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

  謝淮舟跟柳家的生意談得很順利,雖然被易感期耽擱了幾天,卻還是很快定下了合同。,

  在羅塞爾星的第八晚,柳衡山邀請他們參加柳家的晚宴,慶祝文默二十八歲的生日。,

  顧謹亦跟謝淮舟一起出席了。,

  這個晚宴規模不大,來的人大部分是柳家的親屬,還有一些關係還不錯的世交。,

  顧謹亦跟謝淮舟到場的時候,雖然引起了一些好奇的視線,但大部分都還算克制。,

  這次晚宴的規模雖然不大,布置得卻極為用心,柳衡山送給文默的生日禮物也讓不少人稱羨,除了慣常討人歡心的珠寶名畫,柳衡山還把柳家的一個礦山和部分股票送到文默名下了。,

  顧謹亦親耳聽見不遠處的幾個ega小聲感嘆文默好命,身為管家的兒子卻嫁給了家主,這個alpha還如此愛他。,

  可顧謹亦瞧著文默的神色,卻覺得他並不是那麼高興,反而有種無法展示於外人眼前的厭倦。,

  像疲倦的鳥被關在了金色的籠里,籠子里鮮花常開,主人也永遠愛他。,

  但他自己已經枯萎了。,

  謝淮舟問他:「你在想什麼?」,

  顧謹亦也不隱瞞,靠得離他近了一點,像在講悄悄話:「我在想……要是在學校的時候,柳衡山能對文默好一點,現在也許就不用這麼辛苦了。他現在再對文默示愛,總歸是遲了。」,

  他是抱著八卦的心態跟謝淮舟聊天的,在場的人里他只認識謝淮舟,兩個人又似朋友似陪伴的親密,所以他講話也沒什麼顧忌。,

  謝淮舟卻聽得神色一暗。,

  他站在靠近邊緣的地方,輪廓深邃的臉,一半暴露在燈光下,一半隱在黑暗中。,

  他問顧謹亦:「你的意思是,遲來的愛總是廉價的,是這樣嗎?」,

  顧謹亦想了想,搖了搖頭:「也不是,主要是這時候再對人好,那人也體會不到了。」,

  謝淮舟嘴角自嘲地輕勾了一瞬。,

  其實顧謹亦說得也沒錯,遲來的愛大抵只能打動自己。,

  柳衡山之所以沒有公開結婚的消息,就是因為文默到現在都沒跟他登記。, .

  ,

  晚宴結束的時候,謝淮舟讓顧謹亦等他會兒,去跟柳衡山私下說了幾句話。,

  羅塞爾星有片景區是柳家私有的,他想借走一天,包下專場,雖然之前已經讓秘書聯繫過,但他還是跟柳衡山又確認了一次。,

  柳衡山咬著煙,笑話他:「謝先生真是浪漫啊,準備給夫人一個驚喜嗎?」,

  謝淮舟沒否認。,

  柳衡山「嘖」了一聲:「你也挺捨得的。」,

  因為需要將這片區域清場一天,謝淮舟不僅承包了柳家產生的所有損失,還額外加了一部分。,

  謝淮舟不冷不熱地回他:「比不上你大方,礦山跟股份說送就送。」,

  柳衡山想翻白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心裡清楚,文默壓根不稀罕他這生日禮物。,

  但他看了眼正在跟文默聊天的顧謹亦,忍不住問謝淮舟:「你跟你夫人又怎麼回事,我呢,討不了老婆歡心也不是秘密了。但你怎麼跟顧謹亦也……也不太親近?」,

  他用了一個比較含蓄的詞。,

  顧謹亦又沒用阻隔劑,但別說完全標記了,連臨時標記的氣息都沒有。,

  結合他自身的經歷,他望著謝淮舟的眼神一下子莫測起來。,

  謝淮舟心情更糟糕了,冷冷道:「和你無關。」,

  柳衡山倒不介意,一想到謝淮舟沒準跟他一樣,他就有種發自內心的幸災樂禍。,

  他好脾氣地拍拍謝淮舟:「沒事兒,兄弟,雪山和瀑布都借你了,祝你好運。」,

  謝淮舟懶得再理他。,

  「多謝。」,

  他說完就快步走下台階,牽起了顧謹亦的手。,

  他望著顧謹亦,雖然還是沒什麼笑意,神色卻肉眼可見地柔和了。,

  「回家。」,

  顧謹亦笑著點頭,跟文默道了別,和謝淮舟一起離開了。,

  坐在懸浮車上的時候,他終於能鬆弛下來,雖然這個晚宴還算輕鬆,但他卻還是不喜歡這種社交場合。,

  他躺得歪七歪八,頭靠在了謝淮舟的肩上,謝淮舟一隻手輕輕攬著他。,

  謝淮舟說道:「你後天是不是沒有安排?」,

  顧謹亦想了想,老師跟同學都拜訪過了,後天確實沒有預約,他本來想去看看歌劇和歷史建築的。,

  「沒什麼特別的事情。」,

  謝淮舟抱著他的手稍微緊了緊。,

  「那後天留給我,我有個地方想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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