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殺子傳弟
一句話你要分的輕重緩急,要知道怎麼說最恰當。
老李剛聽到這句話的那時候,頭腦一熱當真了。
可在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李承乾,老李忽然一下就清醒了。
自己這個皇位是怎麼搞來的?不還是殺了兄弟搶來的嗎?
為什麼自始至終都沒有廢了李承乾或者殺了李承乾?就算是李承乾行刺了蘇亶,老李最終也沒過多懲罰?不就是因為虎毒不食子嗎?
不愛惜自己的兒子,愛惜自己的兄弟,為了讓活著的兄弟繼皇位,寧願殺掉自己的兒子,殺兒子,這個事您能幹出來嗎?我特么怎麼可能相信你李泰幹得出來?
李世民突然恍然大悟,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人有殺弟之心,哪有輕易的殺子之心呢?青雀啊,這個話完全就是來糊弄朕的。
但老李的臉上卻努力的維持出來一個會心的笑容,「青雀所言,你聽到了?他是多麼在乎你們這群兄弟!」
李承乾沒說話,他雖然智商低,可這句話什麼意思李承乾聽明白了,現在他李承乾僅有的利用價值,就是陪著面前的大唐第一綠茶婊演戲了。
「朕,一次次的給你機會,稚奴和程知節一次次的為你求情,可你卻一次次的讓朕寒心。你說說你,這一次叫朕如何面對滿朝文武,如何在寬恕你?」
老李看著滿面哀色的李承乾,「說吧,如果你是皇帝,該如何善後?」
李承乾一愣,仔細的琢磨了一下,「趙節、李元昌,賜三尺白綾,免去爵位流放嶺南。凡參與造反的不將,五服之內直系金屬誅殺,九族之內沒死者,世代為奴。令,東宮老師大學士張玄素、于志寧、孔穎達、李百葯、杜正倫、劉洎、岑文本、馬周等人,對兒臣有失教導,罰俸一年,各領五廷仗!」
李世民目光冰冷的看著李承乾,「三年前,剛剛大赦天下,房玄齡現在提議要免除死刑,可就是因為你一念之差,讓幾千人丟了性命,你滿意了?」
李承乾的腦門上留下打量的冷汗,死死的咬著嘴唇,再一看老李,心理是真的疼了,眼睛也突然就紅了。
「李承乾,朕給你物色了十幾名老師,他們那個不是大儒?那個不是細心教導?不是朕自誇,大唐到了朕這裡,就是巔峰了,不求你們有多上進,只要求你們做好守成之君,讓這個國家按部就班的發展下去,沒有內憂外患就好。朕做盛世,你們做中興,何樂而不為呢?」
李世民說的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可是你呢?你為何要不停老師的教導,為何要寵幸一個樂童,為何要刺殺蘇亶?為何要造反啊?」
剎那間,老李的眼淚蜂湧,帶著驚天動地的咆哮,「大唐,誰都能造反,唯獨你不能。因為你是朕的兒子,你要知道現在還有薛延陀、高句麗、吐蕃……很多很多敵人,朕還沒把這些敵人消滅,你為何就要迫不及待啊?」
李世民氣的直跺腳,他知道人蘇子和年齡的增長會變,可沒想到李承乾變得這麼快。簡單說,就是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尋常百姓家的孩子起了叛逆心到好說,可太子不行,他未來是要繼承皇位的,他未來要穩坐江山的,所以李承乾這個太子當的忒不合格了。
李承乾和李世民不同,李世民除了弒兄殺弟,囚禁了李淵,沒造太大的殺孽,就算是李建成的舊部,如魏徵、薛萬均、薛萬徹兄弟之流,都被老李重用。
幹了玄武門的勾當之後,甚至是連一頓飯的工夫都沒到,朝會就繼續了,大唐彷彿沒有發生玄武門這件事兒一樣,皇帝和文武大臣就各司其職了。
這也是李世民的個人魅力所在。
可李承乾不一樣,他的一念之差,讓幾千人人頭落地。
李世民不怕自己有敵人,對付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碾壓過去,可李承乾呢?李世民是真的捨不得殺。
從老程給所有人下了蒙汗藥開始,長孫皇后就一個人靜靜的躲在角落,李世民也在心疼,在他的心理,也只有長孫皇后是親媳婦,他不忍心看到長孫皇後上心。
槽!
李世民狠狠的彪出來一句大唐的國粹,心疼的歇斯底里,你叫我如何善後?如何善後啊?
「杜荷!」
老李一聲咆哮,嚇得杜荷一哆嗦,急忙看向老李。
「傳朕旨意,李承乾受李元昌等人蠱惑,犯上作亂,巡城衛殊死搏殺,右武衛攻破佔領東宮,叛亂徹底平定。賀蘭楚石誅九族,李元昌、趙節免除爵位,賜三尺白綾,妻兒流放嶺南。凡參與造反的不將,五服之內直系金屬誅殺,九族之內世代為奴。令,東宮老師大學士張玄素、于志寧、孔穎達、李百葯、杜正倫、劉洎、岑文本、馬周等人,對兒臣有失教導,罰俸半年!」
老李淚流滿面的看著李承乾,「酌令孔穎達、魏徵、房玄齡擬定《廢除皇太子詔書》,因老子不是主謀,秦長青、程知節、李泰、杜荷拚死直諫,免除李承乾死刑,消去一切爵位,日後享縣子俸祿,久居晉陽守護李氏宗祠,不得離開晉陽行宮半步!」
「父皇……」
老李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敲打胸口,對著杜荷一立眉,「杜荷,在告訴秦長青,明日參加朝會。承乾犯的雖然是死罪,但朕不要太子死!讓他給朕堵住御史言官的嘴!」
李承乾謀反,在房間瘋傳。
長安城上下震驚,朝野震驚!
被老程下了蒙汗藥的這群人,雖然不想接受這個事實,但也不許要接受。
拋開所有的利益關係,所有人都覺得皇位遲早是李承乾的,李承乾沒必要造反。
不知情的人,第一時間表現的震驚,然後就釋然了,紛紛將目光對準了李泰選擇了站隊。
朝臣們不清楚李承乾的最終未來,但他們要面對已經清晰的形式,李世民讓秦長青參加朝會,就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