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章 謝故,我愛你
謝故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熱起來了,「……」
他默不作聲的將車窗打開,讓蕭瑟的北風吹在自己通紅滾燙的臉龐上,以此想要冷靜下來。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他拚命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十年前的事情,就讓過去的都過去,可是面對著凡渡,他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凡渡的一個眼神,一次呼吸,甚至於一點細微的小動作,都讓他恍惚之間覺得他們之間還什麼都沒有變,他們依稀還是十年前的青蔥少年。
好在凡渡在用了這麼一點小手段之後,就老實下來,沒有做什麼或者對他做什麼,老老實實地開車,雙眼目視前方。
可謝故卻控制不住不看他。
他就彷彿是一個小賊,偷偷摸摸地珍藏著和凡渡在一起的時間,將那點為數不多的朦朧愛意都給藏起來,留著自己獨處的時候回味。
凡渡開車來到了海城最大的室內菜市場,帶著謝故下車。
謝故心裡想著菜單,「炒個西紅柿雞蛋?做一個酸辣湯,你喜歡酸也喜歡辣,再做一個口水雞,一道涼拌黃瓜……」
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一抬頭,看見凡渡雙眸含笑地看著他,「你……看著我幹什麼?」
凡渡的目光非常柔和,「你還記著我愛吃的菜。」
謝故語塞了一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我……」
凡渡朝他伸出手,「手給我。」
謝故臉頰通紅地將自己的手交給他。
凡渡和他十指相扣,死死不松,手掌心的溫度傳遞到彼此的皮膚上,帶來極其細微的觸感,顯得那麼的動人。
謝故簡直是太懷念了,太懷念這種十指相扣的感覺了,眼眶都要紅了。
凡渡牽著他經過一個個菜攤,和菜攤老闆交談著,付錢買菜。
謝故趕緊掏出手機,「我來付錢。」
菜攤老闆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笑著問,「小夫妻還搶著買單,剛結婚吧?」
謝故剛要回答這是一個誤會,結果就聽見凡渡說,「是,剛結婚。」
一句話,就讓謝故出了一身的熱汗。
和凡渡……結婚……
這是他這輩子的夢寐以求。
然而卻實現無望。
凡渡一隻手牽著他,另一隻手拎著買來的菜,就這麼逛遍了一整個菜市場,最後來到了水果攤。
凡渡看向了謝故,隨意道,「買一點水果吧。」
謝故已經沒有腦子了,從凡渡說他們已經結婚開始,結結巴巴著,「好……」
他看向了水果攤,剛想問凡渡吃點什麼,結果就看著凡渡拿起了草莓蕉,「這個,給我拿一箱。」
謝故有點瞠目結舌,「這……太貴了吧?」
凡渡微微一笑,「沒有關係。」
他摩挲了一下謝故的手背,輕輕問他,「你吃過這種水果么?」
謝故點點頭,「吃過,味道……還行。」
凡渡又是輕輕一笑,「我研究培育出來的。」
謝故瞬間就呆愣住了。
草莓……和香蕉……
謝故……和凡渡……
草莓和香蕉都可以生出來草莓蕉。
那他們……
謝故有那麼一瞬無法呼吸了,五臟六腑都糾結在了一起,讓他如同吞下了酸澀的果實。
「十年。」凡渡用一雙翡翠色的眼眸看著他,輕聲道,「我只做了這麼一件事。」
培育草莓蕉,並推廣到全國。
凡渡只覺得十年就這麼一晃而過了,「就是為了……讓你吃到。」
十年艱辛,在他嘴裡就彷彿是輕描淡寫一樣,這一根草莓蕉,凝結了凡渡三千多日日夜夜的心血,才讓兩個物種,跨越了種族結合在了一起,就是為了證明……
跨物種不是原罪。
我們……在一起吧。
謝故眼前起了一場看不清楚的大霧,聲音都哽咽住了,「凡渡……」
凡渡沒有逼迫他,而是輕輕將他擁抱入懷,「寶寶,沒有關係……我等你。」
我等你有勇氣跨過那道鴻溝。
我等你有勇氣去面對社會的世俗。
我等你……來到我身邊。
他們買了整整一箱的草莓蕉,而後回到了車上,一起開車前往凡渡租住的公寓。
在車上,謝故終於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可是眼眶還是紅的。
凡渡一個人住,卻租了三室一廳的房子,對一個人來說未免太過空曠了,也沒有貓狗來給他調劑生活。
何曾想過,在凡渡初到海城的時候,也曾幻想過,與謝故久別重逢,一起有一個共同的家。
謝故走進家門的時候,就感覺迎面撲來了一種孤冷蕭瑟的感覺。
凡渡將手裡的蔬菜水果放進了半開放的廚房,轉身告訴謝故,「我先去洗澡,這些菜你看著做,就咱們兩個人吃。」
謝故第一次使用凡渡家的廚房,拘謹地點點頭。
他先是研究了一下廚房的器具,一水的全新未拆封,凡渡根本就沒有使用過他的廚房,走進廚房也只不過是為了燒點熱水。
謝故看到這些,心頭忽然起了點火氣,凡渡就是這麼糊弄自己的生活,糊弄自己的胃,怪不得那一天會胃痛成那樣。
原本的酸辣菜色,謝故都不打算做了,翻箱倒櫃地找到了一點小米,又找到了一口全新的砂鍋,架在了爐灶上,開著小火熬粥。
然後他開始洗菜,準備做兩道清淡爽口的小菜,涼拌一個黃瓜,清蒸一條黑魚,再蒸一道蛋羹,澆上肉末。
正當他拿著菜刀切蓑衣黃瓜的時候,鼻腔忽然敏感地捕捉到了一絲……煙草味的信息素。
煙草不再濃烈嗆人,反而帶著一股水洗過後的清新,不像是衝鋒列陣的野馬一樣難以馴服,此時此刻難得地乖順下來。
謝故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剛一扭頭,就看到了洗完澡的凡渡。
他渾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卻也剛剛遮住臀部,兩條矯健的大腿,筆直修長,肌肉宛若瘦削的烈馬。
上半身的肌肉輪廓更加清晰,一對胸肌比十年間更加健碩,腹部更是肌肉分明,水珠順著人魚線緩緩下滑,最終消失在了被遮掩住的小腹。
凡渡就站在他身後,手裡拿著一瓶剛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礦泉水,瓶身上凝結著水珠,順著瓶身滴落到地板上。
謝故的喉結也跟著上下滑動了一下。
凡渡擰開了瓶蓋,仰起頭大口喝水,喉結聳動,簡直性感的要命。
一瞬間,謝故又回到了十年前,看著球場上的凡渡大汗淋漓,擰開了一瓶飽含氣泡的汽水,仰頭大口喝水。
他簡直是口乾舌燥。
凡渡看他一眼,忽然笑起來,將手裡的礦泉水遞到了他面前,「渴么?」
謝故又是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渴。
凡渡就彷彿是專門勾引他來了,又問了一聲,「想喝么?」
這聽在謝故的耳朵里,就彷彿是惡魔的低語聲,在不斷引誘著你墮落至地獄。
謝故面對著逼近了的凡渡,根本就不知道往哪裡躲,只能被他高大的身軀逼到了廚房角落。
凡渡惡劣至極,將礦泉水的瓶口壓在了他的嘴唇上,逼迫著他,「張嘴。」
礦泉水瓶口還沾染著他的唾液,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謝故能夠聞到那股煙草味的信息素,他後頸的腺體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甚至於下半身都跟著有了反應。
凡渡看了一眼他的下半身,更加惡劣地往前頂了頂,朝他通紅的耳廓吹了一口氣,「謝故……你不是對我沒有反應。」
謝故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簡直羞憤欲死,「……」
讓他鑽入地縫裡吧。
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
「張開嘴。」凡渡非得玩弄他的嘴唇,用手中的礦泉水瓶口,將他的嘴唇擠壓到變色變形,「我喂你。」
謝故死死閉著自己的眼睛,抵死不從。
凡渡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他仰頭喝了一大口的水,而後重重的用自己的唇舌堵住了謝故的嘴唇。
謝故在感受到自己嘴唇上貼來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后,一雙眼睛猛地睜開,「!!!」
凡渡將他牢牢地按在自己身下,一雙大手就彷彿是鐵鉗一樣,舌尖一遍一遍描摹著他的唇瓣,就彷彿是在乞求謝故張開唇齒。
謝故的意志也遠遠沒有想象的那麼堅強,只不過是兩三分鐘后,面對凡渡的攻勢,他就潰不成軍,羞紅著臉,張開了自己的嘴唇。
凡渡的舌頭長驅直入,將這一口水渡給他,然而這還遠遠不夠,他就彷彿是發了瘋一樣,索求著謝故,想要將缺失的十年都給討要回來。
而面對久違了的凡渡,謝故自己根本就沒有抵抗,親到最後他甚至有將自己的胳膊搭放在了凡渡的後頸上,手指一遍一遍揉捏著他的腺體,想要在上面找到自己曾經的標記。
十年之前,他將凡渡按在身下,咬開了他的後頸,留下了屬於自己的標記。
他一個omega,卻佔有了一個alpha。
「謝故……謝故……」凡渡簡直是情亂意迷,瘋狂叫喊著他的名字,雙手在他身上不停揉搓,四處點火,「我愛你……我愛你……」
謝故幾乎要繳械投降了,他眼中已經是水光瀲灧,含著春情,氣息也已經紊亂,每一次呼吸都粗重無比,「凡渡……」
凡渡抱著他,跌跌撞撞地想要往沙發上去,去卧室都來不及了,他剛剛把謝故壓在身下,撕扯著他身上的衣服,這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來了。
凡渡置之不理,謝故卻把他給推開,「等等……我接個電話……」
凡渡就彷彿是一隻被拋棄了的大狗狗,一遍一遍地喊,「寶寶……寶寶……」
謝故咬牙把他給推開,從餐桌上拿起了電話接通,剛聽了兩句,他的臉色就全變了,「你說什麼?!」
「謝小凡在和別人打架的時候……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