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西市暴亂
李世民正在用膳。
吃了兩口之後,就感覺心煩意亂嗎。
尤其是在李莉蓁遞交了去年內庫府的營收賬本之後,老李就感覺一陣心塞。
看著御膳房端上來的餃子、紅燒鯉魚,醬牛肉,老李就更心塞。
唉!
李世民嘆了一口氣,又想到了故去的馬三寶,更是一點兒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從貞觀四年,刑部尚書劉政會去世開始,陸陸續續的有很多老臣去世。
看著朝堂上,沒有了罵他的魏徵,李世民總感覺心裡空嘮嘮的。
現在一名對李家絕對忠誠的武將也走了,李世民就感覺自己這一輩子好像也要到頭了。
「陛下。」就在李世民思索之時,常塗來了,「陛下,平西侯爺送來了海產品。有龍蝦、梭子蟹、扇貝……都已經做好了,端上來嗎?」
「端上來吧。」
李世民瞥了一眼餃子,「他不是說要搞什麼燕鮁蒸餃嗎?䰾魚呢?什麼時候給朕送來?」
「這個秦侯爺沒說,估計還要在等等。」
「你就告訴朕,是他想著給朕的,還是煥兒送給朕的?」
「這……」常塗一陣遲疑,「陛下,你們是一家人。」
「屁。」李世民使勁一捂胸口,就感覺自己更心塞了,「常塗啊,想不到朕想吃些新鮮的事物,居然還要靠閨女的面子……去傳旨,讓刑部賞他十五板子……」
「陛下,沒由頭……」
「朕要揍他,需要理由嗎?」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氣,很是不爽。
「陛下,十五板子刑部的人也不會真打,得不償失。老奴聽說了一件事。」
「哦?說來聽聽。」李世民來了精神。
「秦侯爺建立了一條水運通道,能把海產品運到內陸,甚至是每天都能有冰鮮的海產品。前段時日,老奴無意中掃了一眼賬目,很是驚人啊。」
「他自己的?」
「嗯。」常塗點點頭,「秦侯爺一個人的股份,沒和任何人合作。」
「讓樂兒去趟平西侯爺府,就說內庫府要三……不,讓樂兒告訴他,觀音婢要五成!」
李世民越說越氣,這個混賬東西,有好東西不是先應該孝敬一下老丈人和丈母娘嗎?
然後在恭恭敬敬的說上一句「請二老慢慢享用」嗎?現在搞得,李世民像是和閨女搶吃的,真他喵的活見鬼的了。
突然,一名內侍走了進來,對著李世民一躬身,「陛下,巡城衛偏將,常自在求見。」
「哦?」李世民愣了一下,「常自在沒去新軍那裡?」
「陛下。」常塗一躬身,「是常自在自己請命,調任巡城衛的。禮部半月前批複的。」
「宣他進來吧。」
不多時常自在進入了紫宸殿,「巡城衛偏將常自在,參見陛下!」
「自在,今日何事進宮啊?」李世民笑眯眯的看著常自在,「可是要告假,去劍南道探望你父親?」
「陛下,是西市出事了。」
常自在臉色凝重了許多,「西市的漢胡雜居,很多商販聚眾鬧事,譴責趙王殿下強拆,擾亂了公共秩序。想要京兆府給出相對應的賠償。人數近千,裡面還摻雜這被鼓噪的百姓,整個西市亂成了一鍋粥。巡城衛在京城內執勤的只有五百人,臣進宮請示陛下,需不要巡城衛抽調一個騎營進城?」
「京兆府尹呢?他是幹什麼吃的?」李世民狠狠一拍桌子,「就知道玩套娃,各個衙門一推六二五,現在好了,朕就看他怎麼收場!」
「……」常自在一愣,強拆似乎不是秦侯爺的問題,是你兒子的問題吧?
但常自在也不敢說出口,東西兩市強拆,早就觸碰了很多人的利益,聚眾鬧事是早晚的事情。
拖了好幾個月了,現在才有人站出來鬧事,京兆府已經算是做的很好很不錯了。
「常塗,讓樂兒現在就去平西侯爺府,五成已經滿足不了朕的胃口了,再給稚奴要兩成!」
「喏!」常塗一躬身,緩緩出了紫宸殿。
「這群混蛋,只盯著眼前的那點利益,誰敢動他們碗里的肉,就要和誰翻臉。」
李世民頓了頓,取出來半個兵符,教導常自在的手裡,「抽調一個騎營,但別進城,就駐紮在城外,等京兆府處理。沒有發生惡性事件,事情結束即刻回營。另外,讓李德鎧先給你抽調二百羽林衛,和你現有的人手維持至於,快宵禁了,千萬不能出亂子。」
「喏!」
常自在對著李世民一躬身,退後了三步,然後一轉身,離開了紫宸殿。
秦長青也去了西市,此時的西市宛然變成了殘敗的露天大市場。
守衛西市大門的守門卒,被商販百姓們狠狠打了一頓,全都衝進了西市,阻擋李福強拆。
在劉山林的蠱惑下,所有人都開始聲討秦長青。
一個巨型的條幅也扯開了,上面赫然的寫著:憑什麼,我們要成為政績的犧牲品?
講道理啊,在古代商賈是最不受待見的,就算掙的是清清白白的錢,也會遭受別人的白眼。
現在呢?劉山林恰到好處的蠱惑,說這些商賈就是當官人眼裡的政績,大家心裡就更不平衡了。
紛紛揮動著手臂,質問李福,憑什麼要強拆。
一人開口,所有人都跟著齊聲吶喊,一個個申請憤怒。
「要養家!要糊口!停止強拆,我們不做政績的犧牲品!」
一聲聲吶喊,讓李福一皺眉,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李福就開始琢磨怎麼解決這件事。
這群人絕對是經過詳細策劃的,他們的口號也很簡單,皇帝是好皇帝,朝廷是好朝廷,但就是被奸佞給蠱惑了。大家都是良民,不會讓朝廷為難,不會讓陛下為難。我們就單純的想停止拆遷,恢復正常的營業秩序。
最重要的,李福居然沒找到帶頭的人,但卻聽見有人說,我們是來訴求的不是來打砸搶燒的,絕不會動西市的一磚一瓦……
這尼瑪的……
李福站了起來,依然明白了,這就是有預謀的暴動,冷眼環視眾人,只希望自己早一點找到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