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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兔53(……)

  Z大面積廣, 樂煢煢拉著寧西顧東繞西拐去她停車的地方要經過三條路,走上七八百米。

  一路上有不少學生路人,她沒戴墨鏡, 也沒戴口罩,雖然現在的天氣並不熱, 但她還是戴了一把遮陽傘。

  寧西顧站她左邊, 右手牽著她, 左手撐傘。

  樂煢煢一低頭,看見他們倆的影子, 被遮陽傘融接成一整塊。

  走到一條樹蔭鬱郁的小路上。

  樂煢煢讓寧西顧收起傘。

  路過的人時有回頭, 樂煢煢也不知道是在看自己,還是在看寧西顧。

  即便她知道路人並無惡意, 可她還是先心虛起來。

  大抵是因為她抱著不純潔的目的。總覺得自己是在拐帶純良男大學生。

  沒錯。

  她打算今天晚上趁著氣氛好, 把寧西顧給推了。她要把寧西顧送給自己當二十五歲生日禮物。

  走一段路。

  寧西顧見她從宿捨出來以後一直沒說話, 以為她是害羞靦腆,主動開口安撫她說:「姐姐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你看上去也就十九二十, 別人肯定都當你是女學生。」

  樂煢煢緊張地說:「我不是緊張這個。」

  一轉頭,看向寧西顧,正好有一束穿過樹葉間隙的光落在寧西顧的眼眸中, 把他的眼睛照得像是剔透無瑕的寶石一樣,乾淨而無邪念, 寧西顧想用眼神在問:那是為什麼?

  很是擔憂她的模樣,又像是一隻全身心信任主人的大狗狗。

  樂煢煢不由地慚愧,她哪好意思把自己壞水告訴寧西顧, 只對上一個眼神,就很不自在地別開視線。

  寧西顧邊走邊說:「我好開心哦, 姐姐,你居然當眾承認我了。」

  「我本來還想過說不定到你不要我為止,你都不會告訴別人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好像覺得難以啟齒。」

  他當然感覺到了樂煢煢的想法,故意這麼說的,刺激她一下罷了。

  樂煢煢被他說中,沒敢回頭。

  只是更愧疚了。

  寧西顧這樣說,就好像在說:我知道你對我不認真,可我對你是認真的。

  樂煢煢說:「走在路上不要說這些,我們先去開車。」

  上了車。

  樂煢煢坐在副駕駛,看著前方。

  但寧西顧身上剛洗完澡以後清爽的香氣若有似無地傳過來,與她身上的香水味纏在一起,她嗅覺敏銳才聞到。

  她閑著沒事分辨了一下,是檸檬味,基礎款的香味,但她不覺得廉價,反而覺得比任何昂貴的男士古龍水都要更好聞,是乾乾淨淨、還帶著學生氣的味道。

  她看到寧西顧握在方向盤上的手。

  寧西顧生一雙極好看的手,手指很長,但又骨節分明,連指甲都很漂亮,她覺得可以去做男性手模了,用這雙手來展示商品,一定會有很多消費者願意打開他們的錢包。

  她記得自己在見寧西顧第一次時,就抓著他的手,在其手心寫下郵箱地址。

  當時她是怎麼想的呢?

  她也記不清了。

  到了餐廳。

  先吃蛋糕。

  樂煢煢笑嘻嘻地問:「這真是你親手做的啊?」

  寧西顧點頭:「是啊,我第一次為別人做生日蛋糕。我以前就沒給別人做過蛋糕。」

  換成半年前,寧西顧壓根沒法想象自己會做這種事,甚至於給人做飯、做家務,都是他從未有過的經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知不覺地就為樂煢煢做了。

  他也不覺得卑微麻煩,還樂在其中。

  樂煢煢笑著感謝他:「謝謝小清高。」

  不,最無法想象的是他居然會這樣快樂地為一個女人慶祝生日。

  寧西顧在蛋糕上插好蠟燭,說:「許願吧。」

  樂煢煢把手機遞給他:「幫我拍照,記得拍得美一點哦。」

  樂煢煢雙手交錯握拳,抵在下巴上,閉上眼睛,橘色朦朧的壁燈像是柔柔的薄紗披在她身上,微弱的燭光靜靜照在她臉龐,她的神情一下子安寧下來。

  「咔嚓。」

  寧西顧拍下照片。

  他看著樂煢煢,只覺得落在樂煢煢身上的光都顯得更溫柔可愛,讓他心都快化了。

  他想,這女人果然是不說話的時候最惹人憐愛。

  寧西顧真想知道她許的是什麼願望。

  但猜猜估計會是賺錢啊變美之類的,她有時是個一眼就能看透的女孩子。

  樂煢煢睜開眼睛,對上寧西顧揣摩的目光,粲然一笑:「看著幹嘛?在用讀心術啊?」

  「你是不是在猜我許什麼願望啊?告訴你也沒關係,我希望我來年能夠快樂。」

  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寧西顧將信將疑。

  樂煢煢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真假難辨地說:「我還許願,能讓我的小寧也像我一樣快樂。」

  寧西顧怔了下,就算知道樂煢煢可能在說假話,他還是怦然心動了,覺得煩惱討厭,又一下子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樂煢煢已經利索地用叉子叉了一個草莓,遞到寧西顧的嘴邊:「喏,第一個給你嘗。」

  寧西顧張嘴吃下草莓,樂煢煢不嫌棄地用同個叉子也給自己叉了一個吃,她驚喜地說:「唔,真好吃。」

  然後原地給寧西顧表演了一個做作的「美食節目錄製」,用詞誇張地把寧西顧做的蛋糕給誇了一頓,把寧西顧逗得又無語又好笑。

  吃完蛋糕吃大餐,樂煢煢點了一瓶香檳。

  樂煢煢問:「你喝嗎?」

  寧西顧猶豫了下,說:「我也喝酒的話,回去的時候誰開車呢?」

  樂煢煢說:「打車嘛。」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寧西顧還是答應了樂煢煢的邀請,喝了酒。

  沒喝太多,怕自己倒了,他還得照顧樂煢煢呢。

  樂煢煢心想:喝酒好,酒壯慫人膽。

  但她酒量實在太好,所以還是很清醒,連臉都沒紅,以前樂煢煢一直為自己酒量好這點而驕傲,今天卻有點懊惱,為什麼她那麼能喝?

  吃完飯才八點多。

  樂煢煢拉著寧西顧繼續去酒吧喝酒。

  去的就是他們相逢的那個酒吧。

  樂煢煢喝酒、跳舞,嗨極了,寧西顧在一旁一本正經地守著她。

  樂煢煢還把他拉到舞池去一起跳舞。

  她借著酒勁還挺放飛自我,寧西顧一臉困擾地看著她,沒有旖旎,就是在看酒瘋子,時不時地勸她兩句:「姐姐喝夠了嗎?……我?我不喝了。」

  這讓樂煢煢有點來氣。

  她本來是希望寧西顧識情趣一些,主動表現點意思出來,起碼受她的勾/引一下吧?然後她再順水推舟。

  可今天的寧西顧無比紳士,連在舞池裡被她掛在身上跳舞時,手都只敢規規矩矩地放在她后腰。

  在酒吧泡了四個小時,也沒點氣氛,樂煢煢乾脆回家去了。

  寧西顧一路上都在疑惑,他又哪裡惹樂美麗女士生氣了?想也想不通。

  他把樂煢煢送回家。

  寧西顧站玄關:「姐姐,那我回去了。」

  樂煢煢回過頭,任性嬌氣地說:「站住,過來陪我繼續喝。」

  寧西顧只好乖乖地進屋,樂煢煢去卸妝,換上一身寬鬆的長T恤和運動短褲,出來到客廳,又拎了一紮啤酒過來放在茶几上,在地毯上盤腿坐下,對寧西顧招招手。

  寧西顧陪她繼續喝,迷惑地問:「你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你可以和我說啊。」

  樂煢煢踹了他一腳:「就是因為你不開心。」

  寧西顧:「?」

  樂煢煢靠在茶几,雙手捧著自己因為酒精而發燙通紅的臉頰,困擾地盯著寧西顧,像是看著一塊美味卻不知道從何下口的糕點。

  她忽地意味深長地問:「你就不知道送我點別的禮物嗎?」

  寧西顧愣了下:「是你點名要蛋糕的啊,你還想要什麼?我改天給你補上。」

  樂煢煢被他清澈寵溺的目光望著,心中惱火:「一開始你那麼聰明,怎麼最近越來越傻了呢?」

  寧西顧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但他被樂煢煢戲弄過太多回了,反而不敢去確認。

  他現在連往樂煢煢脖子以下看都不敢,她好像沒穿內/衣。

  正想入非非。

  樂煢煢站起來,去開了個音樂,是古典樂。

  寧西顧聽見她說:「我們來跳舞吧,你帶我跳舞。」

  樂煢煢光著腳,在他懷裡,顯得更嬌小了,她本來就喝醉酒,跳得一堆錯,三步就踩他兩下,但是不疼,他覺得像是被貓貓踩到一樣,把他萌到了。

  樂煢煢暈乎乎地靠在他的懷裡,被他抱著慢悠悠地轉圈,像是要睡著了,又乖巧安靜下來。

  她說:「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不是還敢很不要臉地跟我說:『你要不要使用我?』,現在怎麼反而越來越純情了啊?」

  寧西顧嘆氣:「你不要老是翻我的黑歷史出來啊。」

  樂煢煢抓著他胸前的衣服,仰起紅撲撲的臉,無比純情地說:「親一下。」

  寧西顧乖乖低頭親這個酒瘋子,樂煢煢摟著他的脖子,親了還要親,直把寧西顧也親得臉紅了。

  寧西顧被她親得有幾分情動,低頭看著她,還想繼續親她。

  樂煢煢卻像是被他的目光燙到一樣,飛快地低下頭把臉埋在他懷裡,又不作聲了。

  微妙地拉開距離。

  卻又沒逃遠。

  寧西顧只得再次拿捏起紳士的尺度,悶聲說:「樂美麗,你把手放開,我回去了。」

  樂煢煢又不肯放開手。

  寧西顧被她折磨得就只剩一絲意志了:「你想怎麼樣呢?你別不把我當成男人。」

  樂煢煢的額頭抵著他的胸膛,雙手揪著他胸前的衣服,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帶著幾分沮喪地說:「我不知道。」

  寧西顧問:「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喝醉酒以後情緒起伏就是很大。

  樂煢煢隱約感覺到自己現在變得很奇怪,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她失去了判斷力,也無法控制自己,她一忽兒好膽大,一會兒又好膽小。

  現在她就又變得膽小了,每次都是這樣,她對自己很失望地說:「我是想睡你……」

  「我知道這種事是很平常的需求,沒什麼好害羞的,我也支持坦然正直地面對yuwang,但我好像……好像比我自己想的要更保守,這讓我覺得自己很膽小,我為自己感到羞恥。」

  「我真是個膽小鬼。」樂煢煢想起自己前幾次不成功的x經歷,竟然覺得委屈起來,又想到自己騙姐妹,她吸吸鼻子,「而且是個愛騙人的膽小鬼。」

  寧西顧拉著她的手,走到沙發,把樂煢煢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他親了下樂煢煢的臉蛋,看她委委屈屈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樂煢煢被氣到了:「你笑什麼啊?你別笑了你再笑我親你了啊。」

  寧西顧笑夠了,斂起笑意,板著臉認真地說:「我知道你一直挺嫌棄我的……就算你嫌棄我年紀小覺得丟人,可你現在已經讓很多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了啊,現在嫌棄已經晚了。而且我已經成年了,就算我們真的發生關係,也沒有任何道德問題,你不必在內心譴責自己。」

  樂煢煢腦子不清,隱約覺得寧西顧好像誤會了什麼。

  「我是你的,你想怎樣就怎樣……」

  他難以啟齒:「就是,我真的是處男,我沒有經驗……我怕、我怕弄疼你。」

  真是奇了怪了。

  寧西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一開始就目的不純,可他不管心裡是怎樣想的,真做出來了,就忍不住去珍惜這個女人。

  他想,一定是因為他刻在骨子裡的教養。

  樂煢煢被寧西顧深情的目光專註地望著,心怦怦跳,一下子作為姐姐的自尊心又膨脹起來,稀里糊塗地說:「那、那我教你吧……」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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