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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倒霉的喻昶(二更)

  攣冰變成劍靈獸形的時候是很脆弱的。

  而且還比較耗費靈力。

  所以它一般不變成獸形。除非是在主人十分安全,不需要它保護的時候。

  於是冷不丁受到攻擊,讓它愣了一瞬。

  長棲也僵硬了。

  它飛了下去想看看攣冰有沒有受傷。

  可此時回過神的攣冰已經怒了,它以為長棲是來挑釁它的,所以抓起果子便也狠狠砸了過去。

  和攣冰不同。

  長棲因為力量很強的原因,所以哪怕是獸形也沒有太過脆弱。

  頂多就比劍身弱了一點。

  所以果子砸在它身上的感覺是不痛不癢的。

  它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砸在自己身上然後滾落在地上的果子,似乎有些不解。

  好一會後,它像是明白了什麼。

  然後驟然間變出了更多的果子朝著攣冰扔去。

  它以為攣冰是想跟它玩遊戲。

  攣冰猝不及防被這麼多果子一砸,躲都躲不開。再加上長棲怕它失望,所以每一個都很準確無誤地全落在了攣冰身上,不管攣冰怎麼躲都沒用。

  攣冰的眼圈登時就紅了。

  長棲有些不安。

  因為它發現攣冰的眼睛越來越冷了,可它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但它也不用知道了。

  因為只聽一道高昂且憤怒的劍鳴聲響起!

  攣冰倏然間變成了冰冷的長劍,直接便沖著長棲而去。

  而斷圯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兩把劍在半空中廝殺著。

  儘管其實只是長棲被動地躲閃,但若是別人在絕對會以為它們是在廝殺。

  因為劍氣四溢的殺意很濃郁。

  斷圯的手指微動。

  雖然不知道長棲和攣冰為何打了起來,但他沒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

  於是他下意識找尋言燼的位置。

  接著便看到了正站在窗邊,望著半空中兩把劍廝殺而眉頭微蹙的言燼。

  言燼也感受到了外人到來。

  他微微轉頭。

  兩人的目光登時交匯在了一起。

  空氣一時間有些寂靜,靜到耳邊兩把劍折騰出來的動靜彷彿都聽不到了。

  過了許久后,言燼才緩緩開口道:「斷師弟。」

  斷圯手指微蜷。

  「斷師弟深夜來訪可有何事?」

  斷圯動了動唇,然後聲音低沉道:「我的劍丟了,我…來尋它。」

  言燼眉心微動:「這把?」

  他望向了半空中正跟自己本命劍打的那把。

  而此時在半空中的長棲也正好已經結束了戰鬥飛了下來。

  它的獸瞳十分的黯然。

  長棲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只以為攣冰還是不喜歡它,很討厭它,這讓它獸瞳的光越來越黯。

  最終它不再維持獸形,而是變回了劍身回了劍鞘里。

  劍柄上的雪色寶石也暗淡無比。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寂。

  攣冰此時也飛了下來,它瞄了一眼安靜無比的長棲,有些莫名焦躁地亂動了下后便飛回了主人的書房裡。

  按理說找到了劍就應該離開的。

  但斷圯沒動。

  言燼望著沉默凝著自己的斷圯,沒等他開口說句話,一道爽朗的聲音便從外面響起。

  「言燼!我來啦!聽說你失憶了,是不是真的?!」

  喻昶從外面進來。

  可當他進來后就感受到了這有些微妙的氣氛。

  在看到院落里站的人後,他更是一愣,道:「誒?斷圯?你怎麼在這?」

  但想到斷圯不愛搭理別人的性格,所以他也沒指望著斷圯回答。只稍微疑惑了下后便還是朝著言燼高興地走去。

  可他卻沒發現斷圯看到他后那驟然冰冷的眼神。

  只見那瞬間——

  一把冰冷的寒劍便倏然穿透了喻昶。

  但因為言燼反應快,召出了攣冰並瞬移過去阻擋。

  所以劍稍微偏了些只刺穿了喻昶肩膀。

  但此時捂著不斷流血肩膀,倒在地上的喻昶整個人還是懵了,他似乎不明白斷圯怎麼忽然殺他。

  而此刻的斷圯眼眸也是微微刺痛。

  他望著執劍抵在他面前,保護著身後喻昶並眼神冷漠望著自己的言燼,心口霎時顫動了下。

  他動了動唇。

  彷彿是在跟言燼說——是他…害死你的。

  但言燼依舊擋在喻昶的面前,並對著斷圯一字一句說道:「斷師弟,不管你與這位道友有任何的過節,在歸元宗里是不可傷客的。」

  斷師弟……

  斷圯握著劍的手一松。

  他的臉徹底白了下來,毫無血色。

  仿若受了重傷一般。

  斷圯和言燼還在對峙著,沒人管的喻昶只好自己費勁地拿出了療傷丹藥吞下。

  但他還是憤怒地罵道:「斷圯!你瘋了吧?!」

  此時的斷圯臉色還是白的。

  在聽到了喻昶的話后,他動了動手指,下一秒喻昶便被強大的靈力震飛了。

  然後滾落在地上吐了好幾口血。

  喻昶:「……」

  喻昶勉強爬起來繼續喂自己靈藥,等吃完后他直接召出劍便打算跟斷圯來個同歸於盡!

  可在發現斷圯周身的靈力似乎是元嬰期后,他還是沉默了下來。

  這……

  這是妖孽嗎?!

  他竟然到達元嬰期了!

  「這位道友,你先離開一下吧,若有什麼事情你我可以改日再敘。」言燼對著狼狽的喻昶說道。

  喻昶自然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不知道斷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就給突然間瘋了。但他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就死了。

  於是他點了點頭,然後便悲痛地捂著傷離開了。

  等他離開以後,言燼才重新望向斷圯。

  斷圯黑眸靜謐望著言燼。

  「其實,我逐漸想起了一些過去的記憶。」言燼注視著斷未酌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斷圯身體微僵。

  「儘管很模糊,但這幾天我也大概知道了什麼。斷師弟,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不管我以後是否會恢復記憶,你我都是永遠的師兄弟,你可放心?」

  他以為斷圯今日來此是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失憶。

  這幾天來詢問的人不少。

  言燼也習慣了。

  斷圯整個人徹底怔在了原地,他感覺到心口一陣陣的刺痛滿滿傳來。

  就好像無數的針在密密麻麻地扎一般。

  可他無法發泄這種情緒。

  「斷師弟?」言燼等待著斷圯的回答。

  「如此,自然好。」

  但等他說完后他才驟然反應過來了什麼。

  可言燼已經轉身離開了。

  斷圯望著言燼的背影,眼眸一點點死寂了下來。

  他想說的……並不是這句話。

  但前世七百多年的習慣讓他沒有細想下意識就直接脫口而出了。

  斷圯想解釋。

  可院落的門此時已經徹底關上了。

  斷圯站在踏雲峰言燼的院落門口良久良久,然後才轉過身帶著同樣落寞的長棲離開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以後,回到了屋子的言燼忽然擰了擰眉。

  接著他便驀然吐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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