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虛無父神
混沌神界。
在斷圯消失沒多長時間后，一道淡白色的光芒再次出現在了混沌虛空里。
虛無的身影逐漸浮現。
那雙含著冷白色光芒的眼眸環繞了下四周。
接著便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剛剛虛無離開是因為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波動。
所以他決定暫時先避開。
並清除了痕迹。
等覺得時間差不多后才回來。
好在他走之前在這裡留下了標記，否則的話怕是又要忘了這裡是哪。
到時還得再重新找一遍。
*
此時，迦揚正在秩序神殿里。
厄洛斯的表情冷極了。
迦揚用手戳了下他，待厄洛斯轉頭望向自己后，迦揚才環住了厄洛斯，微微道：「還在生氣嗎？別生氣了。」
厄洛斯面含冷霜。
迦揚狀似悲傷道：「我真的沒有騙你，厄洛斯。其實我倒不在意我自己，但每次一看到你情緒低落，我便會心痛。」
望著眼前的迦揚，厄洛斯略有動容。
他低聲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別聽斷圯那小崽子的話，那小子是故意的。你我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迦揚凝向厄洛斯的眼神堅定且認真。
厄洛斯眼眸微動。
半晌后，厄洛斯開口了，他對著迦揚緩緩道：「那父神呢？」
「什麼？」迦揚茫然。
厄洛斯凝視著迦揚，一字一句道：「在你心裡我是否沒有父神重要？」
迦揚：「……」
迦揚完全沒想到厄洛斯會問出這麼一句話。
按理說以厄洛斯一向冷靜自持的性格不會問這種幼稚的問題。
除非……
他受到斷圯的刺激了。
厄洛斯靜靜盯著迦揚的眼眸，這句話他其實藏在心底很久了，但一直從沒問過。
因為這個問題沒必要。
畢竟迦揚對父神的情感和對他的不是一種，所以他從沒想過要問這個。
可現在……
看到斷圯對言燼的態度，厄洛斯忽然也想知道了。
他想知道自己在迦揚心裡到底重要嗎？
斷圯與迦揚一樣在乎父神。
可斷圯卻為了言燼放棄了父神，若是換成迦揚，他能做到嗎？
迦揚抿了抿唇。
接著，他握著厄洛斯的肩膀，低聲道：「你重要。」
厄洛斯心口一顫。
迦揚沉聲道：「我曾說過你在我心裡是不可替代的，當初是，以後也是。」
厄洛斯的手指微緊。
再然後，他緩緩抱住了迦揚。
迦揚長舒了口氣。
幸好他腦子轉得快，其實在那一瞬間迦揚想說的不是這句話，甚至想跟厄洛斯解釋這是不一樣的。
但轉瞬一想厄洛斯那麼聰明，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用得著自己教他嗎？
既如此，那他要的就是自己的一個態度。
簡而言之，還是被斷圯刺激到了。
迦揚輕拍了下厄洛斯的脊背，就在他準備繼續說幾句輕柔的情話時，迦揚驟然感覺到了一股無比熟悉的波動。
這種波動讓迦揚眼神微愣。
他驟然鬆開了厄洛斯往外面看去，下一秒迦揚的表情逐漸有了變化。
「父神！」
迦揚難以置通道：「好像是父神！」
說完迦揚便化成一道光倏然消失在了秩序神殿里。
厄洛斯沉默了下來。
*
不僅是迦揚，此時整個混沌宇宙的高等神都感受到了這種強大到令人匍匐的力量。
這讓才沉睡沒多久的幽冥之神等也都醒了。
所有混沌神都出了自己神殿。
包括言燼。
神力越強那麼感應就會越清晰，雖然言燼依舊不如兩位神兄，但他現在算是混沌神眾兄弟里最強的了。
所以他也第一時間感受到了。
一道紅光而過。
迦揚是第一個趕到神憩之地的，他跪在了地上，拱手道：「父神。」
其餘混沌神也一個接一個的全部趕到。
包括厄洛斯和言燼。
言燼在兩位神兄身後的位置，執劍的右手把劍放在自己身旁，頭則低著。
這是規矩。
其餘混沌神是不能抬頭見父神的。
因為他們身份不夠。
身為父神之子的兩位神兄才是地位最高，受到父神喜愛的法則神，他們則是附屬神。
換言之。
就像是人類世界里的太子和皇子身份。
更別說還不是純正血統的皇子。
只是收養的那種。
強大的白色虛無法則力量震懾住了整個混沌神界，就連混沌力量都為之臣服。
虛無望著跪在自己眼前的迦揚。
他的眉心微蹙。
好半晌后他才想起這裡到底是哪裡，他開口道：「迦揚？」
淡漠的聲音含著沉冷的壓迫。
迦揚低聲道：「父神。」
聽到這句父神，虛無終於認出這是自己丟的另一個兒子。
他微抬起手撫摸了下迦揚的頭頂。
雖然虛無法則冰冷，但是頭頂上的手掌卻溫暖的不可思議，幾乎讓迦揚怔在了原地。
落在後面一點的言燼身體有些緊繃。
他從沒像現在這樣不安過。
同時他心裡也在想斷圯去哪裡了？為什麼不見斷圯的身影。
虛無只是一碰便能知曉迦揚所有的記憶。
自然也知道了小兒子的事情。
在從迦揚記憶里看到了所有小兒子的過去后，虛無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然後……
他的視線逐漸望向了言燼。
言燼額頭冒冷汗。
混沌神弟弟們也不禁替言燼擔心了起來。
在不知道斷圯身份前倒還好，知道了以後除兩位神兄外其他混沌神都有些糾結。
因為身份不對等。
就比如迦揚神兄和厄洛斯神兄乃父神精心創造出來的神子。
而其他混沌神則可有可無。
斷圯也是父神之子，那麼身份上自然和兩位神兄是一樣的。如若父神不高興有混沌神褻瀆了自己喜歡的神子。
那麼結果是很可怕的。
「過來。」
空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直指言燼。
言燼手指一緊。
迦揚望了望父神，儘管他知道自己此時或許不該開口，但仍舊咬著牙低聲道：「父神，智慧之神憑自己實力獲得了副神格。」
擁有副神格就是雙神格。
雖不像他與厄洛斯那般都是雙主神格。
但言燼是第一個進階雙神格的。
這代表他實力很強，至少法則承認了他。
但父神沒有說話。
神憩之地一片死寂，言燼不敢再耽擱連忙走了過去，跪在了前面，低聲道：「父神。」
言燼不知道父神此時的神情。
他的冷汗越來越多。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言燼感覺全身都冰冷下來時，他感受到自己頭頂驟然一暖。
父神的手掌撫在了他頭上。
這讓言燼霎那間也僵硬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迦揚則為言燼鬆了口氣。
過了好一會後，迦揚也發現斷圯遲遲沒來，他剛想跟父神請命自己去把斷圯帶過來時，父神卻似乎知道他想什麼似的阻止了。
因為虛無也發現斷圯不在這個混沌神界了。
「父神？」
虛無看向迦揚，道：「你們把這片宇宙混沌管理的很好。」
他在說迦揚和厄洛斯。
迦揚努力壓制住激動的心情道：「謝父神，這是迦揚和秩序與死亡之神該做的。」
虛無的語氣卻微冷：「你的神力為何與死亡之力融合了？」
迦揚臉色一僵。
他因為看到父神太過激動給忘記了這個。
此時迦揚也跟剛剛的言燼一樣，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因為他不知道父神是否讓他與厄洛斯在一起。
這是否違反了父神的法則。
厄洛斯想開口，但卻被迦揚摁住了手。
虛無父神不是厄洛斯的父神，他怕厄洛斯說錯話會被父神抹殺了。
其實迦揚並不知道的是，虛無並不是不高興他與厄洛斯在一起。
而是他那明顯低於厄洛斯的神力。
當初在創造迦揚時，虛無特意把生命之神迦揚的神格加強，那時的他明明比天道創造的死亡之神厄洛斯強。
可幾百億年過去了。
迦揚竟然被厄洛斯給壓了下去。
「父神……」迦揚想解釋，可是等他一抬頭時卻發現父神早已不見了。
他意識到父神動怒了。
儘管他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是因為他不能與天道父神之子厄洛斯在一起嗎？
這讓迦揚有些不安。
「迦揚哥哥。」言燼擔憂地看向了迦揚，因為他從沒看到迦揚神兄的臉色這麼難看。
迦揚勉強笑了笑，沒說什麼。
言燼還想說話，但是被迦揚阻止了，他啞聲道：「你先去看看斷圯吧，他怎麼沒出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言燼也知道此時他們最好是退下比較好。
於是他只好是點了點頭。
可當言燼回到了迦揚神兄的法則神殿後卻發現斷圯不見了。
他找遍了各個角落卻沒找到任何蹤跡。
這讓言燼的手指逐漸緊了起來。
*
另一邊。
不知身處在哪裡的斷圯靜靜待在一旁。
他微抬頭望了眼天道父神，沉思半晌后還是開口了，他低聲道：「父親，我想回之前的地方，我……」
他想說師兄在那。
但是就在此時天道的視線淡淡望向了斷圯。
那種視線壓迫感極強。
斷圯沉默。
他咽下去了未說完的話。
斷圯不敢在天道父神面前放肆，因為他知道，天道父神若生氣他是真會殺了你。
而他現在不想死。
所以只好忍氣吞聲了起來。
天道見斷圯老實了便收回了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天道忽然淡淡開口道：「你爹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