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病情嚴重

  攝政王聽到她呼痛,動作一頓,下意識的鬆手。寒淵般的眼眸里,隱隱淺浮著一絲慌亂,很快又被他斂去,緊皺著眉頭盯著蘇晚皺巴成一團的臉。

  「王爺,您要擰斷我的手。」蘇晚眼睛里被她硬擠出一點水霧,她長得像母親,攝政王對她的寬容,很大程度上來源她這張臉,為了搞清楚攝政王身體的狀況,蘇晚只得無恥的利用她在攝政王面前的優勢。

  「您看。」蘇晚將發紅的手腕很有心機的遞過去。

  攝政王面龐緊繃,收緊下頷,盯著她的纖細的手腕,那一圈紅痕格外醒目。

  他動了一下眉梢,想說她太過無用。

  戚敏骨架纖細,卻能橫掃千軍。

  不會這般不堪一擊。

  「我的手不會扭傷了吧?」蘇晚嘴裡這麼說,這隻號稱扭傷的手,卻迅敏的再次握住攝政王的手腕,在他有所動作的那一刻,她「嘶」一聲:「痛!」

  攝政王額角青筋一跳,敢在他面前這般放肆的人,早已做了花肥。

  看一眼她手腕上的紅痕,抬眼,觸及她氤氳水霧的眼睛,扮成一副可憐相。攝政王看著礙眼,轉開臉,實在想不通,戚敏怎得會生出這樣無賴的東西。

  定是蘇繼鴻的血脈在作祟。

  蘇晚得償所願,眉心非但沒有舒展,反而擰得更緊。

  攝政王並不配合,他干擾了脈象。

  蘇晚收回手,站在顧淮之身邊。

  「義父身體如何?」顧淮之見她神色凝重,不免猜想情況不樂觀。

  蘇晚搖一搖頭,什麼話都沒說。

  攝政王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袖:「若無旁的事,你們回吧,不必在我跟前盡孝。」

  「庭淵有事與義父商議。」

  蘇晚很有眼色的退出去,打算找羅成打探攝政王的病情。

  門合上,顧淮之坐在攝政王對面,「景雲來京城,我打算請老先生教他。」

  「你的師長?」攝政王意味不明道:「你追隨我,他將你逐出師門,若知景雲的身份,他必不肯收為學生。」

  前內閣首輔極為的頑固,為與攝政王抗爭,告老還鄉。

  大周律例,繼承大統者,立長不立嫡。

  顧景雲是要推翻太子,以他的迂腐固執,又怎麼肯教?

  顧淮之沉默,當初師兄請蘇晚做說客,在師長壽宴時出席服個軟。蘇晚提前進京,顧淮之獨身去給師長祝壽。

  師兄滿面愁容地告訴他:「師長有要事提前離開西河鎮,他唯一的心愿,便是望你走正途。他聽聞你參加鄉試,特別的高興。」

  顧淮之沒有說話。

  林院長拍一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不負師恩,不負己。」

  顧淮之從回憶中掙脫出來,正是因為顧景雲的身份特殊,擇選夫子一事,便要格外的慎重。

  師長是他的先生,收了顧景雲做關門弟子,即便是引起旁人的注目,有他這一層身份在倒是不會讓人多想。

  若是請別的大儒,難免引人注目。

  顧淮之低聲道:「師長並非固執己見之人。」

  攝政王權勢在握,翻雲覆雨,顧淮之認他做義父,顧淮之的前程,他早已安排妥當。

  可顧淮之卻參加科舉,攝政王雖然不能理解,卻隱約知道他為何要這般做。

  某種程度上,顧淮之與江老相似。

  一樣的固執己見。

  「隨你,最遲來年初夏,景雲入東宮。」攝政王喉嚨發癢,咳嗽聲劇烈,喉間湧上一股腥甜,他掏出帕子抹了嘴,收進袖子里:「你去叫羅成進來。」

  顧淮之神色凜然,他對血腥味格外的敏銳,視線掃過攝政王蒼白的唇色,便知他病得嚴重,才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景雲推上那個位置。

  他心情沉重的離開內室。

  ——

  蘇晚從屋子裡走出來,就看見羅成在院門口來回踱步。

  她挑了一下眉稍,邁步過去:「攝政王不肯見我?他要見的是顧淮之?」

  羅成表情一僵,訕笑道:「見你和見顧公子,有何差別?你倆是夫妻,一起見義父,有問題嗎?」

  蘇晚一噎,想問關於顧淮之為何是攝政王義子的事情,轉念想了想,她斂去這個念頭,還是待會親自跟顧淮之秋後算賬的好。

  「攝政王的身體如何?」蘇晚直奔主題。

  羅成愣怔了一下,臉色沉凝道:「不太好,具體情況我也不知,太醫只叮囑我,莫要讓王爺勞累,卧床休養。王爺並不是聽話的人,他照常去朝堂,去軍營,也只有這兩日閉府不出。」

  攝政王不出去,羅成並未感到高興,反而心裡更加不安起來。這說明攝政王的身體越發不好了!

  「你給王爺診脈了嗎?病情如何?」羅成語氣有些急切。

  蘇晚無奈道:「王爺似乎並不想大家知道他的身體狀況,我號脈的時候,他干擾了脈象,這才從你這裡探聽一下情況。」她咬住嘴唇,略微思索了一下,「你把王爺吃的葯給我看看。」

  羅成不敢耽擱,立即帶蘇晚去廚房,取出藥包遞給她:「每日吃的葯全都在這裡,太醫還開了一瓶葯,在王爺的手裡,不經我們的手。」

  「哪位太醫給王爺診病?」蘇晚拆開藥包,仔細分辨裡面的葯,越看眉頭擰得越緊,這副藥方子是用來調理身體,滋補氣血罷了。

  攝政王對自己的身體情況,隱瞞的很緊,連自己的心腹都不知情。

  「劉太醫。」羅成不是蠢笨的人,立即說道:「不知蘇小姐何時有空?我引薦你去見劉太醫。」

  「今日晚上。」

  劉太醫白天要在宮裡當值,蘇晚貿貿然去見,會引起攝政王的注意。

  「行,我來安排!」羅成十分感激蘇晚對攝政王的事情這麼上心。

  兩個人回了主院,顧淮之恰好從裡面出來。

  「羅成,王爺請你進去。」

  羅成頭皮一麻,卻不敢磨蹭,快步進了屋子。

  蘇晚與顧淮之回府,她說:「按照羅成的說法,攝政王的病情恐怕不太樂觀,他瞞的很緊,煎熬的葯是滋補的,用來做障眼法。我晚上要去見劉太醫,套一套話。」

  「好。」

  蘇晚默然片刻,聲音平靜道:「所以,你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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