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西市行刑
「老黃，你怎麼來了？」
人群中有相熟者互相交流，甚至還拉來了不遠處的其他熟人：
「你不是最害怕這種場面嗎？」
「我老黃好歹也是熱血騰騰的大好男兒，豈會害怕這種場面？」
感受到兩個友人古怪的目光，名為老黃的魁梧漢子略顯尷尬的笑了一下：
「俺老黃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歹毒的人，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說話時老黃一臉的堅定，若不是祁紅犯下的罪過太過駭人聽聞，他還真的不一定會出現在這兒。
實際上像老黃這樣的人並不少。
隨著生活水平的逐漸提高，大唐百姓心中的驕傲和集體榮譽感也越發的濃重。
像祁紅這樣的罪犯，在他們看來絕對是罪不可恕的存在！
隨著時間的推移，聚集在這裡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除了長安城的百姓之外，還有著一些附近其他城市的百姓也過來湊熱鬧了：
有著蒸汽車的存在，如今的大唐的出行可比以前方便了不止一個台階。
值得一提的一點則是，這些外地來的百姓全都受到了本地百姓的優待。
明明大家都想要更清楚的看一看祁紅的樣子，但是本地的百姓卻總是避免和外地百姓爭搶位置。
按照他們的話語來說，這叫給『客人優待』：
咱們皇城裡的百姓就是這樣的性格，地道~
有一說一，這樣的地道可比後世的某些整天喊著『地道』的人地道多了。
「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隨著一聲驚呼響起，在場百姓的目光全都落到了菜市口的方向。
在眾人的注視下，祁紅和他的一眾手下被十幾個獄卒拎了出來。
按理來說，應該是讓他們自己走出來的，只是這群傢伙傷勢太重，想走路肯定是不可能了。
「這就是祁紅？」
身為主犯，祁紅當然是處於最顯眼的地方。
經過這幾日的適應，他倒是勉強的接受了現實，此時整個人滴著腦袋像一顆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
「嘖嘖嘖，看起來倒是和我們沒什麼差別啊。」
「廢話，難道你還想讓他多張幾條胳膊幾張嘴不成？」
「聽說這貨還是墨老的徒弟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場外的議論聲很大，不過在小李子出現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咳咳，諸位下午好。」
朝著周圍的百姓們拱了拱手，小李子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對於在下，想必諸位都已經很熟悉了吧。」
「您是李公公！」
「李大人！」
……
小李子的話語剛剛出口，人群就再次沸騰了起來。
聽到百姓們的聲音，小李子的笑容更加濃郁：
雖然稱呼各有不同，但是百姓們對自己的喜歡他卻是能夠感受到的。
「諸位安靜。」
伸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讓百姓們再次安靜下來，小李子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關於今日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經有所了解了，不過……」
稍微停頓，直到見到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小李子才再次開口：
「為了確保所有人都知道，我還是為大家再講述一遍吧。」
「祁紅，墨家傳人，本為……」
能夠成為百姓心目中的『鐵血太監』，小李子的身上當然不會出現『怯場』這種事情。
雖然報紙上已經報道了關於祁紅的事情，但是肯定沒有小李子的講述更加詳細。
隨著小李子的話語逐漸出口，周圍的百姓們的情緒全都被調動了起來。
「畜牲，這真的是一個畜牲！」
「連孩子都下得去手，就應該被拉出去五馬分屍。」
「就這……就這也配成為墨家傳人？」
百姓的情緒很激動，如果不是還保持著幾分理智，估計他們已經衝上去將祁紅硬生生的撕碎了。
「諸位安靜。」
再次讓百姓們安靜下來，小李子的神情變得嚴肅：
「自科學年以來，這是最為駭人聽聞的一場罪行，按照唐律，現處以祁紅及其從者『斬首』之刑！」
其實按照小李子的想法，像祁紅這樣的畜牲應該直接車裂或者凌遲才對，不過這個提議被李承乾拒絕了：
有一說一，被打斷四肢的這幾日，受的苦已經夠祁紅下輩子當個好人了。
聽到場中百姓的歡呼聲，一旁角落裡的墨鉅忍不住嘆一口氣：
「孽障，這全都是你咎由自取啊。」
畢竟是自己的弟子，看著對方被處刑對於墨鉅來說依舊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
「哼！」
與墨鉅相比，公輸班則顯得冷靜了許多。
冷哼一聲，公輸班這才開口：
「禍是他闖出來的，這就是他該付出的代價。」
「你現在看到了他的可憐，可想到了那些被他殘害的小娃娃們的可憐？」
「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又何必如此？」
瞪了一眼公輸班，墨鉅顯得有些不滿：
「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難道會連這麼點兒事情都看不透？」
與幾日前相比，今日的墨鉅不管是神情還是精神狀態都好了許多。
這其中有著兩個原因：
一是公輸班的挑釁式安慰，另一點則是因為他們的實驗取得了不錯的進展……
見到墨鉅開口和自己鬥嘴，公輸班的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只要這老東西能明白就好，要是丫因為這麼一件事鬱鬱寡歡到嗝屁，我老頭以後豈不是很寂寞？
且不提公輸班與墨鉅二人的交談，此時的場上總算是發生了新的變化。
抬頭看了看天空，小李子再次開口：
「時辰已到，開始……行刑！」
小李子的話語剛剛出口，立刻有幾個穿著黑色長袍、拎著鬼頭刀的小太監站了出來。
這是小李子之前處理非法牙人時培養出來的劊子手，今天倒是有派上了用場。
「行~刑！」
『噗~』
小太監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先是從衣袖裡掏出一個裝滿酒水的小葫蘆。
喝一口將酒水全都噴到手中的鬼頭刀上，然後……揮舞！
『噗通！』
只是瞬間，人頭落地伴隨著鮮血飛濺的畫面讓無數的百姓閉上了眼睛。
『哎~』
毫無疑問，這是墨鉅的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