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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後續番外(2)

  一想到若是等清虛成功飛升與夙弟會和后,說不準還能再生出一個像是燼兒那樣的孩子來,古家人就充滿了幹勁。

  看向清虛的目光頓時變得更加熱切了。

  清虛默然。

  他開始加快了回程的速度,想著能儘早擺脫古夙這群莫名其妙的兄長們。

  祁霖早就在等候清虛。

  在看到清虛回來后立馬上前行禮。

  現如今祁霖是歸元宗的宗主,他的天賦雖算不上絕頂,但也是優秀那一行列了。清虛對這個孩子倒是挺滿意的。

  至少他不用擔心自己飛升后的歸元宗了。

  「師伯,您何時渡劫?」祁霖今天來是特地詢問這個的。

  「三日後。」

  祁霖的臉色頓時鄭重了起來,他道:「那師侄這便去安排下,以防止師伯渡劫時會有別的修士干擾。」

  這種事很少。

  但是也出現過,所以必須要重視。

  清虛頷首。

  祁霖這才轉身離開。

  「那個小子有點眼熟。」古家主挑眉道。

  「去秘境歷練時經常跟著燼兒。」清虛回道。

  正因為這個清虛也對祁霖比較眼熟。

  以前是想過收他為徒的。

  畢竟燼兒飛升了,自己也快要渡劫了,歸元宗需要有人照看。但後來他想了想還是沒收,而是讓丹峰師弟收了。

  自己則培養他成為歸元宗宗主。

  雖然燼兒已經離開。

  但他私心裡還是想把自己唯一徒兒這個身份留給言燼。

  在他心裡,沒有一個孩子能取代燼兒。

  一聽到言燼,古家主和長老們頓時有些憂傷,道:「也不知道燼兒現在如何了,夙弟飛升後有沒有看到他。」

  清虛也望了望天邊。

  其實在飛升那天清虛總有一種感覺那會是最後一次見燼兒了。

  雖然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哪裡來。

  但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他很平靜。

  畢竟就算是燼兒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也是要飛的。就好像是每個父母精心養育的孩子,最終都要有放手的準備。

  就是不知道……

  燼兒現在過得怎樣,好不好?沒再碰上斷圯那個小崽子吧?

  若是這樣,那他就能放心了。

  還有便是…凌微。

  說實話清虛總是沉默地望著天邊就是因為這個。仙界和修真界終究是不一樣的,他不確定飛升到仙界的凌微是否已經忘了他。

  若真這樣,那到時候他該怎麼做?

  尤其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四百年之久的時間。

  這些一切都讓清虛感到頭疼。

  罷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清虛不再想這些,而是帶著古家眾人去了他的靈峰,然後自己便修鍊了起來,等待著三日後的渡劫。

  *

  三日時間很快便到了。

  清虛凝視著那個一會抵禦雷劫時的法陣沉默走神。

  圍觀的修士很多。

  皆因前段時間古家老祖隕落的消息。

  這也讓人心中一凜,明白渡劫其實並不是那麼好渡的。或許一招不慎就滿盤皆輸,徹底隕落消散於天地之間。

  雖然之前凌微飛升了。

  但凌微底子在。

  他是因為當初給言燼渡入了太多的靈力才掉的修為,本質凌微天賦還是很高的,所以能飛升也不足為奇。

  但清虛便不同了。

  畢竟清虛蹉跎了數年的時光,他到達渡劫期的時候已經近三千壽元了。

  算是很晚才突破。

  若不是他養了一個好徒弟,從秘境帶出來了很多仙級的天材地寶,清虛是不可能到達如今的大乘巔峰的。

  所以他比起凌微來要危險的多。

  「師兄。」歸元宗各峰主和長老們都走了過來看向清虛。

  表情里有激動也有擔憂。

  清虛自然知道他們想說什麼,於是擺了擺手,道:「生死有命,一切自有定數,不需為我太過擔心。」

  萬靈峰峰主表情有些悶悶的。

  清虛望了他一眼,然後嘆口氣道:「日後聽你其他師兄的話,若是有什麼困難去找他們,勿要還如孩童那般幼稚。」

  萬靈峰峰主眼眶一紅。

  他抿抿唇低聲道:「掌門師兄別擔心我,您好好飛升就行。」

  眾峰主們又寒暄了一會這才逐漸退下。

  不想耽誤了時辰。

  清虛緩緩走到了陣法中央,等待著一會到來的雷劫。

  很快。

  天空便烏雲密布起來。

  因為之前言燼渡劫的那天實在給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所以現在很多修士都對雷劫有些恐懼。

  這也是千年來沒什麼修士渡劫的原因。

  是啊!

  誰看了那場雷劫還敢飛升?!

  那是用來飛升的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受到了天罰,要把人活活劈死。

  現在清虛又要渡劫了,所以眾人想多看看。

  好吸取經驗。

  也看看現在的雷劫是否如凌微那次一般恢復了正常。

  彼時,清虛正凝著天邊雷劫。

  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可能會身隕的準備。

  第一道雷劫驟然衝天而下!

  清虛連忙執起本命劍抵擋。但是雷劫很快,而且每一道落下的雷劫都比之前的更深一層,這是雷劫在淬鍊身體。

  褪去凡胎成仙的步驟。

  如果撐的過去那便得道成仙,撐不過去便是消散於天地之間。

  歸元宗眾人開始緊張起來。

  但他們看不清楚裡面的變化,只能看到那異常滲人的紫色雷劫不斷劈下。

  時間一點點過去。

  很快就過了兩三個時辰左右。

  眾峰主們數著那不斷降下的雷劫,現在已經是第九道了。

  只聽一聲脆響。

  清虛的本命劍出現了一道輕微的裂痕。

  這還是他拿仙器抵擋的情況下。

  不等眾人焦急呼喊,就發現那可怖的雷劫正在散去。

  「九道!也是九道雷劫!」

  眾人哪裡不知道這是已順利渡劫並飛升的情況,但他們沒想到清虛和凌微渡劫時一樣也是九道雷劫。

  那看來雷劫已經恢復正常了?

  這讓圍觀的其他修士們很是欣喜激動。

  而此時沐浴在金光中的清虛則發現自己在控制不住地往上升,甚至連給他和師弟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恭送掌門師兄!」各峰主含淚拱手道。

  歸元宗弟子們也恭敬喊道。

  聲音氣壯山河,令人震顫和動容。

  但清虛已經聽不到了。

  他其實想說自己的靈丹靈器放在了某處地方,你們記得去取,他把這件事給不小心忘了!可現在想說已經來不及了。

  罷了。

  看日後哪個有緣的弟子撿到吧。

  *

  仙界。

  清虛曾設想過無數次仙界的畫面。

  會有無數得道的仙者。

  仙氣濃郁,仙鶴青鳥在天空遨遊,還有無數的仙殿樓宇等等。

  唯獨沒想過的是眼前這個畫面。

  一入眼清虛便看到整片茂密崎嶇的叢林,每顆大樹都很高,約有百人之高的程度。周圍時不時會傳來清脆的鳥叫聲。

  樹葉隨風飄蕩,還能聽到遠處野獸的吼聲。

  清虛猜想應該是仙獸。

  這……

  實在是和他想象中的仙界截然不同。

  清虛試探性地抬起腳步朝著前面走了幾步,就在這時他腳下的樹藤動了動,讓清虛臉色一變驀然抬起了腳。

  「你是新飛升上來的修士嘛?」樹藤好奇道。

  清虛心中警鈴大作。

  但他畢竟才剛飛升上來,在仙界算是新人了,所以清虛自然不會輕視對方只是樹藤,他謹慎道:「敢問前輩是?」

  「我是前面第三十八棵古樹,請問你需要契約嗎?」

  清虛心中的戒備更高了。

  眾所周知,妖修最厭惡的就是與人修契約,更別說還是仙界這種級別的仙樹。它如此主動,必定是有詐。

  於是清虛委婉拒絕了。

  樹藤有些失落,但還是不讓清虛走,企圖讓清虛回心轉意。

  至此,清虛明白肯定是有陷阱了。

  可還沒等清虛想動手,然後找個機會偷跑時,那樹藤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連忙麻溜地消失無影無蹤了。

  清虛疑惑。

  他下意識轉過身,然後就看到了呆愣在原地的凌微。

  此時的凌微很是狼狽。

  他雖然還穿著那身淡白色的法袍,可是已經破了很多道口子。他的手中正拿著一根擰好的藤蔓,渾身髒兮兮的。

  完全不像是那個有潔癖的凌微。

  「……古夙。」

  雖然只是三百年未見,可清虛卻恍然有一種幾百世都未見的感覺。

  他微抬起腳步想要走過去。

  可凌微已經動了。

  他驀然瞬移到了清虛的面前,然後把清虛拉入了懷裡,聲音低啞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你會飛升上來的。」

  清虛心口微痛,他慢慢抱住了凌微。

  「是我來晚了。」清虛啞聲道。

  這個擁抱彷彿隔了幾千幾萬年,凌微抱了清虛很久很久,彷彿要把封睿融入血肉一般。

  直到清虛無可奈何推了下凌微。

  凌微這才鬆開了些。

  「你……」清虛頓了頓,然後繼續道:「我們先去你住的地方吧,等到了你洞府再聊。」清虛不習慣在外面如此親密。

  很容易被別人看到。

  凌微一凝,然後道:「我……沒有住的地方。」

  清虛愕然道:「沒有?」

  「嗯。」

  「那你這三百年住在哪裡?」清虛挑眉道。

  「我在等你。」凌微低聲道。

  清虛一愣。

  凌微注視著封睿的臉龐,緩緩啟唇道:「這三百年,我一直都在這裡等你。」

  這句話再次讓清虛心口一疼。

  疼得他手指泛白。

  他幾乎可以想象的到凌微是怎樣每天守在出口這等自己的。

  如果……他最後沒有飛升上來。

  凌微會怎麼辦。

  想到這,清虛慢慢地握住了凌微的手。他沒有再提這個話題,而是壓抑道:「那你我去開一個洞府出來。」

  凌微攥緊了清虛的手,道:「好。」

  *

  兩人在樹林里走著,一開始是兩人一起,後來凌微強制性讓清虛在河邊等他。

  因為剛飛升上來,清虛的身體還很虛弱。

  清虛實在是拗不過凌微,只好自己坐在河邊等著凌微。

  就在這時,一顆小藤蔓悄摸摸的湊了上來。

  它對著清虛小心翼翼道:「那個人修是你道侶嗎?」

  清虛動了動眉,道:「對。」

  「那我建議你還是換一個道侶吧。」

  「為何?」清虛的眼眸眯起,但如若是熟悉清虛的人就會發現他此時已經動了殺意了。清虛以為這顆仙樹看上了凌微。

  但對清虛來說,他不可能把凌微拱手讓出。

  可誰知這顆小藤蔓卻道:「他很可怕。」

  「……什麼意思?」

  「他每天都陰沉著臉去砍樹藤,周邊的樹藤都快被他砍光了!你知道我同伴憤怒問他的時候,他怎麼說的嗎?!」

  「怎麼說的……?」

  「他說這是要用在他道侶身上的禮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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