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八十四章
按照原定計劃, 宿儺不滿於你為夏油傑險些死亡,所以你也得在他面前豁出一次才算扯平。
你只是想用這種辦法「討好他」,讓後面的日子過得順心點罷了。
沒想到他會給你花。
——在世上最喜歡的紅椿花。
這美麗的花兒開了又敗。長久的歲月中,只有兩朵化為永恆, 留在你的身上——
初戀的真人以匕首殺死了過去你的, 他留下的傷口化為腰側的紅花。宿儺給你的施捨則印在額角, 它為你治癒致死的槍傷, 讓你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可能。
在那之後,也有其他男人也給予你花朵。它們是純潔的百合、友愛的雛菊、依戀的康乃馨, 又或是熱情的向日葵。
但卻沒有人給你想要的椿花。
不是就不行, 就算自己去買了玫瑰、種下薔薇也無法感到滿足。
你應當露出欣喜的笑容, 以甜蜜的語言表達內心的愉快。絕不是現在這樣, 獃獃望著恢復如初的指尖, 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眼淚自臉龐上不斷滑下,它們濡濕了宿儺腦後的碎發,落在他的肩上, 又順著他肩頸的弧度滑向胸口。
宛若被雨水打濕毛皮的大貓, 男人微微眯起眼眸,以低沉的嗓音抱怨:
「啊……又在哭了。」
「真矛盾啊你, 之前拼死拼活把自己搞成這樣, 我都快以為你不在意這些東西了。」
「既然覺得那麼重要的話,就珍惜一點。我不會每次都有多餘的東西給你浪費。」
顯然為你做完這一切后, 宿儺少有的耐心也走到了盡頭。他緩緩鬆開扣住你腰肢的手臂, 向後直起身體同你拉開了一些距離。
他已經給了擁抱與花朵, 現在該輪到你表示心意了。
從方才的話語, 你不難猜對你身上的傷疤出宿儺並非毫無察覺, 但那樣他還是抱住了你了, 此行此舉讓你隱約察覺到了許多新的可能
「是喜極而泣的眼淚。」
「因為沒那麼好看了,本以為今生只能為您『釀酒』,所以總想盡量找到更好的素材。」
眼淚可以心潮中苦澀的一滴,也可是從花瓣上滴落的朝露。
「但如果變得漂亮一點,就可以再為您『綻放』了吧?」
——帶著睫毛上未乾的淚水,你沖眼前的男人露出天真而柔美的笑容。
「哦?那你要怎麼綻放呢?」
回應他戲謔反問的是一個甜蜜的吻。
你親吻他那刻薄而柔軟的雙唇,用津液鏽蝕言語的利刃,僅僅留下愛人的灼熱的吐息,以及愉快的輕笑。
然後將柔軟的雙手埋入衣衫,穿過他的身側,擁上結實而迷人的後背。
宿儺身上的衣服還是幾百年前的款式,只要稍稍分開那開襟的和服,就能看到那充滿爆發力,讓人呼吸也為之停滯的軀體。
你同男人親密無間地擁抱,以肌膚貼上他的肌肉,最為直觀地感受那份力量的熱度與起伏。
他的胸膛遠比手掌來得火熱。
那份溫度能讓理智也跟著融化。
垂以甘霖,濕潤灌溉,讓花朵綻放。
這一次,代替漆黑的傷痕出現在你身上的,是男人情難自已的齒痕。
……
壞脾氣的宿儺是得到滿足了。
但五條悟怎麼辦?
畢竟在咒胎那個任務里,五條悟給你打電話不是為了給你布置任務,他的原話是「你剛好在少年院附近對吧?那裡好像不太妙,你記得繞道早點回家。」
然而就實際情況來看,你騙了他一次,他口中的「爛橘子」也擺了他一道。
雖然畢業后五條悟成為光榮的人民教師。有事兒沒事兒天天逛你跟前,吹他那個「養家糊口靠譜成年人」的好哥哥人設。
但老實說你並不覺得知道真相后,他臉色能比宿儺好看到那裡去……
你一個頭兩個大,只能抱著宿儺的胳膊向他詢問外界情況。
宿儺懶得跟你解釋,他隨意地抬起手臂,就在領域內的半空中喚出了塊幕布似的東西,向你放映他通過虎杖□□觀察到的外界情況,並時不時說上一兩句點評——
「看看這爛成一團的傢伙,他們還和百年前一樣無聊……」
「不以強者為尊,反而沉迷於手頭的那一點權力,難怪現在術士都弱得要命。」
懷抱著「無論其中誰死亡都能給五條悟來個下馬威」打算的「大人物」,在五條悟不在的時候,直接將特級任務派給了咒專的高一三人組。
然而結果也正如他們所期望的,作為「容器」的虎杖悠仁因為被宿儺取走了心臟,直接「死」在了任務里。
但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宿儺就以「復活」為條件,騙虎杖悠仁結下了一分鐘自由使用身體的「契闊」。
如果能利用惠取出身軀,宿儺剛好可以藉此將自己的靈魂重新轉移到□□上。
而將死而復生的學生藏起來的五條悟,也有了讓虎杖學會控制咒力,掌握自保方法的時間。
你們兩個被他一起塞進了小黑屋。
其間,好心人惠企圖擔任照顧你的重任,但卻被五條悟一口回絕了:
「不行的,雖然我總說她溺愛你,但你其實也太聽她的話了。」
「你的逆反期呢?你連內衣都是她送的!放在一起我絕對不放心。」
和讓里梅帶著你揮金如土,外出有事住最好客棧,冬天沒事去溫泉度假的宿儺不同。
五條悟至死是少年,臨時居所走得永遠是繁華都市內的秘密基地風格。
那是你當初住過的地下室。
房間內擺設還保持在十年前你離開時的樣子,茶几上插有乾花的花瓶,貓爪形狀的杯墊,冰箱上貼著的菜譜,那些過於女性化的裝飾將你的存在暴露無疑。
你看得冷汗直冒,整個人非常老實地掛在宿儺身上不敢吭聲。
對此,宿儺輕輕發出了一聲的冷笑:「讓女人住這麼寒磣的地方么?不行啊這小子……難怪這麼多年還是個哥哥。」
「不如我給你換個地方?」
換哪裡?換進地獄么?
「要讓我去哪裡?還能跟您在一起么?」
「之前為了送我去照顧他的養子,我在這裡短暫地學習一段時間家政,然後假身份到手就離開了。」
你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依戀地親了親宿儺的耳垂,企圖以枕邊風的形式先把話題轉移到養子惠身上。
宿儺瞥了你一眼,最後沒在五條悟身上過多糾結。
「跟我在一起?六眼的小子束手束腳成這樣,我可不覺得這裡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不如等里梅帶你去布置好的地方。」
「……你不是討厭東京么?」
就算剛從琦玉回來那會兒,你很喜歡縮在影子里抱怨東京的一切,做任務也會小聲嫌棄地鐵里擁擠的人潮。但就這麼明顯么?
而且里梅是什麼意思?
就算被困在容器里,宿儺也有餘力聯繫里梅么?
還是說他們在被封印前就約定好了什麼計劃?
一連串問題幾乎要擠滿你小小的腦袋瓜了。
但宿儺只回答了跟你本身有關的問題:
「你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做。」
「你本來就不是擅長戰鬥的類型,如果給你治療用的咒力比你獻給我的還多,那可太划不來了……」
「而伏黑惠到底是禪院家出來的小鬼,他進步可比你快得多。我也沒打算對他怎麼樣,太沒勁了,他的體術跟你一個路數,七十年我都看膩了。這會兒他受了不小刺激,應該悔恨得不行,主動找六眼訓練去了吧。」
壓下殺氣跟一個學過自己體術的術士對練真是委屈了這位無法無天的詛咒。宿儺瞧起來興緻缺缺的樣子讓你偷偷鬆了一口氣。
而說到惠必然免不了提及他影子里的「軀體」。
宿儺讓你珍惜他給你收集的血酒,但他在少年院獻身後收集到的咒力量異常可觀,除了讓你保持活力,還能分出不少用以解除封印。
你小心翼翼地跟他比劃,用兩根手指比出一個「億點點」,企圖多給「它」騰出些活動經費。
宿儺突然就笑出了聲,他用指腹摩挲你的面頰,感嘆道:
「真有意思,不滿於現在的容器,更喜歡過去的樣子么?」
「好啊,你去吧。」
……
你得已順利離開生得領域。
影子里有一個可以任你自由撒嬌的傾訴對象。
雖然澆注了大量酒液后,「它」看起來仍舊毫無改變,但這並不損你跟他聊天的好興緻。
你依偎在「它」的懷抱中,主動拉開了衣襟,以雀躍的聲音向「它」彙報說:
「看呀!我的傷疤完全癒合了,是不是變得很漂亮?」
不敢在宿儺本人面前飄,在這裡你倒是勇於進一步展示出了真實的自己。
覺得那陰影中的紅眸看得還不夠仔細,你主動將手掌放上了自己的胸上,任「它」直接觸碰你的皮膚,切實感受那片光滑與細膩。
你完全忘記了這是兩面宿儺的本體,作為失去理智部分的軀體,不可能對著你這種炫耀毫無反應的。
沾沾自喜的你聽到虛空中傳來一聲輕笑。
手掌下有什麼帶著水汽的東西親昵地蹭過你的皮膚,激起一陣難言的酥麻。
另一隻手掌則蓋在了你的唇上,貪婪地將你溢出唇角的嗚咽吞入其中。
毫無變化的情況就此揭開了謎底,沉默可靠的「它」依靠酒的力量長出了兩張嘴……
曾經與你擁抱的手掌如今主動按上了你柔軟的小腹,以小臂卡住你欲將合攏的雙腿。
……
儘管你覺得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親吻獲得的咒力到底有限,所以過度沉浸於愉快中的下場,就是你反而成為了被掏空身子的那個人。
這就是真正巫女清心寡欲的狀態么?
在被「它」從影子里放出來后,你好像完全失去了那種世俗的**,可以一板正經的面對五條悟了呢!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