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9 當年的來龍去脈,五蘊之身
1419當年的來龍去脈,五蘊之身(求訂閱)
凌玉靈一身雪白長裙,外罩一件淡綠色紗衣,神情平靜,脫俗而清冷,端坐在顧長歌的對面,端著茶杯,小口小口地抿著,看起來並沒有因為被困在虛無時空中而有多狼狽,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
她被困在黑暗空間無數歲月,還遭受過黑暗物質浸染,和被黑暗物質腐蝕的永生之靈鬥智斗勇。
這點波折於她而言,也只是小風小浪,不值得在意。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凌玉靈很相信顧長歌的實力,知道他哪怕沒有時空坐標,估計也能輕易將自己帶回來。
所以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太擔心過。
更別說,剛才聽顧長歌說,他其實是在她身上留了印記的,方便她遭遇危機時出手救她一命。
那片流放了她的虛無時空,於他而言,就像是點了燈塔一般明顯。
乍聽到這話,凌玉靈還愣了一下,也不知道顧長歌到底所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心底總歸還是有些暖意的。
「那名神秘白袍人的實力,應該和我在伯仲之間,他沒有如外界傳聞猜測那般,渡過第九次天衰劫,只是靠著事先所準備的第四殺陣,才讓我吃了那個大虧。
"如果我沒有輕敵的話,那一戰的結果不會這麽憋屈,當時見他動用第四殺陣,我也是吃了一驚…"凌玉靈解釋說道。
她猜測那名白袍人可能是中君的後人。
但搖光祖庭早已覆滅,消散於歷史長河當中,後世也沒聽說有中君的後人活下來。
哪怕是如今打著搖光祖庭後輩的未央仙朝,和搖光祖庭之間,其實也沒多大的血脈淵源。
但聯繫最近和未央仙朝有關的諸多傳言,會不會和那名自搖光
祖庭遺址中破源而出的公主有關係?
那位公主很可能就是中君的女兒。
身為和中君同一時代的人物,凌玉靈也的確不知道中君還有子嗣,也難以確定那名神秘女子的身份真假。
可如果真的是中君的子嗣,又為何會捲入到正一盟中去,並且很可能和黑暗生靈有所牽扯。
「這名白袍人的身份,我已經大概知曉了,你不必170猜測了。「忽然,顧長歌輕聲道,眸子很平靜,若一汪沉靜的湖水。
凌玉靈吃驚,抬眸看向他,問道,「他真的是中君的後人嗎?」
她也不知道顧長歌通過何種手段得知的。
但他都這麽說的話,那和事情的真相,也相差無幾了。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顧長歌微微頷首,然後又搖了搖頭。
凌玉靈依舊面帶疑惑,清冷無暇的臉蛋上,黛眉微微蹙了蹙,總感覺顧長歌這話,說的雲里霧裡。
「是或不是,這其實並不重要。」
顧長歌淡淡一笑,道,「若是覺得在他手中吃了虧,有些丟臉,那下一次見面,就不要這麽大意了。」
凌玉靈差點將口中的茶給咽出來,嗔了顧長歌一下,很想對他翻個白眼。
這種事情,也拿來打趣她嗎?
「她來了。」
突然,顧長歌輕聲道。
「誰?"凌玉靈先是一愣,然後感受到什麽,看向院落外面。
一名身段高挑修長,雪頸纖細白膩,被霞霧所籠罩的女子走來,其墨發披散,斜插玉簪,著一身綉著仙凰的錦繡長袍,錦絲玉
靴,不沾塵埃,渾身散發著一股脾睨天地、傲世九天之意。
只是這名高挑女子面目被混沌霧氣所籠罩,似戴著面紗,看不清五官容顏,唯有圓潤白皙,若仙玉般的下巴露出,唯此輪廓,也隱約可窺其風華絕代,絕美傾城。
「她是誰?」凌玉靈目露疑惑,打量著這名陌生、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女子。
對方竟然能夠不用通稟,就直接來到這座院落之中,很顯然是深受顧長歌的器重,身上有著他的信物。
按理來講,她除了征戰正一盟的這段時間,離開過伐天盟,其餘時候基本都待在顧長歌身邊。
顧長歌身邊什麽時候冒出來這麽一名神秘女子?
而且實力這麽強大,光論氣息的話,恐怕一般的祖道境存在,都絕對不(abbb)會是她的對手。
難道是她被流放在虛無時空的這段時間出現的?
「她便是你剛剛在心裡所想之人。「顧長歌淡淡一笑,伸出手,提起茶壺,倒了杯茶。
來人,自然便是姬含景。
"見過玉靈前輩….」
姬含景看出了凌玉靈的疑惑,微微一笑,不過也沒有解釋什麽,在她還是拾荒之書器靈的時候,凌玉靈可不知道她的存在。
顧長歌也從來沒有告知過任何人這件事情。
若論對顧長歌的了解,以及在顧長歌身邊待的時間,凌玉靈可比不上她。
凌玉靈也是聰明人,很識趣,沒有多問,同樣報以微微一笑。
「什麽事情,需要我親自過來一趟,要知道我如今可不是那麽方便走脫的。「
一陣幽香飄來,姬含景在顧長歌身邊坐下,也沒有客氣,揭開面紗,放在玉桌上,便端起他剛才倒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問道。
「我想給正一盟準備一份禮物,也算是這次前去仙道盟觀禮的賀禮。「顧長歌淡淡一笑道。
「看來你是不打算對仙道盟動手?「凌玉靈微微訝然,不過心中也算是舒了口氣。
顧長歌只要不對仙道盟動手,不干擾其成立便好。
如今蒼茫各地都在密切關注著伐天盟的動向,想知道顧長歌對於仙道盟成立的態度。
如果這個時候伐天盟不顧一切後果,直接對仙道盟動手的話,那很可能會招致來眾怒。
正一盟也能找到理由,聯合蒼茫中的諸多道統文明,共同抗衡伐天盟。
「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麽個不顧後果,不辯善惡的形象嗎?」
顧長歌笑了笑,道,「仙道盟為了抗衡黑暗生靈而成立,肩負整個蒼茫的安危重擔,我在這個時候,又豈會這麽不顧大局?」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我不僅不會阻止,反而會大力支持,鼎力相助,任何阻止仙道盟成立的勢力,都將是我伐天盟的敵人。」
凌玉靈可不信他真的會這麽好心。
看來是仙道盟目前成立的好處,的確是要遠大於出手阻擾的後果的。
從別的方面來講,仙道盟的出現,也能幫助伐天盟看住黑暗生靈,從而沒有後顧之慮地全力對付正一盟。
姬含景可沒那麽在意仙道盟,她只是想知道顧長歌又要她做些什麽。
在得到顧長歌的傳音后,她就第一時間想辦法自未央仙朝脫身,趕來伐天盟見他。
雖然她如今在未央仙朝的地位無比尊崇,手握大權,執學群朝。
但並不意味著她能隨意脫身,時間一長,一旦被人發現她偷偷離開未央仙朝,並暗中「私會」伐天盟的盟主,那後果會怎麽樣?
「那份大禮是什麽?"姬含景言簡意賅地問道。
顧長歌微微搖頭,語氣平和道,「你不必著急,等會我會告訴你該做些什麽。」
姬含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便在那裡自顧自地開始喝茶。
凌玉靈卻是睫毛微微動了一下,眸子垂了下去,看來這件事頗為機密,還需要背著自己嗎?
她心裡莫名生出一股煩躁來,心境突然無法平靜下去。
這麽長時間了,顧長歌似乎依舊難以真正信任她。
「既然仙道盟那邊的意向已經決定了,那我便先下去了,好去通知伐天盟的其餘人,他們此時想必也如那熱鍋上的螞蟻,快等不及了。「凌玉靈面露微笑,說話間,起身打算告辭。
她雙手籠在廣袖中,面帶微笑,姿容清雅,端莊賢淑,同時對著姬含景微微頷首。
姬含景看了她一眼,倒沒察覺出什麽,只是覺得凌玉靈離開的話,她和顧長歌間的談話,就不需要顧及些什麽了。
「不急,你剛才不是想知道,那名白袍人,到底是不是中君的後人嗎?「顧長歌笑了笑,伸手環過凌玉靈的腰肢,讓她坐下。
「你不是說他是不是中君的後人,都不重要嗎?「凌玉靈微笑問道,不過也沒拒絕顧長歌,順勢坐了回去。
因為她發現,在聽到顧長歌提及中君的時候,正在端起茶杯喝茶的姬含景,那隻手突然輕微顫抖了一下。
雖然很快就恢復自然了,但依舊被她所察覺到了。
凌玉靈並不蠢,聯繫剛才顧長歌所說的那話,再想到前段時間忽然在搖光祖庭遺址中冒出來的那名古老神秘女子。
眼前姬含景的身份來歷,簡直呼之欲出。
「含景今日也在這裡,我正好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給她,你想聽的話,那也無妨。「顧長歌笑了笑。
本來此事當日他在幫姬含景還塑過去之景時,姬含景就應該知
道了,只是由於運主布下的一些後手,導致姬含景只能駐足於那段時空,再難以繼續往前。
所以很多真相,姬含景直到如今也不清楚。
顧長歌本想是繼續捏著這部分真相,讓姬含景老老實實為他效命的,但這段時間,從她的種種表現來看,她是真心實意為他辦事,心中除了報仇之外,已別無雜質。
這部分真相,也就沒有繼續捏在手中的必要。
姬含景籠罩在混沌霧靄下的臉上,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情緒波動。
她只想靜靜聽顧長歌講述完事情的一切緣由,一切的來龍去脈。
中君的後人?
她父親只有兩名女兒,她姬含景,以及妹妹姬含霜。
她一生修道,哪怕是成為瑤光女皇之後,也是子然一身,將所有心思放在了修道和治理管控國家之上。
女兒私慾,在她看來,只會影響她的決斷和心境,當如心魔業障般斬去。
所以中君的後人,只可能是她妹妹姬含霜的血脈。
她也的確感受到過,她妹妹如今的確還有血脈後人,存活於世間。
「中君曾有一位源自先天時代的大敵,那位大敵自稱運主,自先天時代結束后,便一直蟄伏到蒼茫誕生。黑禍時代結束后,諸世殘破,氣運枯竭,各族凋敝,蟄伏許久的運主,為了對付中君,算計搖光祖庭,使其崩殂瓦解……」
"中君在黑禍時代為了封印代天之主,付出了極大代價,哪怕是黑禍時代結束后,也一直重傷不愈,運主便抓住了這個大好機會,試圖吞併中君的道果以及先天本源,可惜中君掌控有初代文明至寶渡厄之盤。「
「運主費盡周折,也難以將其吞併,反倒是在無盡時空中被中君以渡厄之盤困住,為了耗盡中君最後心力以及本源,並蠶食其
最後氣運,運主便以五蘊之術,分化一縷五蘊之身脫困,隨後他的那縷五蘊之身,化名為伯由考…」
顧長歌的語氣,不緊不慢,像是在簡單地敘述一件小事。
但是姬含景的心緒,卻隨著他的這番話語,不斷地飄遠,彷佛回到了曾經那個繁盛強大,浩瀚悠久、諸世來拜的古老祖庭。
然而,當顧長歌最後提及到「伯由考「那個名字的時候,姬含景整個人卻是陡然愣住了,隨後泥塑般僵在那裡。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裡更是忍不住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凌玉靈也不知道為何姬含景的反應會這麽大。
她的注意力放在顧長歌所說的五蘊之法上。
所謂的五蘊,乃是色蘊、受蘊、想蘊、行蘊、識蘊,在某些文明體系中,和道法的五行相對,認為諸世間一切物質,都由五蘊相合而成。
「運主的那縷五蘊身,化作一名叫做伯由考的普通修行者。伯由考通過諸多算計謀划,巧妙地結識了中君的小兒女姬含霜,兩人相愛並且順利成親,隨後伯由考做出遭遇意外,身死道消的假象,那縷五蘊之氣,便投入姬含霜腹中…「顧長歌神色不變,繼續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