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秘聞
蘇晚不知道曹家與顧淮之的淵源,並未將這個插曲放在心上,只以為這件事過去之後,不會再有交集。
「戚家軍在我的手裡,你們別打什麼歪主意。」蘇晚像是隨口調侃,可趙巍聽出警告的意思,他無奈地說道:「我之前在找戚家軍,是不願戚家軍落在蘇繼鴻手裡,有違戚老將軍心愿。他們在你手裡,我不會有非分之想。」
蘇晚心中高看趙巍一眼,光明磊落,胸襟坦蕩。
「戚家軍這些年,一直沒有得到正式的錘鍊,我們招募了新兵,可以借你的場地,與你的士兵一起操練、切磋?相互交流,共同進步?」
趙巍駐守在廣陵府,這一邊他說了算。
蘇晚提議道:「你們若是不便利的話,我們可以換場地,在別的地方切磋。」
「方便。」趙巍很意外蘇晚會有這一種想法,「戚家軍可以相互切磋。」
「他們學的都是一種功夫套路,都極為熟悉對方的優勢和弱點,但是沒有跟別人交手,實戰會是弱項。趙家軍是如今勢頭最猛的一支軍隊,與強者比拼,經歷地獄模式,他們才會進步神速。」
戚家軍在外祖父手裡發揚光大,名震九州,蘇晚不願他們在她手裡泯然於眾。
沒有好的環境,便為他們竭力製造環境。
趙巍對蘇晚刮目相看:「行,時間由你來定。」
蘇晚欣喜道:「趙將軍,謝謝你!」
趙巍略一頷首,翻身上馬,策馬離開。
趙達深深看一眼蘇晚,像是看出點什麼來,他們將軍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似乎面對蘇晚時,無論她提出多麼荒唐的要求,將軍都會答應。
紅顏禍水啊。
英雄難過美人關。
自古真理。
趙達追上自家將軍,之前倒不覺得,如今看來竟顯出幾分蕭瑟孤寂來?
二十六了,他這樣的年紀,再過個八九年,都能做爺爺了。
可惜蘇晚成親了。
將軍忒可憐了。
戚三眼神幽怨,苦哈哈地說道:「大小姐,我們每天都似生活在地獄里,老大沒把咱們當人操練。您再讓我們跟趙家軍一起操練,切磋,若是下了趙家軍的臉面,他們惱羞成怒,群起攻之,把我們團滅咋辦?」
「趙將軍不是心胸狹隘之人。」蘇晚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戚三脖子一縮,嘀咕道:「這可不一定,戚老將軍威風凜凜,氣吞山河,誰人不說他一句好?老大可是說過,當初出征邊疆時,老將軍輸給一個女子,他得割地出去,頭可斷,血可流,大周土地寸土不能讓啊。可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老將軍要臉,又想反悔,陰險的把人坑回來給他生孩子,不但不用割地,還白得一個人。」
蘇晚:「……」
戚三像是教育家裡的小崽子,語重心長道:「大小姐,人心隔肚皮,尤其是男人的那張嘴,牽扯到利益時,鬼話連篇,除了我們戚家軍,您誰都別信。」
蘇晚:「……」
「外祖父坑來的女子,是我的外祖母嗎?」蘇晚對戚老將軍和他夫人的事迹,一無所知:「你們跟我講一講。」
戚三和戚五面面相覷,眉來眼去一陣,戚五咳嗽一聲,摸一摸鼻子說道:「我們知道的不多,都是從老大那兒得知的。」
「當今天下四分,幾十年前,四國戰亂。老將軍攻打越國的時候,橫跨長度山,意外救下一個姑娘,她長得很美,武功文治都十分精通,老將軍對有才德謀略的姑娘十分欣賞,隨大軍來到大周與越國邊境,這姑娘暴露是西梁國人的身份,且身份地位不低,像是西梁國的女將軍,眼見要淪為人質,便與老將軍打賭。」
「她若輸了,便為老將軍所用,聯手西梁國助他攻打越國。她若是贏了,便將長度山這一座城池割給西梁國,老將軍得助西梁國攻打越國。那時的越國已經聯手大楚,若是有一個同盟,便要輕鬆許多,老將軍可能是見色……咳咳咳,見情勢利己,便答應了。」
老將軍百戰百勝,從未曾輸過,可惜天不從人願,老將軍陰溝裡翻船,輸給這位姑娘,他傻眼了,可說出去的話,若是反水的話,如何在軍中立下威信?
最後不知咋的,這姑娘沒再提回西梁國的事,倒是聯合西梁國一起攻打越國與大楚,如虎添翼,打得越國與大楚節節敗退。
越國與大楚投降之後,已經是四五個月後,這位姑娘銷聲匿跡,將士們都知道是回了西梁國。半年之後,在戚老將軍要班師回朝之際,有人抱來一個孩子給他。
這個孩子便是戚敏,老將軍這一生都未娶,一手將孩子給帶大。
這位姑娘是西梁國將軍的事情,並不是一個秘密,因此大家都知道戚敏有一半的血脈,來自西梁國。
當初與攝政王兩情相悅,便是因為這身份的緣故,皇家給了一種訊號,戚敏若要嫁給攝政王,戚老將軍便要交出兵權與戚家軍,若要保住戚家的權勢,除了嫁給當今天子之外,不得嫁給皇室子弟。
戚敏知道攝政王的抱負,即便戚家交出兵權與戚家軍,攝政王便會成為一個閑散王爺,而他們變成了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為了保全戚家,戚敏與攝政王情斷,在皇家指婚前,恰好蘇家求娶,戚敏義無反顧嫁給蘇繼鴻。
戚敏身體每況愈下,害怕蘇家對蘇晚不利,會打戚家的主意,因此將蘇晚與太子定下婚約,變相的告訴皇室,戚家只有蘇晚這一根獨苗,嫁給太子后,戚家的兵權便會回到皇室手中,皇室便不會打壓戚家,反而還會護著蘇晚。
可誰知在蘇晚即將要嫁給太子的時候,攝政王突然插手了。
「哎,除了咱們戚家軍之外,戚家的兵權在攝政王手裡。」戚三想到攝政王壞蘇晚的姻緣,癟一癟嘴:「攝政王可能還在記恨您母親拋棄他。」
蘇晚沒想到其中有這麼一段秘聞,幽幽地說道:「他不記恨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