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7 她走的一直是條死路,我還想再嘗試一下

  1307她走的一直是條死路，我還想再嘗試一下

  「無妨，你的面子，我肯定是要給的。」

  顧長歌淡淡一笑，道，「我伐天盟願意制定並遵守希元盟約。」

  見顧長歌竟然如此乾脆果決，甚至都沒怎麽猶豫。

  凌玉靈也是稍微呆愣了片刻，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美眸凝在顧長歌臉上，似想看清他的真實想法。

  但見顧長歌依舊噙著淡淡的微笑，從始至終臉上的神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她也只能作罷，希望顧長歌不是開玩笑。

  若無必要，她也不想和顧長歌站在對立面上去，更不想之前的諸多猜測化作現實。

  「既然如此，那玉靈就先多謝顧公子成全了。」凌玉靈微微一禮道。

  此地的眾人見狀也是長舒口氣，說到底沒有人想和顧長歌以及伐天盟為敵的。

  不管是安於現狀還好，還是委曲求全也罷，都是在能保全自身的情況下才會做出的考慮。

  伐天盟以及顧長歌的強大，那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既然伐天盟主都做出選擇了，那我希元聖堂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管，會和諸位一起制定希元盟約。」

  隨後，希元聖女也收回了目光，平靜開口說道，給出了承諾。

  「多謝。」凌玉靈微微點頭。

  希元聖女會跟在顧長歌的後面做出選擇，這讓她有些意想不到。

  不過事情還是比凌玉靈之前所想的還要順利。

  她最開始擔心的就是一來顧長歌就帶領伐天盟眾人反對她的舉措。

  好在顧長歌也算很給她的臉面，但也說不清楚顧長歌是不是有別的目的，按理來講他不應該不知道自己制定希元盟約的目的。

  可他還是大張旗鼓地帶領伐天盟的眾人到來。

  還是說，這真的是他表露誠意的舉動？

  不過凌玉靈現在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了，希元盟約的制定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接下來她需要和各族各道統的領袖、掌教人物共同商議，不然光靠她自己的力量也制定不出約束希元文明所有人的盟約規矩來。

  而希元盟約一旦實施，必然要承載天道之力，得到眾生的認可、承認，讓所有至強存在立下天道誓言。

  如此一來，這份希元盟約，才會具有強大的約束力，令所有人自覺去遵守，不敢逾越。

  這也是凌玉靈目前唯一所能想到的辦法。

  「希元盟約的內容，我就不和諸位一起制定，等你們商議好之後，要如何簽訂，到時候通知我伐天盟就好了。」顧長歌淡淡笑道。

  聞言，希元聖女略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什麽時候，顧長歌那麽好說話了，此次制定希元盟約，竟然沒有如她所預料的那樣鬧出幺蛾子來。

  此地的其餘眾人，也有些吃驚、震動，很多人更是疑惑地看向顧長歌，在這等大事面前，他竟然表現得如此雲淡風輕，毫不在意？

  一些古老存在，更是眉頭緊皺，猜測顧長歌會不會別有用意。

  這件事情比他們所想的都要順利許多，順利來反而讓他們有些不安了。

  「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諸位一起商議制定為好，顧公子若是不方便的話，也可以讓身邊的人共同參與，也好知曉到時候有哪些規矩約束。」

  凌玉靈黛眉不自禁地一皺，輕聲說道。

  雖然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不會那麽簡單，但她也說不清到底哪裡有問題。

  顧長歌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止神情，在她看來似乎都飽含深意，需要去認真推敲，不可能像是表面上的那麽簡單。

  在她看來，顧長歌的心思和手段，都實在是太可怕了，讓她不得不打起一萬個心思來重視。

  「既然如此，那胭兒你就和景老、白骨祖王、墨瞳等人留在這裡與眾人一同商議希元盟約。」

  「有你們在這裡，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顧長歌輕輕一笑，隨後看向身後的伐天盟眾人。

  「我明白了，你就放一萬個心好啦。」沐胭聞言自伐天盟眾人之中走了出來，應聲回道。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了這個鐘靈毓秀、氣質非凡的絕美女子。

  雖然她的修為遠不及此地的諸多道境存在，但也不可小覷，身上帶著極為濃郁的氣運，未來成就恐怕不低。

  凌玉仙、景筱、希音等人，則是注意到顧長歌對於沐胭的稱呼，心下有些驚異，不知道是兩人什麽樣的關係。

  而更多的年輕修行者，則是注意力在沐胭的容顏上，有些驚為天人。

  「看來顧公子這段時間應該挺忙的。」

  凌玉靈也收回了打量沐胭的目光，她見過的天驕奇才不少，所以也沒有多大的在意。

  只是連她心下也有些好奇，這名絕色女子和顧長歌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看起來她對顧長歌似很是親昵、自然。

  「只是伐天盟的一些瑣事需要處理罷了。」顧長歌淡淡一笑。

  他的確是沒有敷衍瞎說，這段時間伐天盟已經將根莖往逍遙天宮所在的旭旦文明延展而去了，他更多的注意力都在那邊。

  反倒是希元文明這邊的諸多事情，都在顧長歌的預料之中，所以沒有之前的那麽在意了。

  除此之外，衍陽真界、殤陰真界那些地界，顧長歌也在派人過去，打算讓伐天盟在那些地方開始紮根。

  仙楚浩土覆滅一戰後，伐天盟的存在，也算是徹底在蒼茫之中傳開了，使得很多古老真界、至強真界都極為忌憚。

  衍陽真界那邊，顧長歌早就留有棋子，接下來就只需要等待時機成熟收割採摘便是。

  凌玉靈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問什麽。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想等希元盟約制定完成後，重新確立簽訂之地，如此一來，顧長歌就算早有準備，也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重新布置計劃安排。

  除了沐胭、景天元、白骨祖王等人外，伐天盟還有不少道境存在留在了此地。

  眼見顧長歌率領著浩浩蕩蕩的伐天盟眾人離去后。

  此地的壓抑氣氛才稍緩一緩，很多人長舒口氣，腦袋上方所懸著的大石頭，終於是落地了。

  「今天竟然沒有出現任何差錯，真是意料之外啊……」

  「想來也是伐天盟之主給玉靈前輩的面子，所以才會如此乾脆。」

  很多修行者低語道，面露僥倖和后怕。

  「為什麽，我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伐天盟之主他應該知道此次制定的希元盟約，就是為了針對他。」

  「可他為何還答應遵守希元盟約？」

  也有很多存在心中擔憂，覺得這恐怕是顧長歌以退為進的手段。

  接下來要如何讓希元盟約落地，才是最麻煩的。

  凌玉靈一直靜靜注視著顧長歌的身影遠去，直到徹底看不見，她才收回目光。

  她想起了在混亂時空海中南青給她的那本古札手冊，當中有不少關於初代文明至寶的記載，也有輪迴之鏡的一些描述。

  「希元聖女，我有一些事情想單獨和你談談。」凌玉靈看向不遠處的那道清冷脫俗的身影，輕柔開口道。

  「不知前輩是有何事要和我單獨談論？」

  希元聖女原本也在靜心思忖，冷不丁聽到凌玉靈這話，不由得回過神來問道。

  凌玉靈並不多語，衣袖輕輕一抖，一片模糊的清光浮現，開闢出一條宇宙時空通道，她蓮步輕移，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希元聖女微愣片刻，隨後也是跟上，緊隨其後。

  此地的眾人見狀，都目露驚異，不過都識趣的沒有多問、多說什麽。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希元聖女對待伐天盟之主顧長歌的態度多少有些暖昧、讓人說不清，也容易讓人誤會，擔心她站在伐天盟的那邊。

  連身為希元聖女師姐的希音，也有些這樣隱隱的擔憂。

  她也不知道顧長歌到底給希元聖女喝了什麽迷魂湯，竟然讓這個素來聰穎超然的師妹，在這個時候都有些分不清輕重急緩了。

  「希望前輩她能夠點醒師妹吧。」希音心中輕語說道。

  「不知前輩有什麽話想單獨和我說的？」

  「是懷疑我和伐天盟勾結嗎？還是覺得我和姓顧那傢伙有染，關係不正常？」

  那片蒙蒙的獨立空間之中，希元聖女盈盈獨立，姿容超絕，回首直面凌玉靈問道。

  她面紗下的嘴角揚起一抹微微的弧度，美的驚心動魄，不過這份美麗無人能夠看見。

  凌玉靈縴手再度一揮，一片混沌光飛出，將周遭徹底籠罩后，才輕柔開口道，「我並未懷疑你，只是覺得你的辦法有些不對。」

  說話之間，她將那部南青給她的手札古籍，遞給了希元聖女。

  「這是？」希元聖女略微有些驚異，不過還是接了過去，然後隨意翻閱了下。

  當看到後面時，她的瞳孔略微一縮，心中很是震驚。

  這部手札古籍上，竟然是關於初代文明至寶的諸多記載。

  當中赫然有著關於輪迴之鏡的記載，一些關於輪迴之鏡的描述，甚至比她如今這個主人所認知到的還要清晰。

  這讓希元聖女有些不可思議和荒嘐。

  「不知這是前輩從何處得來的？哪怕是希元聖堂也沒有如此詳細的關於輪迴之鏡的記載。」希元聖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但是此刻，她的心卻難以真的平靜下來，她身為輪迴之鏡如今的主人，自然知曉很多關於輪迴之鏡的玄妙之處。

  而在這部手札古籍上關於輪迴之鏡的一些玄妙記載，也唯有身為輪迴之鏡的主人，才能深刻體會到。

  可按理來講，整個浩瀚蒼茫之中，除了她和師尊希女之外，應該再無第三個人知曉這些。

  凌玉靈又是從何處得到這些的？這份手札古籍，又是何人所書寫？

  「我偶然得到，你不必擔心，我也不會將其外傳。」凌玉靈看著希元聖女的反應，也並不意外。

  她完全能夠理解，初代文明至寶的擁有者在看到這份手札古籍后，會有多麽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因為連她當時也是這麽一副反應。

  「因為這份手札記載，所以我才得以知道一些關於輪迴之鏡的玄妙之處，然後才明白你面對伐天盟時的反應和舉措。」

  「你到底自輪迴之鏡中看到了什麽，會讓你面對仙楚浩土的覆滅，不敢做出任何的應對之策，只能眼睜睜看著它覆滅。如今你又想親眼看著整個希元文明，重蹈覆轍嗎？」

  凌玉靈看著沉默下去的希元聖女，繼續輕聲說道。

  希元聖女倒是真沒料到，凌玉靈會對她這麽說，連她的師姐希音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她本不想將其餘人都卷進來的，因為未來的事情，充滿諸多變數和不確定。

  越少的人知悉未來，那對未來所產生的影響和變化那自然最小。

  而她深知這一切，所以才會盡量不去干擾別的結果，使得輪迴之鏡中她所推演模擬出的那部分想要的未來，儘可能地和真正的未來重合。

  如此一來，方能真正改變希元聖堂以及希元文明的命運。

  「我不可能告知你這些，你有你的辦法，而我也有我的辦法。」希元聖女平靜說道。

  「因為讓我提前知道那部分未來，會使得你想要的那條世界線上的未來出現變化嗎？」

  凌玉靈對於希元聖女的回答，一點都不意外，只是溫婉一笑。

  身為超越祖道境的存在，她自然也明白命數、命運的詭異神秘。

  她能知悉掌控世間萬物、無數生靈的命運，探查其過去、未來、現在。

  但是一旦涉及到自身的事情，那不論是何物，都將被籠上迷霧。

  她依舊無法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知悉自身命數，大道恆常，想要得到什麽，那就必須要付出什麽。

  希元聖女沉默，並不回答。

  她知道這或許有些自私，但她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不管是她所推演模擬的哪一條未來之中，御仙宮的命運都不會出現任何的變化和意外。

  也就是說凌玉靈的辦法其實是錯的，她所走的路，更是一條絕路，是一條死路。

  「我明白了。」

  凌玉靈看著一直沉默的希元聖女，忍不住輕嘆一聲，也並不為難她。

  她從希元聖女的反應，其實就已經猜得出來希元聖女所看到的那部分未來，到底是什麽了。

  可她依舊還是不想放棄，不想死心。

  「或許，是我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於弱小了，才難以改變那部分命運和未來。」

  「前輩如果願意的話，在希元盟約制定后，請來希元聖堂一趟。」

  「我還想再嘗試一下。」

  見凌玉靈就要轉身離開這片空間，一直沉默的希元聖女，也終於是有些不忍了。

  她銀牙微咬，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