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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本能的恐懼(4000+)

  他們的本意其實只是想看看言燼等人身上還有沒有藏著其他的儲物戒。

  在修真界一般很少有人貪色的,除非魔修。

  更別說言燼等人還易容了。

  對於大部分的修士來說,法寶靈石的吸引力可要比美人強多了。

  可他們卻並不知道這句話觸碰到了斷圯的逆鱗。

  只見斷圯的眼眸一寒。

  還沒等那些人再威脅一句,一道快如閃電般的冰冷劍氣瞬間而過——

  那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劍氣穿身而過。

  整個過程就僅僅一息的時間。

  斷離人都嚇傻了。

  而言燼則表情沒什麼變化,他只是抬起手在斷圯動手的那剎那瞬間設立了一個屏障。

  這樣會讓余家人看不到他們是死在誰手裡的。

  這個法器乃化神期的高階法器,是他師尊給他的。

  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他自然不會為那些人說情。

  就算斷圯不動手,他自己也不會留他們。

  雖然他現在看似對人和善,但只限於他的師尊以及同門師兄弟等,面對別人他依舊是那個言燼。

  更別說這些人本就作惡多端。

  他可不覺得他們搶了所有靈石後會真的放他們走。

  殺人奪寶可是修真界的一貫法則。

  「先離開這裡。」

  說完後言燼便快速拿出了高階傳送符,拉著斷圯和斷離瞬間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擔心停留時間過長容易夜長夢多。

  不過在離開前他把自己的儲物戒拿回來了。

  而斷離也很雞賊地在離開前快速拿了其中一個人的儲物戒,才趕緊跟著師兄們離開。

  *

  他們很快便來到了臨近西洲長留山的小城。

  街頭很熱鬧。

  來來往往的修士非常多,其中散修居多。

  他們找了一個酒樓留宿一晚。

  原本是想開三間上房,但酒樓只剩下兩間上房了,其餘的都是中房。

  於是斷離便自覺去了中房睡。

  而在離開前,斷離則悄.咪地對言燼道:「大師兄,你要不要吃什麼宵夜啊?我現在有靈石!」

  還別說,那人的儲物戒里靈石還不少。

  大概有一百多顆靈石,還有一件法衣和一個小型法器。

  這次他賺翻了!

  斷離十分興奮地想著。

  言燼無奈搖頭:「好好休息,別出去亂跑,只能在酒樓里待著,明白嗎?」

  斷離當然明白。

  因為出了酒樓會比較危險。

  畢竟現在他們是在外面,自然需要謹慎一點。

  於是他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在酒樓里買吃的,讓小二送上來。」

  「嗯,去吧。」

  斷離點頭,但在轉身前他還是問了句:「大師兄你真不吃啊?」

  言燼表情淡淡:「不吃。」

  但其實言燼的心裡是很想吃的,可是這不符合一直以來的教導和規矩。

  身為眾多師弟妹們的大師兄,言燼一直都是榜樣。

  所以他就更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到了現在也已經習慣了。

  如果說他唯一的一次任性,那麼便是因為斷圯。

  於是回到屋內后坐在木椅上的言燼看著桌上的靈茶良久良久,最終還是深深嘆了口氣。

  此時攣冰也出來了。

  它眼巴巴地趴在窗戶下看著窗外正在吆喝各種小吃的小街頭。

  眼神里滿滿都是憧憬。

  *

  另一邊。

  斷圯其實始終都沒有吃完那個包子。

  甚至說他不喜歡吃東西。

  因為對他來說所有食物都是一個味道的,吃不出任何感覺來。

  所以他甚少吃東西。

  當年他之所以快速地達到金丹期就是為了辟穀就是因為不想吃東西。

  可現在望著桌上的包子,斷圯陷入了怔然的沉思。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在吃這個包子的時候,感覺很好吃……

  和以前的都不一樣。

  他伸手又摸了下,仿若是在回想之前言燼給他時看著自己的模樣。

  過了一會後,斷圯收回視線望向了牆壁那。

  此時言燼就住在他的隔壁房間里。

  他……想去找言燼。

  可是他不知道用什麼理由。

  彼時的長棲還在用爪子撓著門邊縫隙,它在門邊擠來擠去的,似乎很想出去找攣冰。

  但它就是出不去。

  已經折騰了好半天了。

  不知是不是劍靈的模樣觸動了斷圯,斷圯忽然起身。

  長棲見狀立馬飛了過來眼含期待地瞅著主人。

  「走。」斷圯道。

  說著他便朝著門口而去。

  長棲則跟上了主人。

  但斷圯並沒有去隔壁的房間,而是直接出了酒樓。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接著便朝著右邊走去。

  而走著走著,斷圯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此時言燼正在賣小籠包的攤鋪面前,攤主笑呵呵地對著言燼說著什麼,然後手腳麻利地用油紙包把小籠包放好遞給了言燼。

  言燼付完靈石后拿著包好的小籠包一轉身抬頭,便正好看到了正前方的斷圯。

  言燼:「……」

  兩人對視了足足有十幾秒,言燼才恢復了以往的神情。

  他對著斷圯輕咳道:「我給攣冰買點吃的,你怎麼也出來了?留下斷離一個人如若出了事你我都發現不了。」

  斷圯抿唇:「想出來走走。」

  言燼頷首,然後便與斷圯一起並肩朝著酒樓的方向而去。

  此時攣冰正在言燼的肩膀上看著小籠包發獃。

  言燼見狀便給了攣冰一個小籠包。

  攣冰立馬興奮地用兩隻胖乎乎的小爪子抓住,然後一邊飛在半空中跟著,一邊小口小口眯著眼睛吃。

  長棲見狀歪了歪頭。

  它試探性地飛到了言燼面前,然後眨著眼望著言燼。

  「你也想吃?」言燼訝異。

  長棲冰著一張小臉,但是眼睛卻一直瞄著小籠包。

  於是言燼也給了長棲一個。

  長棲抓住后立馬飛到了攣冰身邊。

  之後言燼和斷圯便一直並肩漫步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斷圯眼眸里的光逐漸一點點黯淡下來。

  余光中,他忽然看到攣冰小口小口吃完后長棲便把小籠包趕緊給它的樣子,這讓斷圯手指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

  半晌后,斷圯忽然開口:「師兄。」

  「嗯。」

  「你等我一下。」斷圯道。

  言燼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好。」

  之後斷圯便走了。

  等斷圯再回來后他的須彌戒里已經塞滿了各種零食小吃,他變出其中幾個裝著食物的油紙包,遞給了言燼。

  言燼微楞:「你這是?」

  「我想吃,一起吃吧。」斷圯抿唇道。

  言燼懂了。

  看來斷未酌也對這些零食小吃感興趣,只不過礙著身份才從來沒有買。

  現在是想拉自己一起吃?

  這樣便不會丟人?

  但不得不說,這正好合言燼的意。

  他真的早就餓了很久了。

  於是言燼便點了點頭,然後打開了油紙包拿出裡面的一個小包子吃了起來。

  斷圯自然也被分了一個。

  兩人一邊走一邊吃。

  而攣冰在吃完了手裡的小籠包后便看到了主人手裡的其他小吃,這讓它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可還沒等它飛過來跟主人要,一道冰冷的目光就把它瞬間定在了原地。

  攣冰嚇了一跳。

  這一看才發現正是長棲的主人。

  斷圯一雙黑眸靜沉沉的沒有半分溫度,看得攣冰全身冰涼僵硬。

  攣冰其實很害怕斷圯。

  因為它能感知到長棲主人對它不是太喜歡。

  還有就是它對斷圯莫名的本能恐懼。

  這也是為什麼重生以後,雖然它蠢蠢欲動很多次想砍長棲主人幾刀為主人報仇,但最終還是沒敢動手的原因。

  除非危及到了主人生命!

  這個是攣冰的底線,否則的話攣冰不敢輕易對斷圯動手。

  長棲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緒,它立馬飛了上去保護攣冰,還用腦袋輕輕蹭了蹭攣冰腦袋,彷彿是在安慰它。

  斷圯見攣冰老實了才慢慢收回了視線。

  他自然知道那是言燼的本命劍。

  但那又如何?

  在斷圯的過去生命里,除了言燼對他出手他從沒反擊過,任何人都是一樣的。

  哪怕是言燼的本命劍攣冰。

  他的特殊從來就只給了言燼一個人。

  他從沒有因為攣冰是言燼的本命劍就對它另眼相看,縱容於它。

  任由它對自己的放肆或挑釁。

  這是不可能的。

  攣冰敢這麼做,斷圯就敢給它冷冷折斷了。

  這是斷圯的一貫性格。

  除了……言燼。

  不管言燼對他做什麼,斷未酌都從來沒有過生氣的時候,就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只是言燼不知道,他自己也從沒發現。

  *

  言燼和斷圯很快便回了酒樓。

  在看到言燼和斷圯后,斷離立馬沖了過來,淚眼汪汪道:「大師兄,你們去哪了?我還以為你們拋下我自己走了!」

  他剛剛差點嚇瘋了!

  原本斷離是想著睡前再去跟兩位師兄確認一下明天起床的時間。

  結果好傢夥!

  一個人都沒有!!

  當時斷離的臉色都白了,還以為自己被拋棄了。

  言燼輕咳道:「出去轉了轉。」

  斷離這才抹了抹眼淚,他道:「那以後你們再出去記得帶上我,不然我自己多危險。」

  看著斷離抓著言燼的一隻手臂,斷圯的眼眸深了深。

  忽然感覺脊背有些發寒的斷離瞬間感應到了他堂哥斷圯的視線。

  這讓斷離頓時警鈴大作。

  他趕緊說了兩句話后便『蹬蹬蹬』地快速上樓了。

  因為斷離總是這樣咋咋呼呼的,所以言燼沒察覺出什麼異樣,他對著斷圯道:「回房吧。」

  斷圯頷首。

  可就在兩人即將上樓時,樓下傳來了一道年輕的男聲傳來:「兩位道友留步。」

  言燼轉過了頭。

  那是一個看長相還算是清秀的年輕修士。

  言燼開口道:「道友有何事?」

  「那兩隻小獸可是你們的契約靈獸?」

  而在他開口的時候,與他同桌的那名少女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攣冰和長棲。

  長棲和攣冰的劍靈都是少有的那種。

  或者說從未出現過。

  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是前段時間十分轟動的那對神兵的劍靈獸體。

  「嗯。」言燼隨意應了一句,然後繼續道:「若道友沒別的事情我便和我師弟先上樓了,有緣再會。」

  「慢著!」

  那男修對言燼道:「我師妹看上了這兩隻靈獸,所以我們買了,你出個價吧!」

  在修真界里這種事屢見不鮮。

  說是買,其實就是強行要你的,只是安了一個好的名頭罷了。

  不至於落人口實。

  斷圯眼眸逐漸浮現出淡淡煩躁,就在他要抬手殺了那個攔住他們的男修時,言燼攔住了他,並低聲對他道:「人很多,別動手。」

  淡淡的熱氣灑在斷圯臉上,斷圯的身體有些僵硬。

  他的臉頰也逐漸紅了起來。

  言燼以為是他勸住了斷圯,接著便轉過頭望向那名修士,冷聲道:「既知道是別人的契約靈獸,那道友就應該懂得不該奪人所愛。」

  說完言燼便沒再與他虛以委蛇,轉身便朝著樓上而去。

  那男修還想說什麼。

  但是卻被斷圯冷冷一眼定在了原地。

  斷圯的眼神很有衝擊力。

  因為他看人的眼神完全是看死物的那一種,讓人頭皮發麻,心口冰涼。

  等斷圯和言燼都離開以後,那男修才終於是緩了過來。

  但仍心有餘悸。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差一點就死了。

  淡紫色衣裙的少女看起來十分的不開心。

  同桌的其他幾名年輕修士便低聲道:「別生氣小師妹,既然他們不識相,那就找個時間搶過來。」

  「對,小師妹別動氣。」另一個身著雪錦衣袍的青年也如是說道。

  少女是長留山余家的大小姐。

  他們則是她的師兄。

  這次出來是為了找尋賀禮,因為古家家主的壽辰馬上就要到了。

  余家乃中等世家,依附修真世家大族的古家多年。

  正是因為有古家這棵大樹的庇佑,他們余家才能在長留山如此屹立不倒。

  所以賀禮必須要慎重。

  「哼。」少女扁了扁嘴,還是有些不開心。

  其餘師兄繼續哄著她,並冷哼道:「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散修,連我余家家徽都不識得!」

  余家在長留山一手遮天許久。

  因為背靠古家的原因,就連其他大世家和宗門都不敢輕易交惡。

  一旦交惡那就是在打古家的臉。

  要知道整個修真界現今就兩位大乘期的強者。其中一位就是古家的老祖,而那位古家老祖的小兒子便是百歲化嬰,如今渡劫中期大名鼎鼎的凌微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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