己並不知道,一直在那裡瞎擔心罷了。
聽到顧長歌這話,夭夭哭泣的更加厲害了,彷彿要把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難過悲傷,都通通哭出來。
顧長歌微微搖頭,這個時候渡了一口仙靈之氣過去,免得她這個時候傷了心神。
大喜大悲之下,最容易如此。
在這個小丫頭心中,自己佔據了無與倫比的地位。
而很快,夭夭也慢慢自這種大悲大喜的情緒之中過來。
想起來自己剛才差點的不敬之舉,臉蛋卻有點發紅。
她抬起頭來。
那雙黑寶石般無瑕動人的眼眸,緊緊盯著顧長歌,「師尊,下一次不要再讓夭夭一個人了,好不好?」
看著她這近乎祈求的語氣,顧長歌不由微微搖頭,笑了笑。
而後溫聲道,「師尊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呢,不是答應過你,就算你不能修鍊,為師也會養著你嗎?」
「小丫頭一整天都在胡思亂想寫什麼,你可是為師的徒弟啊。」
夭夭聽到這話,卻是有點發愣,不知為何高興不起來。
語氣也有點低落下來,像是失落。
「夭夭對師尊來說,只是徒弟嗎……」
「當然不僅僅是徒弟,為師不是告訴過你,有時候師尊可是比親人還要親的人。」
聞言,顧長歌摸了摸她腦袋,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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