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1 也算得上是另類的輪迴,其餘真界的蹤跡
仙凡二字,在顧長歌看來,並沒有那麼重要了。
原本仙和凡,就並沒有確切的界限,人在山上人從山上,這也是仙。
仙凡本身就在人之道的範疇當中,哪怕是走到了仙的絕巔境界,可也依舊難逃這個範疇。
因為人的存在,所以才存在仙才存在凡。
顧長歌明悟諸多,他冥冥之中,感覺自己是捕捉到了什麼。
原本對於」人」的模糊的概念,漸漸凝實,有了雛形。
歲月如梭,數年時間過去了,青山村附近的樹本都黃了一季又一季。
以前的那些孩子,也都長大了,有的甚至已經成親,成家立業,有了孩子。
年老的村民逝去,又有新生的嬰孩出生,像是枯萎了一季的花草,於初春再度煥發新生,周
而復始。
不過,顧長歌和蘇清歌還是原本的模樣,歲月似乎未曾在他們身上流逝過。
蘇清歌畢竟是強大的修士,壽元悠久漫長。
這數年時間於她來說,似乎只是眨眼而過一晃神就過去了。
而顧長歌雖然看似和普通的12凡人一樣,可卻連時間的概念,在他身上都已經模糊了。
他自然不會真正意義上的老去。
只有之前他下意識里想要順應生老病死、年華老去,才讓身體顯露老態。
但這樣的老態,也只是表象而已,當他順應自然後,一切又都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時間對他來說,其實都快沒有真正的概念了。
百態。
這段時間裡,顧長歌和蘇清歌如真正的凡人夫婦那般,於濁世間靜看紅塵,春去冬來,歲月
匆匆人生百態都像是濃縮在了這其中。
對顧長歌來說,他像是將原本缺損的道彌補完整,也像是超脫了原本的人性,以另一個角度
+去看待另一個本我。
這是一種新生,也同樣是一種另類的輪迴。
不過,世間眾生的經歷大多,顧長歌也無法真正意義上將每一種經歷都走過。
他也算是真正自己親自去走過了這一切,如果說他原本是站在了天之道的盡頭和終點,俯瞰
眾生。
而今,就像是化凡為人,親自走了一遍人之道。
當然,他只是將之前未曾走過的道,走了一遍而已,自然還並未走到人之道的盡頭。
仙凡不分彼此,其實都屬於人之道。
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在顧長歌消失的這些年,上界的局勢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各道統勢力的古老存在,相繼出世,執掌大權。
相當於是真正意義上拔高了上界的戰力天花板,就令仙域的那些仙王,也敬畏有加。
而異域那邊,則開始有強者,試圖和仙域這邊交流,商議接下來如何應對動蕩局面。
在蒼茫戰場邊緣部分,一些鎮守的仙王,也發現了有一些古老戰船在往仙域逼近,聲勢驚天
+波瀾撼動八方。
許多古宇宙都為此動蕩,那邊所傳來的一道漣漪,就像是大道風暴般,諸世都在瓦解。
「這是其餘真界的人,也發現了此地?」
大浪滔天,界堤之處,一道白衣白須的老者,帶著一名年輕女子,正站立於此處。
此刻開口的正是這位白衣老者,正是自界碑海走出的老者冥。
而他旁邊的年輕女子,則是他的徒弟,沈嫻兒。
「其餘真界的人?並非是師尊您之前所說的那些獵人嗎?」
沈嫻兒聞言,露出驚訝的神情,不由問道。
冥搖了搖頭,眉頭皺了起來,道,「說起來,這麼多紀元以來,山海真界,未曾被其餘真界
的人發現蹤跡。!
」可是隨著蒼茫之海中那些獵人的逼近,其餘真界,也相繼有了蹤跡…」
「這其中是巧合?還是有什麼人在推波助瀾?」
由不得他不這麼推測,畢竟自伐天之戰後,直到當世,中間過了多少紀元?
這中間卻沒有其餘真界的人發現山海真界蹤跡,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有任何外界古修,踏足
過此地。
但是,隨著今世動蕩局面的出現。
蒼茫之海外,開始有獵人現身,要狩獵山海真界,獻祭此界,接引身後的真界降臨。
除了此事之外,而今竟然也開始有其餘真界的痕迹,似乎也試圖接觸山海真界。
這讓冥不得不將這些事情聯繫起來。
很難不認為這背後沒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推動。
沈姻兒跟隨在冥的身邊,耳濡目染之下,也對如今山海真界的情形有所了解。
此刻,她不由得露出困惑來,問道,」師尊按您所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其實自遙遠時
代至今這段期間,那位庇護山海真界的真靈並未消失。」
「其實一直在暗中,庇護遮掩著山海真界。」
「但是直到當世,那位真靈出現了問題,無力庇護山海真界了…」
她這個猜測一說出來,頓時讓冥的面容微變,然後眉頭又皺緊了。
"的確是有這麼個可能。」
他喃喃著說道,眼眸里頓時有金光大盛,似要望穿萬古,洞悉今朝。
如果這麼去想的話,那事情的確可以聯繫起來。
那些不斷復活的古老存在,會不會是這些年來,那位真靈大人的手筆和布置?
「看來是真的出事了。」
冥神情變得沉重起來,沒有因為猜測到那位真靈大人未曾隕落而欣喜。
「沒想到,在這片區域,還有一方真界存在,不過貌似只是一方新生真界,早已失去了真靈
的庇護,氣息暴露於蒼茫之中。
「看來濁幽大人的猜測沒有錯。」
此刻,浩瀚的蒼茫之中,一艘通體呈現蒼青色的古戰船。
正破開磅礴大浪,疾馳在其中,在往山海真界所在的方向降臨而來。
這艘古戰船無比巨大,像是馱負著諸天星斗而行。
蒼青色的船身上滿是滄桑古老,由某種罕見的母金所鑄就,密布著可怖的秩序神光。
絲絲縷縷的混沌氣垂落交織,像是霧氣般擴散,厚重似要壓塌萬古。
古戰船上屹立著一道道模糊的身影,皆披戴著甲胄,全副武裝,包括面部也覆蓋著在,只露
出一對眼眸,顯得很冷酷。
他們在以古老的密語交談,情緒間似閃爍著興奮,一種發現新奇生命孕育地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