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回來后被迫備戰高考(7)我在地下……
程稚本來就是說著玩兒的, 沒想到說完後秦晝的目光都隱隱亮了起來。
她心裡笑罵了一句「好變態」,又沒忍住緊跟了一句「好喜歡」。
「……別『亂』想啊。」程稚是意思意思警告了他一下,「我去了拜拜!」
秦晝:「嗯。」
直到進了自習室, 程稚才發現那多出來的第七個人並不是席玫——而是她們的物理課代表, 她的同桌季舟柏同學。
剛跟秦晝信誓旦旦地說都是女孩子的程稚:「……」
「橙汁橙汁。」有個女孩子高興地喊她, 「快來, 你都遲到兩分鐘啦。」
「季舟柏來帶我們了!!」另一個女孩子把身邊的座位給程稚讓出來,「我們的物理有救啦!!」
程稚走過去在那個女生和季舟柏中間坐下。
「不好意思啊橙汁兒,沒提前告訴你。」班長坐在她對面, 擔憂地看著她, 「我和季舟柏剛好在創建自習室的大廳里遇見了……」
季舟柏笑了聲:「你們說的什話,像橙汁兒不歡迎我似的。」
程稚很不擅長應對這種你一言我一語的場面, 有點手足無措, 到真顯得像是脅迫她了。其實她自己不是很在意他們突然把季舟柏拉來,畢竟他物理成績在班裡也數一數二, 而且是她的同桌, 倆人怎麼說也算熟人了……
「季舟柏沒問題,都是自己人。」程稚拍了下季舟柏的後背,小聲地給自己劃了個底線, 「別人可不行。」
季舟柏笑道:「行,她們下次要再喊別人,我就過來把那人位置頂了。」
女孩子聽見話笑成一團,呂杏子笑著說:「好啦你們別開玩笑了, 我們該學習了!季舟柏,昨天布置的試卷你做完了嗎?」
「做完了——我知道你要問什。」季舟柏說,「那一本我都做完了,你們誰提前做了有不會的題目也可以問我。」
程稚:「??」
人怎麼事啊?她明明記得自己也算個小學霸啊。
怎麼和季舟柏進度差了多——
程稚翻開他們說的那套卷子。
看見上面已經做一遍的痕迹。
程稚:「?」
強者竟是我自己。
幸好電子試卷做的部分可以一鍵刪除, 程稚把自己寫的部分先留存了一個備份,再把試卷拿出來重新開始做。
自習室陷入安靜,大家都在認認真真地做著自己那份業。
季舟柏在做別的科目的業,他因為物理實在太強,乾脆就先把物理全寫完了,再慢慢攻略其他科目。
偶爾有人小聲問他和呂杏子,也有人把不會的題目截圖從光屏上直接丟給他們。
程稚一個人做到最後,都沒有什完全做不出來的。
她一邊計算著最複雜的的大題,一邊自我肯定:「果然,我好強。」
寫完兩份試卷,程稚跟自己對了下答案。
完全一致。
她自信地勾了勾嘴角,『露』出「我好牛『逼』」的微笑。
緊跟著,就聽見腦海里「叮」一聲,系統提示她和季舟柏的關係恢復進度又上漲了10%。
程稚:?
她抬頭朝季舟柏看去,季舟柏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如果不是有系統提示,程稚完全不會覺得他剛才有在看自己。
她『摸』不著頭腦,翻開物理卷子,把最後一頁大題翻出來,截圖丟給季舟柏問他:「學霸,題有最簡單的演算法嗎?」
季舟柏掃了一眼,沉默。
程稚:「?」
季舟柏:「……有。」
程稚『露』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就是你寫的個。」季舟柏說,「比我算的簡單。」
程稚:「???」
她看了自己寫了快三頁的草稿紙,覺得季舟柏可能對「簡單」有什誤解。
「不信我幫你問白老師。」
白老師,就是他們的物理老師了。
程稚立刻點頭:「好啊,但你可別說是我問的——」
她有點害怕那個物理老師。
季舟柏好笑地瞥她一眼:「白老師你也怕?他是脾氣最好的老師了。」
眾人:「…………」
聽見關係修復進度已經達到70%的程稚:「……」
季舟柏直接把程稚的截圖發給了白老師,問他最簡單的解法是不是這樣做。
很快,程稚沒聽到解法,就聽見了白老師那邊關係修復進度提升的聲音。
程稚:「?」
「他說這就是最簡單的。」季舟柏笑,「問我是不是你做的。」
程稚『露』出「我是天才嗎」的表情。
季舟柏笑得更開心,甚至抬手『揉』了『揉』程稚的腦袋,聲音里充滿耐心和溫柔:「好啦,別驕傲了,題本來就是你最擅長的方向……你把後面的題目做做吧。」
程稚縮回座位上,認認真真繼續做自己的試卷。
他們一大早就在自習室集合了,學習學了一上午都有點累。到了中午,幾個人關了自習室出來,在廣場上道別,下線去吃飯睡午覺。
程稚卻在下線前被季舟柏給叫住。
「橙汁兒。」季舟柏溫和地問她,「她們都不在了,你說實話。」
程稚:「怎麼啦?」
季舟柏:「是不是我突然加入你們確實有點不太好?我看你一開始來,表情好像有點難看。」
他笑意未減,親和力十足地繼續說道:「沒關係,你直接跟我說就可以,我又不會跟你生氣。」
程稚沒想到季舟柏會直接地把件事拿出來說。
她想起季舟柏的人設。
溫柔學霸,脾氣巨好,怎麼樣都不會生氣,和沒頭腦富代是截然相反的角『色』。
比起自己的感受,他更在意身邊的人。
……是天使吧。
「你別擔心太多啦,不是因為你。」程稚決定哄哄他。
季舟柏眼睛一點點亮起:「那你沒有討厭我吧?」
「沒有啊。」程稚笑著說,「學霸你好的人,沒人會討厭你的,放心啦。」
季舟柏感覺自己像是鬆了口氣,緊跟著又提起一口氣。
廣場上各種各樣的建模都有,季舟柏的貌也是個免費的q版小人,程稚看不到他什表情的細節。
季舟柏原地給自己壯膽三十秒,才用和平常沒什差別的溫和聲音問程稚:「那明天,你有空嗎?」
程稚以為他在說一起自習的事,想也沒想就答道:「有……」
「沒有。」
她的話被一道聲音打斷。
程稚個q版小人的脖子後面出現了一隻胳膊,有人彎腰湊來搭住她的肩膀,代替她答了季舟柏的問題:「她明天沒空,快高考了,勸你也收收心。」
程稚:「…………」
她偏頭看了一眼。
很難想象句話是從秦晝嘴裡說出來的。
而且在說出來的瞬間,他們的關係恢復進度就提升了5%。
程稚終於知道要怎麼提高秦晝這邊的數據了。
她努力學習,可以推進她和其他所有人的關係。
而她和秦晝的關係,需要秦晝也參與進來,一起努力學習才有用。
好傢夥,學習的雙奔赴啊。
秦晝勾著程稚的q版小人,冷笑著看季舟柏。
程稚又跟著他看班長,才想起來剛剛的對話是什。她後知後覺地看著季舟柏問:「不是約自習嗎?」
「……也可以。」季舟柏道,「那就,就明天個時候,一起自習嗎?」
程稚看身邊的秦晝。
秦晝:「那我們一起。」
程稚:「?」
「我也需要自習。」秦晝說,「我們一起。」
程稚:「……那我明天問問我的老婆……呃,姐妹們。」
……
秦晝像是有了危機感一般,主動又強烈地要求參與到自習中來。
與此同時,程稚和他的關係修復進度就上漲到了65%。
上午的學習結束,程稚和秦晝一起吃了午餐。
等到睡午覺的時間,秦晝坐在床邊,給程稚發送了一份空白的試卷。
程稚:「?」
「懲罰?」秦晝勾唇說道。
程稚:「……」
他記著事兒呢!
「我沒想好呢。」程稚故意道,「次就先放過你,別讓我知道有下次啦!」
秦晝:「哦?」
程稚:「……」
是什語氣嘛。
秦晝又冷靜地勾勾唇,繼續道:「你沒想好,我想好了。」
程稚:「什?」
「懲罰。」秦晝說,「你欺騙我。」
他站起身,走到程稚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是說都是女的嗎?」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季舟柏會來嘛。」程稚說,「他突然來的,我總不能趕他走。」
「嗯。」秦晝重複她先前的話,「不討厭他,沒有人會討厭他。」
程稚:「…………」
「學霸這好的人?」秦晝的身子壓下來,「有多好?」
程稚按住他的胸口,沒推得動他,自己反倒后一晃,差點兒躺倒在床上。
她吞了吞唾沫,看秦晝充滿少年感的清瘦身軀,看見他筆直的鎖骨、隱約『露』出的胸口和線條猶為好看的腕骨。
他的手伸了來。
程稚閉上眼,飛快道:「不好不好他不好——他哪兒有你的一半好呢!」
秦晝:「小騙子。」
「我怎麼會騙你!」程稚飛快地在他嘴角落了個吻,「好啦別鬧了快點睡覺!下午要學習呢!!」
秦晝:「……」
她迅速後退躲進了被窩裡,用柔軟的被子把自己捲成一團。
秦晝愣在原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角。
剛才的觸感彷彿停留在上面。
他的耳朵和脖子都變得一片通紅,心臟強勁而有力地跳動,年輕的身軀很快有了反應,害羞到近乎緊張地看那一團被子。
緒卻像是和身體反應割裂開來一般。
他的心底暗含著幾年來的壓抑、等待和絕望,他的記憶告訴他自己已經不是少年,告訴他眼前的個人有多多重要,如果失去她,生活將毫無光芒。
他想把她藏起來,藏在沒人發現的地方,藏在她逃不出去的地方。
永遠藏在自己身邊。
程稚也沒想到自己臨門一腳居然慫了,她卷著被子躲在床裡面,心說這秦晝還跟以前一樣真的好能忍啊,難道要她主動點去做那種事嗎?
雖然他們還是學生,但身體都成年了,殼子裡面的精神也都七老八十——不是,反正大家年紀都不小了!
都是成年人,做點快樂的事環節一下壓力也沒什不對吧!
程稚理所當然地勸說自己一番,緊跟著掀開被子,『露』出自己的腦袋。
——恰好就撞上秦晝的目光。
秦晝的眉眼仍舊是少年的模樣,目光里卻彷彿醞釀著狂風暴雨,他的手指懸在半空,看樣子像是想要朝她伸來,卻又硬生生地在半路上停住了。
程稚眨眨眼睛,問他:「你是想偷襲我嗎?」
秦晝垂下眼,手指伸過去,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極輕地觸碰了一下她的唇角,像是在說——是你先偷襲我的。
惡人先告狀。
程稚想了想,終於還是決定自己主動一點。她拉開被子,問秦晝:「那我們一起睡嗎?」
秦晝定定地望著她,感覺十分奇妙。
幾乎能夠聽見,腦海里一根理智的弦,猝然崩斷的聲音。
他踢開鞋子進了程稚的被窩,程稚只穿了睡裙,柔軟的腿很快纏上來,觸感鮮明,又很熟練。
秦晝的眼睛又紅起來,被嫉妒的火燒的冷靜全無。
程稚像一隻抱緊樹木的樹袋熊,整個人貼在秦晝身上。少年秦晝比霸總還要清瘦很多,腰就更細,腿還能感受到他的胯骨有多硌人。
她的手伸下去,想要『摸』一『摸』他的胯骨,被秦晝一把握住了手腕。
秦晝通紅的眼睛盯著她,聲音低啞:「做什?」
「……讓我『摸』『摸』胯骨嗎?」程稚軟了聲音,像在撒嬌,「懲罰我『摸』『摸』你的胯骨吧。」
秦晝下意識聽她的話鬆開了手,緊跟著又感覺不對,程稚心滿意足『摸』到想『摸』的人魚線,觸感光滑又細膩,光是用『摸』得就知道手底下的線條有多完美。
細軟柔嫩的手指弄得人癢極了,秦晝忍不住按住她的手腕,有些咬牙切齒地問她:「懲罰?」
「是啊,好嚴重的懲罰。」程稚嘀咕說,「讓我只『摸』得到,吃不到。」
秦晝:「?」
程稚『摸』了個爽,笑著抬頭又在他嘴上親了一口,「小夥子火氣真旺哈,多久沒有自己瀉火了?」
秦晝咬牙按住她,表情像是恨不得殺了自己似的:「是哪一個我教了你些東西?」
「你真的自己醋自己呀。」程稚『舔』『舔』他的唇,「有心思不如想想是哪一個公式可以解開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大題——」
都這種時候了,她竟然還在想大題。
秦晝按住她的肩膀,佔據主導,報了一串公式。
程稚愣住:「不應該啊,我也用的那個……」
「你一開始就解錯了。」秦晝說著,解開腰帶,「所以才碰不到正確答案。」
程稚:「……」
好猛。
不用問就知道,是猛男社會晝。
……
等到黃昏的光灑滿整個屋子,程稚才『迷』『迷』糊糊地伸了個懶腰,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招惹那個社會晝的。
大好的午覺時光,和下午的自習時間……
就這被消磨掉了。
果真是美『色』誤人啊。
程稚躺在某人的懷裡,光溜溜的胳膊伸出來,手指『摸』了『摸』他的臉,嘆道:「當真紅顏禍水哦……」
秦晝睜開眼,捏著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了一口,把她的手臂塞被子里,就像沒聽見他剛才的話一般:「餓不餓?」
「好。」程稚順勢縮被子里,「沒力氣了,想睡。」
秦晝:「那繼續睡吧。」
「可是還要學習。」程稚又掙扎著想爬起來,「今天已經浪費一個下午了,有大半個月我們就要高考——」
秦晝都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嚴重的危機感。
不科學的事也發生了很多了,想來,程稚那麼著急,可能是他們這樣在幾條時間線『亂』跑的事,和高考成績有關。
或許程稚已經在無數條時間線來回很多次了,就為了一個高考成功的未來。
……可是要考到什成績,才算成功?
她為什不能依賴他,把事都告訴他呢?
秦晝握著她的手腕,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指尖,道:「不差這幾個小時,睡吧,晚上叫你。」
「那我們作息就顛倒了。」程稚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現在睡了晚上睡不著,就要熬夜,熬夜就會失去身體健康……」
「嗯,知道了。」秦晝低頭堵住她的嘴巴。
幼稚的動作又有點像是少年秦晝了。
他的學習能力真的好強,午休之前是笨拙少年的樣子,現在已經能把人給親得暈頭轉了。程稚倒在他的懷裡,只覺得通體舒暢又渾身酸痛,很難形容。
而且她浪費了好多時間,心裡也著急。
「要學英語嗎。」秦晝忽然問她,「你躺著,我報單詞給你聽。」
程稚:「???」
秦晝張口吐出一個英語單詞:「abandon。」
程稚:「????」
他報完個單詞又拼了一遍,緊跟著開始報後面的。
程稚:「??你記得個單詞表嗎?」
「嗯。」秦晝說,「背不背了。」
程稚:「背背背。」
秦晝抱著她,從abandon開始,順著單詞表往下念。
程稚雖然沒對著書看,卻感覺秦晝說的好像都是對的。他一個詞一個詞報下去,程稚終於忍不住問他:「你怎麼記得多的?」
秦晝:「我有兩次的記憶,當然記得牢。」
程稚不信:「但另一個記憶裡邊兒你不是也畢業好幾年了嗎——」
秦晝:「……」
他沉默下來,像是不太願意提起這個話題。
程稚卻沒那麼容易放過他,拉著他的胳膊追問,裝可憐兮兮的樣子,說:「你不愛我了,你有事瞞著我。問我的時候倒是凶得很,瞞著我的時候又最嚴。我跟你的關係根本就不平等,你從一開始就——」
秦晝被她念得沒有辦法,只好說:「我在地下那幾年,有繼續學習。」
程稚:「啊?」
既然都說了,秦晝乾脆把整件事說了個清楚。
另一條時間線上,在程稚失蹤之後,秦晝自甘墮落地過了兩年,最後從泥潭裡爬起來,混進了比泥潭更深的地下搏擊市場。
他在市場里混跡一段時間以後,又開始覺得自己只是高中畢業,都沒去參加高考,怎麼想都很沒文化,擔心程稚來以後會嫌棄他。
於是就利用一切業餘的時間,來學習曾經落下的那些東西,從高中的各項基礎知識,到大學里會學到的一些東西,後來還參加了自考研究生。
只不見到程稚的時候,他沒拿到自己自考學歷的畢業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