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銀盔銀甲颶風輕騎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銀盔銀甲颶風輕騎
當盾陣被沖開一道缺口之後,大鬍子老爹便知道商隊的結局已經註定,那就是被恐怖的妖獸狂潮啃食殆盡。
商隊護衛畢竟不是受過訓練的正規軍人。
論與人真兇,鬥狠,他們或許還可以算得上一條漢子,但在如此龐大的妖獸狂潮下,他們和那些普通人相比,也只是有稍許的自保之力而已。
從盾陣缺口沖入的妖獸,不斷的迂迴襲向商隊的人群。
頃刻間商隊亂做一團,有些人在絕境之中反倒激起一股困獸之鬥的勇氣,不斷吶喊著和奔襲而來的妖獸殊死搏鬥。
而更多的人則瞬間手足無措,只能獃獃的哭喊著,任由妖獸撕碎他們的身體。
洛桑手中彎刀一轉,將一頭妖獸的前肢砍下順勢一個前滾,翻到大鬍子老爹背後。
父子二人,背靠背抵禦著兇猛的妖獸。
「老爹,感謝你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今天兒子就用這條命來報答你,只不過可能沒法兒讓老爹安全的逃出去了。」
大鬍子老爹此時亦是滿身的鮮血,聽到洛桑這個時候還在想著自己,便開心的哈哈大笑。
「好孩子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也沒有枉費老爹這些年白疼你,今天就讓你我父子二人最後再痛快的殺一場。」
「來世如果有緣的話,就讓我們做一對真正的父子。」
說話間,洛桑忽然被一隻妖獸劈臉蓋下,險險的打了一個踉蹌。
幸虧大鬍子老爹眼明手快,手中斬馬刀瞬間斬至,將這隻妖獸劈作兩半,才堪堪地救下了洛桑的性命。
「老爹你放心,來世就算爬我也要爬到你的膝下,繼續做你的兒子。」
商隊中的慘叫聲彼伏響起,卻是眼見這場妖獸狂潮,就要將整支商隊吞噬殆盡。
這時只聽一陣陣轟隆的馬蹄聲從西北角傳來,一隻銀盔銀甲的輕騎部隊瞬間便從西北角殺了進來。
洛桑抬眼望去,見到了他這輩子永遠忘不了的一幕。
只見一隻約摸千人的輕騎部隊,身穿銀盔,銀甲瞬間便插向了妖獸狂潮之中。
領頭的正是一個身著古樸戰甲,身下一匹雪白駿馬,手中揮舞著一桿火紅色長槍的年輕戰將。
此戰將沒有像其他騎士一樣帶著面甲,整個人看上去如刀斫斧砍一般的堅毅臉龐,腦後長發只用一條簡單的髮帶束縛,隨著砍殺時的起伏不斷的飄蕩。
只見此員戰將手中長槍或刺,或挑,或劈,槍法堪稱舉世無雙,霸意凜然。
傾刻間千餘輕騎,至西向東從妖獸狂潮的中間穿過,順利的將妖獸狂潮截為兩段。
貫穿全場的青年戰將,長槍一揮大喝道:
「合圍!」
只見這千餘輕騎,瞬間像兩條長蛇一般將妖獸狂潮分作兩節圍繞。
隨著包圍圈不斷收縮,妖獸們的空間也被越擠越小。
整個輕騎部隊訓練有術,配合的親密無間,伴隨著馬上騎士們武器的起落,一隻只妖獸逐漸的被這些騎士收割走了性命。
洛桑第一次見到成建制的部隊和妖獸戰鬥,極大地刷新了他的世界觀,原來人類居然可以這樣強大。
隨著包圍圈的不斷縮小,戰鬥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收尾階段,這邊的包圍圈內乃是一隻道玄境的妖獸。
看來這隻妖獸就是此次妖獸狂潮的首領。
不必多說,這支千人的輕騎部隊正是來自和風城由沈無崖和商細才率領的一千颶風輕騎。
「沈大哥,我還以為這妖獸殘部有多麼兇狠呢?沒想到竟是這麼的不堪一擊。」
說話的正是同樣一身銀盔銀甲的商細才,只不過他的盔甲邊緣有一層淡淡的青色。
商細才,此時正驅馬和沈無崖並駕齊驅而來。
那兩位來自於潛龍門的道人,專於和來和,卻是不想多造殺孽,留在山坡之上沒有跟過來。
沈無崖笑著回答:
「這隻妖獸殘部,本就是被我大商軍隊打殘了的,他們陣中的高手盡皆殞命。」
「而且連日來的長途奔逃,也讓他們疲憊不堪,實力大減,說起來咱們也是撿了個漏。」
這些商細才也是知道的,只不過這是他頭一次帶兵取得勝利,心中難免有些飄飄然。
「沈大哥,前面圍著的便是妖獸首領,看著應該有道玄境的修為,不知為何還沒有化作人形。」
沈無崖定睛望去,只見眼前這隻被圍住的妖獸首領,本體乃是一隻黑色巨熊。
這隻黑熊體型碩,足有成年黑熊的三、四倍之多。
但此刻黑熊的皮毛早已黯淡無光,顯然是之前的戰鬥已經讓他受到了重創。
「嗯,應該是之前被大商軍隊圍剿的時候受傷過重,導致不能維持人形了。」
此時,黑熊仍在做困獸之鬥,向著包圍圈不斷的發起衝鋒,但每每衝到騎兵身邊便被騎兵用困陣阻攔了下來。
颶風輕騎乃是商有詩多年重金打造,堪稱是和風城精銳中的精銳。
颶風輕騎對各種軍陣合擊之法,瞭然於胸,配合有度,若是面對這一隻受傷的妖獸,還不能形成有效的圍困的話,那麼也不能稱之為精銳了。
一陣衝擊之後,黑熊非但沒有衝出重圍,反而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更多的傷勢。
新舊傷勢加上連日來的奔波,讓這隻黑熊已經有如是強弩之末。
再次衝擊無果后,黑熊終於放棄了突圍,疲憊不堪的蹲在了圈中的空地之上。
商細才和沈無崖,驅馬近前。
商細才手中長劍微微一凜。
「妖獸,你現在是降還是要戰?」
黑熊疲憊不堪的獸眼之中露出一絲戲虐。
「黃毛小兒,你熊爺爺巔峰之時你還敢如此的放肆嗎?」
「也就是趁著你熊爺爺虎落平陽,你才敢到我跟前如此耀武揚威。」
「是降是戰有什麼區別嗎?」
這種級別的妖獸本已經可以化作人形,現在口吐人言也不是什麼奇怪之事。
商細才畢竟是第一次領兵,沒有什麼經驗。
本以為面對被圍困的敵人,這個只是一個如同過場一般的問話,此時見黑熊反唇相機,一時語噎,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