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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物換星移幾度秋 第二十一章 呦呦鹿鳴(三)

  幽冥老鬼恐懼的望著林秋涯手上的長劍,驚聲道:「刎鹿劍,七境中品,你和林秋離沒有反目,這是你們設的局?」

  若是說,林秋涯的境界只是七境中品沒有跌落的話,還有可能是他在被林秋離打落境界之後另有奇遇,繼而恢復了原來境界。但那把被他藏在竹中的刎鹿劍,卻足以說明,林秋涯與林秋離反目成仇這件事是個笑話。

  因為,刎鹿劍是白鹿洞戒律堂的刑劍,持劍者的身份地位僅次於白鹿洞洞主。若是他真的與林秋離反目成仇的話,林秋離又怎會讓他隨身帶著刎鹿劍?

  「一起上。」幽冥老鬼喝道。

  七個黑衣人催動旗幟,凝聚成形的黑霧朝林秋涯壓去,而幽冥老鬼則是不進反退,吐出了一口心頭血,縱身一躍跳進了丹江河中。

  在林秋涯展露真實境界時,幽冥老鬼便知道自己一方已經不是對手,所以不惜自損道基,用血遁之術逃脫。

  一道劍光劃過,凝聚成形的黑霧瞬間風消雲散,七個黑衣人的頸上齊刷刷地出現一道血線。

  「利用他們身死,為你掙得一絲時間,好用血遁之術逃脫,不愧是陰險殘忍的幽冥老鬼,只是…你跑的掉么?」林秋涯輕聲喃語道。

  隨之,林秋涯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朝丹江河水揮了一劍。

  儘管只有一劍,但卻是白鹿劍經里殺伐之氣最為恐怖的一劍,一劍成獄。

  這一劍,殺伐氣息本就極重,加上林秋涯又是手持戒律堂刑劍,以第七境的實力而使出的這一劍。所以,這一劍的威力自然驚人,只見方圓百丈的河水,在這一瞬間都好似停止了流動一般,隨之一股寂滅的氣息瀰漫在河水之中。

  「啪嗒,啪嗒……」直到現在,剛剛那七個黑衣人的人頭,才跌落在地。

  「林秋涯,你不要欺人太甚。」幽冥老鬼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見自己逃脫不掉,幽冥老鬼也是心頭一狠躍出水面,嘴裡喃呢著古怪的咒語。只見剛剛被林秋涯一劍靜止的河水,此刻血浪翻滾,如同地獄一般,幽冥老鬼的境界也驟然攀升,很快便到達了七境中品。

  雖然幽冥老鬼的境界修為,在瞬間攀升起來,但林秋涯心頭卻並未驚慌。因為他知道,這肯定是幽冥老鬼用了什麼秘法,時間想來並不能持久。

  「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幽冥老鬼怒吼道。

  眨眼間,幽冥老鬼已經攜著翻騰的血浪而來。

  林秋涯沒有絲毫猶豫,將劍持平遞出。

  「林中鹿飲溪」,白鹿劍經第九式。

  劍式雖然平和,卻如同青鹿飲水一般,將翻騰的血浪穩穩壓住。

  緊接著,林秋涯棄劍不用,身影如風一般,躍到幽冥老鬼身前,雙手結成特殊指印。

  「砰,砰……」林秋涯的雙手富有節奏地飛快拍打在幽冥老鬼身上各個穴道之上。

  幽冥老鬼此時,渾身上下就像是一個充滿氣的氣球,瞬間被人刺了無數個破洞一般。剛剛攜帶而起的血浪,也是紛紛落下,隨後,幽冥老鬼的整個身體也跌落在了河堤之上。

  幽冥老鬼看著林秋涯,氣弱遊絲地道:「戮神指。看來傳聞中,你白鹿洞眾人都曾受那人指點,學過幽龍冢裡面功法之事,全是真的。」

  「你可以去死了。」

  隨著林秋涯一劍刺出,幽冥老鬼那具屍體瞬間化為灰燼。

  林秋涯毀滅了幽冥老鬼的身體,卻獨獨將那七個黑衣人的屍體留著,並未毀去。而他自己也站在河堤上沒有立即離去,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果然,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一隊手持長槍的黑甲軍士,便來到達了河堤之上。

  看著地上躺著七具屍首,而行兇者手上還提著一把染血的長劍,正背對著屍體,望著流淌的丹江河。

  雖然這些黑甲軍士已經將行兇者團團圍住,但還是有些吃驚於,行兇者為何敢如此有恃無恐?

  「我乃廷尉府廷尉司馬言,大膽狂徒仗劍行兇,還不束手就擒。」黑衣軍士緩緩讓開,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穿著官服騎馬而來。

  廷尉府乃是秦鹿帝國的九卿之一,掌管鳳陵城中的民事治安以及司法審判,乃是一個實權部門。

  司馬言此時見到這七具無頭屍體,也是心中一驚。

  自從秦鹿帝國建國以來,還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在鳳陵城內行兇,即使是修行者,也不敢如此放肆。因為誰都知道,秦鹿帝國首重刑法。在鳳陵城中行兇,不單單是對廷尉府的挑釁,而是對秦鹿帝國的挑釁。

  再看看地上那些屍體,體型較之秦鹿帝國的民眾要短小一些。秦鹿帝國地處北方,所以,本國的人的體型較之其它兩國而言,都要魁梧一些。

  見死的不是本國人,司馬言心中稍微一松。只要死的是別國人,這事就好辦一些,與其它國家的外交談判,自有奉常監他們去打交道。

  但無論死者是誰,既然兇手在此,自己總不能視而不見。想到這裡,司馬言再次說道:「不知閣下與死者有何恩怨?但既然死了人,閣下又在現場還手持兇器,還請與我去廷尉走一趟,說明情況,若是錯不在你,廷尉府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聽道這句話,林秋涯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司馬言。

  司馬言見對方轉過身來,還以為對方準備跟自己回廷尉府呢,正準備翻身上馬,卻見林秋涯動了。

  只見他長劍一揮,地上那七名死者的胸口處衣衫全被劃破,露出一個黑色的骷髏紋身。

  司馬言沒來的及注意到那七具死屍胸口的紋身,但是認出了林秋涯的這一劍。

  雖然司馬言不認識林秋涯,但司馬言也是一位修行者,他自然認識這記劍招。

  呦呦鹿鳴。

  白鹿劍經的起手劍。

  「既然是白鹿洞的先生,想來死的必是歹人,先生請自便吧。」司馬言恭敬的說道。

  只是使出了一招「呦呦鹿鳴」,證明了自己是白鹿洞的人,廷尉府便不再追究,這看起來很沒道理。但,司馬言知道,自己必須得這樣做。

  雖然秦鹿帝國首重刑法,但在秦鹿帝國中,唯一遊離於刑法之外的,便是白鹿洞。

  誰都知道,秦鹿帝國之所以能得以建國,那人與白鹿洞付出了巨大的犧牲。而且,秦鹿帝也曾修行於白鹿洞……就算捨去這些過往,秦鹿帝國中朝堂軍方里,有三分之一的大人物,也都是出自白鹿書院。所以,秦鹿帝在建國之後,也曾有言:「白鹿洞不受國法限制,且終其自己一生,秦鹿帝國對白鹿洞以師禮相待。」

  有如此殊榮的白鹿洞,即便是小小的一名門人,也不是自己所能審判的。

  「來人!把屍首抬回去。」司馬言吩咐道,並向林秋涯拱手告辭。

  「慢著。」

  林秋涯喝止了黑甲軍士的舉動,冷冷地看著司馬言,語氣平淡地說道:「你難道不需要給我白鹿洞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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