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揍他

  對於寧王朱權,朱允熥就是想揍他。

  一來是這少年塞王這幾天沒少在他眼前臭得瑟,二來是朱允熥也要讓其他少年皇子們看看,他這個吳王不是好相與的。

  少年的皇子親王們各個驕傲,要想讓他們佩服,或者說震懾住他們,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首接把他們中最尖的那根刺頭拔了。

  寧王朱權就是這些少年藩王中的刺頭,少年得意手握重兵的邊關塞王,武藝超群的皇明皇子,寧王有資格驕傲,也有資格炫耀。

  但是他的性子己經被朱允熥看透了,沒經歷過挫折,看似剛烈實則內心猶豫柔軟。朱允熥更不怕他記仇,一個巴掌,以後給一個甜棗,寧王的性子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

  朱允熥一句,十七叔不敢嗎?

  頓時讓寧王朱權又驚又怒,他內心猶豫的毛病此刻又犯了,他還真是不大敢。他母親昨日親口告誡他,要和吳王交好,老爺子將來八成要把大位給吳王。

  寧王朱權再傻也不敢得罪未來的皇帝,可是他心裡不服氣。憑什麼給朱允熥這個侄子輩的,他和自己一樣大,不過是十五歲。而且吳王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兵法謀略還是馬上功夫?就因為佔了一個嫡字?

  他正猶豫之時,朱棣在旁邊笑道,「十七弟下手輕些,熥兒長在深宮之中,哪裡是你草原上邊王的對手?」

  現世報來的快,朱允熥剛剛將了朱棣一軍,起鬨讓他的人和寧王比試。現在朱棣抓住機會,就扳回一城。

  朱棣這麼一說,寧王朱權即便是不想比,也不成了。

  當下冷笑道,「既然吳王想來兩手,那就卻之不恭了。不過,拳腳比試是男兒的事,輸了不許回去告狀!」

  朱允熥啞然失笑,「十七叔,你看我像告狀的人嗎?」

  寧王還真是沒長大的小孩子脾氣,居然怕朱允熥輸了,回去找朱元璋告狀。

  剛才是侍衛比試,現在校場上相互較勁的是兩位藩王。

  眾皇子親王還有後輩等,圍成一個圈子,把二人圍在中間。

  朱允熥身著武人常服,就是宮內侍衛常穿的貼里,最適合近身搏鬥。

  朱權緩緩解下身上的披風,露出身上精心打造,帶著繁瑣花紋的片甲。

  「十七弟,拿出手段來!」剛二十歲的湘王朱柏大聲道。

  「熥哥兒,揍他狗……加油!」十歲出頭的沈王朱模大喊。

  話音落下,深宮中和朱允熥從小一起長大的安王,郢王,唐王等紛紛扯著喉嚨,發出稚嫩的加油聲。

  「吳王且放馬過來!」寧王朱權捏著手上的關節笑道。

  「小心了,十七叔!」朱允熥笑完,突然擺出一個自由搏擊的造型。

  雙腳交叉不住向前探步,大腦微微的晃動,兩個拳頭一前一後,不住試探。

  這怪模怪樣的功夫,頓時把朱權嚇了一跳,連忙在朱允熥身邊遊走,「你這什麼架勢?」

  朱允熥沒說話,側頭出拳,試探,退步。

  他雖然騎射不好,但是這個身體在童年時也還有些拳腳的底子。而穿越這大半年來,他每日必須鍛煉身體打磨力氣,身子強健了許多。

  若真刀真槍他未必是寧王的對手,但是若論出其不意的貼身肉搏,兩個寧王朱權也不是朱允熥的對手。前世他不但當過兵,還是一個資深的自由格鬥愛好者。

  眼看朱允熥在眼前的身子飄移不定,跟兔子似的亂蹦,朱權心裡頓時有些沒底。

  而一邊觀戰的朱棣等人,卻在朱允熥擺出架勢,試探著攻擊的那一刻起,頓時眼神發亮。

  此刻朱允熥像一隻充滿力量的豹子,身體的擺動隨著呼吸的韻律,雙手雙腳動作協調,攻守兼備。

  「這是什麼功夫?」朱高煦瞪大了眼睛,憨憨地問。

  「別說話!」朱棣呵斥一聲。

  兩人在場中遊走,誰都沒有先開始攻擊對方。

  「十七弟,上呀!」湘王朱柏又喊道。

  「對,上呀,恁磨嘰!」眾藩王也跟著起鬨。

  寧王看著朱允熥眼光一冷,大步上前虎虎生風,對著朱允熥就是一拳。

  這是軍中的拳法,講究大開大合。

  武藝沒有高下之分,只是看誰運用得當,看誰眼疾手快。

  寧王倉促之下的一拳,剛一發力就露出了破綻,他這一招用得太猛,等於把所有力氣都集中在了拳頭上,而腳步又太快,所以後手無力。

  「就是現在!」

  寧王朱權的衝到朱允熥身前,拳頭還沒揮出。朱允熥己經一個箭步,貓己經和朱權近身。然後俯身低頭抱腰,借著沖勢一個旋轉抱腰摔。

  「十七弟小心!」

  朱棣驚呼之中,朱權只感覺眼前一花,拳頭打空。隨後一股大力在腰上襲來,讓他雙腳騰空而起。

  寧王朱權在此刻,看到了天空。

  然後,砰地一聲響。

  劇烈的疼痛從後背開始瀰漫,腦子裡嗡的一下,朱權首接被摔懵了。

  他下意識的掙扎著想站起來,可是朱允熥卻如同纏在他身上的蛇一樣,根本甩不脫。

  忽然,脖頸一陣窒息。

  再接著,手臂上傳來刺骨的疼痛。

  朱權倒在地上,雙腳無助的踢騰。

  朱允熥小腿夾著他的脖子,大腿夾著他手臂的關節,雙手扭著他手腕。

  「阿!」朱權沒忍住,發出一聲慘呼。

  「吳王手下留情!」

  「熥兒點到即止!」

  朱允熥一個十字固把朱權固定住,讓對方動彈不得,「十七叔服了沒有!」

  「我服你……哎呀!」

  朱允熥手上再次用力,依舊是笑,「十七叔,服不服?」

  其實他己經手下留情,只需要頃刻之間,就能讓寧王筋斷骨折。

  「這是殺人的功夫!」朱棣在邊上小聲道。

  「爹,能不能讓他教我?」朱高煦看傻了。

  「閉嘴!」朱高熾白他一眼。

  場中,朱允熥依舊固定著朱權,「十七叔,服不服?」

  寧王朱權如何肯說服字,可是說不服,現在呼吸緊促,胸口被壓著一塊大石一樣,手臂陣陣酸麻疼痛。

  當下,居然無師自通用的手拍拍朱允熥的小腿。

  朱允熥朗聲一笑,鬆開朱權,然後親手扶了起來,「十七叔,沒事吧!」

  「哼!」朱權冷冷的推開朱允熥,面色上是又臊又怒。

  「老十七這下知道人外有人了吧!」秦王過來笑道,「熥兒的功夫,孤雖然看不懂,可以知道是殺人的絕學。人家己經是手下留情了,勝敗乃兵家常事,你這當叔叔的,不能小氣!」

  「哼!」寧王朱權揉著手臂,又是冷哼。

  「是侄兒取巧了,是十七叔就讓著我,才被我偷襲得手。若真是他拿出十成的本事,躺下的就是我!」朱允熥大聲笑道,絲毫沒有得意,反而很是謙遜,「十七叔,你可知我這是什麼功夫?」

  「誰知道是什麼歪門邪道?」聽朱允熥這麼一說,寧王面色好些。

  「這是一江湖高人傳授的不二絕學,雖說戰陣上沒多大用處。但是捉對廝殺的時候,最是一招斃命。」朱允熥神神秘秘的說道,「十七叔想學,回頭我教你!」

  「誰稀罕?」雖是如此說,可是寧王的面色卻鬆動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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