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事
「二爺爺，您怎麼了？」看著近乎瘋癲的錢二爺，錢三元同樣吃驚不小。在他的記憶里，錢二爺還是第一次露出這般震驚之色。
雖然霸主境並非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但是聖人之間早有約定，除非到了生靈生死存亡之際，否則不允許干涉生靈之間的任何事情。
換而言之，能夠在世間自由行走且毫無顧忌發揮全部力量的最高戰力就是霸主境強者，自然這個世上也就沒有什麼能夠讓錢二爺吃驚的事情。
可是現在，那枚看似普普通通的戒指卻讓錢二爺如此不顧體態，錢三元自然是震驚，但是也更加好奇。
「你也不小了，說起來也是時候讓你知道家族裡的一些秘密了。」
許久，神色逐漸恢復的錢二爺再一次變得雲淡風輕，可是這話語之中卻讓錢三元心潮澎湃。每一個家族都有自己的秘密，錢家同樣如此。
「錢家從興盛至今，到你已經是第五代了，想當年高祖之所以能在亂世之中創立濟世堂並且穩穩站住腳正是和這枚戒指的主人有關。」將夔龍戒扔給錢三元，錢二爺緩緩道出了錢家最大的秘密。
「當年諸國亂戰，各族生靈民不聊生，而高祖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煉丹師，雖有鴻鵠之志，但是在亂世之中，也只能苟且偷生，直到他遇到那位改變了他一生或者說改變錢家命運的神秘聖人。」
「聖人？」對於這段過往，錢三元確實不知道，因為就連家族族譜中也沒有任何記載。如果不是錢二爺親口道出，錢三元絕對想不到錢家的誕生居然真的和一位聖人有關。「難道葵水決就是那位聖人相傳？」
「不錯，那位聖人助高祖建立濟世堂，並且清除了可能威脅到錢家的一切障礙，正是因此我錢家才能在亂世中迅速崛起。隨後戰亂平息，四國初定，那位聖人又出面打通了錢家和九黎之間的貿易，你可知道這條貿易線對於錢家有多麼重要嗎？」
「知道。」
九黎常年閉關鎖國，就算是現在想要打通這條貿易線也是十分困難。然而九黎身處南疆之中，背靠十萬大山，擁有整個蠻荒大陸最豐富的藥草資源，可想而知打通了這條貿易線對於一個丹藥世家意味著什麼，毫不誇張的說，九黎才是錢家掌控四國丹藥生意的根本。
「葵水決自不必多說，而且據祖上遺訓，這葵水決似乎並不是為錢家而傳，而是專為你而留，這其中的原因我想你也知道吧。」
錢三元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葵水決據說是聖人之法，而整個錢家也只有他有著「假時日，必成聖」的說法，所以說葵水決是專為錢三元而留，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不僅如此，錢三元對葵水決的領悟也遠遠超出眾人，彷彿此法就是為其量身定做，縱觀錢家四代近千年的時間裡無一人可以與之媲美，以鍛體境可敵化龍境便是最好的證據。
「可是二爺爺，他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我出生的那一天，那位前輩也來了？」
「那倒沒有，這位前輩行蹤難定極其神秘，當年你祖父曾以一族之力想要探尋前輩的消息，最終也是徒勞無功。」
長嘆了一口氣，錢二爺轉頭望向屋外，外面依舊是漆黑一片，大雨磅礴，但是他的眼中卻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有了不一樣的神采。
「哎，當年錢家遇到了近乎滅族之災，大哥希望找到那位前輩從而解錢家之危，只可惜最終還是一無所獲。不過最後倒是有其他前輩出手，據大哥猜測，那些前輩可能都是他留下的後手。」
「二爺爺，那位前輩既然如此費盡心力扶持我錢家，定然不會毫無所圖吧。」
「不錯，你能想到這一點最起碼能夠證明你不是個傻子。」沒有理會錢三元的白眼，錢二爺微微一笑，隨後一本正色道，「這其實不過就是一筆交易，那位前輩助錢家在亂世之中崛起，而錢家則為前輩搜集靈石。」
「搜集靈石？」聽完錢二爺的話，錢三元有些蒙。一位聖人，如果真的只是需要靈石，恐怕只要說一聲就會有無數勢力甘願奉上，又何必需要費盡心力創造一個勢力，除非……
「據說這和一個名為『逆刃』的計劃有關。據前輩所說，這個計劃關乎著蠻荒大陸所有生靈的存亡，而錢家在這個計劃里就是無限制的搜集靈石，以供日後所需。」
「我的媽呀，二爺爺，到底是什麼樣的計劃需要這麼多的靈石，以咱家現在的積蓄恐怕就是造出一個聖人都不難吧，難道這還不夠嗎？」
錢二爺沒有回話，而是搖了搖頭，語氣略顯無奈的說道，「如果我們所料不錯的話那位前輩想造就的恐怕是一位至尊。」
「至……尊……」聽到這兩個字，錢三元瞬間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的望向懷中的未明。
至尊，一個存在於傳說中的無敵境界。「穹頂之下無人敵，穹頂之上戰群仙」，傳言到了這個境界便能打開永恆仙域的大門，成為與天地齊壽的真仙，只可惜萬年之久，蠻荒大陸不曾出現一位至尊。
「他能不能成為至尊，這不是我們要考慮的問題，無論那位前輩說的是不是真的，和我們錢家也沒有任何關係，無非是靈石罷了，只要你能成為聖人，失去的總能再來。再者既然我們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如果這小子真的成為至尊，對於我錢家而言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那咱們真的要幫他進入羽化仙院？」
「如果我猜的不錯，羽化仙院的那一位恐怕也知道這個計劃。當年錢家遭災，羽化仙院的白院長便是第一個出手相助，恐怕就是得了那位前輩的意思，所以他進入羽化仙院應該不是問題。正好，小胖子你也去學院吧，也好和他做個伴。」
「二爺爺，我才鍛體期啊。」
「那又怎樣，有便宜不佔可不是我錢家的作風，不過要是進去了，你可就得小心了，羽化仙院卧虎藏龍，魚龍混雜，以我錢家的實力很多事情都不好出面，所以萬事都要小心。好了，既然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你爹還在等著消息呢。」
話語剛落，還未等錢三元開口，錢二爺便消失不見，然而一道悠長的聲音卻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背刃相反為逆，用之不慎，只能傷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