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0 追尋曾經的真相,嬋紅衣的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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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段埋葬在古老紀元的時間碎片,四野儘是黑暗,被淹沒
在時間長河之中,想要尋到,完全只能憑藉運氣。
嬋紅衣也不確定,自己能否安然離開,又能否回到屬於她的現
世去。
對她現在來說,順著這段時間長河往上遊走去,尋找她想要的
真相,才是重中之重。
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返回那座山頭,只是遠遠地望了一眼,
她擔心自己會沉浸在過去的美好片段之中,而忘卻了本意,最
終沉溺在這段過往。
她的心智堅定,但也不一定能保證說,真的會不受過往所影響。
時間流逝,只不過變得緩慢下來,然後開始逆轉,嬋紅衣走在
這些模糊的歲月景象之中,宛如一個過客,親歷這些場景。
最後又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山頭。
山腳下,一個紅衣小姑娘,怯怯地拉住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的
衣袖,站在其身後。
在這個紅衣小姑娘的面前,許多流匪正驚恐地跪著,滿是恐懼
,不住地求饒。
他們摧毀了你的村莊,燒了你的家園,你就不想報仇嗎
溫和的男子聲音傳來,像是帶著某種奇特的魔力,讓本來不安
憤怒,帶著仇恨的紅衣小姑娘,也漸漸安靜下來。
想
她回答說道,聲音清脆,蘊含堅強的意志。
那你現在就報仇,他們都在你面前,你想怎麼處置他們都
可以。「九四三」
男子的聲音依舊溫和,像是不會因為這世界的事物,而有任何
的波洞。
嬋紅衣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看著那個紅衣小姑娘,握著朴刀
噗的一聲,將面前的流匪一個挨著一個殺掉。
她不顧鮮血噴在臉上、噴在身上,清澈的眸中,儘是報復的恨
意
當時在她的心中,的確是這群流匪,屠滅了她之前所在的村莊
屠滅了她的父母,還有許多無辜的村民。
親的人。
當時她也根本就沒想著,在未來的某一天,會發現殘酷的真相。
那群屠滅村莊的流匪,竟會是她師尊所吩咐安排的。
也就是說,她一直以來敬畏仰慕的師尊,才是她的最大仇人。
明白這一切的時候,她心如刀絞,簡直不敢相信這些,也不願
去接受。
直到她哭著跑去師尊面前,質問他,卻得到了一句雲淡風輕的
是啊的時候,才驀然發現。
原來師尊的冷漠一直是根植入骨的,從來不顧她當時的撕心裂
肺和痛苫。
也是自那一天開始,嬋紅衣發現自己一直以來所認為的世界坍
塌了,自以為無比熟悉的師尊,卻從來沒有看清過他的真實面
而今再看到這樣一幕,嬋紅衣也難掩心頭的悲傷,不忍去看。
所謂的真相,到底還重要嗎
她在這麼問自己。
這一路走來,她已經見了許多,但是卻從沒有得到一個她所想
要的答案。
又來到了這座山頭的腳下,再次見過了曾經不想回憶的過往,
簡直像是要將長了疤的傷口,再度撕開一般。
嬋紅衣遠遠地駐足,但最後還是選擇了離去。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是什麼,而且,這個真相到底存
不存在。
還是說,這都只是我自認為,覺得存在的一個東西
但其實這個東西,並不存在
嬋紅衣像是一個孤獨的遊魂,跋涉在這段古老的歲月,所有人
都看不到她。
獨孤的像是曾經那個無依無靠的紅衣小女孩。
後面,她一路來到了幽冥之畔,見到了還只是一隻小妖的桃天
這個時候,桃天都還備受欺負,很多年長的大妖,都在欺負
她
「曾經的桃天,是個很溫柔怯弱的人,可如今連她都變了模樣
更逞論是我呢
嬋紅衣喃喃間,橫跨過數道歲月,漣漪擴散,已經不知不覺走
到了一個熟悉的小村莊。
這是她出生的地方,依山傍水,阡陌交通,屋舍儼然,一派祥
和安靜之景。
有些本來模糊的面孔,此刻也變得清晰,那些叫不出名字,卻
很熟悉的村民。
那個時候的她,無憂無慮,還不知道何為修行,只是從父母口
中,得知這世間存在飛天遁地的仙人。
可是這一切,都在某天夜裡,被徹底毀去,忽然殺來的流匪
血洗了村落,一把大火,將一切通通焚燒殆盡。
她僅僅是想知道,當初師尊為何要這麼做,他的原因亦或者理
由
哪怕是給她一個合適或者不合適的解釋都可以。
她可以讓自己去接受的。
然而,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解釋,或者謊言都沒有。
嬋紅衣輕嘆一聲,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時間又往前推遲了數年
到了她出世那年。
這是
然而,就在這時,嬋紅衣的眸子突然一眯,一改剛才的平靜,
目光死死地町住了夜空。
那裡一道紅光掠過,像是流星般絢爛,在漆黑的夜空下,無比
的明顯。
而這道紅光,是直接奔著她出生的村落而來的
「這道紅光是我嗎
在這道紅光之中,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那就是她自己。
也就是紅光落下的剎那,伴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她降生了。
為何之前我沒有任何的記憶
嬋紅衣眉頭緊緊地皺著,仔細搜尋腦海里的記憶,可卻沒有半
分關於此事的印象。
她也從沒有聽父母談及過,她出生的時候,還有這等景象。
這樣驚人的一道紅光,直接照亮了半個村落。
各處都是犬吠聲,很多村民都聞訊趕了過來。
誰也沒想到,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會帶著如此可怕的異象。
哪怕是她當時的親生父母,也無比驚恐,要將她給扔掉。
很多村民大喊著要將她給燒死,認為這樣的紅光,乃是不詳代
表的血光,以後村子里,會招致來大禍。
些村民都開始撿起一些石頭,對著那個尚在襁褓中的女嬰扔
去
她的父母親,更是去找來點燃的火把,臉帶怨毒和憤怒,要將
剛出生的女兒給燒死。
天降赤光,不詳之兆
嬋紅衣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眼眸里滿是吃驚和震動。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簡直不敢相信,要知道在她記憶之中,
她的父母親都是老實勤勞的人,怎麼會露出如此怨毒和憤怒的
表情
以前和藹祥和的村民,竟然如此心狠,要對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下手
只是因為她剛出生的時候,帶了一道驚人的紅光
這和她記憶之中的村落、村民,可完全不一樣。
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還是這段時間,出了問題
嬋紅衣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在深思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為何會導致她的記憶,和現在所見的景象,有那麼大的出入
不對,我的記憶沒有問題,而今所見的景象,也沒有問題。
只是我自幼生活的村落,存在問題
而很快,她就想清楚了癥結所在,問題都沒有出在她的記憶和
眼前所見之上。
這才是我真正的父母和那些相處的村民
嬋紅衣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不知是嘲弄自己,還是在嘲
弄這些人。
火光衝天,將所有人的面孔,映照得忽明忽暗,扭曲、憤怒、
猙療。
個個點燃的火把,被高舉了出來,一個剛出生、還未睜眼的
幼年女嬰,在那裡哭泣。
可是卻沒人上前去管,就連她的親生父母,也執意將她燒死0
個帶著不詳血光出生的女嬰,在這個時代,不僅僅代表著不
詳,還意味著不幸,會成為極大的負擔。
因為生了個女兒,她的母親,神情變得怨毒,似在呵斥她,你
為什麼不是個男孩
她的父親,神情也無比的憤怒冷漠,看著周圍的村民,扔過來
個個石子,砸在女嬰身上,沒有任何的動容。
嬋紅衣回到過去,看到自己出生時的這一幕,本該憤怒的她,
心情卻格外的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
像是從一個世外人的角度,在親歷這一切。
甚至對她如今來講,心中還有一些輕鬆或許這才是她一直所
尋找的真相。
真是一群愚民
犬吠不止、燒死聲音不絕的村落里,忽然間出現了一句聽不出
情緒波動的男子聲音。
師．尊尊
嬋紅衣的聲音微微的發顫起來,這是她回到過去后,第一次從
嘴裡說出這兩個字來。
道模糊看不清真容、像是籠罩著大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
村落之中。
他蹲了下來,身邊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漣漪,將所有扔過來的
石頭,都觸碰成了齏粉。
只見他將地上的女嬰抱了起來,本來還在哭泣的女嬰,此刻也
出奇地安靜下來,哭聲漸止。
所有村民都驚恐起來,以為大晚上見到了妖怪,想要逃走。
但是他們的腳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根本動彈不得,目光里滿是
恐懼,在那裡膽寒地大喊
「可憐的小傢伙,如果不是我碰巧路過,你今晚上可就會被人
燒死,用石頭砸死了
不輕不緩的聲音,透著難言的情緒。
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從這熟悉的聲音,嬋紅衣卻知道,
他就是自己的師尊。
在這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有今晚這樣的事情。
更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在自己出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
想著要將她給燒死師尊
此刻,嬋紅衣愣愣地望著他,心顫不已,眸子里滿是各種各樣
的情緒。
「可惜了我不會照料孩子,不然倒可以將你帶回山上,眉蘊凝
血而生,前世應該是個不一般的傢伙。
而在他說話的時候,一層蒙蒙的清光,也酒落在女嬰身上。
那些被石頭砸傷的地方,快速癒合。
整個過程2．6的時候,所有的村民都像是被定住一般,眼晴死
死地瞪大,滿是驚恐地看著這一切。
「愚昧永遠不是借口,虎毒尚且不食子,更逞論是人。
嬋紅衣看著顧長歌平靜地說出這話,似想揮手抹去這些人的性
命,但是卻止住了。
而這個時候,另一道她意想不到的身影,竟然也出現了。
這是一道青衣身影,很是模糊,但難掩風華絕代,青絲如葉,
髮絲飄舞,眸子靜而澄澈,像是溫潤的玉,又像是皎皎無暇的
月
仙宮的大宮主…
嬋紅衣自然是認得她的了,只知道顧長歌竟然稱呼她為青衣,
兩人似知己一般,關係悱惻。
她甚至還問過顧長歌,兩人是什麼關係。
但每次他都是回答,關係不錯的朋友而已。
嬋紅衣沒想到,她會在這段過往之中,見到這道熟悉的身影
虎毒不食子,但人卻不ー定了
大宮主聽間這話,似也贊同地點了點頭,轉而目光落向女嬰,
聲若天籟,優美動聽,道,「其實可以讓我將她帶回仙宮,這小
傢伙眉蘊凝血而生,根骨奇佳,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仙宮只會教人,但不見得會帶人。
顧長歌搖頭,聲音平緩,道,「她應當在這裡過一個安穩無憂
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