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剛才氣結,劇烈咳嗽,竟然咳出了血。厲靳年眯起黑色的眸子,盯著手帕中的血色。真是禍水。他想。姜憶於他,就是這輩子的劫。從十二年前開始,她就成了他這輩子的禍水。徐彬一驚:「厲三少,我這就去叫醫生過來!」就說了,少爺絕對不能情緒激動,否則就會激動地咳血。「站住。」厲靳年又咳嗽了幾聲。手帕上,又出現了幾塊咳血。「少爺!」徐彬聲音微微抬高。厲靳年的聲音,冷了下來。「我叫你站住。」此時的他,在厲家的地位,稱不上高。但是身上上位者的氣勢,還是讓徐彬渾身一震。「為什麼突然又舉辦婚禮。」他冷冷地問。之前在墓園裡,她說的頭頭是道,希望自己娶她。這才過去多久,竟然又打算嫁給祁夜嘉了!小騙子!厲靳年的眼底,充滿複雜。姜憶,這就是你說的,希望我娶你嗎?轉頭,就要嫁給其他男人。左心房的跳動,愈加的痛苦。厲靳年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心房之上。徐彬想關心,卻在看到自家少爺冷厲的目光,硬生生地憋了下來。他說:「聽說,前一段時間,祁夜嘉親自去了一趟姜家,之後姜家就開始準備婚禮的事了。」估計是祁夜嘉的話,讓姜憶再次心動了。厲靳年漆黑的眼底,翻騰著波濤洶湧的情緒。「真是傻。」他冷冷地說道。祁夜嘉三言兩語,就又投入他的懷抱。姜憶,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厲靳年劇烈地咳嗽起來。他不由地擔心,祁夜嘉那個男人如果要對姜憶不利,她到底知不知道,會怎麼應對。「厲三少,我現在就為您叫私人醫生。」徐彬看到厲靳年又咳出了血,趕緊說道。這一次,他沒有制止自己的助理。很快,私人醫生就來到家中。他為厲靳年檢查完身體之後,說道:「厲三少,您的身體現在禁不起折騰,尤其是情緒不能過於激動。」男人靠在沙發上,微微闔著眸子。醫生給他開了一些葯:「對了,厲三少。您這個月原定計劃要去國外進行治療,怎麼突然推遲了?這次治療之後,您就可以摘掉臉上的面具了。」厲靳年突然睜開黑色的眸子。冷厲的目光掃了一眼一聲。徐彬趕緊解釋:「趙醫生,三少的決定,我們無權揣摩。」趙醫生作為厲靳年的私人醫生,已經有十年之久。但還是不太習慣眼前男人冰冷的目光。「是我逾越了,三少。」醫生將藥方遞給徐彬:「這是治療咳血的藥方。」「我這就去給少爺抓藥。」徐彬禮貌地說道。深夜。徐彬吩咐家中的廚房給厲靳年煎藥。趙醫生開的,主要是中藥,需要熬制很久。一個小時后,徐彬端著一碗中藥,來到厲靳年的書房。男人戴著面具,看著筆記本電腦。「三少,您該喝葯了。」徐彬將中藥放到桌上。厲靳年的目光從電腦屏幕前移開。他端起葯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全部喝完。苦澀的中藥,他硬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徐彬倒了一杯白開水。厲靳年喝了一口之後,瞥了一眼自己的助理。他斂起眉:「你還有其他事?」徐彬搖搖頭,他欲言又止。「有什麼話就直說。」「三少,既然您那麼在乎姜小姐,為何不將十二年前的真相告訴她?」徐彬思考之後,還是說出了口。他說道:「十二年前,在大火中救了她的明明是您,根本就不是祁夜嘉。姜小姐她願意嫁給祁夜嘉,不正是因為他有恩於她嗎?如果,有恩於她的人,另有其人.……您覺得,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徐彬很早之前,就一直跟在厲靳年身邊。對於男人將姜憶放在心尖上的事,比誰都清楚。厲靳年才是那個十二年前將她從火海里救出來的男人。只要他告訴姜憶,局面一定會比現在主動!但徐彬想不明白的是,過去了這麼多年,厲靳年竟然只口不提。坐在書桌後面的男人,淺色的薄唇,輕微地抿著。他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出此時的情緒。「徐彬,你逾越了。」厲靳年淡淡地說道。徐彬怔了一下。他點點頭:「是,有些話,我確實不該說。但是少爺,我在您身邊這麼久,有些東西我看的比別人透徹。您不光是厲家的三少爺,您還是.……僅憑這兩點,姜憶只是姜家的千金小姐。無論是家世背景,又或者是權勢,她都比不過您。」徐彬認真地看著厲靳年。「只要三少您將十二年前的事情告訴姜小姐,到時候,以您的勢力,姜家的人還不是乖乖地將她嫁給您?」那個祁夜嘉有什麼資格和厲靳年比。如果不是那場火災的話,就連長相,三少都甩他不知道多少條街。厲靳年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徐彬,出去。」他語氣冷漠地說道。男人緩緩地抬起眸子,即使戴著面具,也不妨礙他冷厲的目光讓徐彬感到后怕。很快,書房內,重新回歸平靜。剛剛徐彬說的話,似乎還縈繞在耳旁。厲靳年緩緩地闔上眸子,神色有些疲倦。他靠到椅子上。十二年前,入眼的紅色大火,幾乎燒紅了他的眼睛。只要闔上眼,他就會回想起那場大火。將他的命運從此與姜憶捆在一起的那場大火。那時,他做出了人生即後悔又不後悔的決定。救了姜憶。那個小女孩,就躲在他的懷中。肉乎乎的小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她說,她長大以後要嫁給他。成為他的新娘。她說她以後不會嫁給任何人,只嫁給他。只有上天知道,他那個時候有多欣喜。心臟的跳動,讓他有一種自己真實存在的感覺。他緊緊地摟著她,承諾說好。然而時間過得那麼快。當姜憶成年的那一天,他來到她的成年宴上,向她求婚的時候。她卻如同忘了大火里的約定,殘忍地拒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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