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希拉克略的智慧

  「去！」

  伴隨著一聲怒斥，巴拉鉞手中的長弓直接被拉成了滿月狀……

  「將軍小心！」

  畢竟是國公爺，就算是在戰場之上，老程也不可能沒人保護。

  就比如此時，見到巴拉鉞居然敢暗箭傷人，一旁的親兵立刻開口提醒。

  不但如此，在說話的時候，他也直接擋在了老程的前面：

  身為親兵，守護老程免受威脅就是他最大的職責。

  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在親兵沒有徹底死絕之前，被他們守護的將軍是絕對不會身亡的：

  死在將軍之後的親兵就是不合格的親兵！

  當然，這些都是閑話，可以暫且不提。

  看著朝著自己飛過來的箭矢，再看一眼擋在自己面前的親兵，程咬金的臉上露出怪異之色：

  「宵小之輩，此等手段也想傷我老程皮毛？」

  話語落下，程咬金手中馬槊猛然刺出，居然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直直的擊中了空中的箭矢。

  『咔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箭矢居然被老程的馬槊直接砍成了兩段。

  「這……」

  看著面前的畫面，周圍的拜占庭士卒全都忍不住露出驚訝之色：

  用兵刃擋住箭矢並不是特別稀奇的存在，但別忘了老程可是被偷襲的啊。

  「將軍威武！」

  與拜占庭士卒們不同，破陣軍的表現則淡定了許多：

  這可是我大唐的將軍，稍微牛逼一些又能有什麼不合理的呢？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著另外的一個原因：

  他們的直屬老大薛仁貴可比老程牛逼多了。

  可能這也算得上一種另類程度上的『曾經滄海難為水』吧？

  在破陣軍的影響之下，不少拜占庭帝國的士卒也高聲得呼喊了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拜占庭方士氣大增。

  「塔利大哥，那個大唐的將軍厲害，我們為什麼要跟著一起吶喊？」

  某個士卒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唐人的將軍，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笨蛋！」

  白了說話士卒一眼，被問話的『塔利大哥』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咱們大帝都已經投靠了大唐，那咱們以後就是大唐的人，大唐的將軍厲害，就是咱們自己的將軍厲害……」

  『塔利大哥』講述的很粗略，但難得的是這個士卒卻真的聽懂了。

  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之後，這士卒這才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塔利大哥說的有道理。」

  話語落下，這士卒也大聲的跟著周圍的戰友們呼喊了起來：

  「將軍威武！」

  「哼！」

  沒想到自己的舉動不但沒有打擊到大唐眾人，反而使得對方更加得意了，巴拉鉞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給我攻擊，今天一定要弄死下面的那個蠢貨。」

  「是！」

  在巴拉鉞的話語落下之後，周圍的士卒全都齊聲應和一聲，然後就再次加快了攻擊速度。

  然而有了剛才的事情，周圍的士卒全都已經有了準備。

  在他們的守護之下，老程更加不可能被攻擊到了。

  又使用馬槊砍斷了好幾根飛過來的箭矢，程咬金的神情逐漸變得冰冷：

  「既然這群傢伙如此不知好歹，那可就不要怪俺老程無情了。」

  話語落下，程咬金更是直接揮了揮手：

  「投擲貞觀雷，破城！」

  「是！」

  老程的話語剛剛落下，早就被準備好的大量的貞觀雷就被士卒們狠狠地扔了出去。

  『轟隆~』

  巨大的聲音響起，甚至不等周圍的士卒反應過來，他們眼中的雄城的大門已經破裂了開來。

  「嚯哈哈哈，小崽子們，你們倒是繼續猖狂啊？」

  一想到自己剛才居然成為了這群傢伙的集火目標，程咬金就不由得一陣惱怒：

  「眾將士聽令，隨俺老程衝鋒！」

  話語落下，不等周圍的士卒說話，老程已經率領著自己的親兵直接朝著城中沖了進去。

  「這個知節……」

  看到程咬金的動作，不遠處的秦瓊忍不住眉頭皺起：

  「明明都已經這麼大的年紀了，還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模樣。」

  李世民乃是本次戰爭的主帥，按理來說，老程的舉動實際上是有些逾越的。

  當然，讓秦瓊擔心的並不是這些，畢竟相處這麼多年，李世民對於老程的性格不會不了解。

  真正讓他擔心的是程咬金的安危。

  不管佔據著什麼樣的優勢，巴拉鉞和他手下的士卒終究也不是易於之輩。

  像老程這樣直接衝出去的舉動實際上是很危險的。

  至少在正常情況下，這樣的沖城舉動應該是交給普通士卒去做的。

  「老程向來如此，叔寶何必在意。」

  與秦瓊相比，李世民就顯得淡定了許多：

  「有著破陣軍眾人保護，知節的安全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陛下言之有理。」

  點了點頭，秦瓊這才開口：

  「倒是老臣有些太過不淡定了。」

  「叔寶向來謹慎，這並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

  輕笑一聲，李世民再次開口：

  「知節已經行動，那我們也不該讓他久等吧。」

  「陛下英明。」

  獻上一記馬屁，秦瓊手中雙鐧揮舞，然後也朝著城中沖了進去：

  雖然有著李世民的安慰，但他對於程咬金的安危依舊還是很擔憂的。

  除了一眾老將和破陣軍眾人之外，希拉克略等人也率領著身後的士卒行動了起來。

  面對這些昔日的同族，希拉克略身後的士卒們可沒有絲毫要留手的意思：

  畢竟這群傢伙之前站在城牆上放箭的時候也沒有任何要放過他們的意思。

  貞觀雷的威力和能造成的恐怖程度一直都是不用懷疑的。

  在見識到了那種恐怖的爆炸之後，這些守城士卒的鬥志更是在一瞬間降低到了冰點。

  士氣對一場戰爭的影響程度是不必多說的。

  若是正常情況，這些士卒也許還能與失去了坐騎的王庭重騎稍微抗衡一下：

  然而此時，他們卻落到了一種被吊打的結局。

  「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站在巴拉鉞的身旁，一旁的親兵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哼！」

  冷哼一聲，巴拉鉞的神情格外難看：

  從自己掌握大權到城破，一共居然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用到！

  對於一個心高氣傲之人，巴拉鉞能夠接受自己的失敗，但是卻不能接受失敗的如此快速及徹底。

  「殺！」

  看著不遠處一面倒一般的情況，巴拉鉞冷聲開口：

  「今日，我與希拉克略之間必有一人留下性命！」

  話語落下，巴拉鉞已經朝著希拉克略的方向直直的沖了過去：

  「希拉克略，可敢與本將一戰？」

  巴拉鉞的聲望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在戰場之上，他這樣橫衝直撞居然沒有受到太多的攻擊。

  「呵呵，有何不敢？」

  看著一路衝到自己面前的巴拉鉞，希拉克略的心情格外暢快：

  不久之前，這貨還以一副勝利者的姿勢與自己交談，現在卻已經成為了敗家之犬。

  揮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長劍，希拉克略的臉上露出幾分情況之色：

  「看來由於之前的事情，倒是讓你小看了本帝啊？」

  目光落到巴拉鉞的身上，希拉克略這才繼續開口：

  「今日，我便讓你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

  話語落下，希拉克略已經朝著巴拉鉞沖了過去：

  為了維護自己的王者尊嚴，這次他並沒有要求周圍的士卒幫忙。

  「陛下，你覺得他們之間誰會勝出？」

  站在一旁，程咬金朝著李世民開口詢問：

  除了巴拉鉞之外，其他的士卒已經全都選擇了投降，一場攻城戰，就是如此輕易的結束了。

  「結果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不是嗎？」

  沒有直接回答程咬金的問題，老李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嚯哈哈哈哈，陛下言之有理。」

  發出一陣大笑，程咬金倒是瞬間明白了老李的意思：

  有著大唐的庇護，希拉克略從一開始就已經處於了不敗之地。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實際上無論是希拉克略還是巴拉鉞，都是真真實實的失敗者罷了。

  在這次的戰爭之中，只有大唐才是唯一的勝利者！

  閑談歸閑談，對於二人的交手情況老程等人還是很關注的。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巴拉鉞也知道自己的處境。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已經顧不上去思考太多的東西了。

  對於此時的巴拉鉞而言，只有打敗希拉克略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噹、嘭、啪~』

  兵刃碰撞的聲音不停的響起，巴拉鉞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

  「怎麼可能？」

  艱難的閃身躲過希拉克略的一次攻擊，巴拉鉞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目光落到希拉克略的身上，巴拉鉞忍不住開口詢問：

  在他的記憶里，對方分明應該是一個剛愎自用又毫無才能的廢物才是啊！

  「呵呵~」

  再次朝著巴拉鉞刺出一劍，希拉克略並沒有因為交談而有所放鬆：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一邊攻擊，希拉克略一邊開口：

  「憑藉你可悲的猜想，本帝就應該懦弱無能是不是？」

  「可……」

  「可我一直都表現的很差勁？」

  打斷巴拉鉞的話語，這個時候的希拉克略的身上居然露出了幾分迷人的氣質：

  「你可曾想過，本帝為什麼會那麼『差勁兒』？」

  「這……」

  眉頭微微皺起，巴拉鉞的瞳孔瞬間放大：

  「你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蠢貨！」

  翻了一個白眼，希拉克略的臉上露出幾分嗤笑之色：

  「本帝何等身份，豈會需要隱藏自己？」

  雖然已經投靠了大唐，但之前的希拉克略可是當之無愧的拜占庭大帝。

  對於他來說，肆意妄為才應該是標準的行事風格：

  隱藏、扮豬吃虎？

  那是弱者才需要去做的事情！

  見到巴拉鉞還是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希拉克略只能開口替他解釋：

  倒不是他有多麼善良，只是單純的想要在失敗者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罷了。

  停頓一下，希拉克略環顧四周：

  「之所以本帝在你的眼中差勁兒，是因為你一直在用歷代聖君與本帝做比較。」

  「本帝雖然自負，但卻不得不承認自己那些聖君們有著極大的差距，不過……」

  一腳將巴拉鉞踹飛，順便將對方的兵器踩在腳下，希拉克略這才開口：

  「難道你不知道自己與他們之間的差距更大嗎？」

  「不可能，這不可能！」

  一邊搖頭反駁，巴拉鉞一邊開口：

  「我那麼努力，苦練武藝和兵法，憑什麼連你這樣的人都比不過？」

  「還真是蠢貨啊。」

  再次一腳將巴拉鉞踹飛，希拉克略看向他的眼神已經變得同情：

  此人雖然有著一些才能，但終究還是眼界太差了。

  嘆了一口氣，希拉克略倒是沒有繼續發起攻擊：

  「本帝從小就受到數量眾多的大才教導，又有著數不清的古籍名作可以閱讀，你憑什麼認為我會不如你？」

  「你……」

  本來就收了一些傷勢，現在聽到希拉克略的話語，巴拉鉞更是差點兒當場吐出一口老血。

  雖然有些殘忍，但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一點：

  希拉克略說的很正確！

  「原來一直以來，我對你所有的偏見都來自於我自己的傲慢？」

  苦笑一聲，巴拉鉞的臉上露出憋屈之色：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屈身與大唐呢？」

  話語出口，巴拉鉞的目光緊緊地盯在希拉克略的身上：

  雖然他以前對希拉克略也很是看不起，但實際上這種念頭都是隱藏在心中的。

  真正促使巴拉鉞做出於希拉克略為敵的決定的誘因，實際上還是因為希拉克略對大唐時的投降。

  在巴拉鉞看來，身為王者，這樣的認慫是萬萬不應該的：

  同樣，這也代表著希拉克略確實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無能。

  「呵~」

  發出一聲輕笑，希拉克略看向巴拉鉞的目光很怪異：

  彷彿是敬佩，又彷彿是憐憫。

  「你……」

  眼見著巴拉鉞又要動怒，希拉克略已經朝著他嘆了一口氣：

  「剛才的事情，難道你還是沒有明白嗎？」

  「大唐擁有著那樣的恐怖武器，早就已經成為了一種遠不是我們能夠抵抗的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