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斷指之災（5）

  兩個小時之後，爸爸走出了手術室。


  病房外麵，媽媽和二哥二姐都在，還有張博信叔叔和張海生叔叔。


  走出手術室，看到有那麽多人關心爸爸，守護著爸爸，爸爸心裏很感動，心裏暖暖的，酸酸的。這種感覺我爸爸現在還記得。


  七樓的病房，裏麵幾乎住滿了，我們那個病房也不例外。


  八個床位，左邊四張，右邊四張，每張上麵都有病人，每張病床旁邊都有陪護。病房並不小，但是看起來很擁擠。


  每個病床上的病人，不是手就是腳受傷，有的比較嚴重。


  七月的天氣盡管炎熱，還好病房裏有空調，22度恒溫，全天24小時都開放。


  病房也很幹淨，光線也不錯，看起來很明亮，白天看起來地板雪白。除了藥水味，整個病房內沒有異味。


  躺在病床上，爸爸懸著的心才放下。


  整個手術，最緊張的也許不是醫生，而是爸爸比這個病人。終於做完了，爸爸鬆了一口氣。


  天色已晚，都快十點了，病房了電視機已經關了，燈也關了，病友們都休息了，靜悄悄的。


  爸爸的到來，打破了病房的寧靜。


  躺在病床上，聽完醫生的囑咐，和二哥二姐他們聊了會，他們怕影響別人，就告別了。臨走時囑咐爸爸好好休息，說第二天給爸爸帶蘑菇燉雞過來。


  爸爸一隻手臂還輸著液體，一會護士搬來一把椅子，在椅子上麵放了一個台燈，燈光正對著爸爸的左手。


  護士又在爸爸的左手下麵墊了一個枕頭，又用一塊毛巾蓋住左手，然後又重新調整了烤燈的位置。


  護士說，這是烤燈，手術部位的溫度控製在25度，有助於活血和傷口愈合。手部蓋毛巾，是為了避免烤傷。


  護士還囑咐爸爸，手指部位要抬高，以免血液倒流，縫合部位出血不止。


  專業醫院就是專業醫院，建築醫院的服務，真的不錯。


  人都走了，病房裏其他人都休息了。


  昏暗的燈光下，媽媽神情疲憊，臉色憔悴。爸爸知道，她今天累壞了。


  直到這時，媽媽才鬆了口氣，媽媽看著爸爸，輕聲安慰爸爸，問爸爸痛不痛。


  麻藥還沒有過，說不上痛，但就是不舒服。不讓翻身，手臂不讓亂動，就這樣躺著，總感覺不舒服。


  爸爸讓媽媽拍一張照片，媽媽將手機遞給爸爸，照片中的爸爸，短袖胸前全是血，臉上胡子拉碴，麵色蒼白。


  由於穿的是工作服，又加上沾染了血跡，衣服斑駁髒亂，頭發亂胡茬豎，看起來格外落魄。


  媽媽歉意地說，你不要怪爸。


  爸爸怎麽會怪外公，外公又不是故意的，這都是意外，不可測。


  媽媽說，外公打電話，電話裏哭了，說都怪他。


  爸爸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出了這樣的事情，嶽父很自責，愧疚。


  爸爸讓媽媽告訴外公，讓他這兩天在家裏自己做飯吃，注意接送你上學，爸爸不會怪他，這是意外，讓他不要多想。這兩天在家裏，也不要幹活了，照顧好你就可以了。


  操作機器，千萬不能馬虎，出了這個事情，一定要注意安全。


  寶貝，你記著，以後無論做事情，不管什麽時候，永遠將安全記在心裏，安全永遠都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