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神兵之首
想不通攣冰便不再想了。
它看了一眼長棲，然後再次沖它而去！
堪堪穩住劍身的長棲在看到攣冰再次向自己衝來時，它沒有反擊而是選擇了躲開。
於是一個追殺一個躲，電閃雷鳴間兩道光閃來閃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廝殺。
儘管確實是在廝殺……
只不過，從攣冰較弱的處境變成了勢均力敵，然後又變成了單方面的追殺。
而從始至終長棲都未反擊過一次。
攣冰也逐漸發現了不對。
它有些不解地看著長棲，疑惑它怎麼不反擊？
難道自己認錯劍了？
攣冰猶豫地在半空中停留了一會，然後才落到被自己打落在地上的長棲身邊。
它用劍尖戳了戳長棲。
彷彿是在說『嘿，兄弟，你是長棲嗎？』
長棲沒有動。
攣冰仔細觀察了下，覺得確實是長棲沒錯。因為它劍身很好看，猶如雪一樣的白皙漂亮。
那為什麼不反擊？
不管了！
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於是攣冰繼續戳長棲的劍身，一邊戳一邊怒罵著：『讓你和你主人欺負我主人！我戳死你，戳死你！』
長棲還是沒動，哪怕攣冰已經在它劍身上刺出了划痕。
它就只是怔在原地不動。
於是攣冰在戳了一會後便停下來了。
它沉思了一會。
接著它繼續俯下劍身，用劍尖戳了戳長棲的劍柄。
心想長棲該不會是傻了吧？
難道是因為被迫提前出世導致長棲的實力變差了？
想到這攣冰頓時一喜。緊接著它倏然衝天而起，劍意化形，一道高昂的劍鳴聲衝破蒼穹。
大地瞬間被劍鳴含著的劍意震得抖動了下。
長棲和攣冰是這個修真界當之無愧的兩大最強神兵，所以自然要選出一個王。
前世是長棲。
沒辦法，攣冰爭了半天最後還是被長棲打趴下了。
但這世不同了！
神兵之首，是它攣冰！
而這道冰冷的劍鳴聲就是攣冰在震懾整個修真界的本命劍，你們的王出世了！
在震懾完后，攣冰還瞄了一眼地上的長棲。
彼時的長棲已經起來了，但它似乎並沒有和攣冰爭奪神兵之首的意思。
它只是安靜地待在一旁看著攣冰。
這讓攣冰放下了心。
心想自己提前出世趁著長棲還未認主來報仇的決策果然很正確，不然等長棲認主以後，就打不過了。
想到長棲那個冰冷的主人，攣冰冷哼了一聲。
現在變成它是神兵之首了，到時候主人要是跟長棲主人再打起來一定會有勝算的！
但現在還沒到主人來接它的時候。
攣冰頓時有些糾結。
於是它瞄了瞄周圍，然後朝著天邊飛去。
最後挑挑揀揀找了一座沒被它和長棲打鬥受到影響的高峰，便一個猛子直接埋了進去。
嗯。
它要好好養精蓄銳。
等主人來接它后，它再和主人一起去砍了長棲的主人！
而長棲則一直跟在攣冰身後。
它看著攣冰埋進了山峰里裝作還未出世的模樣，沉默了會後並未離開，而是在不遠處守著它。
……攣冰。
長棲低低念著攣冰的名字，一如前世在攣冰殉主后的無數年那般。
*
若說之前烈寒地獄的動靜讓整個修真界的修士們都知道是出事了，那麼在攣冰那道劍鳴聲以後，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烈寒地獄有神兵出世——
不僅如此，而且這還是神兵之首！
這頓時讓整個修真界都沸騰了起來，趕往烈寒地獄的宗門和散修非常多。
就連魔修等也都去了。
言燼站在飛舟上，他的眉頭有些緊。
若是按照他前世的性格，絕對會選擇先去接攣冰。
但現在……
他不可能把所有師弟師妹們都扔在這。
在重生后他就已經在內心發下誓言，他這一世會好好守護宗門以及所有師弟妹們。
他不可能再讓前世的一切發生。
所以他只能先等著，等把師弟師妹們送到秘境安全地方后再離開。
畢竟飛舟還需要他控制著。
「大師兄，我的本命劍剛剛一直在顫抖，不知是何原因。」祁霖對著言燼有些不解地問道。
可能是察覺到大師兄態度和以往不同，所以現在面對言燼祁霖膽子大了點。
這艘飛舟上的其餘師弟們也都望向了言燼。
其中有一個師弟雖然冷哼一聲，但耳朵卻豎了起來，顯然也很想知道。
言燼看著祁霖的本命劍，道：「它在臣服。」
祁霖茫然：「啊？」
「神兵之首出世了，所以稍微擁有點靈智的劍都會表達臣服之意。」言燼解釋道。
「神兵之首？！」
這下子整艘飛舟的師弟們都沸騰了。
「那肯定特別厲害吧？！」祁霖等師弟們激動地說道。
言燼聽到這話不由想起了斷圯的本命劍長棲。
他緩緩開口，道：「確實…很強。」
長棲的劍鋒世間罕見，和它主人一樣，它傾向於以最快的方式解決掉敵人。
比如攣冰在戰鬥中可能會選擇迂迴戰術什麼的。
但長棲不同，它直接殺。
若是實力不夠的話這樣其實很容易中陷阱。但長棲太強了，強到任何算計都沒用。它幾乎一劍就能殺死對方，所以也就不需要任何的謀略。
一如，斷圯。
言燼緩緩斂起睫毛，眸中閃過些許疲憊。
這一世沒有了自己的打擾，他應該就能如願地完成他自己的無情道了吧。
「大師兄……」
聽到身旁傳來的聲音，言燼緩緩轉頭。
祁霖望著言燼，有些躊躇地道：「大師兄，你身體還不舒服嗎？我看你臉色有些蒼白。」
言燼搖了搖頭，他失笑道：「沒事。」
「不然還是我來控制飛舟吧？大師兄你去休息會。」祁霖擔憂道。
「無礙的。」說著，言燼便揉了揉祁霖的頭。
看著眼前還是少年的祁霖，想著前世幾百年後變得不愛說話，沉默寡言的他，言燼低低道：「對不起。」
祁霖登時瞪大了眼睛。
感受到腦袋上溫熱的觸摸，祁霖的臉頓時變得通紅。
他結結巴巴道：「大，大師兄……」
可能是因為太激動了，所以也就忽略了大師兄為何跟他說對不起。
他只是暈暈乎乎地想，大師兄的手好暖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